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JO]血猎少女误入JO家族谱》梣音

46、心结，解开

　　那个银发法国人的那番发言，还有此时绅士到会耐心等待他们结完账的正直，根本就不像是会选择站在迪奥那种邪恶一方的人，这让曾经面对花京院典明不正常之处的承太郎有些许猜测，然而对方的头发就跟家里仓库里那根老旧的扫把一样冲天竖起，露出的前额上没有一点肉瘤。
　　他问花京院典明：“你在迪奥那边的时候有见过他吗，他有没有被肉芽控制？”
　　花京院典明摇了摇头，说：“很遗憾，虽然我的肉芽是三个月之前被种上的，但是，应该是迪奥考虑到与我同行的还有我的父母，他并没有把我带去他的住所过，我也不知道他手下到底有哪些人。”
　　就连对他下手这件事也是在旅游回来之后先是想办法把自己原先学校那边的事情处理完了之后，才开始策划怎么对他下手的。要说除了他以外还有谁被种上了肉芽，他还就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不过有一点他可以确定的是：“迪奥那家伙应该是属于不会轻易相信别人的那种类型，所以很大程度上可以肯定这个叫J·皮埃尔·波鲁纳雷夫的法国人应该也被种上了肉芽。要告诉阿布德尔手下留情吗？”
　　承太郎看了看走在最前方的阿布德尔，回答：“不用，他也是个聪明人，应该已经注意到不对劲了。”不然他不会答应这场决斗邀请。

　　一行人走了好一会，才走到那个宏伟的建筑物门前，乔瑟夫感叹了一声：“这地方可真壮观啊，这是哪儿啊。”
　　“是虎豹别墅，由著名的华侨巨商胡文虎、胡文豹兄弟在1935年精心建造的私人别墅，取兄弟二人姓名末尾之字而得名。由于胡氏弟兄以发明“万金油”起家，所以这座别墅又有“万金油花园”的美称。”花京院典明解释道，这些都是从书里看来的，但亲眼观看，这还是头一次，“现在就是一个对外公开免费的特色公园。”
　　而且他认为回头打起架来之后，这个特色公园就会关闭拆掉了，这一点从刚刚饭馆里发生的事情就能看出来了。和波鲁纳雷夫一样被火焰迷惑了双眼给阿布德尔扣帽子的花京院典明如此想到。
　　“接下来我要说的话听起来很狂妄，但是，阿布德尔，”波鲁纳雷夫指着阿布德尔，叫出了自己的替身：“胜者是我，而你，会死在你自己的替身能力之下！”

