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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 2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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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楼前——
路垚拿着老式米棍对宁清微说:“清微,这里有你爱吃的米棍,快来尝尝。”
乔楚生问她:“你爱吃这个?”
宁清微无奈的回答:“小时候爱吃。小时候因为我舅舅是江浙人,所以来看我的时候会给我。那时候也最期待他来看我了。”说完,走过去接过了路垚手中的吃的。
乔楚生看她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心想这哪是小时候爱吃,现在也是小孩子口味呢。
宁清微观察这钟楼前的街边摊,还真挺热闹的,有算命摊、小吃摊、还有拉小提琴卖艺的。
她走到一个画画的面前,看了几眼画者所画的画,是在画钟楼。
画里的钟楼精美雕刻、气势宏伟,钟楼前的小摊和人栩栩如生。
画家热情的邀请她,欣赏自己之前的创作。
宁清微看了几眼,眉头微皱便把路垚叫了过来。“三土,你过来一下。”
路垚顺从的走到她身边。
宁清微在几幅画上指了指,示意他。
路垚明白的点点头。
乔楚生看他们打哑谜的样子,心生不爽。
白幼宁则直接扯过路垚的耳朵,把他拉到钟楼前。
边走边说:“让你来探案的,你上点心会死啊。”
好不容易从她的手上,解放了自己的耳朵的路垚立马发反驳:“你懂个屁啊,这叫浸入式查案。”
乔楚生:“那你浸出什么了呀?说来听听啊。”
路垚开始陈述:“死者李亨利,男,三十岁,是这座钟楼的监工,有留洋经历。待人温和有礼,生前唯一得罪过的就是花匠张恭。他为了赶工期,强行拔除人家精心栽培的粉蔷薇,一朵活的都没留。”
这时有一名警上前报告:“探长,报案的人就是张恭。”
宁清微听完,“我们去钟楼看看情况吧。”
刚说完,准备提步,就有人高声阔谈。
算命先生:“毁花建楼、反弓煞成、血光之灾、不宜前往。”
乔楚生说:“此话怎讲?”
“官爷有所不知啊,这花园行道婉转,本无害处。可毁花建楼,钟楼恰处行道这弯曲处,形成反弓煞。久居钟楼之人则必遭血光之灾啊,我劝您还是小心点吧。”
四人来到钟楼的墙面。
宁清微边观察边说:“墙面发黑、表面潮湿,这倒是有点像从里面往外渗的血。”
乔楚生摸了摸上面的痕迹,“红色。”
说完尝了一下,“很腥,可惜不是血。”
白幼宁接话,“既然不是血,难道是有人故意涂东西在墙上,想要制造墙壁流血的假象。”
宁清微否认:“不是,如果昨晚上涂了,那早就干了。这里的原理应该是曲阜孔林的流泪碑相同。”
乔楚生:“什么意思?”
宁清微:“只是铁锈,墙体渗出水跟铁锈混在一起,就会变成这样。”
路垚这时走到面前来了,“bingo,还是清微聪明。上海正值梅雨季,只要在墙面上糊上薄薄的一层油,就可以形成一层不透水的膜。水分渗不进去,就会形成水滴流出来。至于为什么会被误认成血,是因为有人在上面涂了铁锈。水锈结合很容易混淆视听。”
宁清微:“所以说,其实是有人在故弄玄虚。”
乔楚生继续问:“那从钟楼流向尸体的,怎么解释?”
路垚回答:“好说,想必是因为人行道有坡度,只要掌握好地势高低,让血流过去不是问题。”
乔楚生摸了摸鼻子,“有道理是有道理,但是不可能。静安寺路,作为民国九年租界第一批越界筑路开辟,地上铺的全是水泥板,根本就不可能出现凹凸不平的情况。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张恭,他是唯一一个和李亨利有过过节的人。那有没有过贼喊抓贼呢,,或者夸大其词呢?”
路垚看向宁清微,“这就看你的了,我记得心理学上有测谎方法,可以测出一个人是否有说谎的痕迹。”
宁清微点头,“虽然不是百分之百正确,但我可以试试。”
——乔楚生的办公室——
路垚、白幼宁坐在沙发上,乔楚生则倚在门框等待。
乔楚生转头问路垚:“清微,她一个人行吗?长的娇娇小小的,那嫌疑犯会听她的吗?”
路垚不慌不忙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心理学,最擅长人心的揣摩了。至于审讯什么的她比你强。”
刚说完,宁清微就打折一堆文件进来了。
乔楚生接过文件,“情况怎么样?是他杀的吗?”
宁清微摇头,“不是,他说当晚他找李亨利要赔花的钱,结果李亨利爽快的给了他定金五块大洋。重点可疑的是,这个李亨利像是在等什么人,急着让张恭离开。全程没有撒谎的痕迹,证词可信。”
有一个警员,进来送了一份尸检报告,路垚当场宣读:“验尸报告显示,尸斑扩散,所以至少死了八个小时以上。前天最后一个工人离开钟楼的时候,李亨利还活着。而送检时间是今天凌晨的两点,也就是说李亨利的死亡事件是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晚上六点之间。”
宁清微说:“这个时间,张恭在百丽南路修树枝,一直干到晚上八点。之后去了、去花天酒地了,后来去找李亨利,发现了他的尸体。那个地方有人证,可以证明。”
白幼宁:“嗯,我之前查到,跟李亨利说过话的,只有钟楼的建筑工人、算命先生和拉小提琴的。他们都说李亨利,作息规律,早上呢是第一个到,晚上呢是最后一个走。”
乔楚生说:“所以他晚上是等谁呢?”
路垚:“我上午的时候,发现钟楼的很多材料,都属于劣质品。”
乔楚生:“可我怎么听说这个钟楼可花了不少银子呢。而且这个花园是公家地,他们除了自己要审核成本以外,还要跟政府报批。你说这么虚高的价格,政府怎么就批了呢?”
宁清微:“显然是官商勾结呗,去查一下负责审批这个钟楼的政府人员吧。”
——政府——
乔楚生拦住了想跑的路垚,“一干活就想跑啊。”
路垚哂笑,“我就是出来透透气。”
“今天不把批文找出来,谁也别想睡觉。”乔楚生把他拉了回去。
路垚边走边抱怨,“你说这个周科长早不请假晚不请假,偏偏这个时候请假。”
白幼宁:“就你抱怨多,批过的,他们都当垃圾放一堆了,只能一件一件找了。”
宁清微也叹了口气,“看来这里的中饱私囊可不少,连基本分类也不弄。成心想让人找不到。”
说话间,路垚已经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白幼宁:“哎,他人呢?这个好吃懒做的。”
宁清微安慰她,“我想他应该是有事要做,我们来吧。”
乔楚生看她一脸为路垚说话的样子,“今天上午你和路垚在那个画架前,打什么哑谜呢?”
宁清微回他:“那个画师,每天都在画钟楼及钟楼前的小摊,奇怪的是有好几天小摊的摆放位置不同。”
白幼宁奇怪的问:“小摊的位置不同有问题吗?又不是明码标价是这块地。”
宁清微回答:“确实不是,但小摊摆了很多年,会有自己的习惯方式,为了引导自己的老顾客,轻易不改变。除非是有人迫使他们改变。”
白幼宁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