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 下女》一只小绿野

39、前8

　　恋爱中的人智商似乎是很低的。善详觉得萧萧7岁的时候是最蠢的时候。例如，她真的因为一个人在那个别院里洗了两年的衣服，做了两年的侍女。

　　也包括相信了男人对女人说的情话。

　　离开澹州后，她的脑子正常了，没有以做婢为生。只是问善详，她命中的姻缘在哪里。

　　她想要爱情了。叶轻眉那样的爱情。也想看看别院中他们口中的山河。

　　而后他们用最后一颗珍珠，买了一匹马去北齐。

　　神仙的寿命和青春和人类不一致，她的身体因为每日风吹雨淋，而长得很快。到南庆边陲时，萧萧看起来就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了。青春正盛。

　　“你以后应该都不会长了，也不会老。”善详比划了一下她的身姿。

　　她容貌长得已经很好，穿着男士直裰，路上的女人无论年纪总会看她一眼。

　　身体此时其实没有什么意义，她长到成年体型的时候，叶轻眉却很早就不在她身边了。

　　“所以你和她是不合适的。”他说，“你长大的时候她已经老了。再过几十年，她就很丑很丑了。就像那个女人。”

　　他的手指指向街道上，一个苍老抱着孩子满脸皱纹的妇人。她正在乞讨，边境一路走来都是这样的人。

　　他们攀爬过来抓住萧萧的衣角，萧萧拉开他们的手从他们身边绕了过去。

　　萧萧不是嘴硬，是真的心硬。除了那个女人，善详没见她何时有过的菩萨心肠。对别人的帮助也如同利益的交换，你给我一件，我还你一件。冷冰冰的。这就是神仙。像人们看待蝼蚁的冷漠。

　　她们停在一个草原上的村落。

　　萧萧后来对善详道：“这里的女孩子，对我很好。”

　　她趴在藤椅上看书。

　　澹州的时候，除了叶轻眉，没有女人对萧萧好过。丽姬、侍女、妈妈都带着一种恶心的目光。

　　她很久没有穿女孩的衣服了，眉眼间是一种男女之间温柔又凉薄的情感。没有女子不喜欢。所谓，男人不坏，女人不爱。

　　“因为他们喜欢你。”善详看着萧萧，又问：“你不觉得自己很风流吗？”

　　“风流？”萧萧不解。

　　“王家的小姐几日前退婚了。”

　　王家小姐是萧萧在这里见到的第一个姑娘。那个将糕点送给她的人。

　　其实，萧萧住到这个小镇后，镇子里就没有妙龄女孩成亲的了。

　　“为什么同她们说话，对她们那么好。以前你也不对侍女说话。”

　　萧萧低着头顿了会儿，轻缓道：“因为她们对我很好。我想让每个像姐姐一样美好的女孩得到幸福。”

　　善详冷冷道：“你只有一个身体，不可能让这个地方的每个姑娘都幸福。”

　　“我觉得你只是对过去耿耿于怀。想证明自己是可以引诱很多女人的。至少是比李云珵多的女人。”

　　善详对于这件事格外生气，比萧萧杀人的时候还生气。他骂她玩弄人类的感情。

　　后来他们离开了那个村子，以上京赴考的缘由。离开那天，村子里有许多不嫁的姑娘成亲了。喜气洋洋的，挂满了红色的绸带，几乎没有一个人来纠缠。只有一个女孩走过来，将一根腰带送给萧萧。

　　“我总不能阻止你奔向更好的前程。你若是考中了，我就配不上你了，”胡杨树下，她伤心又开心。

　　萧萧望着她，第一次认真看清她的脸。很漂亮的姑娘。脸颊有微微的红色。她想起，自己送珍珠的那一天，似乎想的也是这样的话。

　　到底没有接下那根腰带。

　　“对不起。”她只道。

　　之后再停留的村庄没有超过半旬的。善详让萧萧带上面具。萧萧不再无条件地对女人好了。也不再想情情爱爱。

　　他说，叶轻眉为萧萧描了一张祸水的脸。男人望见想藏在深宫，女人望见容易毁了一辈子。这种脸只应该去上京，去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