　　两年间受到承太郎的影响，看了不少的漫画的罗娜莉丝，自然也是知道了一些因为漫画流行起来的用语，听到这句在漫画里几乎要被反派用烂的名台词，她下意识地吐槽了“啊，Flag立上了。”
　　“真少见，你居然会吐槽别人了。”承太郎看了眼头顶的太阳，“今天的太阳不是西边升起来的才对。”
　　“我只是认真而已，不是工作狂魔也不是书呆子更不是什么无口无表情的少女。”
　　承太郎有些语塞。
　　一个在日记本上记满了任务报告，平时做完作业就开始安安静静看书，如果不是自家老妈的性格非常具有感染力的话，怕不是她到现在还成天板着一张看不出喜怒哀乐的脸，居然说自己不是工作狂魔也不是书呆子更不是双无少女，谁给她的自信。
　　罗娜莉丝偏了偏头，躲过那两个替身使者干架时飞过来的碎石块，看着他：“这两年我也是在有很努力地把自己同化成一个普通人的好不好。既然已经决定把自己过得普通些，又怎么能够不接触你们的娱乐活动，你看的少年JUMP，还有班级里其他女生安利的漫画，这些我也有稍微翻阅一下的。”
　　似乎是想起来什么，她皱着眉颇有些困惑地开口：“说起来之前去书店里买漫画的时候遇到一个小孩子，一边翻漫画一边说漫画缺少真实性。奇怪，明明都是想象出来的世界，也要追求真实性吗？不过有一说一，关于最近比较热门的那篇关于吸血鬼的漫画，我想那些吸血鬼猎人看到了绝对会吐血的吧。”
　　“就是那篇吸血鬼女王苏醒后建立吸血鬼特区的那篇？”
　　承太郎稍微想了一下就知道是哪一篇漫画了，当时翻到的时候他差点没忍住手撕漫画书，就像是在高级饭店里吃了一顿意犹未尽的美食之后，下一秒上的甜品却非常难吃一样。倒也不是说那部漫画非常难看，只不过是对他来说非常不对胃口就是了。
　　“嗯，就是那篇。”罗娜莉丝没有注意承太郎一言难尽的眼神，一边回忆一边点评着，“就算是再美型的吸血鬼也是以血为生的怪物。就拿我在黑主学院了解到的那群吸血鬼来举例子，他们被纯血君约束着不能袭击人类，但是为了解决自己的饥饿问题，他们是会互相吸血的，要么就是用医院血库的部分血液制成的沉淀剂。”
　　关于血液沉淀剂这个问题的答案，是那次她找玖兰枢要他把事情全部告诉她的时候问的，后来还顺手要了一盒，在后来向现任部长交任务的时候丢给了对方让他自己研究去了。
　　“要吸血鬼为了喜欢的人完全不吸血是不可能的，更不要说对于吸血鬼来说喜欢的人的血液对于他们来说是致命的诱惑。”罗娜莉丝认真地解释道。
　　一旁原本还在观战的花京院典明听到她的话愣了愣，也参与了进来：“世界上真的有吸血鬼？”
　　罗娜莉丝点点头。虽然花京院典明最开始被控制的时候连踩她两个底线，但是抛开这些，她对他明明不用和他们一起冒险却依旧选择同行的坚持还是很欣赏的。
　　“数量不多，但是的确是存在的。”
　　“罗娜莉丝为什么会知道这些？”
　　“因为我曾经是狩猎吸血鬼的一方。”
　　“吸血鬼猎人？”
　　“严格来说不是，吸血鬼猎人准确的来说和赏金猎人性质是比较相似的，只不过他们一旦录入了猎人协会的档案，他们或是他们的家族就会和猎人协会捆绑在一起。”罗娜莉丝解释道，“而且原先猎人协会的吸血鬼猎人和吸血鬼之间有协议，他们只能猎杀LevelE。我和他们不同，我是见到吸血鬼就杀，不管他们的阶级问题，我也没有在猎人协会里留下任何资料。”其实用想看两厌更加适合他们之间的关系。
　　“原先？”
　　“两年前猎人协会的会长因为和吸血鬼勾结在一起，为了求得永远的美貌出卖了人类，后来被一个已经退休不做猎人的老东西给清理门户了，现在的猎人协会会长换了一个人，所以不确定他们之间是否还有协议。”毕竟她对锥生零也不是那么熟悉，仅限于知道他过去的经历而已。
　　花京院点了点头：“原来如此，罗娜莉丝过去的经历还真是堪称传奇啊。对了，你之前说自己‘曾经’是猎杀吸血鬼的一方，那现在不了吗？”
　　罗娜莉丝看了看一旁正紧张阿布德尔身上火焰的乔瑟夫，点了点头：“因为约定过了，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她顿了顿，补了一句，“而且已经没必要了。”

　　七岁到十四岁，在别人都在上学交朋友嬉戏玩闹的年龄段里，她甘愿付出了七年时间去战斗着，去清除着那些祸端，去试图创造一个可以让温柔的乔斯达一家不受柱之一族留下的吸血鬼威胁的世界，让他们可以放心生活。
　　两年前，短短两个月多一点点的时间里，她又经历了太多了。迷茫和自嘲，从险些失去到虚幻的绝望，从自我偏执到后知的了然，在经历这些之后，她才终于看清楚了，又或许说是明白过来，其实自己才是让乔瑟夫和丝吉无法放心生活的因素。
　　所以她选择继续协助玖兰枢，他许诺过会在事情结束之后带着所有吸血鬼隐居起来，会制止吸血鬼扰乱人类社会，也会想办法从根源上杜绝不受控制的LevelE的诞生。为了这个空口无凭的空头支票，她甘愿把自己变成他的利刃，而他也的确在所有事情结束之后实现了自己的诺言。
　　原本是吸血鬼的锥生零在吸取自己双胞胎弟弟的血之后，变成了能在阳光下行走的身为吸血鬼的猎人。和她一样，他痛恨着吸血鬼，在担任新的猎人协会会长后，和用SPW财团超自然研究部门副部长身份的她达成了共识——他会带着协会中留下来的猎人们保护人类，也会盯着那些隐居起来的吸血鬼，不让他们肆意妄为。
　　先不说这些到底是不是可以完美规避吸血鬼在人类世界霍乱，至少，有了这些层层保障，她可以不用每天奔波在除了杀就是杀的路上，可以放下那被仇恨和执念填满的七年，可以如乔瑟夫爷爷说的那样‘七年已经够了，是时候该为了自己活了’。
　　除开必要的时候，她已经没必要再去猎杀吸血鬼了。
　　因已经约定好了，放下该放下的，开始为自己而活。
　　去过一个普通人应该过的日子，无关特殊能力，无关过去的仇恨。
　　这是乔瑟夫爷爷的愿望，这是能让他和丝吉奶奶可以放心的结果，也是她对特拉斯心结的释怀。

