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考核过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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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位观众朋友早上好，今天是日曜日……”
这是早间新闻的声音？
看来我还活着。
这是诸伏景光再度拥有了意识时的第一想法。
在伸出手遮住过于亮堂的白炽灯同时，其投下的阴影也遮住了他嘴角的弧度。
真的是差点就动手反抗了。
诸伏景光试探性地摸了摸中枪的部位，伤口好像被好好包扎过了，镇痛剂的效果好像还没结束，中弹时炸开的疼痛变成是他如今可以忍受的隐痛。
诸伏景光撑着身子慢慢地坐起，环视四周。
这是一间布置简单的房间，白色背景，床居于中间靠墙的位置，对面摆放在桌子上的电视机正开着，女主播正一脸严肃地讲述着发生在昨天晚上的新闻，右边则是一个衣柜，往上便是房门。
此时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人他一点也不陌生，正是他中枪时不在车内的Marsala！
她走了过来，坐在床边，问道：“身体怎么样了？”
“还好，现在不是很疼。”诸伏景光扯出一个微笑，装作茫然地问道，“只是前辈，这里是哪？我又怎么会在这？我不是应该死在Advocaat前辈的枪下吗？”
Marsala伸手将滑下的被子给他盖好，又塞了一个枕头在他的背后，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现在在我的一个安全屋里，至于昨晚，那只是一个测试，还没恭喜你过关了。”
“那……子弹？”
“特制的橡胶子弹，枪头涂了强效麻醉剂，瞄准部位避开了要害，死不了的。”
万一死了就只能怪自己运气不好了。
这句话Marsala没说出口，但诸伏景光仍是心知肚明。
虽然对自己赌对了的事实感到庆幸，但不妨碍他发自内心的悲哀与怒气。
果然人命在这里是不值钱的，随随便便一个测试就能剥夺掉一个人的生命。
这个组织……早晚有一天会被消灭，成员都会统统逮捕归案的，包括她！
Marsala似乎就只是过来看一下，并通知他测试通过的消息，很快就离开了。
临走前她似乎很贴心地转了台，并将遥控器塞在他的手里：“养病的日子里你就看看电视剧吧，不费脑好得才快呢。”
诸伏景光哭笑不得地看着电视里的女配正在说着她的台词：“你什么都比不过我……”
诸伏景光按着遥控器换台，屏幕里莹莹泪光的女配角再度被早间新闻里严肃端庄的女播报员所取代。
相比起来我果然还是更喜欢新闻。
诸伏景光捂着伤口，慢慢地靠向枕头，尽可能舒服地躺着看新闻。
“凌晨三点，在东京某一私人机场发生了两场凶杀案，据警方透露出来的消息，两名死者分别是机场工作人员北园和某集团高层田原，目前案件真相仍在调查中……”
昨天那枚子弹还是射中了吗？
不……不对！
他突然想到了昨天Advocaat说的那句话，难道是——
可是当时明明已经是一片黑暗了！她是如何做到的？
诸伏景光紧抿着唇，原来这才是第一狙击手的实力吗？
“你什么都比不过我——”
电视剧里的台词就是她想对他说的话吗？
诸伏景光的心里升起了浓浓的威胁感，这件事必须告诉零，让他小心行事，别露出了破绽。
“宁错杀不放过啊……”未出口便含糊在嘴里的是深沉的叹息。
组织比他们想得还要凶狠危险啊……
……
被贴上“高深莫测”标签的柳知念自是不知道在她离开后诸伏景光脑补了那么多内容。
对于她来说，深夜的这次任务突发事情颇多。
与众多惊喜相比，新人没完成任务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因为从一开始狙杀的目标就不是田原二。
而是组织的叛徒北园备人。
这两人是合作伙伴，约定好在机场交换情报，成功后就能立刻离开日本。
本来组织只打算追杀北园备人一人的，谁知道集团二把手见田原二有取他而代之的想法，干脆就直接委托组织连田原二也一起处理掉。
总之一通利益交换下来，就变成柳知念负责北园备人，Gin负责田原二。
然后Gin一个电话打来，这次任务就改成新人考核任务了。
具体操作就是告诉两个新人对方的任务目标，然后再借射杀错目标发作，试探新人的忠诚度、听话程度和能力。
两个在不同地方埋伏的新人专注于自己目标之时，在他们身后的柳知念和Gin正默默地观察着他们。
但是没想到，测试是测试了，最后还是她亲自动的手；发作也发作了，但却是以另一个名头。
卧底……
