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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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这辈子没见过上赶着挨揍的，瘦猴和一帮狗腿子齐齐愣在原地，连一直作壁上观的李凯都讶异地看着他。
骁游心里哈了一声，就他们这反应速度，等反应过来估计都被撂地上几轮了。
他捏捏指尖准备动手，一只手都攀上了瘦猴按着他肩膀的爪子，只需要一下……
然后瘦猴的手就被拍开了，另一条胳膊楼住了他的肩膀。
乔林好脾气地笑笑:“那么多人赶着跟我同桌做朋友真是让人受宠若惊啊。”
说着带笑的眼睛普普通通地扫了一圈:“但是一下来这么多人，我同桌可是会害羞的，”他就着搭着骁游肩膀的姿势勾了勾他的脸，“是不是？”
周围人被他那一眼看得心底发凉，没人搭话。
骁游毫不留情地把那只手从他身上扒拉了下来。
乔林“啧”了一声，暗戳戳表示对无情的同桌的不满，但也老老实实地收回了手，没赶着上去求羞辱。
就是嘴欠地凑到骁游耳边:“同桌不厚道啊，我可是来帮你的，怎么说也是同一阵营的队友，这样看上去很像内讧的。”
骁游给了瞎撩的同桌一个冷漠的后脑勺。
“朋友们，”被同桌冷漠对待的乔林把原因归结于外人太多同桌害羞了，操着一把懒懒散散的嗓音开口赶人，“下回再来吧，记得有诚意点。为了建立和谐校园，我们乐于与所有善良的人建立友好的外交关系。”
“现在我同桌有要事在身，各位大哥行个方便？”
瘦猴下意识往后看。
瘦猴以前是校门口混战中的一员，被乔林揍过后一直有点轻微的PTSD，具体症状表现为看到他就下意识腿软。
他对自己的战斗力有着清醒的认识，恐吓一下像骁游这种看着就弱鸡的还行，他是真没胆子对上乔林。
不过是个欺软怕硬的废物。
跟班们互相看看，都不愿意跟他杠上，当那个出头鸟。
说白了谁都跟他没什么仇怨，实在没必要去送人头。
再说乔林楼梯都给他们架好了，没必要硬是冒险从高处往下跳。
然后他们就散了。
短时间内散得干干净净，跟训练过似的。
骁游往后面一看，李凯也不见了。
估计是看小弟们怂成这样，自觉丢不起这个人。
乔林对着他们的背影哼了两“啊朋友再见”。
还挺好听。
骁游是真的有些惊讶，虽然早知道乔林在校霸榜上挂了块牌，但就他的观察来看这人更像个憨憨，空有一身威震四方的气势，骨子里还是挺向往和平的。
现在看来他榜上有的名怕也不是虚名。
最后是乔林陪着骁游去把海报领了回来并带他认了遍通往打印室的大路。
……然后回去教训了间接导致骁游被堵的王啸一顿。
王啸抱头痛哭，只觉得老大被感情蒙蔽了心智，胡乱迁怒。
两人回来时正好是体育课，乔林自告奋勇帮骁游把海报带回了教室，顺带着“冲冠一怒为红颜”后拖着死狗般的王啸去操场时班级的准备活动刚做完，同学们四散开来自顾自地玩。
乔王两人十分自然地加入了平常一起打球的队伍。
趁队友们还在搔首弄姿，商量什么姿势才足够帅气能把女生吸引过来时，乔林把球顶在指尖上转了两圈，然后想到了前几回体育课准备活动后就没影了的同桌。
骁游不是很喜欢体育课，体育课总能让他想起一些糟糕的回忆，而且他实在没兴趣成为这群叽叽喳喳的鸟人中的一员。
准备活动结束后他照例打算回教室，不经意间看到了篮球场边缘一群正跃跃欲试打算开屏的雄性孔雀，和在孔雀堆旁显得格外清新脱俗的乔姓同学。
说实话，耍帅主要还是看脸。
至少骁游觉得他同桌简简单单站在那里就比别人帅了几个度。
他没多看，转身欲走，却在转头前跟被他钦点全场最帅的同桌对上了目光。
乔林成功捕捉试图溜号同桌*1。
他半拉半搂地把同桌拐到篮球场边，问他:“体育课一刻值千金，别总想着回教室啊，来打球？”
骁游眼睁睁看着一人投的三分撞在篮板上发出一声巨响，球反弹回来准确命中另一人天灵盖。
“……不打。”
风险太大。
乔林目击凶杀现场，也沉默了半晌，还是不死心:“这只是个意外，你知道打球的时候什么事故都可能……”
“我不会。”骁游十分冷漠地打断他的话。
乔林半句话没说完哽在喉头，险些被呛到，“……我怀疑你在唬我。”