　　听到最后一句，承太郎压了压帽檐。他一直没有打断罗娜莉丝主动开口交代她知道的那些不平凡的过去。
　　她从未提及过自己的过去，真正触碰到她过去的次数不多，第一次是在她初到他家的那天晚上自己撞见的那一幕，他直接去追问了自己的外公得到了一个大概的人生轨迹，第二次是带他离开拘留所的那天在咖啡店的那通聊天，她主动提到了自己以前猎杀过吸血鬼的事情，第三次则是现在，她坦白地告知了花京院自己脑海里有关吸血鬼的相关情报。
　　三次，无一不是环绕着‘吸血鬼’这个词，虽然有老头子讲的大概框架，却依旧很难让人想象到她的过去到底是怎么样一副光景，不过按照自家外公担心的样子可以推测出，大抵并不轻松。
　　知道得越多，相对应的就会承受起更多。以她所了解的信息储备量来看，她所承受的，远比普通人要多得多，这也导致了她会比普通人考虑得更多，所以她的性格和周身的气氛才如此和人群格格不入。
　　没错，格格不入。
　　即使她再怎么努力把自己当成一个普通人，努力向普通人靠近，可经历塑造的气质是改不掉的，他从和她同班的第一天起就注意到了这一点，她只会在吵闹的人群中静静地坐在自己位置上，伪装着自己，把这种生活当成一个任务。
　　而这点，他也从刚才的那句‘因为约定过了，要过上普通人的生活’得到了证实。
　　因为约定过了，所以她不会打破约定，那就给自己铺上一层容易染上颜色的外壳丢尽人堆里，染上普通人的颜色，染上普通人的烟火，却忘了真正的内在却无法染上这种颜色、这种烟火。
　　只是那句‘而且已经没必要了’倒是让他有些愕然，这句话与其说是为了加重自己不需要再成为猎杀者，倒不如说是为了和什么东西彻底斩断联系一样，那是只有她才知道的某种感情。
　　相处了两年，他多多少少能感受到，在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她才真真正正地靠近了他们，真真正正地不再面对他们藏着掖着自己的过去了，这才是她主动谈起吸血鬼话题的缘由吧。
　　想到这一点，他压了压帽檐——
　　やれやれだぜ，兜兜转转绕那么多圈子，直接说不就好了，看样子除了无口无感情还要给她加一个伪无心的标签，三无就是要一家整整齐齐地才好，比双无顺口多了。

　　“JOJO，这次应该也要拜托你了。”
　　“知道了。”
　　罗娜莉丝并没有看到过拔肉芽的过程，她也还不知道有肉芽这种东西存在，她看着承太郎就这么过去了有些疑惑地问乔瑟夫：“乔瑟夫爷爷，‘拜托’是拜托做什么？”
　　乔瑟夫低头看着面露疑惑的罗娜莉丝，这才想起来自家孙子当时对醒过来的莉丝只说了句花京院典明这小子是被迪奥控制的，并没有说是被什么控制的，更不知道承太郎会为了拔肉芽而伤到手，这件事要是被这丫头知道了的话，绝对当场炸毛：“那个，这个，怎么说呢。”
　　花京院典明不知道为什么乔斯达先生扭扭捏捏地不肯说出口，正猜测着是不是有什么隐情在其中时，他看到少女的视线挪向他，下意识回答了她：“是肉芽，迪奥用肉芽能控制别人的思想和感情，JOJO的替身精密度很高手也很稳，所以从大脑中拔除肉芽这件事就交给他来做了，当时你醒来的时候JOJO手上不是还有一个洞嘛，那就是肉芽攻击试图拔除它的人时造成的伤口。”
　　罗娜莉丝沉默了，熟悉她这种沉默模式的乔瑟夫只能感叹了一句：“还好这边不是什么封闭的房间，不然就要重新装修了吧。”
　　“嗯？”还不知道即将发生什么的花京院典明歪着脑袋，不明所以。
　　“是这样啊……”罗娜莉丝周身隐隐泛着红光，她低着头，周围尽是比她高的男性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是躺在地上还清醒的波鲁纳雷夫看得清清楚楚，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就在承太郎准备再一次经历被肉芽钻血管的痛楚时，轻薄的火光覆在了他手上，席卷过来多少长的肉芽就被烧了多长，他的耳边响起了那略带沙哑的女声：
　　“我之前没看见也就罢了，就算是吸血鬼种下的肉芽，也别想对乔斯达家的人下手！”
　　“轰！”
　　周围的雕像统统被融化了一部分，阿布德尔张着嘴，有点没反映过来，他对着乔瑟夫指着罗娜莉丝：“这，她，这个……”
　　乔瑟夫摘下帽子，尴尬地揉了揉自己的头：“莉丝她有点见不得乔斯达家的人受伤，所以会暴走一会儿会儿，放心，她自己会冷静下来的。”
　　“是这样嘛……”怪不得刚刚乔斯达先生没有说出口，他应该再多加推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