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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熬夜会猝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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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像只鱼儿在你的荷塘~”
电话铃响起,但敖夜却握着手机瑟瑟发抖。
挂还是不挂?
挂了——可能就少了1000大额红包。
不挂——小伙子“清白”就没了。
敖夜死也没想到因为硬憋出来渣男气泡音把一个59年的阿姨给迷住了。
神特么比自己妈妈都大的阿姨啊!
敖夜正犹豫着,电话那头却已经挂了。
“小帅哥,你怎么不接我电话呀?”微信那头发来了消息。
敖夜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打字:“我电话欠费了,接不了。”
他就想着随便给个理由能混就混过去吧,自己也是缺钱缺疯了才接了陪聊的活儿,谁知道第一个顾客就是个奇葩。
敖夜也不是缺钱,主要是和家里怄气,打赌自己要是能在外面独自活上一个月,就可以谈恋爱,但现在还差五天,身上只剩80,撑不下去了。
只要撑过这五天,那个长得不错的姑娘就能到手了!
敖夜终是对谈恋爱有什么奇怪的执念???
“小帅哥~我跟你说,我看了你朋友圈的呀,长得老秀气咯!你说什么p图p的,哪有那么真啦?我跟前夫离婚了,我看你就不错,阿拉两个一起过过嘛好嘞,姐姐不会亏待你的呀~!只要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姐不缺钱 ~”对面的“静待花开”又发了一条语音,全然听不出是用了变声器的。
敖夜不行了,他熬不下去了,但又不能伤害人家阿姨,便发了个委婉拒绝的语音:“那个,,,姐姐不用了!没事的!等会我找客服把钱退给你好吧?那个阿姨,,,额,,姐姐我还是个学生,我没成年,姐姐我得上课了再见吧…”
敖夜想着,md!大不了不谈恋爱了!决不能让自己再接受精神污染了!
害,瞧把这倒霉孩子吓得。
而屏幕那头,惠促思抱着个手机差点笑到窒息。
“蛤蛤蛤蛤……我他妈哈哈哈哈哈哈……”惠促思笑到失声。
终于回了口气,笑得发抖地打了几个字:这暑假的你还要补课,你是不是找借口不理我啊?你不喜欢姐姐啊?
消息发了过去,换来的却是红色的感叹号和好友验证信息。
惠促思逐渐恢复了正常:“害,瞧着破胆,那么不经撩呢。”
像装富婆撩纯情小男孩的骚事的确是惠促思这样猥琐的婆娘干得出来的,也只有她能做到撩完后还能脸不红心不跳地继续准备军训行李顺带和小姐妹分享这奇妙的“英雄事迹”。
“呼——终于删了。”敖夜松了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拨通了他爹的电话。
“喂?”电话那头的声音似乎火气并不大。
“哎,爸,是我,,,”敖夜的声音没有任何底气。
“哦呦,挺不下去了这是?快捷旅馆住得不错?”敖州一边整理文件一边气势如虹地教育着儿子,“你除了长得好看家里有钱你有个屁?人家姑娘看上你不就馋你身子?谈个狗屁的恋爱?是游戏不香还是你爹我身子骨打不断你的狗腿?考个好大学倒是真的!你要是敢在高中蹲班你给 我等着!看我不直接帮你退学,送你到乡下种地去,让你体验农民伯伯的劳苦。”
“是是是,我错了,对,是我不对,我想回家住,嗯嗯,对”敖夜逐渐卑微化。
“嗯,今晚回来住吧。”敖州最后口气还是软了下来,“你娘也想你了。”
“好的!”敖夜快乐似神仙。
甜甜的恋爱没了,但温暖的别墅终于能待了。
时间一晃,高中军训了。
敖夜和惠促思在跑步时擦肩而过。
时间又一晃,开学了。
熬夜和惠促思在惠促思一起迟到。
“哎?同学,你也第一天开学迟到啊?”敖夜自来熟地对惠促思笑笑。
“害,那可不?我当明天开学呢。”惠促思也大方地回应。
“这……”敖夜还没说完,旁边的惠促思突然像箭飞向校门。
“关——校——门——了——”
风中传来四个字,那都全是事儿!!!
