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刻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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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店——
宁清微、乔楚生和路垚三人从长三堂出来后，就来到早餐店。
路垚坐下后，就开始招服务员来点单。“要一碗混沌、三碟小笼包，一碗粥，两盒煎包。对了，还要两根油条。”
乔楚生：“点这么多，吃的完吗？”
“哎，我这点的是自己要吃的。你们自己点自己的啊，别和我抢。”
乔楚生立马惊奇的说：“点这么多，你一个人吃啊。你吃的完吗？”
“吃的完啊。想当年，我在巴黎的时候，从凌晨一直吃到早上七点。那法兰西姑娘真美啊。”说完还舔舔嘴。
乔楚生看他一脸花痴的样子，嫌弃的看他一眼。然后对服务员说：“要一碗青菜瘦肉粥，一碗混沌，两个鸡蛋，两叠小笼包。”点完后，询问清微：“除了粥和鸡蛋，有什么想吃的吗？”
宁清微一听就明白粥和鸡蛋是给自己点的，想了想，“还要一根油条。”
乔楚生摇头，“不行，油条太油了，对你现在的胃不好，换个别的。”
“那就烧卖吧。”
乔楚生接着摇头，“糯米不好消化，再换。”
宁清微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那就再要个鸡蛋好了。”
路垚在一旁看着乔楚生对宁清微管着管那的小丈夫模样，插话模仿说：“鸡蛋黄不能吃太多，胆固醇还高哦。”
乔楚生白了他一眼，照着宁清微说的，点完单。
过了一会，早餐就上了。这时，白幼宁也一起过来了。
白幼宁：“你们办什么案子呢？”
路垚看见她坐下后，“你怎么来了？又是清微通知你的？”
宁清微摇摇头，“这回可不是我。”
白幼宁拿起手边的文件袋递给他，“本姑娘机智聪明，掐指一算便知。”
乔楚生拿过文件，“验尸报告啊”。
白幼宁：“昨天那个案子，死者陈广之，死于窒息。为了这个报告，我都快给验尸官跪下了。”
乔楚生：“你怎么知道有案子？”
白幼宁看向路垚，“这个家伙夜不归宿，只有两种可能。一、花天酒地，但他已经交完房租，没有钱出去玩了。所以剩下唯一的可能就是被临时抓去办案。”
路垚立马反驳，“我就不能出去约会啊”。
白幼宁嗤笑一声，“纵观上海滩，能被你看上、再看上你的女性，目前不存在。”
另一边，宁清微想拿过文件袋中的照片，却被乔楚生一把摁住。
“照片不许看，你先吃东西。”
宁清微没有照他说的，而是抽开手，想继续拿过照片。结果被他一把抓住，手还拽到桌子底下。
她挣扎了几下，碍于路垚和白幼宁还在一旁斗嘴，动作不好太大。他倒好，干脆顺势直接牵住她的手，十指紧扣。
这回再怎么挣扎都脱不了手了，宁清微的力气哪比得上乔四爷，只好放弃挣扎，也放弃看照片，只能另一只手拿起勺子，继续喝粥。
路垚看了看手上的照片，“这个字也不知道是生前刻的，还是死之后刻的，看着都疼。”
乔楚生：“窒息而死，确实是被勒死的。”
路垚：“而且为什么一定要在头上刻一个孽呢？谁会把人勒死，然后往人头上再刻个字呢？”
宁清微虽然因为某人，没看到照片。但从描述上，也听懂了一些。“这个字应该不是给死人看的，而是给活人看的。至于这是个‘孽’字，就说明死者生前一定做了什么作孽的事。凶手刻字恐怕是为了警示他人，误犯同样的错。由此可见，还是个自认惩奸除恶、道德感较高的人。”
路垚点点头，“看来得从他身边人查起。”
乔楚生听着宁清微的分析，心里痒痒的，直接用拇指在两个人拽紧的手里一滑，划在她的手心。
宁清微顿时觉得他划过的地方，一片温热，心跳加快。
立马挣开他的手，另一只手抚摸手心，想把那片温热去除，看他勾笑的样子，瞪了他一眼。
乔楚生则握紧牵过她的手，想把那丝柔软和温热留的更久一点。
一旁的路垚和白幼宁没有发现两个人的小动作。
白幼宁：“合着你们在长三堂待了一晚上，一个消息都没有问上是吗？”
路垚：“谁说的？我们打听到了死者的身份。”
白幼宁截断他的话，“刻瓷师，你们想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吗？”
乔楚生和路垚异口同声的对视一眼：“不想。”
白幼宁兴奋的说：“哎呀，你们想嘛。”
结果两个人，一个看天，一个吃东西。
白幼宁转头看宁清微，后者配合的举起左手说：“我想。”
白幼宁感激的想抱她，“还是清微最好了，来，抱一个。”
乔楚生拉过宁清微的手臂，避开了白幼宁的拥抱，对她说：“去去去，你别压着她就好了。说正事。”
白幼宁坐会凳子上，开始正经的说：“昨天是陈广之恩师的一周年忌日。陈广之，现在沪上首屈一指的刻瓷大师。一年前，继承师傅王老先生的衣钵，声名鹊起。陈广之相貌英俊、仪表堂堂。虽然刻瓷才能不及师傅，但却因其师傅临终前公开为其造势铺路，令他在近一年来风头无两，作品市价甚至超越其师。然而获得巨大成功的陈广之，很快就暴露了自己烂赌的毛病。屡欠赌债，静心刻瓷的时间越来越少。行业内的领军人物居然沦落至此，业内人士对其颇有微词。”
乔楚生：“所以你认为这是业内人士干的。”
白幼宁：“错。我认为从犯罪手段上来看，这个案子充满了怨气。所以我认为......”
宁清微和路垚异口同声、接着白幼宁的话说：“是他师父还魂来惩罚不肖徒弟。”
白幼宁打了个响指，“哎，不错，你想他师父在天有灵，看到徒弟如此作践自己，败坏师门名誉。是可忍，孰不可忍。就浑然还魂，给他来一出亡师的惩戒。”
路垚：“标题都想好了，漂亮。”
白幼宁偷笑：“这篇稿子，报纸能多卖三万份。”
乔楚生听着宁清微和路垚那异口同声的话，心里泛上来一丝不舒服。压下那点不舒服，问白幼宁：“那你要在大公报的话，标题应该怎么写？”
白幼宁：“刻瓷师含恨归天，国技面临失传境地，望政府加大力度，扶持传统工艺。”
路垚：“申报呢？”
白幼宁：“长三堂屡发命案，租界治安严重恶化，呼吁有关当局，尽快取缔青楼，还上海滩一片净土。”说完看几个人的眼色都怪怪的，“怎么了？我还说错什么了吗？”
乔楚生摸了摸鼻梁，“果然还是新月日报适合你，在那待着吧。”
路垚拿起照片自己看，“这个‘孽’字刻的很工整，而且不是一刀而成，而是点刀成线，一般的刀具很难做到。”
宁清微：“只有刻瓷师的钻头刻刀可以做到。”
路垚点头，“对”。
白幼宁一脸惊讶的看他，“你还懂刻瓷啊”。
路垚：“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值钱、还没什么用的东西，在下都略知一二。”
乔楚生：“上海的刻瓷师一共就那么几个，我现在就去查他们昨晚干了什么。”
路垚：“还有～”
乔楚生：“还有什么？”
路垚：“这个包子味道不错，再给我打包四两。”
其他三个人各给他一个白眼。
乔楚生：“那路垚、你和幼宁去长三堂查情况，我去查其他的刻瓷师。而宁清微你，回学校睡觉。”
作者有话说
第26章 刻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