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债弟还》乌拉韩阳MY

21、相思无声

　　李云飞带着丁慕山在徐府逗留了两天，在宁海县玩了一圈，就启程离开，前往云山园。
　　云山园在李云飞买的一片林庄中，地处碧落县东北边，背靠丘陵，距离碧海山庄只有半日路程，向东走两个时辰就可以到达海边，整片丘陵都种植着茂密的果树，可以产果子售卖，是风景与经济价值俱佳之地。
　　云山园就在这片丘陵的山顶，地质特殊，有温泉泉眼，最适合冬天里享受了。
　　李云飞最初买下这里的时候，就觉得丁慕山一定会喜欢的，果然，他一进了院子就撒了欢，这里逛逛、那里看看，好奇地逛了小半日。
　　平日里丁家人多眼杂，大多都是丁老爷和丁夫人的旧仆，即使是李云飞当了家，在家中也需谨言慎行。云山园不比丁家，这里是李云飞自己买下来的，又一手修缮的，这里的仆人都是他亲手置办的，也只认他一个主人，在这里自然不需要处处谨慎。
　　李云飞带着丁慕山逛了一大圈，然后两个人在房里用了晚饭，歇息一会，待天黑了，便去了后院的温泉。
　　泉眼处修葺在山顶的最高处，从宅子过去还要上十尺高的台阶，在一处露天的平台上，进门处修了一间小木屋，不知里面放着什么，周围修葺起一尺高的石山，石山中间便是一处十尺见方的温泉，角落处的泉眼源源不断地流着温热的泉水，在冬日里冒着热腾腾的白气。
　　虽然天黑了，但山顶月光明亮，仍然能看清周围的一草一木。
　　李云飞脱了身上的衣服，放在入口处的石椅上，沿着侧面的台阶进入了水中。
　　丁慕山站在岸上，犹犹豫豫。
　　李云飞站在水里抬头看着他，“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脱了下来？”
　　丁慕山抓着自己的腰带，“额……姐夫，冷不冷啊？”
　　“你下来就不冷了。”李云飞站在靠近岸边的位置，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丁慕山有些不好意思，脱下了所有的衣服，然后弯下腰，将手送到李云飞手里。李云飞拉着他的手，一把将他拽了下去，丁慕山一脚踩空，吓得以为要掉进水里，惊呼了一声，却掉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里。
　　李云飞抱住了他，双手在水中拖住他的屁股，缓缓地将他放入水中。
　　丁慕山的脚踩到池底的鹅卵石，觉得脚底被硌得慌，他缩了脚，想跳起来，却发现自己在水里，是跳不起来的，整个人竖直沉了下去，李云飞连忙勾住他的腋窝，将他托了起来，丁慕山就顺势挂在了他的肩膀上，两条腿环住他的腰，说什么也不松手了。
　　“哈哈哈为什么这么硌脚啊……”
　　“是我让工匠在池底铺的鹅卵石，可以按摩足部穴位，对身体有好处的。你下来踩踩试试。”
　　丁慕山咯咯直笑，“我不要！硌脚！”
　　李云飞无奈笑笑，“就是硌脚才有作用呀。”
　　丁慕山搂着他的脖子直摇头，撅着小嘴不肯撒手，李云飞只好抱着他走到另一端，“这边是没有鹅卵石的平地，你下来吧。”
　　丁慕山松开一只脚，用脚尖试了试池底，的确是平整的，这才松开他，自己站在了水里，撩了撩池中的热水，“果然不冷了，暖和得很。”
　　李云飞拉着他走到池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张开怀抱，丁慕山自然而然地就靠在了他的怀里。
　　李云飞亲了亲他热红了的小耳朵，“阿山，喜欢这里吗？”
　　丁慕山点点头，“喜欢。”
　　“那以后我们经常来好不好？”
　　“好啊。”
　　李云飞抚着他光滑的小脸，“阿山，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会被岳母罚禁足？”
　　丁慕山忽然愣了下，小嘴抿得紧紧的，又朝他蹭了蹭，讨好地坐在李云飞的大腿上，搂住他的脖子撒娇，“没什么，真的，姐夫，你就别问了好不好？”
　　李云飞原本也不是一定要问出来的，但是他这样遮遮掩掩的，他反而更加好奇了，“你一个小孩子，还能犯什么错？从前岳母从来不会过多管束你的，可见这次是真的犯了错，她才会罚得这么重。”
　　丁慕山讨好地又亲亲他的脸颊，仍然不肯说，“姐夫，求求你了，大娘已经罚过我了，你就饶了我吧。”
　　李云飞点点他的鼻子，“你要先让我知道你犯了什么错，我再决定要不要饶恕你。”
　　丁慕山小脸通红，眼睛也红了，咬着嘴唇，就快要哭出来了。
　　见他这样子，李云飞又有点不忍心了，可他每次都这样撒娇糊弄过去，是肯定不行的。于是他佯装板起脸道：“云山园往北的山里有一处青蓝书院，等你二姐出嫁，你便去书院进修吧。”
　　丁慕山傻了，“什么？什么书院？什么进修？”
　　“你被岳母罚禁足这半年，肯定是跟不上原先学堂的课了，你禁足期未满就被我放出来，原本就是违逆了她的意思，好歹她是你的嫡母，我总要给她一个交代的。青蓝书院是封闭式的书院，学满两年才可以归家，你便去那里进修，好好学习圣贤的学问，不要再犯错了，知道吗？”
　　丁慕山急得哭了出来，“什么？两年都不能回家？那我岂不是两年都不能见到姐夫了？”
　　李云飞点点头，“这样也好。阿山，你也大了，我们每天同床共枕，我……也是多有不便。”
　　丁慕山急得摇着他的脖子，“有什么不便了？我们从前不都是这样的吗？姐夫你不喜欢我了吗？你不是说还要娶我吗？你反悔了吗？”他越说越伤心，眼泪噼里啪啦就掉了下来。
　　李云飞终究还是不忍心，温柔地帮他擦去眼泪，劝慰道：“傻孩子，姐夫没有后悔，也没有不喜欢阿山。只是你想想，徐鼎哥哥要和你二姐成亲了，但是成亲之前，他们是连面都不能见的，更别说同床共枕了，这不合规矩。阿山要嫁给姐夫，就不能像从前一样，像个小孩子似的，每天和姐夫一起睡了。”
　　丁慕山将信将疑，但仍然停不下来伤心，他额头靠着李云飞的肩膀，埋在他的颈窝哭得伤心，李云飞在水中轻抚他的背，亲了亲他的额头，“阿山，对不起，姐夫也是无可奈何，都怪我，是我害怕把持不住我自己，害怕有天我会忍不住伤了你。”