柳知念头疼地按了按额角，几乎想将组织里有资格推荐人才的成员全部都骂一遍——
你们能不能上点心！
真是的。
反正最后这个烂摊子是被她丢给了Gin，这家伙也不知道是不是以前叛徒卧底处理多了，现在对这种事情极为热衷，在组织也是威名赫赫的。
只是她仍不得闲，因为作为交换，她得负责另一件事情——
“醒了？”柳知念推开另一间房门，就看见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休息的另一位新人诸星大。
她扫过正在工作中的电视机，不出意外还是早间新闻。
里面的女播报员并不是平日里出现的那位，而是一名新人。
柳知念本不应该在意这件事的，但架不住这个女播报员是组织目前正在考察并准备吸取的女主持人之一。
负责主持界的考察人好像是Asti吧。
柳知念决定后面找他聊一下，希望他能擦亮眼，别又招来一些卧底。
卧底好用归好用，但后续处理起来也很麻烦好吧！
她走过去拿起遥控器换台到她常看的电视台之一，此时正恰好在播放综艺，她随口道：“既然要好好养伤，就看点轻松的。”
“又或者需要宫野明美？”她转过头慢慢地走到床边的椅子上坐下。
“不用了，我想让她一直开心。”诸星大冷淡地拒绝，“看见我受伤她会难过的吧。”
原来情侣的心思是这样的吗？
柳知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也不再纠结于此：“忘记和你说了，恭喜你通过考核。”
将对中山泉说过的话又再度和这个男人复述了一遍，然后她发现，这个男人和中山泉一样表面平淡无波，眼神深处冷漠坚定的。
奇怪，她眯了眯眼，将发现和此时产生的疑惑都压在心底。
“你的伤口好像崩开了？”柳知念看了一眼诸星大的腹部绷带上渗出的血，起身从床下拖出医药箱，“自己处理一下吧。”
诸星大陷入了沉默，在柳知念疑惑的目光下，艰难地说道：“前辈，我这是贯穿伤。”后背不方便自己上药。
“所以是需要我帮你处理咯？”柳知念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回答道，“好啊。”
她从医药箱里依次拿出需要的药品和绷带，然后半是感叹半是提醒地说道：“已经很久没有人敢请我帮他处理伤口了。”
“多谢前辈。”
“光是口头上的感谢可没什么用，新人。”柳知念迅速解开了原先的绷带，重新给伤口上药，“你还要需要更多的诚意。”
“前辈想要我给出什么诚意？”
看不见背对着她的诸星大是什么样的神情，但肯定还是一脸的严肃吧，不愧他酷哥的形象。
而且他和中山泉的身材都不错嘛，手感也挺好。
柳知念不负责任地感叹，尽可能地逃避掉回答这个问题。
直到对方发出疑惑的“前辈”两字时，才不甘不愿地思考起来，最后给出十分万能且挑不出毛病的回答：“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其实就是在敷衍啦。
熟练地绕了几圈绷带后，柳知念最后下意识想打成蝴蝶结固定，却被看出点什么的诸星大阻止了：“前辈，可不可以不要蝴蝶结。”
不管是对几岁的男人来说，似乎蝴蝶结都是尊严底线，需要被小心维护的呢。
她的嘴角露出几分笑意，决定满足他这个小小的愿望。一手固定住绷带，一手从医疗箱取出医疗别针用以固定。
“前辈的技术很好呢，是不是专门学过？”
“是啊。”柳知念仿佛没听出来这是一个试探，仍然专注于手上的工作，同时笑意盈盈地回答道，“因为以前这方面被嫌弃了，不服气下就系统学习了一番。”
“好了。”柳知念将剩余的药品收进医药箱并放回原位，果断地决定离开并减少前来的次数，“你就好好休息吧，有需要的话可以通知Advocaat，他会让宫野明美来陪你的。”
“那我就先走了。”柳知念礼貌地点头微笑，在对方致以同样的回复后，离开了这间房间。
Advocaat已经在楼下等着她了。
柳知念沉默地上了副驾，习惯性地吩咐道：“窃听器和监控器都已经布置好，发信器也安装在绝对不会被发现的地方，你告诉Spumante，让他这几天监视好那两个新人。”
“是，姐。”Advocaat一边发动了车子，一边自然地回复道。
柳知念有点别扭，不知道Advocaat是怎么做到投下深水炸弹后还能做到一如既往的。
“姐——”
“……”干脆就以沉默应对吧。
“姐，你相信我吗？”Advocaat再接再厉。
“……相信吧。”即使有些不可思议。
“那件事……”这是趁热打铁吗？
“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最终还是松口了啊。
作者有话说
第15章 考核过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