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法百合夫妇》彗生

2、第二章 我们的相遇

　　（一）
　　又是一个爽朗的秋日，阴了多日，今天终于晴了呢。如果能去散步的话一定很舒服吧，也应该会找到不少好的灵感。但是今天，我可能要在屋子里坐着不舒服的椅子待上一天了。
　　“小春，不好意思，我要去参加一个交流会，能帮我把正装穿好吗？”
　　“好的，稍等一下！”
　　小春是我的妻子，今天不知道又碰上了什么好事，也许只是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她笑得很灿烂，看着她，刚刚的苦恼瞬间就消散了。这样的笑容总是能带给我惊喜，也正是如此，和她结婚以来我的写作一直很顺利，很感谢她能成为我的妻子。
　　“很香呢。哦，是金桂花吗，你把它摘到屋子里了吗？”
　　“嗯，院子里的金桂开了哟，我就摘下来一些在屋子里装饰一下，这样房间里也会香香的了。”
　　“啊，很好闻呢。”
　　“对吧，金桂花小小的，气味又香香甜甜的，就像糖果点心一样，我很喜欢老师种的金桂树。”
　　“糖果点心啊……”
　　这时，小春抿起了嘴唇，微微笑着，悄悄地低下了头。看着我这有些扭捏的小娇妻，我心想：很可爱呢。我想使个坏，就继续说道：“糖果点心，真是不错啊，小春比作为小说家的我还要文艺呢，哈哈。”果不其然，小春带些稚嫩的脸一下子就红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黄色的，毛茸茸的耳朵也耷拉了下来。在认识我之前就是我的忠实读者的她在结婚后也一直叫我“老师”，这样的她最是受不起我的夸奖的。
　　“那个，比起这个，快把衣服穿好吧，不要迟到了。”我笑而不语，张开双臂方便她为我穿衣服。
　　“怎么样，会紧吗？”
　　“嗯嗯，刚刚好”，我长舒一口气，“已经完全到了穿羽织的季节了呢。”
　　“那明天我就把外套也拿出来吧，在家里穿会比较舒服呢。”
　　我走到玄关，那里摆着小春摘下的金桂花，我本想说，真的像糖果点心一样呢。但我并没有说出口，因为我转头看到小春立在我的身后，双手放到身前，很温柔的笑着，准备和我说“一路小心”。
　　“我出门了，晚饭前会回来的。”
　　“一路小心。”
　　出了门，看着院子里的金桂树，我不禁小声说道，真的像糖果点心一样呢。

　　老师走后，我就捂着脸，蹲了下来。呼，刚才说了那样的话，好害羞，但被老师夸奖了很高兴呢。话说，老师的身材真的好好啊，如果能穿上浴衣一定很漂亮吧。嗯，我刚刚有没有好好摆出“一路小心”的表情呢？都怪老师经常不出门，我都没机会好好演练演练。啊……和老师结婚已经半年了，还是完全没有习惯夫妻生活呢。哈……相亲结婚就会是这样的吗？
　　话说，我和老师的亲事，是差不多一年前的事情了。那一天，是像现在这样爽朗的秋日，那时我正在院子里晾衣服，母亲坐在我身后的走廊里，突然就说要我去相亲，我一时有些不知所措。
　　“闺女呐，你去相亲看看怎么样啊？”
　　“相亲？我吗？”
　　“不然呢？我家可只有一个女儿哦。”
　　我放下手中的衣服，转身走到走廊上在妈妈身边坐下。
　　“这……妈妈你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就要我去相亲呢？我要是嫁出去了家里就剩妈妈你一个人了。”
　　“哎呀，那种事无所谓啦。”
　　“嗯，是谁介绍的相亲啊？”
　　“是你叔叔，你爸爸去世前有向他拜托过你的婚事，话说你那时候才刚懂事。那个时候的你啊，真的是好可爱呢，妈妈有跟你说过吧，那时候……”