　　丁慕山又伤心又生气，在水里的手握成拳头，狠狠锤了几下李云飞的背，在池中溅出了水花，李云飞也并不痛，只是抱紧了他，“好孩子，姐夫也不舍得你，可是你还小，你这么聪明伶俐，要读书识理，或许还能考取功名，不能就这样荒废了光阴，你此刻怨我，未来你会懂得姐夫的苦心。”
　　其实姐夫说的话，他都懂得的，只是他总是孩子心性，总想贪恋一下温暖的感觉，总想着就算自己调皮捣蛋，姐夫也总会包容他的。
　　可是他已经快十六岁了，他长大了，不再是小孩子了，他还能像这样撒娇卖乖到几时呢？姐夫这样优秀，他的朋友不是秦晓就是徐鼎这样的风流公子，自己若是太逊色了，将来又怎能配得上他呢？
　　丁慕山擦擦眼泪，不哭了。他从李云飞的腿上滑下来，自己坐好，望着他的眼睛道：“姐夫，我明白了。我会听你的话好好读书的。”
　　李云飞看着他红着眼睛忍着眼泪的样子，自己也红了眼睛，他猛地捧住他的脸，吻上他水润的唇，丁慕山张开嘴，含住他的舌尖，温柔地包裹着他、抚慰着他。这样的月光、这样的夜晚，这样的人儿，还有什么比这更动情的时刻呢？
　　他们在水中拥吻着，微凉的山风吹得很轻柔，并不寒冷，他们的体温却随着这一池水滚烫着。
　　“姐夫，我听你的话，去学堂好好读书。你能不能也满足我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
　　“我想现在就和你洞房，我不想等两年后了，我现在就想和你洞房。”

　　丁慕山第一次真刀实枪地经历云雨之事，只做了一次，就累极了，李云飞抱着他出了木屋，又回到了温泉里。
　　丁慕山累极了，这时候泡温泉也觉得舒服极了，他坐在李云飞的怀里，觉得此刻的姐夫总算是完完全全属于自己了。
　　李云飞解开他的头发，温柔地帮他洗着头发，“还痛吗？”
　　丁慕山摇摇头，“好多了。只是觉得有些胀痛。”
　　李云飞揉着他柔软的发丝，“这几天吃得清淡些，养几天就好了。”
　　丁慕山忽然想起了什么，咬了咬嘴唇，欲言又止。
　　李云飞问：“怎么了？想说什么？”
　　“姐夫，你……你和我洞房，舒服吗？开心吗？”
　　李云飞笑着点点头，“当然开心。”
　　丁慕山满足地笑笑，用脸颊蹭了蹭他的脸，“那，我和姐姐比，谁更好？”
　　“嗯？”李云飞没有明白他的意思。
　　丁慕山满足的表情又有些失落，“从前你和姐姐洞房，现在又和我洞房，哪个你更喜欢？”
　　李云飞一愣，这才明白他的意思，心中一痛，又抱紧了些，吻了吻他的唇，“傻孩子，我和慕芸，没有洞房。”
　　“嗯？没有？可是明明那天……”他还记得，那天慧生姐姐坐在门口哭，告诉他大小姐和姑爷要洞房，他才气得跑走，才会被人绑架的。
　　李云飞大概也想起他说的那次，又抱着他亲了亲，“那天我们没有洞房，我和你姐姐，只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
　　丁慕山很意外，但笑得很开心，他抱着李云飞的脖子快乐地亲着他，“太好了！姐夫是我一个人的！是我一个人的！”
　　李云飞拍拍他的屁股，笑道：“我和你姐姐虽然有夫妻之名，但是就像是知己良朋，并没有男女之情。姐夫从始至终，只喜欢阿山一个人。”
　　丁慕山又开心又感动，他靠着李云飞，又哭了。
　　李云飞笑着擦擦他的眼泪，“傻孩子，今天哭了这么多次，姐夫都心疼了。”
　　丁慕山不哭了，他觉得自己太幸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