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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3、沉河,无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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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到了!”波鲁纳雷夫一下船就两眼巴巴地看着罗娜莉丝还有她身后飘着的剑,疯狂暗示。
“等等波鲁纳雷夫。”花京院看了眼周围,不自觉皱眉,“这里人还是太多了,为了不误伤到别人还是再找个宽敞的地方好了。”
“诶?还要找宽敞的地方?”
波鲁纳雷夫忍不住环顾四周,倒也不是不能理解花京院的顾忌,这边是港口,人流量的确大,但是要说找宽敞的地方,那估摸着得找个靠近沙漠边边的地方才算没人了吧。
他努了努嘴:“好吧,那就找个宽敞点的地方吧。”
“波鲁纳雷夫又要干嘛?”乔瑟夫无奈地问跟在边上的承太郎。
波鲁纳雷夫虽然成年了,比承太郎和莉丝都要大上好几岁,可是论成熟,还是没有他们两个成熟反而在一行人里面是最像孩子的人,总是让人忍不住担心。
而之所以问承太郎,是因为在他眼里承太郎和罗娜莉丝那几本就没分开行动过,自然是认为他会知道。
只可惜,这次要让乔瑟夫失望了,因为罗娜莉丝单方面闹别扭的关系,所以他这次被排斥在行动之外了。
承太郎咬了咬叼在嘴里的烟:“不知道。”
乔瑟夫一听露出了嫌弃的眼神:“亏你还老跟在莉丝身边呢,这都不知道。”就差说一句要你何用了。
“真是的,那个时候我去要急救箱了,我怎么知道波鲁纳雷夫找莉丝什么事情,花京院也好像跟她达成了什么共识,反正我觉得不会是什么好事情。”
“看起来好像和那把剑有关的样子。”阿布德尔指着波鲁纳雷夫盯着剑的两眼,“之前在船上包扎的时候波鲁纳雷夫就跟我说过那把剑做工不错,要是能亲手试一试就好了。然后他就去找罗娜莉丝小姐了,回来的时候还挺高兴的样子。”
“是莉丝答应把剑给他了吗?”乔瑟夫狐疑道,他琢磨着这不像是她的作风。
剑的事情,他也是在上船之前从花京院和波鲁纳雷夫零星的对白中了解了一点,按照他了解的莉丝的作风来看,她不像是那种会将有不安全系数的敌人用品交给自己人用的性格。
那么为什么她要答应波鲁纳雷夫把剑给他用呢?
难道是波鲁纳雷夫有什么问题吗?所以莉丝才会想用这种办法来解决波鲁纳雷夫身上的问题??
乔瑟夫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看向波鲁纳雷夫的表情也就越奇怪。
“那个,乔斯达先生,你干嘛老这么看我啊。”乔瑟夫的目光并没有遮掩,所以波鲁纳雷夫很快就注意到了,他被这视线看得有点起鸡皮疙瘩,忙搓搓手臂,“虽然我知道我很白,但是这个是天生的,我没有什么可以传授的,而且乔斯达先生你都那么老了也不需要美白了吧。”
听到这话,乔瑟夫眼神一变,麻着脸不去理他,拉着阿布德尔去定酒店了。
小年轻人会不会说话,什么叫那么老了也不需要美白了,他就不能是帮自己的老婆和宝贝女儿问嘛。
再说了他也没打算问他美白技能,有这美白的功夫他还不如多喝两瓶可乐。年轻人,活该你一会儿要被莉丝下套教训。
天色不早了,他还是和阿布德尔两个人去定酒店好了,年轻人的事情还是交给年轻人来干算了。