这年头还有十七八岁的男生不会打篮球的？
他想了想:“或者只会投篮也行啊。”
骁游倒是十分坦然:“我从小到大没碰过篮球。”
老人机、收音机、不玩篮球……
“你失去了多少人生乐趣啊。”
乔林觉得同桌老干部形象愈发深入人心，一时思维发散:“不会哪天拧开你的保温杯发现里面泡着枸杞吧？”
骁游陷入沉默。
“操？”乔林微微瞪大眼，“还真是？”
骁游点点头，那是之前老司硬要塞给他的，他就顺手泡着了。
乔林暗叹一声，拍拍骁游的脑袋:“走，哥哥教你打球。”
骁游见过自称爸爸的多了，对乔林的一声“哥哥”表示接受良好并且自动忽略，跟着他在角落找了块空场地。
乔林要去跟他的队友们说一声，留骁游一人站在原地。
王啸还惦记着那顿莫名其妙的打，阴阳怪气：“哟，连球都不会打的书呆子。”
然后被他乔哥爆了头。
骁游没发现这边的事情，抱着球，好奇地拍了两下，球弹回来砸在他怀里，砸得他心口一痛。
他是真的没碰过球。小时候他就跟那群还在流着口水玩泥巴的年纪就满嘴脏话的小屁孩格格不入，而格格不入通常是忽视和排挤的近义词。
那时他参加过的唯一一种集体活动就是打群架，一人打一圈。后来他们发现热暴力不行就开始冷暴力，骁游独来独往惯了，对篮球这种群体性活动丧失了兴趣。
长大一点为了不让他那酒鬼老妈把他卖了换钱而奔波于生计，代打代练代班都干过，干一门学一门。
唯独没人找他打球。
骁游回神，把手中的球对着篮筐一扔——空心入网。
他下意识去接弹起来的球，被一只从旁边伸过来的手截了胡。
乔林伸手一勾，把球勾到了自己手上。他抱着球，赞叹地看着骁游:“牛逼啊同桌，继续？”
然后又是几个近乎完美的投球。
要说乔林一开始只是赞赏，一波操作下来彻底目瞪口呆。要不是看着骁游的姿势实在生疏，他都觉得自己被耍了。
骁游投了几个，把球递给他。乔林接过的时候情不自禁问了一句:“怎么做到的？”
“对准了投就行啊。”骁游甚至疑惑地歪歪头，不明白为什么他要问这么简单的问题。
人言否？
乔林叹了口气，拍拍他的头:“照你这么说，投不准估计都是瞎子。”
他们没打多久，主要原因天气太热，两人谁都不喜欢带着一身又湿又黏的汗撑过接下来的半天。
于是他们早早地回了教室，然后看见了一只趴在桌子上生无可恋的赵浩洋。
乔林来到他面前仔细端详，然后用一种“没救了”的眼神跟他对视:“有什么想干的趁早干了吧，享受你最后的人生。”
赵浩洋虚弱地抬起头，拿烟的手微微颤抖:“医生你再看看，我真的没希望了吗？”
“我觉得我还能再抢救一下。”
大概是赵浩洋现在的表情太绝望，骁游在旁边没憋住乐了。
“朕觉得你把我们当傻子。”乔林挠挠下巴。
“臣附议。”赵浩洋压着嗓子装出一把朝廷老臣的声音附和。
有人陪着飙戏，乔林神清气爽，终于找回了点良心，问半死不活的赵浩洋:“崽啊你怎么了？”
“爸爸！我被叫家长了！”赵浩洋痛哭流涕，“我上个星期偷偷把手机顺回来的事被老梗发现了嘤嘤嘤……”
老梗就是数学老师，大名张桓，奈何有学生不识字，头一天见面就响亮地跟老师打招呼:“张梗老师好！”
乔林本来还带着悲天悯人的神情居高临下地看着他，想客串一把救世主角色，然后在一串“嘤嘤嘤”下溃不成军，无情抛弃刚认下的儿子:“崽啊，爸也无能为力啊。”
赵浩洋瞬间冷漠:“我要你这爹有何用！”
打闹间赵浩洋想起一件事，脸上六亲不认的表情摇身一变成了幸灾乐祸:“乔哥，我走之前老梗可是跟我说要你去店长办公室一趟啊。”
乔林瞬间僵在原地。
世界上估计没有哪个学生真心实意愿意被叫着往班主任办公室跑的。
何况这种经两个老师口的，大概率是同时招惹了两个老师。
乔林转过头换了个对象唠，企图装作什么都没听到。
奈何另一个对象面冷心冷，对一击致命情有独钟。
骁游敲敲乔林的桌子:“赵浩洋说张老师让你尽快。”
乔林捂脸:“阿游，你变了！”
再不情愿，该去还是得去。
乔林洒泪挥别二人，等着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离开了。
骁游:……妈的戏精。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