只见两个人争着先后地跑向了高一(3)班的教室。
幸好老师还没来,学生们都在各自谈笑风生。
“哟,咱俩一个班啊。”惠促思用肩膀顶了一下敖夜,自然地走到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坐下。
敖夜在原地愣了愣,杵在那里搜寻着空余座位。
“帅小伙——别找了!就这儿有座。”惠促思朝敖夜痞笑着招了招手。
敖夜笑着坐了下来,“谢了哈。”
敖夜坐下来的同时,班主任来了。
“大家好,我是你们的班主任。不出意外,我将会带你们到高考。我姓巴,我叫巴卡,玛卡巴卡的巴卡。你们也可以叫我玛卡巴卡!”巴卡老师声音甜甜的,一看就知道是一个很温柔的老师,“我第一次做班主任,还请你们多多关照呢。”
巴卡老师笑得很甜,正如人间四月天,温柔而美好;亦是夏天的冰激凌,甜而不腻。
(那么美好的人在我写的文里后果一般都蛮惨的。)
“这老师长得真漂亮,幸好是个可爱的老师。”惠促思满眼欣喜地看着巴老师。她欣慰于高中班主任不像初中的那位讨厌,又庆幸是位性情温柔的老师。
敖夜看着惠促思甜甜的笑着,心中一怔,又调侃道:“姑娘,你口水要流出来了。”
惠促思收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了敖夜一眼。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那么我们现在做的位子就固定住了好吧?以后如果因为看不清啥的要换座位就和老师说哈。”
熬夜和惠促思成了同桌。
“同学们先来自我介绍一下好吧?”巴卡老师按着老套的形式走着。
“从这位同学开始吧。”巴老师请座位第一排的一位女孩子上台介绍,“然后一个一个轮下去。”
“大家好,我叫小甲。”
“大家好,我叫小乙。”
“大家好,我叫小丙。”
“大家好,我叫小丁。”
轮到了敖夜,他迈着自信而骚气的步伐,走上了讲台,因为长得好看,一进教室就被好几个同学关注了,而现在,他们都格外仔细听着敖夜的自我介绍。
敖夜以最自信的台风站在讲台上,却以最含糊的语言说着自我介绍。
大家听到的是这样的“大好,我敖一”
敖夜潇洒地走下台,却在一半被巴老师叫住:“同学?你能再介绍一遍吗?我们好像都没听清啊……”
敖夜尴尬地回头说:“啊,,,是吗?老师,我叫敖夜。”
说完他就下台。这名字他自己念起来总觉得怪怪的,所以每次介绍都会加快语速。
敖夜坐下座位,余光瞥了一眼惠促思,她在看窗外的猫打架,看得正欢,什么都没听。
轮到她了。
惠促思却还在看窗外。
“喂,你看什么呢?我那么好看做你旁边你不偷看我去看猫打架?”敖夜拍了拍惠促思。
“sweet baby”惠促思以为敖夜是来找茬的。
“到你自我介绍了姑娘。”敖夜翻了个白眼。
“啊?哦哦!让一让。”
惠促思走上讲台,脑中还是猫打架的画面和敖夜的骚话,她正想着那只黑猫应该跳过去就不会被橘猫剌到还想着敖夜确实挺好看的。
“大家好呀,我叫会猝死,”惠促思突然发现自己嘴瓢了,“啊呸,我叫惠促思。实惠的惠,催促的促,思考的思。”
台下有几个笑点低的笑了几声。
惠促思也不好意思地尬笑着回到座位上。
“姑娘,你名字比我还有意思啊。”
“哥屋恩!”
“你听了我的名字没啊?你要不听听再说?”
“不了谢谢。”
“我叫……”
“大可不必!”
“敖夜…”
“噗呲,咳咳咳,确实比我有意思。诶?!敖夜会猝死???”
“妙啊!”
一个小伙子一个小姑娘就此成为拜把子的好兄弟。
开学一个多月了
“同学们今天一定很辛苦了吧?那我今天就不布置回家作业了,你们记得好好复习呀。”巴卡老师收起书本,走出了教室。
巴卡老师刚迈出教室的门,回头对促思说:“还有,惠促思,你得好好睡觉了,你看看你的黑眼圈浓得跟红太狼的眼影似的。”
“嘿嘿……”促思不好意思地对老师笑笑。
“啧,小灰灰,你昨晚作业怎么不发我???”惠促思转头不满地向敖夜抱怨着,“害得你妈妈红太狼我昨晚等了好久,半夜才写完的作业。”
敖夜依旧趴在桌上打盹。
“小灰灰?敖夜?你怎么不理我啊?”