花京院怜悯地看了眼真的什么都没意识到的波鲁纳雷夫,摇了摇头。
这下真的谁都没法救你了啊,你还是坐等被打吧。他不着痕迹地看了眼剑和承太郎,越发怜悯这个傻白甜的法国人了。
就算承太郎拳头再硬,和剑硬碰硬肯定会受伤,到时候承太郎一受伤,罗娜莉丝又得炸了,很有可能从男人之间的一对一,演变成单身汉对战小情侣的戏码。
完全不知道自己大难即将临头的波鲁纳雷夫跟着众人走到了没有什么人的广场上,等不及地接过了剑,刚一拔出来,人就不对劲了。
“果然。”罗娜莉丝注意到波鲁纳雷夫的眼神后点点头,“和你想得一样花京院,那把刀就是替身本身,之前已经碰过剑的波鲁纳雷夫早就在控制之下了,所以之前才会那么渴求从我手中把剑要回去。”
“但是他自己好像完全没有注意到。”花京院耸耸肩,往后退了一步。
替身是单纯的远程攻击的他根本不适合和使剑好手的波鲁纳雷夫打,也只有同样擅长近身还能用远程副攻的罗娜莉丝和力道大速度快精准度高的承太郎适合对战他,他可不像阿布德尔的魔术师有那么大的破坏力。
所以他选择退出这场战斗,却也是看在波鲁纳雷夫是同伴的份上劝了一句:“下手轻点,别把他打得更笨了。”
“知道了。”
看着花京院和罗娜莉丝一唱一和默契得很的样子,承太郎不爽地压了压帽子:“原来你们那时候不告诉我的是这个啊,真是的,这有什么不好说的。”
“你不是没有我也一样嘛,我为什么要告诉你。”罗娜莉丝呛道。
“记仇的女人。”
“我是记仇的女人还真是对不起呢,我本来就这样。”
“在敌人面前还这样分心内斗可不是什么好习惯!”被控制的波鲁纳雷夫举起锋利的剑迅速朝离他最近的承太郎砍去,“我可不是什么能简单对付的角色!”
承太郎虽然立刻就跳开了原地,他的帽檐还是被削了下来,掉在地上。
他看向帮他挡住利刃的两把火红的匕首,目光飘向已经落在地上的罗娜莉丝:“记仇的女人?”
“我不告诉你我的计划和我帮你挡刀这两件没有冲突。为了接下来的旅途你不能受伤。”罗娜莉丝别开眼神,否认了自己刚刚差点就自己拿着刀冲上去的举动,“你可是打迪奥的主力军。”
没了帽檐非常不适应的承太郎干脆地把帽子摘了丢在一旁,瞥了眼自己骗自己的红发少女,将注意力重新挪到了波鲁纳雷夫身上:“你说是就是吧。”
“是真的。”罗娜莉丝一口咬死。
“嗯,是真的。”承太郎翘起了嘴角。
他之前怎么没发现她的反应那么好玩,果然是之前变小所导致的影响还在嘛。
一边被红色的短刃纠缠,一边还要听两个人明面上写着斗嘴实则暗地里秀了一波的‘波鲁纳雷夫’,那叫一个气。
他阿努比斯的精神体的确不是人,而是被迪奥用图册定下来的狼头人身,但是也不能把犬科就这么骗进来杀啊!
他直接挑飞了阻碍他的利刃,仗着他们不敢对波鲁纳雷夫的身体动手直接一跃而起,对承太郎劈下:“受死吧!”
谁知道下一秒就被定在了半空里,怎么都动不了,他的剑也被承太郎的白金之星拍在两手之间。
“居然,居然直接用空手接白刃!!”‘波鲁纳雷夫’慌了,他才诞生意识没多久,哪儿见过这种架势:“怎么回事,我怎么动不了了!”
“やれやれだぜ,迪奥居然没有告诉你我的替身能力嘛?”罗娜莉丝看着面露慌乱的‘波鲁纳雷夫’说,丝毫没有意识到自己刚刚学走某个少年口癖。
被学走口头禅的承太郎:“… …”やれやれ,她应该是故意的吧。
“居然是你的替身能力?!怎么可能!迪奥大人说过你的能力是对敌人发出风刃的攻击!他没说过你还会把人定身的能力!”‘波鲁纳雷夫’叫着,一边叫一边挣扎。
罗娜莉丝倒是有些意外,她这一路并没有遮掩过自己能用风囚禁别人的能力才对,迪奥连这个都不知道?
