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债弟还》乌拉韩阳MY

13、情窦初开（新）

　　丁慕山睡得迷迷糊糊，就听到有开门的声音，大概是李云飞回来了，他从床上爬起来，就见到李云飞跌跌撞撞地走进来了，他走到床边坐下，月光照进来，两个人在黑暗中对视着，彼此看得清对方的眼睛，却看不清自己眼中的情意。
　　丁慕山闻到他身上的酒味，怯怯地叫了一声：“姐夫，你喝了很多酒吗？”
　　李云飞没有回答他，只是在黑暗中望着他。
　　丁慕山有些害怕，抓住了他的衣袖又道：“姐夫，你怎么不说话？”
　　李云飞忽然发力，一把将他抱在了怀里，清瘦的少年骨架单薄，丁慕山甚至能感觉到他胸膛的热度，他心跳如鼓，一动也不敢动。
　　李云飞气息凌乱，一句话也不说，只是静静地抱着他。
　　丁慕山也不敢说话，可是他仿佛能感受到，他的心里仿佛有什么东西在生长，是一朵花，是一枝芽，是一汪春水，是一张图画。他能感受到自己跳动的心脏，和李云飞的一样，他们身体的温度，他们拥抱的力度，都是对彼此的依恋，是多年朝夕相处的亲昵，是独一无二的。
　　“姐夫……”丁慕山被他强有力的胳膊勒得生疼，才终于小声开口。
　　“嗯。”李云飞应了一声，呼吸中吐着浓浓的酒气。
　　丁慕山勉强掰开他的手，摸了摸他滚烫的脸，“姐夫，你喝多了。”
　　“嗯。”李云飞叫上阿九连夜从碧海山庄赶回来，还在路上喝了不少酒，下车的时候已经是摇摇晃晃了，反应也迟钝了。
　　丁慕山笑了笑，帮他脱了外衣，李云飞却突然又发力，将他扑倒，鼻尖贴着他的鼻尖。
　　丁慕山吓得不敢动，小脸却红了。他们同床共枕这么多年，这样亲密近乎暧昧的举动，还是第一次。他心跳加速，想要撇过脸躲开，李云飞却捏住他的下巴，强迫他不许躲开，然后浓郁的酒味扑鼻而来，李云飞吻住了他的唇。
　　丁慕山被酒味熏得晕乎乎，大脑都停止了思考。
　　丁慕山推着他的肩膀，可推不动，他微微挣扎了一下，他吓得呆了，可又觉得有些喜欢这种，这种亲密的举动，虽然这是从没有过的，但是他知道自己心里是喜欢的，是愿意的，甚至……还想要更多。
　　少年单薄的身体反抗不得，便放松了下来，男人得到了回应，更加热情地吻着他，抱着他，一股铺天盖地的酒味让两个人都醉了。
　　丁慕山也已经醉了，他从没喝过酒，此刻却被迫喝到了李云飞口中残留的酒味，他脑袋晕乎乎，他能感觉到，虽然他年纪还小，并不明白那是什么，但是他能感受到，李云飞是想要他的。

　　他心跳得厉害，仿佛能感受到这是一种极亲密的行为，却又莫名地害怕，他鼻子一酸，就哭了出来，他不敢哭大声，只能低低地哭泣着。
　　李云飞吻着他的脸蛋和眼睛，温柔地擦去他的泪水，“我的宝贝，怎么哭了？”
　　丁慕山心里委屈，却又说不出口，他抱着李云飞的脖子，生气地在他的唇上咬了一口，却也没有用力，更像是小孩子的撒娇。
　　同床共枕的这五年，他多少次臆想过，看着他熟睡的、毫无防备的样子，可最终都只能躺在他身边，望梅止渴罢了。
　　他不知为何这次就着了魔，伸出了罪恶之手，听着他的哭腔，终究还是没有忍心做到那一步。
　　毕竟是他看着长大的孩子，毕竟是他视若珍宝的宝贝，他怎么舍得？他不舍得，不舍得对一个孩子下手。
　　他已经放肆了，他已经越过了自己心里的界限。
　　可是他真的忍不住了，他借着酒劲，壮了胆，着了魔，他朝思暮想又近在眼前的人，他如何能忍得住？
　　他知道，他此刻还不舍得真的对他做出什么，可这个漂亮的小少年，终归会是他的。
　　丁慕山觉得，喝醉了的姐夫太可怕了。
　　姐夫喝醉了，吻了他，然后倒在一边，睡了。
　　丁慕山委委屈屈，自己擦了眼泪，又下床拿了水盆边的手巾擦了擦脸，然后将手巾丢在水盆里，才又上了床，穿上自己的小裤子，躺在姐夫身边。
　　李云飞已经睡熟了，呼吸间仍然带着酒味，却睡得很安稳，很满足。
　　或许姐夫只是喝多了，等他醒了，就会忘了刚才发生的事吧。丁慕山这样告诉自己。
　　李云飞醒来的时候，丁慕山正趴在他的怀里，睡得正想，但小眉头皱着，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他头痛欲裂，抬手揉了揉额头，丁慕山就醒了。
　　丁慕山像一只受惊的小兽，从他身上爬起来，像是要躲着他的样子，犹犹豫豫地不敢上前。
　　李云飞揉了揉眼睛，坐起来望着他，“阿山，你怎么了？”他喉咙沙哑，说话都费力。丁慕山赶紧跳下床，给他倒了一杯茶。李云飞喝了茶，嗓子舒服多了，拉着他的手坐下，又问：“阿山，你干嘛躲着我？”
　　丁慕山委委屈屈地看着他，小声问：“姐夫，你不记得昨晚的事了吗？”
　　李云飞摇摇头，痛苦道：“我……我不记得了。我昨晚……是不是喝多了？”
　　“嗯。”丁慕山点点头，“你昨晚……是喝多了。”
　　李云飞有些不安，又试探着问：“然后呢？”
　　丁慕山眨着眼睛看了他一会，最后摇了摇头，“没有了，然后你就睡着了。”