“你之前是不是在网上整了一个陪聊?”敖夜头埋在手臂中,沉闷又平静的声音缓缓传入惠促思耳中。
惠促思愣住。
“讲真,我没有翻别人朋友圈的癖好,但昨天我无意点进你朋友圈发现的。”
惠促思又愣住。
惠促思没想到敖夜居然不喜欢加完一个人就翻别人的朋友圈看看,他居然没有好奇心???
“其实,我就是你整的那个人。”
惠促思又双愣住。
惠促思没想到眼前这个打架一点都不手软,骂人一点都不留情的人居然会被一个年纪大的富婆撩的受不了?
“我当时和家里赌气出去住,缺钱的时候找的兼职。”
惠促思又双叒愣住。
惠促思现在很想知道眼前这个头靠在桌上盯着自己的憨狗在哪里找到的陪聊兼职,她也很想轻松赚钱。
“我现在告诉你,我对此很生气。”敖夜皱着眉头看着惠促思一脸震惊。
“所以,好笑吧?你他娘的要笑就笑吧,我无所谓了。”敖夜不开心地闭上了眼睛,又把头埋进了手臂间继续生闷气。如果不仔细看,都不能看出来稍稍露出的耳尖已经红了。
促思有点不好意思,她也不是情商低到极致的人,也知道现在敖夜很尴尬。
促思用手摸了摸敖夜发红的耳尖,悄悄低头温柔地用只有敖夜能听到的声音说:“啊呀,你别不好意思了,我也不知道是你呀,我承认当时只是无聊来着,耍人玩。对不起呀——”
敖夜还是把头埋在手臂间趴在桌上。
促思拿起敖夜的空杯子:“姐姐我去帮你灌点水呀,早饭也没吃,帅小伙喝点热水暖暖胃吧。你再这样我现在就让你从了我好吧?”
促思拿着两个杯子哼着小曲儿去灌水了。
熬夜的耳朵更红了,顺带一起染红的还有脸和脖子。
午休时间到——
“诶,你数学好了没,借我抄抄!”促思继续没心没肺地问作业。
“没呀,你踏马就不能自己做?”敖夜被数学题烦到了,还被不停地催,直接飙脏话。
“嘤嘤嘤,你凶我,我还帮你把文科全抄了呢。嘤嘤嘤,你个浑蛋。”促思的操作开始了。
“嘤嘤嘤,你自己做吧,我就是个欺骗劳动力的混蛋,嘤嘤嘤。”敖夜终于解完了数学题,也开始做嘤嘤怪。
“嘤嘤嘤——
“嘤嘤嘤~”
教室一角充斥着一男一女的“嘤嘤嘤”
周围同学内心os:两个智障。
众所周知,敖夜和惠促思放在一起就能合成两个新物种,俗称恐怖生物,学名煞笔。
打打闹闹过了一年,到了高二,要分班了。
两个人各自选了自己擅长的科目。
敖夜理科。
惠促思文科。
虽然在两个班,但这依旧不妨碍两个人的深(互)厚(抄)友(作)谊(业)
敖夜谈恋爱了,是高一的校花叫瞬息。
人如其名。这恋爱也就甜蜜了一瞬息。
长得好看的人谈恋爱,总会成为其他同学的热聊八卦。
敖夜的班级和惠促思的班级本来就有很多原来高一(3)班的血脉,因此两个班级的关系很好。所以在学校班级互动交流的活动中,敖夜的班级和惠促思的班级就互相交流了。
“喂,我那女朋友怎么样?”敖夜从老大远跑来,一把扑上了惠促思,把手搭在了她肩上。
“卧槽!妈的食屎了?”惠促思被吓了一跳,手中的篮球差点出现在敖夜俊美白皙的脸上,
“害,你说你女朋友啊,那我可能讲了,那姑娘是真的漂亮啊~神了,校花都泡到了,可以啊!我跟你说,我要是个男的,我能和你成情敌好吧?”
