《死神之索情锁爱》易为春桑

36、无力

　　再次拥有意识是次日的上午，阳光照在脸上暖暖的，睁开眼是露琪亚在给她按摩右臂。
　　“怎么哭得眼睛都肿了…”顾荇勾起唇角，声音嘶哑。左臂隐隐地疼着，浑身酸软，体内灵力仅恢复到两成。
　　“病危到需要花姨来接我见最后一面，你还想粉饰太平！？”露琪亚难得的向她发火，睁着大眼睛想让自己看起来凶一点，殊不知那眼底满是后怕与惊惶。
　　“出任务嘛，这次是姐姐不好，别生气了，嗯？”挪动手指在她的小手上滑动。
　　露琪亚的泪水一下子涌出，她俯下身子趴在顾荇的床边汲取着她的温暖。顾荇也不再多说什么用右手轻轻地顺着她的头发，朽木白哉应该见过她了…
　　“醒了？！”卯之花烈一进来就看她心事重重的样子，身后是刚刚下课的恋次。
　　顾荇勾着唇角看着少年，视线更多地落在他的死霸装上。一股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无论她怎么做剧情总会在她不注意的时候回到正轨。
　　“先好好养伤，这次是真的伤了根本，你要听我的。”卯之花烈轻叹一声，拍拍她的肩膀。
　　“我自己也是大夫。”顾荇好笑地看着她，让恋次坐在自己身边哄着露琪亚止了眼泪。
　　“医者不自医，你这次就听花姨的吧。”恋次看她嘴唇发干，将一直给她备的温水递给她。
　　“既然穿了这身衣服，就好好学。”顾荇压下心绪嘱咐，“不要逞强斗狠，时刻注意安危。”
　　“你自己才是，再逞强的时候想想我们。”恋次抿起唇，紧盯着她。
　　他怕是这辈子都忘不了见到她那一瞬间的无力感…脸色苍白地躺在病床上，没有生气，没有活力。不看他，不逗他，连呼吸都是微弱的。
　　顾荇点头应下，在几人轻声交谈时抵不住困意，沉沉地睡了过去。露琪亚紧张地看向卯之花烈，“多眠是好的，是她身体的自我修复。你不用太过担心。”
　　她摸着露琪亚的脑袋安抚，想到上午朽木白哉的话，不知该怎么和她说。她不后悔将露琪亚接来，这件事总要有个了断。
　　五番队食堂里厨娘看着没怎么动过的午饭深感无力，副队长接手之前她准备的吃食大人多少还是用的，现在用的真是连三分之一都不到。
　　市丸银懒洋洋地躺在窗旁，看着院中的景色，“朽木白哉上午去了四番队，那个小姑娘应该是他妻子走丢的妹妹。”
　　蓝染轻轻挑眉想到她为其多年调养身体，原来是这个缘故。
　　“银，生前的事你还记得多少？”
　　“这是什么问题，没人会记得吧！”市丸银望着一点点飘走的云。
　　尸魂界的整哪里会有生前的记忆，有的只是来到这儿后的记忆…他来到这里多年第一个记在心里的是，阳光下的女子笑容灿烂，身后是暖暖的太阳，她金色的发丝划过他的脸颊。
　　“是啊，怎么会呢…”男人轻叹，第一次产生了无力感，他要如何相信她漏洞百出的话。
　　月明星疏，顾荇怔怔地望着窗外许久，又一点点收回视线落在熟睡的露琪亚身上，在视线触及到恋次的死霸装上时闭上了眼。
　　她有些后悔那一瞬间的软弱。
　　她反复的情绪，反复的态度，她都没有办法向他解释。
　　“在想什么？”男人的声音比往常要温柔许多，她睁开眼看他靠在窗旁。
　　与她相隔几米。
　　“在想…你会不会为了我违背一次自己。”
　　蓝染与她直视的那双眼睛就像一汪深潭，幽静静谧不可见底。这一刻他不是静灵庭的五番队队长，他只是他，他真的在认真地考虑她的问题。
　　想到自己为了她将多年研究毁于一旦，汪潭终于有了涟漪，“会。”
　　顾荇闭上眼睛酸楚瞬间爬上鼻头，眼泪猝不及防的滑下眼角。她多年的陪伴，多年的踌躇，真的挣得了他一点点的恻隐。
　　蓝染叹了口气来到她身前，擦掉她的泪。“顾荇，我比你比我自己以为的还要在乎你。所以，留在我身边吧！”
　　银色的月光从他身后洒下，挺直的背终是在这个小女人的病床前弯了下去。此刻的他虔诚的像个信徒，她信他这一刻的真心。
　　她注视着她爱极了的一双眼，在看到那血色的未来前开口。
　　“好。”
　　请你一定记得这一瞬的真心，蓝染，惣右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