这倒是让她有了新的可以对付迪奥的思路。
面对被操控的波鲁纳雷夫的疑问,她并不打算解答,而是控制着风把人给降低了点,交给了承太郎:“该去找乔瑟夫爷爷他们了,别浪费时间。”
“打人还是打刀?”
“先打人吧,毕竟波鲁纳雷夫被控制了不打醒的话还是很难做的,而且打刀你手不疼?”
别扭的关心。
承太郎看了眼被风禁锢住四肢的波鲁纳雷夫,比划了一下:“算了,还是都打好了,万一人打了没醒过来还要碎刀,多打一次架有点累。”
“你自己不都决定好了干嘛还来问我。”罗娜莉丝冷哼了一声,“不需要我的话就不要来问我。”
“真是的,你还要闹别扭到什么时候,我可没说过那种话。”
“你就是那个意思。”
“没有,你又曲解了。”
“我没有,你就是想表达——唔!”
“终于安静了。”
被放出的白金之星没有得到本体的控制,他看看身后堵住罗娜莉丝嘴的本体,又看了眼手中的剑,干脆就拗断了手中的长剑,将它一分为二,随后按照本体之前说的那样对友军波鲁纳雷夫开始疯狂输出,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像往常那样喊欧拉欧拉,而是很安静地在打人。
看得边上旁观的伊奇和夏普还有花京院各用各的手捂住眼睛,一脸忍俊不禁。
太惨了波鲁纳雷夫。
等待波鲁纳雷夫醒来的这段时间里,花京院询问道:“这把剑该怎么办?他还握在波鲁纳雷夫手上呢,虽然他暂时昏迷了,却也保不证一会儿醒来就恢复清醒了。”
“烧了。”
“丢尼罗河里。”
罗娜莉丝和承太郎对视了一秒,又纷纷改口。
“丢河里。”
“让她烧了。”
两人又互看一眼,再一次开启了意见不同说服彼此的辩论。
“我的火焰温度足够高,把剑融成铁水完全没问题。”
“尼罗河里乱七八糟的什么都有,而且剑丢进去也会生锈,没有人会要一把生锈的剑。”
“你怎么知道不会有拾荒者把它捡回去呢?”
“那你把剑融化了之后的铁水又要怎么解决?”
“不要用问题来回答问题。”
“你才是不要强词夺理。”
花京院无奈地耸了耸肩,他就不该为了看波鲁纳雷夫受难记而选择和这两个人走一起的,带着狗和鸟跟乔斯达先生走不香吗,真的是。
像是和花京院有着同样想法一样,伊奇背对着承太郎放了个屁,啪嗒啪嗒地开始一边闻地上的气味一边往回走。
“那我们也走吧夏普。”
面朝下趴在地上的波鲁纳雷夫晕乎乎地睁开眼,还没等自己问出身上怎么那么痛的问句,他再一次被握在手中的断剑给控制住了。
可恶的承太郎!可恶的臭丫头!居然让他这把五百年都不曾断过的剑断了!现在居然还恬不知耻地想要把他丢进脏兮兮臭烘烘的尼罗河里!
这么侮辱人,他怎么能忍!
没事!他已经在刚刚那顿毒打中记住了白金之星的速度和力度,他可以变得更强,而那个臭丫头也不过是个伤残,教训起来分分钟的事情!
他是无敌的阿努比斯!他要报仇!
可谁想,他刚爬起来,就被注意到的白金之星给一脚踩了下去。承太郎双手放在口袋里,居高临下:“断剑还想捅人?”
“可恶!银色战车!”
“什么!”
承太郎面色一凛,急忙跳开,然而事出太过突然,他还是慢了一步,甚至因为警惕银色战车的剑而忽略了从下方袭来的剑。
断掉的剑依旧锋利地刺进了他的腹部肌肉里,如果不是他临危不乱及时用白金之星抓住了剑身,他大概就要被捅个对穿了。
“承… …”罗娜莉丝瞪大了双眼。
她也没想到会有这一出,她怎么会想到波鲁纳雷夫醒来得这么快,她应该在波鲁纳雷夫晕过去之后就把剑给拿出来才对,而不是跟承太郎固执己见,她大意了。
“对… …”
“又不是你的错,你道什么歉。”承太郎长舒一口气,赶在罗娜莉丝说话之前就把她的话堵了回去,“真是的,原来波鲁纳雷夫那么耐打,倒也是出乎我预料。やれやれ,这下我们一个上一个下,伤得还挺对称。”
“口气倒是挺游刃有余的样子,看看捅进去把你里面搅的乱七八糟的之后你还能不能这么轻松!”