敖夜和惠促思在这场整整一下午的班级交流会中净聊些敖烈和高一校花的美好故事了。
“诶?话说你爹不是不同意你谈恋爱的吗?”惠促思突然想到之前高一的时候敖夜拒绝别的女生的时候常说的话。
“啊……这个,,,我爸病倒了,我妈不管我谈不谈恋爱的,就叫我好好学习,考个好大学学个经商管理巴拉巴拉的。”敖夜似乎有点愧疚,语气逐渐软下来,越到后面声音越轻。
“蛤?你丫爹都快没了你踏马还在谈恋爱?你个傻逼。你离我远点,我怕被你传染。”惠促思从不与敖夜拐弯抹角地说话,直接骂上去了。
“哎!我又不是没关心?再说我成绩也不差啊,我谈恋爱也没影响学习啊,人家瞬息也还是成绩稳稳地在年级前十啊,你所考虑的我都想过啊。”敖夜委屈地为自己辩解着。
“啊,懂了。还有,你最好对你爹好点,我也不是咒他。还有,既然你已经有女朋友了,我一直和你走太近也不太合适啊。我们以后尽量少走动吧。”惠促思也没有过多劝阻,抛下最后的告诫走了。
这一走,敖夜心里只有三个字浮现,追回来。
可他只呆呆坐在那里,细细回想惠促思说的话。
他可能真的做错了。
真是奇怪,为什么惠促思的话他那么听呢?为什么促思一走他心里就不舒服呢?
敖夜也不知道。
正疑惑着,铃声响起,放学了。
促思拎起包拿起戏剧社团活动用的棒球棍——虽然是个道具,但这棒球棍确实实打实的重,一帮就能把人打成脑震荡的吧?
促思背起包,拎着棍子,活像出门去打架的样子。
“这位姑娘,小生自远处便望见汝穷凶恶极之样貌,可是要杀生?”敖夜手自然而然地搭上了促思。
促思下意识推开了熬夜的手,慢慢与敖夜保持一段距离,这才抬头看向敖夜:“社团的道具,以后用不到了我就带回家里放着。”
“敖夜,你应该和我保持一定距离,有女朋友了的男孩子应该与别的女孩子有个安全距离,即使关系再好也不能过于亲密。”促思没有看玩笑的意思。
“分了,就刚才。”敖夜收起笑容,脸上再次浮现的是严肃。
“你!!!踏马搞得像我逼你分手一样!搞得我像个绿茶似的。你怎么能这样对人家小姑娘呢?你就是个混蛋啊!真渣啊!人家小姑娘伤心吗?哭了没?你喜欢人家小姑娘的话就赶紧去道歉复合,不喜欢你当时干嘛要答应人家?”促思一边和敖夜一起顺路走回去一边骂着敖夜。
“我错了,对不起,嗯,对,我是,是我的错。”敖夜看着促思敷衍着,心里却又高兴着。
高兴什么?敖夜也不知道。但他就是高兴着。
为了抄近路,这次他们选了只有他们知道的一条小巷子。
不料这次走这条路,却碰上了不速之客。
“啊呀,思思,你终于来了呀,我们都在这里候着你好几天了。”三个人中看起来应该是头的女孩子客客气气地去拉促思的手,却不料捂住了一堆寂寞。
要不是促思脸上的厌恶表情,要不是看到另外两个女孩子一个拿木棍一个拿小刀的,敖夜都快相信这是好友重逢的场景了。那三个姑娘长得干干净净,穿着也是体面整洁,都是一副乖孩子的模样。
“顾歌,都毕业了那么久了,都要上高三了,你才找到我?”促思眼中满是不屑。
“啪”——一只冰冷的手重重地拍上了促思的脸,接着红色的疼痛慢慢爬上了那边脸。
“敖夜,把棍子给我。”
“诶?这是你的男朋友吗?长得真好看呢。”顾歌继续甜甜地笑着。
“姑娘,拉紧我的手。”敖夜把手贴近了被扇到他怀里的促思,用最轻的但能确保促思能听得见的声音在促思耳畔呢喃。
促思什么也不顾了,听着熬夜的话拉紧了他的手。
“前面的人请让一让,我要带着小姑娘走啦——”敖夜笑着拉着促思的手,用身体撞开她们,带着促思跑在这说长不长说短却又不短的小巷子里。
听着身后气急败坏的谩骂,少年笑得更欢,转头问着少女:“开心吗?”
“开心!”
少年的眼中是少女的喜,少女的眼中是少年的乐。
“以后,都让我来送你回家吧。”
“好!”
“你多晚放学我都等你,我多晚放学你也要等我!”
“好!”
“你不好奇为什么她们要堵我吗?或者她们是谁,,,”
“你想说就说,不想说我不强求呀。”
“那我以后告诉你好吗?”
“哦豁!好的呀!”
自那天后,敖夜没有对谈恋爱有什么执念,敖州病情也有好转。促思也天天和敖夜一起结伴回家,继续和他聊风花雪月,谈沧海桑田(学校里的八卦和美女帅哥们。)。
而熬夜和校花分手的事情也就闹腾了几天就过去了。
接踵而来的是巴卡老师自杀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