　　其实李云飞并没有忘记昨晚发生了什么，他清清楚楚地记得那种感觉，少年柔软的嘴唇，他一辈子也忘不了了。但是他只能假装不记得，否则他无法面对这个天真可爱的少年，他还什么都不懂，自己竟然借着酒劲，对他做了这样的事，他更无法面对自己。
　　昨天发生的一切，从秦晓到丁慕山，都来得太快太突然了，他很后悔自己昨晚为什么要在回来的路上喝那么多酒，后悔去碧海山庄吊唁，甚至后悔认识了秦晓这个表里不一的流氓。
　　他的脑子太乱了。
　　在他问出“然后呢”的时候，心里是很害怕的，他怕丁慕山哭着质问他，为什么要对他做那样的事，他怕丁慕山把他当成一个坏人，怕自己维持多年的“完美姐夫”的形象轰然崩塌，怕他从此再也不理自己了。
　　可是丁慕山没有，他竟然说，“没有了，然后你就睡着了。”
　　他为什么也要假装什么事都没有发生呢？他明明没有喝酒，他明明是清醒的。
　　李云飞更害怕了。他不敢问出自己的猜想，他只能把这出“酒后失忆”演下去。
　　他只能选择了逃避，匆匆交代了碧落县的生意，就带着阿九去了邻近的县城，说是要巡查一下其他几处分店的账目。他需要冷静一下，避开丁慕山、避开秦晓，避开所有人，一个人冷静一下。
　　他白天只能拼命地忙碌，麻木自己，奔走在商铺和庄子之间，看无数的账本，甚至帮着下面的人干活来消耗体力。可是不管他走到哪，谁在哪，一闭上眼睛，脑海中就会浮现出他将丁慕山压在身下的场景，他恨不得杀了自己，丁慕山说的没错，他果然是个坏蛋。
　　每每想起那晚的缠绵，他既懊悔、又激动，他辗转反侧，却始终不能入眠。
　　男人最终还是会屈服于自己。他无法抑制地回忆着那天晚上的每一个细节，躺在只有一个人的床上，安抚着自己。
　　从前与丁慕山同床时，他有时会趁他睡着了之后，自己解决一下，幸好丁慕山睡觉很沉，打雷也不会吵醒的，但是也总有失算的时候。有一次李云飞也许是用力过猛了，床摇晃得太厉害，小家伙竟然真的被吵醒了。
　　丁慕山眯着眼睛，带着起床气问他：“姐夫，是不是地震了？”
　　李云飞一惊，赶紧停下了被子里手上的动作，极力平息着呼吸道：“没有啊？你怎么醒了？”
　　丁慕山揉揉眼睛，嘟着小嘴不满道：“我梦见地震了，床摇晃得厉害。”
　　李云飞松了口气，在黑暗中舔了舔嘴唇，“没有地震，你安心睡吧。”
　　丁慕山太困了，就又闭上眼睛，很快就又打起了小呼噜。
　　李云飞被他吓到了，正燃烧的欲望被泼上了一盆冷水，硬生生浇了下去。从那以后，他就不敢在床上如此放肆，每次都是在书房关好门解决完才回去睡觉。
　　此刻他身处异乡，孤枕难眠，便止不住地想念丁慕山在他身边的时候，不管是玩笑打闹也好，安静地写字也好，哪怕是静静地躺在一起，都是一种奢侈了。
　　从此以后，他恐怕再也不能和丁慕山相安无事地同床共枕了。邪恶的念头一旦生起，就再也止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