　　“妈妈！”
　　“哦，抱歉。咳，虽说是你叔叔介绍的对象，但稍微有点问题啊。”
　　“怎么了？”
　　“你也这么大了，差不多是时候找个对象结婚了，所以你叔叔就想试着介绍过来，但是吧……”
　　“嗯？”
　　“唉，那个人无学历、无积蓄，已经三十一了，不年轻了。还有，他的工作是小说家，所以收入很不稳定呀。”
　　“真令人吃惊呢，听起来竟然一处优点都没有。”
　　“是吧？一处都没有呢。”
　　“虽说我是有点晚婚，但叔叔这样做还是有点失礼吧。”
　　“是嘛，所以说，虽然你叔叔好像挺上心的，还很有信心地说你们一定合适，看这样，这次的事只能拒绝他了。如果你爸爸还活着的话，应该就不会这么急着把你嫁出去吧，哎，如果我……”
　　“妈妈！我们不是说好了不要说那样的话吗？”我对妈妈伸出手，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了。她叹了一口气，笑了笑，把右手从腿上放到了右侧，因为我刚才是坐在左侧，所以这时我才注意到她身旁有一个信封。
　　“那个是？”
　　“这个吗？这是那个人的照片，明天你叔叔来了就还给他吧”
　　“信封上贴的是金桂花吗？”
　　“应该是吧，这是你叔叔外地拿过来的，花都已经枯萎了呢。”
　　“我可以看看吗？”我从母亲手里接过信封，信封已经打开了，我把照片抽出来。照片上的人虽然穿着男装，但长得很清秀，正微微笑着。白嫩的瓜子脸上，有细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虽然有些清瘦但身材很不错。我情不自禁地说：“好漂亮的女人……”
　　“嗯，是啊，现在同性结婚已经不稀奇了呀，在妈妈小时候大多数人还是反对的呢。现在这个年代，真是……”妈妈说着就起身回屋了，应该是要去准备午饭。我自己坐在走廊上，静静地看着照片上的人。
　　那一晚，我久久没能入睡。我刚懂事的时候爸爸就去世了，我为了生活一直在努力，完全没有想过关于恋爱的事情。而现在却突然有人想要我结婚。“结婚啊”，我小声念着从枕头旁拿来相片，借着月光又看了起来。月光打在照片上，反射出荧荧的白光，好像为照片上的美人添了一抹凄凉。明明是个很漂亮的人，为什么到现在都还没有结婚……笑起来也很温柔，但露出了一副寂寞的眼神呢。小说家吗，对我来说是很陌生的职业，感觉有点神秘，也有点神往。嗯……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呢？我胡思乱想着，渐渐进入梦乡，在梦里，我看到了月下的芦苇荡。在波光粼粼的小河边，有一个身影，当我靠近时发现，那是一位白衣红裙的女子，像是传达神明旨意的巫女。她慢慢扭过头，面向我。白皙的皮肤，明丽的眼睛，殷红的薄唇，些许凌乱的长发，如此美丽的她正与我对视，在沉默中留下一行眼泪。
　　“妈妈，早上好。”
　　“早上好，小春，早饭马上就好。”
　　“那个，我想了想，关于昨天提到的相亲，我还是去试试吧。”
　　“哈！你认真的吗？那种人真的可以吗？”
　　“哎，那个，因为昨天想了一晚上，所以……咦？什么叫‘那种人’啊，太过分啦。”
　　母亲停下了关上火放下了手中的饭勺。被她这么一问，我确实有些乱了神，理理情绪继续说：
　　“我也不是很年轻不是吗，也没什么学历，财产什么的父亲也没有留下。而且，我姑且也算是喜欢看小说的，可能真的向叔叔说的那样，我们可能是对很合得来的夫妻啊。”
　　“这样啊，你要是那么想的话妈妈是不会反对的。今天就自己去告诉你叔叔吧。”
　　表明了意思之后，又过了一段时间，叔叔安排我们见面了。在那之后没过多久就做出了结论。我们做了很形式化的结婚仪式和拿取嫁妆，成为了夫妇。
