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我可以喜欢你么》绒绒的小丸子

12、旅游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了熟悉的车，我下了车走到沐尧的车前，车窗就降下来了。
　　“我是来还东西的。”
　　“那给我吧。”
　　“你还欠我一样东西，我不能说还就还。”
　　“那送你了。”我转身朝屋里走去。我明明是想留下他。
　　“小宇”
　　我像被点了穴道一样顿住，脚下迈不开一步。我感受到我的的喉结蠕动，咽下去的都是那个雨夜开始的愤怒和难过。
　　“饿么”
　　“饿”
　　“上来吧，我们去吃饭。”
　　除了我妈只有他这样叫我，小宇小宇，一声声充满了缠绵的爱意，化在了我的心里，无法抗拒。我像被施了魔咒一样上了他的车。
　　他车开的不专心，总是的转过来看我一眼，好像我下一秒就会从他身边丢了。车停在了那家日料店，又是预定好的。
　　暖黄色的灯把温馨舒适在小隔间里装的满满当当，沐尧坐在榻榻米上，光镀在他脸上的颜色，俨然一副娇艳名贵的油画。他的嘴唇、喉结、锁骨，他身体的每个部位都勾引着我，我生出了危险的想法，现在扑到他身上，一口咬下去，尝尝是他到底何种鲜美的滋味。
　　沐尧很快就和服务员交代好了，除了料理，桌上比上次不同得是多了两瓶清酒。
　　“上次你未成年，现在我们可以一起喝一杯了。”他看着我脸上总是带着笑颜。
　　“老师和学生，还是我和你”
　　“小宇……”
　　“别这样叫我”
　　“……”
　　“你不觉得你很自私么”
　　“……”
　　“我是什么样的身份和你吃饭啊，师生，朋友，还是什么”虽是嘲弄和揶揄他，倒像嘲弄我自己。
　　“你还小，也很优秀，你还有很多的可能。”沐尧嘴里总是些说服不了我的大道理。
　　“你没回答我的问题。”
　　“吃饭吧，不是饿了吗”
　　“我不饿了，你吃吧，我先走了”我挎上书包，忽然意识到我穿着校服，我们两任谁看起来，都不会是情侣，有些事情总是可笑至极。
　　“你能陪着我么，不管什么身份。”
　　微弱的声音穿透了我的骨髓，化成了一滩水。我放下书包，坐下倒了一杯清酒，喉见的苦涩给了我勇气，我告诉他，我能。
　　我要把他的软弱包裹起来，小心翼翼的珍藏。
　　火红滚烫的碳火烤的肉片发出滋滋的声响，肉片被他剪成块状，散发出油香。沐尧左手腕上漏出一片淤青，雪白的皮肤衬得像随意涂在手上的刺青，有些腐烂的美。
　　是我伤的。
　　小时候犯了错，我妈会打我，打完就自己掉眼泪，好像都疼在自己身上。但显然我妈是爱我的。我伤了沐尧，心疼的不得了，显然我也爱沐尧。
　　我们有一句没一句的聊天，他问我国庆计划，我没什么计划，既然要考试，就是做题，这么多年，这么多假期，其实都没什么改变。
　　但其实如果可以有一人相伴旅游，在热闹的地方独自安静，去安静的地方独自疯狂，会是一场美妙的际遇吧。
　　然后告诉沐尧我想去旅游，他立刻说带我去日本，那语气都要把我逼到了悬崖边缘，摇摇欲坠，不容拒绝。
　　沐尧的疯狂远在我的预料之外
　　“可以么”我怯怯的问他。
　　“那我定机票了，明天一早出发可以吗”
　　我嚼完嘴里的肉咽下去，怔怔的点了点头。
　　他起身出去回首时，那双流眄顾盼的眼眸，又拽着我坠入了布满星辰的大海。

　　他送我回家，看着我收拾完东西离开。第二天一早接我去机场，我们坐上飞机，在日本落地，直到躺在酒店的床上，我闭上眼睛，才感觉从昨天开始的一切，都像活在梦里。
　　我们在酒店休息了半天。入夜，霓虹灯像星星一样挂在两旁的街道上，我们就这样漫无目的行走在车水马龙的街上。热闹是他们的，我们只有对方。我们钻进悠哉的小巷，吃了地道的美食，感受浓郁的日式风土人情，点点滴滴催散了舟车劳顿的疲惫。
　　凌晨回到酒店，我刚翻开作业，就传来敲门声。
　　“是我。”
　　是沐尧。
　　我打开门让他进来，他穿着宽松的浴衣，头发和睫毛上挂着莹莹的水珠，顺着喉结流到他雪白的胸膛，他趴在我的床上翻着手机，修长的小腿绞在一起，一举一动对我都是致命的打击。欲望一瞬间燃到了腹腔，我冲进浴室，打开花洒，努力把小腹下的灼热浇凉。
　　他在床上漫不经心的问我一回来为什么不洗澡，我小心翼翼的回答，害怕他发现我的异样。
　　“写作业忘了。”
　　“你写吧，我陪着你写。”
　　“老年人不该熬夜。”
　　“老年人有一颗年轻的心。”

　　什么也解不出来，挑着写了一部分，他的陪伴的确让我提前结束了学习时间。他半躺在床上睡着了，一只脚垂在地上，我摆正他，给他盖上被子，躺在沙发上，迷迷糊糊的进入梦乡。
　　我们每天都这样，睡到自然醒，然后出去，看山，游水，拍照，他很喜欢拍照，也拍的很好。他拍风景，偶尔拍到我，就解释说我出现在风景里，和风景融为一体。他和我一起在闹市中悠然漫步，在悄无人烟的地方恣意疯狂。我们被简单的快乐包裹，释放出无尽的热情。他每天晚上都来我房间陪我写作业，每次都自己先睡着，所以我总要躺在沙发上。我每天都在床上醒来，他每天也都从自己的房间出来。其实我知道是他抱我回床上，再悄悄的回房。我们假装依偎着对方，故意获取以为谁都看不穿的暧昧，珍惜短暂的温存。
　　沐尧说周一月考需要好好休息，所以我们第六天一早就飞回国。短暂的休息后我又投身忙碌的学习，到第二天下午才勉强完成作业。
　　我给沐尧发微信，告诉他我任务完成了。他来接我出去吃饭，我们忽然间亲密的像家人。吃饭的时候我告诉他运动会我报了3000米，他看起来很讶异，我告诉因为体育委员叫沐恩，他面露愠色，觉得这样的理由不可思议。
　　“你也姓沐。”我若无其事的告诉他，但这的确是唯一的理由。
　　“……”
　　我们谁都没再说话，气氛开始不知所措，空气也变得沉默。

　　国庆从我们的饭桌上开始，又从我们的饭桌上结束。这七天，像被压缩在了一个彩色的泡泡里，随风而荡，装满了快乐和幻想，在天空下闪着五颜六色的光，假期结束，就碎成了一片星光。明天的衣服是熟悉的蓝和白，心情是阴郁的灰，生活是空寂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