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律即正义》大乔爷

2、五人面试小组

　　浦江大厦21楼。天宸律师事务所面试地址。

　　还未消肿的路明川忐忑的坐在其他四位面试者中间。虽然大家都有意无意注意到了他右脸的伤, 但是仍然保持客气, 不至于在这么重要的场合失了礼节。

　　就在一片静默中, 早上八点半, 天宸的主管HR准时出现了。

　　她一身白色小西装、黑色包臀裙, 踩着黑色高跟鞋, 在会议室中间向大家简短介绍起来:

　　“各位, 我是天宸律师事务所HR主管Alice Tang, 欢迎各位来到天宸, 天宸向来以简洁、高效著称。今天的面试也同样如此。我们的规则是五名合伙人, 包括少部分资深律师会对你们每一个人进行半个小时至一个小时的面试, 当然时间也不绝对, 长短全凭面试官对你们感兴趣的程度。然后决定哪一位有资格作为实习生入职天宸。有不清楚的吗, 你们有五分钟提问时间。”

　　大家显然渴望得到更多的信息。但是谁也无法对这么简洁、残酷的规则提出的质疑。一片静默。

　　现场沉默五分钟后, Alice好像并没有惊讶无人提出疑问, 相反, 她仿佛例行公事一般, 直接宣布抽签, 并于十分钟后开始面试。

　　第一个往往是面试的大忌。路明川很不幸, 他是第一个。

　　还没等路明川调整好呼吸, Alice就已经要求路明川准备前往会议室面试。

　　推开会议室的门, 简洁的三排办公桌合并在一起端坐着五人面试小组。中间是一位头发花白的合伙人, 在其两边各分布着两位衣着讲究的职业律师。路明川一眼就认出中间那位是天宸官网上披露的四大创始合伙人之一, 主做争议解决业务的合伙人韩宸。好在他已经将韩宸最近发表的观点和以及领导的重要案件都已经一一记下。想到这里路明川心理或多或少有些安慰。

　　路明川刚一坐定, 翰宸就发话了。

　　“你好像没有英文名, 我只能叫你明川同学了。希望你不要介意。”

　　突如其来, 路明川一下子有点慌, 他隐约感觉到这是韩宸在怀疑自己是否具备用英文工作的能力。还来不及具体解释。韩宸再次开口:

　　“明川同学, 留给你的时间不多, 留给我们的时间也不多。所以请你专心听清我们的问题, 以及准备好你的答案。不要紧张。如果你现在就紧张了, 证明你不适合我们。”

　　“明白。我准备好了。”路明川仿佛回光返照一般, 不经过大脑的脱口而出, 表现的颇为镇定。

　　“那首先请你解释一下, 为何你的左脸十分俊朗, 右脸却饱经风霜呢？好像跟你简历中的近照不太相符。”在场的部分面试官笑了。

　　路明川明白这是在间接询问他为何脸上有伤。虽然在之前预想编了各种理由, 但是现在真的要说出来还是有点不自然。

　　“因为我昨天晚上看见一群青年带着一个喝醉的女生, 我意识到可能他们是不认识的。所以我下意识的过去想阻止他们。”

　　韩宸对这个答案也不感到意外, 他继续问道:

　　“你如何判断他们是不认识的？凭直觉？”

　　“也不全是, 我当时和我朋友在一起, 我朋友提醒了我。我前一部分信赖我的朋友, 后一部分我也跟那个女生做了求证, 尽管她醉酒, 她也跟我摇头确认了他们不认识。综合起来我做出了上述判断。”

　　“很好, 那你为什么会相信你朋友的判断, 有可能他只是戏弄你或者是他也只是推测性的判断。”韩宸微笑中透露着严肃。

　　“我朋友的判断一向很准。”路明川有些语塞。

　　“‘一向很准’是一个很模糊的标准, 从论证的角度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因为他日常喜欢观察女生, 尤其是长相标致的女生。俗称美女。他观察很细致。我信赖他这种判断能力。”在场的合伙人笑了起来。韩宸只是微笑。

　　“这是一个可以佐证的论据, 虽然有待于进一步展开论证, 但是这比你上一个说法要好。”

　　韩宸右边的合伙人A开口了, “那为什么最后会演变为暴力的解决方式, 而不是以法律人的方式解决？”

　　“情况很突然, 我请求他们把她放开, 他们不由分说先给了我一拳。”

　　“我欣赏你作为一个男生的勇气, 但是你在一群你所认为的暴徒面前, 强令他们做出他们显然不会搭理你的行为。你觉得你前面的行为是不是有惹怒他们的嫌疑？如果你换一种方式去处理, 比如假装是这个女孩的朋友, 甚至是男朋友, 是不是后面转圜的余地更大。”合伙人A说完, 紧挨着他的合伙人B开口, “我想知道你的朋友当时是怎么处理这个事情的？”

　　我记得他在我被打后, 应该是报了警, 然后我继续去追那些人的时候, 他也帮我挡了几拳。

　　合伙人B微笑着说, “明川同学, 显然你朋友的做法比你更明智和理性一些。虽然可能没有你那么帅气, 但是这确实是解决问题最为有效和直接的办法, 就是在确定这个女孩跟他们不是一伙之后立马想到法律, 想到警察。作为公民, 我会为你的英勇而鼓掌, 但是作为法律人, 我会为你的朋友鼓掌。”

　　路明川不再辩驳。韩宸见状, 收起严肃的面容, 和善的对路明川说, “明川同学, 就此事, 你还有需要补充的吗？”

　　明川鼓起勇气, 说道: “我知道, 各位律师都是我学习的对象, 不仅掌握着法律知识, 而且真正有法律的信仰。这也是我一直困惑的地方。有时候, 在生活中, 我经常感受不到法律的存在, 也经常想着淡忘他, 靠着自己的力量解决问题。但是往往这样, 事情就会解决的很糟。我知道, 我还离成为一个优秀的法律人、真正的法律人这条道路上很远, 但是, 虽不能至, 心向往之。希望有一天我可以到达。谢谢各位前辈的赐教。”

　　韩宸点点头, 总结道, “我感受到了你的决心。面试时间到了，通知下一位面试同学吧。”

　　尽管表现得很镇定, 但是路明川还是从韩宸的脸上看出了自己落选的信息。他微笑着跟合伙人一一握手, 并走出了会议室, 尽量显得不那么失落。

　　面试继续进行。路明川被HR领回休息室, 等待最终的结果。心情复杂加上右脸疼痛, 路明川的肚子咕咕作响, 似乎有点肚子痛。他了解厕所信息后, 急忙跑向男厕所。在出门的时一不小心撞上了Sop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