　　想到这，风吹过，门外沙沙作响，我直起了身体，轻轻地说出了那句“我愿意”。

　　离开家后走在路上，风吹在脸上有点凉，但很清爽。我随手捡起落在衣服上的金桂花，不自觉地想起了我和小春两人的相遇。那时候，我的写作陷入了窘境，整日都很是苦恼。有一日，出版社的一位编辑问我要不要试试去相亲，我并不想相亲，本想搪塞一下就过去了，可那位编辑好像很上心，为了省些麻烦，我还是答应了，毕竟，对方怎么会真的看上我呢？把照片给了那位编辑不久就有了回音，对方打算见见我，听编辑说对方竟然好像还很中意我。起初我不相信，但和那位编辑谈了两次之后，我心里开始忐忑了。虽说对方家境也不是很好，但那人长得还算标致，也很能干，我怀疑自己是否配得上她。在犹豫了一段时间后，感觉拖着也不是办法，我就答应了和对方见上一面。在那之后不久，我们竟然真的结婚了。
　　结婚那天有点冷，但花已经开始开了，我还记得在我走到离新娘家不远处时，路边有一朵不知名的小野花，白白的，很朴素，却发出了十分香甜的气息，等我俯身去看，识时的风儿掂起绿叶的一角，叶片向花朵抱合，花也微微扭过了头，那花儿的神态好似羞涩的新娘。当我自私地摘下它，想要细细品味时，一声爽朗的笑又勾住了我的神，那笑声的源头便是真正的新娘。现在想想，我们的婚礼真的是简陋呢，只有六个人参加。但大家都没有表示不悦，还说说笑笑地一起吃了饭，席间小春的叔叔婶婶说，他们那会儿也是相亲结婚，看他们二人现在的状态，多多少少减轻了我的焦虑。婚礼是在小春家举办的，结束之后，我跟小春向其他人告别，一起坐电车回我家。在车上，我手里拿着一本书，她看起来很兴奋，一直望着窗外，不时轻轻发出“哇”的感叹。
　　“从刚刚开始就在看着窗外呢，是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事物了吗？”
　　“不不，没什么，因为我是第一次坐电车，所以……感觉很新奇，让您见笑了。”说完，她不再看向窗外，勾着头，把腿上的包袱抱得更紧了，可过了一会儿，她又抬起头，静静地看着窗外。我装作在看书，时不时地偷看她一眼，心里一直在想：夫妇之间，要聊什么话题才好呢？她大概也在这么想吧。又过了一会儿，我就真的开始好好看书了，她看看窗外，看看车厢里，也会看看我，但我装作没有发觉，我们就这样，彼此默契地保持安静。
　　下了车，出了车站，还要走一段之路才到我家。小春看着路两旁的樱花，感叹起来：“哇！好多樱花，好漂亮！以后能住在这样的地方，我真幸福。”
　　她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惊住了，但很开心她能喜欢这里。
　　“住在这样的地方，怪不得老师长得那么漂亮。”她笑着说完后，却抿住了嘴唇，微微低下了头。我轻轻皱了一下眉，又笑笑告诉她说：
　　“这条路到尽头为止两边都是樱花树哦。”
　　“真的吗？”，她又抬起了头，“哇啊……”
　　“呵呵，终于笑了呢，在车里好像很紧张的样子，搞得我都开始紧张了。”
　　“哎……”这次小春她脸红了，看起来很害羞。我却继续说：
　　“不过你能喜欢这里真是太好了，看来搬到这个小镇是正确的呢。”
　　虽然她看起来仍然很害羞，但她还是笑了。又过了一会，我们就开始正常的聊天了，不知不觉间也就到家了。
　　想到这，我停下了脚步，风迎面吹来，我的眼眶湿润了。我好像想起了些什么，舒了一口气抬起头，轻声说道：“我是一个弱小又贫穷的人，如果这样也可以，你愿意成为我的妻子吗？”
　　嗯？我好像听到了什么？
　　（二）
　　我成为老师的妻子已经半年了，虽说是这么说，因为是相亲结婚，双方都有些匆忙，所以好像一下子从陌生人变成妻子什么的……呼……