“要捅进去吗?”承太郎伸手拦住了想要出手的罗娜莉丝问道。
“当然!先解决掉你然后再解决边上那个臭女人,迪奥大人会很高兴的!”
“住… …住手吧。不能再捅了,会… …会出人命的。”
承太郎是打算就干脆这么直接把对方的剑打成碎片,但罗娜莉丝不知道。
承太郎的话让她瞪大了双眼,瞳孔猛然一缩。
——会出人命的——
不可以!她不许!没有人能再从她面前夺走她重视的生命!!
一条麻远不能!玖兰李土不能!那么多的敌人不能!面前的敌人也不能!
就算是被控制心智的波鲁纳雷夫也不允许!!
风渐渐变得狂躁起来,缠绕上了波鲁纳雷夫的四肢。
注意到这点的‘波鲁纳雷夫’笑了:“还想故技重施?不可能的!我阿努比斯已经记住了!我会在你彻底束缚住我之前送走承太郎!”他猛然一跳借机将手中的断剑又往前送了几毫米。
却没想到自己却依旧还是被牢牢地定在了半空中。
红发金眸的少女死死地盯着‘波鲁纳雷夫’,凛冽的风形成了密密麻麻的刃,环绕着他。
接着白金之星的精准视力,承太郎自然也是看清了那些风刃,他驱使着白金之星对那把断剑下手,自己则是伸手放在了她头上:“抱歉,是我刺激到你了。”
如果不是为了戏弄敌人而说出了那句故意让敌人骄傲自满的话,她也不会情绪失控,是他没注意。
看着失去刀而失去意识的波鲁纳雷夫,他又说:“收回来吧。已经没事了。”
红发的少女没有动。
承太郎叹了口气,这次是他玩大了:“不给我包扎一下吗,伤口里面还有碎片,很痛。”
风这才温顺了下来,丢下了波鲁纳雷夫,卷起地上属于上半截的剑身,用力一掷,朝尼罗河那边投去。
红发的少女蹲下身,毫不客气地把价值不菲的羊毛外套撕成条,在碎片被取出后包扎起伤口来。
好一会儿,她的声音才带着哽咽响起:“痛死算了,让你拦着我。”
“不拦着你我怕波鲁纳雷夫的手就没了,你刚刚是想砍掉他的手不是吗。”
她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一块手帕被递到她面前:“好了不要哭了,丑死了。”
“我没哭,也不丑,特拉斯说我最好看了。”话虽这么说,她还是接过了手帕擦了擦眼睛,伸手把他扶了起来,抿了抿嘴,开口道,“抱歉。”
“为什么要道歉?”
“如果我在船上就把剑毁了的话,你也不会受伤。”
“都说了不是你的错了。”
“是我的错!”她突然拔高了声音,“如果不是我想给波鲁纳雷夫一个教训的话,我们本来可以避开这场战斗的!这场战斗本身就没有意义… …”
她咬住了下唇,越想越觉得是她的错,说到底,还是她的任性导致了承太郎受伤。
“其实也不是没有收获。”承太郎说,“至少,我知道了没有你我一个人肯定对付不了它。”
“这算什么收获嘛,完全搞不懂。”罗娜莉丝也是被他说的没脾气了,“你都有理由,我说不过你,嘴上说着我让你火大,也不知道你为了什么还要跟我对着说话。不明白你。”
承太郎笑了笑,没再说话。
他当然有理由,那就是为了不让更多多余的‘罪名’压垮她,有他在,那些所谓的负担和伪装都不用被需要。
她不需要像洋葱一样一层一层被卷起来,他会让她脱去那些外壳露出真实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