　　今天的金桂花也开的很好，我正在院子里晒被子，无意中回头，发现老师不知什么时候打开了门，把写作时用的桌子也搬了过来，侧对着我坐在屋子里。是在工作吗？我喜欢看老师认真工作的样子，老师应该也想享受一下这金桂花的香味吧，对了，等下泡杯茶给她拿过去吧，我心里这么想着，转过身去继续拍打被子。咦？不会打扰到老师吧。我又扭头看了一眼，老师写的很认真。嗯，不会的。我忙完手中的活计，准备回到屋子里准备晚饭，这时候，一阵风吹过，金桂花落了不少。这风吹过来还挺凉的，虽然最近都是晴天，但天气也快要转凉了吧。我又扭过头去，看向老师。老师又在写什么故事呢？好期待啊，当小说家的妻子挺不错的嘛！
　　在我看来，老师明明是个很棒的人呢，但总是像对什么事都没什么信心似的，老是说自己是个弱小的人。那是我刚嫁过来时的事了。老师的书房里有个很大的书架，虽然书架看起来已经很旧了，但上面的书非常整洁，也还都有着淡淡的墨香，被保存的很好呢。我站在书架前很好奇的看着，老师在一旁写作。突然，一个熟悉的书名映入眼帘。我把那本书拿下来，翻开，果不其然。
　　“这里的书全都是老师写的吗？”
　　“嗯，是啊。”
　　“这本小说我看过哦！还是学生的时候大家都有看的！”
　　“这样啊……”
　　“还有这本小说我也很喜欢呢，虽然有点忧伤，但是个很温柔的故事，没想到是老师写的，好厉害啊！”
　　老师放下了笔，“是啊，因为写小说是我的工作嘛……没什么厉害的，我只是在做工作而已。”
　　老师又露出了一副些许失落的神情，夕阳的光从窗子里照进来，落在老师白皙的脸上，映在老师蓝紫色的长发上。看到这些忧伤便浮上心头，我有点担心老师会不会哭出来，我还稍微地想了一下那样的画面，当然，我的担心是多余的。我回过神来，老师已经拿起笔了，我轻轻拍了拍胸口，呀，真是失礼了。
　　虽然老师说过那样的话，但我还是觉得老师很厉害。说是没什么学历，但经常会看一些很高深的书，知道很多我不知道的事，也教了我许多，更重要的是老师能写出安抚人心的故事，读她的故事就像在听轻柔的音乐，能感觉到她的温柔。我，成为了老师的妻子，真的好吗？嗅~嗅，什么味道？啊呀，烤鱼要焦了！嗯？“哇，老师！”老师又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厨房门口，正在盯着我。
　　“那个，怎么了吗？”
　　“刚才切菜的时候停住了呢，是在想什么事情吗？”
　　“不，也没想什么事。”
　　“这样啊，没什么，不用管我，你继续。”
　　我很疑惑，但还是转过身继续切菜，可老师一直站在门口，搞得我很在意，不一会儿，我就忍不住了。转过头说：
　　“老师……人被那样盯着会很不好意思的！啊，真是的！”
　　“哎？对不起……”
　　“其实，是因为现在写的小说中有做家务的场景，我对家务一窍不通，所以想观察一下你做家务来着。”
　　听了这，我目瞪口呆，不过仔细一想，在我来了之后好像的确没见过老师做家务。
　　“吼……那，至今为止你一个人是怎样生活过来的？”
　　“雇的小时工，有时候也会雇女佣”，老师又微笑着对我说：“小春真是个能干的人呢，我真是娶了一位好妻子。嗯，今晚是吃烤鱼吗？其实我喜欢吃有点焦的呢。”
　　听了这话，我迅速把头转回去。老师肯定是在骗人，所有人都知道烤鱼要嫩的才好吃。我知道我脸一定红了，我的表情一定很不自然，我的耳朵一定耷拉下来了。但我还是勉强说道：“这种程度谁都可以做到的……”
　　“好，好”，说完这话，老师就走开了。
　　饭后，老师回到书房继续写作，我一人在卧室里，坐在桌子前打算织一条围巾。老师要把我写进小说里呢，为了配得上老师，我也必须要更努力才行！天气很快就要转凉了，还好从家里拿了一些颜色还不错的毛线团，织成围巾一定能配得上老师美丽的发色！我摸了摸我自己的蓬松的，黄色的头发，叹了一口气，好羡慕啊，明明大家都是女人呢。
　　不知道织了多久，我有点乏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可老师还没有回到卧室里。老师还在工作吗？真是的，又这么晚睡，人家偶尔也想和老师熄灯后在被窝里聊聊天什么的……我想到今天上午我去买菜，看到一对年轻的情侣，手拉手有说有笑地走在大街上，看起来很甜蜜，我忍不住站在路旁看了一会儿。那样，真好啊！我和老师也能那样吗？呀呀，想什么呢，都结婚这么久了，好像也不是很久吧，不对，都这个年纪了，还手拉手逛街什么的……仔细想想，我和老师明明也是新婚夫妇，牵个手什么的竟然会觉得困难，就是在婚前，也从来没有那样过，总觉得有点寂寞啊，嗯嗯~~更多的是羡慕吧……算了~算了，不就是牵个手嘛，有什么的，那边的萝卜好像挺便宜的，可以买来做汤，腌起来也不错。老师最近工作好像很忙的样子，我也要加油啦！
　　对啊，我要加油啦，老师还没睡呢，我要加把劲儿把围巾织完！嘿嘿，话虽是这么说，结果我还是趴在桌子上睡着了。不过，在梦里我也把围巾织完了哦。

　　啊~~好累啊，写的差不多了，再稍微修改一下就可以了，应该能赶上截稿日期，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已经这么晚了，小春应该已经睡了吧，都是我不好，我也想躺在被窝里和小春说说话的。我起身回卧室，但发现卧室的灯竟然还亮着。没睡吗？难道是在等我？我快步走去，拉开门，一眼就看到小春趴在桌子上。我小心翼翼地走过去，看了看。小春果然是睡着了，毕竟她总是喜欢早睡早起，我也要改一改我熬夜的坏毛病，她也跟我说过这么多次了。这是围巾吗？我伸手拉起来。嗯？话说这个还真是长啊，难道不是围巾而是束袖带？也不对，这是毛线做的啊。我低下头，看着小春的睡颜，像小猫一样，真是可爱呢。睡着了还在笑着，是梦到什么好事了吗？趴在这里睡觉会感冒的，快点把她抱回床上吧。咦？好重。小春看着身材娇小，原来这么沉的吗？不，应该是我力气太小了，不干活也不运动的我，估计现在也就拿得起笔吧！哈哈！
　　我把小春挪到床上，盖好被子，摸着她的额头说了一句：“晚安。”睡觉！
　　第二天，我睡醒后，发现小春已经起床了，我身旁的被子已经叠好收起来了。我穿好衣服后，也把被子叠好收起来，然后准备去吃饭。小春还在厨房里忙活，看来早饭还要再等一下。
　　“小春，我今天又要去出版社，中午应该不会回来了，但下午我会回来的。”
　　“嗯，我知道了，咳咳，咳。”
　　“怎么了吗？怎么在咳嗽。”
　　“啊，没事的，阿嚏。”
　　我感觉不对劲，悄悄走过去，握住了小春的手。
　　“手很凉呢，脸也很红，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事的，没事的，饭菜马上就好了，老师先稍微等一下吧。”
　　小春继续忙着做菜，我知道她在勉强自己，我很担心，也有一点生气。于是转身往玄关走，打算打个电话。
　　“我去跟出版社那边联络一下，今天不去了，你先在去卧室等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老师，不行啊”，小春跑过来抓着我的袖子，“我没问题的，老师请安心去工作吧。”
　　我听了这话，突然转身，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另一只手掀开她的留海，又把额头贴到她的额头上。
　　“果然是在发烧呢。”
　　小春把手握成了拳头，吃惊的长大了嘴巴，身子向后一闪，用手推开了我，转过头说：
　　“老师你转过来突然是干嘛啊，吓到我了，你离得太近啦！”
　　“但是，不靠近一点就没办法确认你有没有发烧啊。”
　　“那也不行，如果传染给老师的话，会影响老师工作的，我也等着看老师的小说呢。”
　　我一声不吭，绕到她前面去，继续说：“先别管这些，快去躺下休息，我会去拜托邻居来熬点粥的，一会儿我去请医生。”
　　“不是…我不想…给老师添麻烦。”
　　我忍不住了，握起小春的双手举到胸前，吼道：
　　“笨蛋！你……请不要再说这种话了，什么添麻烦啊，麻烦什么的尽管来吧！我们是夫妻不是吗？”说完，没等她回应，就拉住她的手向卧室走去。我能感觉到小春把我的手握的更紧了。
　　在那之后，邻居过来把小春没做完的饭菜料理了一下，又熬了一锅白粥。我也请来了医生，为她开了药。医生说并无大碍，过几天就会恢复健康了。小春呢，她果然是在逞强，喝了粥，药都没吃，就睡着了。看她睡了，我就去书房拿了一本书来，然后继续陪着她。中间，不知道她是难受还是做了什么梦，有些不安分，我就握住了小春的手，神奇的是，她竟然立刻就平静下来。果然，小春的睡颜最可爱了，这下有机会好好欣赏了呢。
　　不知过了多久，小春醒了。
　　“醒了吗？请等一下，我去把药拿来。”
　　“不要”，我正要起身，小春却抓住我的手不愿松开。
　　“嗯，是在撒娇吗？真难得啊”，我看的出来小春害羞了，但她还是，点了点头，说：“嗯。”
　　现在的小春笑脸红红的，没什么精神的看着我，搞得我也不想去拿药了，但我还是对她说：“就一会儿，吃了药继续睡吧，我也会继续握住你的手陪着你的。”这样，小春才把手松开了。
　　吃过药，我问她，“有什么想吃的吗？或者有什么想要的东西吗？”
　　“那，等我感冒好了，老师能和我一起去逛街吗？”
　　听她这么一说，我有点惊住了，不过仔细想想，也就结婚前陪她去逛过一次街，那时我们都有些害羞，气氛很尴尬。
　　“那样就可以了吗？”
　　“嗯。”
　　“呵呵，真是个奇怪的请求呢，那等你痊愈了我们一起去吧。”
　　“……”
　　“老师…你知道吗，父亲在我刚懂事的时候就去世了，我和母亲一直在为了生活而努力，恋爱什么的，我完全没有想过，每一天虽然都很开心，但也有点平淡呢。不过……”
　　“嗯？怎么了？不过什么？”
　　“不过，我遇见了老师，在那之后每一天心里都会小鹿乱撞，能成为老师的妻子我很高兴。我呀，爱上老师了呢。”
　　“哼哼，什么嘛……突然说这种话，我们都已经结婚半年了哦。看看你……真没出息，你眼眶红了哦。”
　　“嘻嘻，老师你有资格说这种话吗？”
　　“好了好了，再睡会儿吧，好好休息感冒才会早点好。”
　　“嗯……”
　　小春的手好温暖啊！
　　（三）
　　咦？坐在那里的是老师吗？好难得啊，老师竟然在看书的时候睡着了，看来最近工作很累呢。不过，老师倚着门框的样子好美。老师明明是位很漂亮的女人，还有着这么好的一头长发，却总是穿着男装，感觉有点可惜呢。嘿嘿，不如趁这个机会……
　　先来个简单的，马尾辫。嗯嗯，很合适哦。
　　偏马尾。嗯，也不错嘛。
　　再来，双马尾。啊，好可爱。
　　再试试麻花辫。呼，头发有点长呢，不过也很合适呢。
　　盘起来呢？嗯嗯，很有成熟女人的感觉。
　　去拿些发卡再试试吧！唔，是老师的书，不好，快要摔倒了，噗咚，好痛。嗯？老师竟然没醒。难道……
　　“老师，你在装睡吧？”
　　“……”
　　“呵呵~被发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