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生门》山河永固

51、第 51 章

　　收集信息的任务不是一晚上能够完成的，就算是玩家们阴差阳错的找到了江湖人士聚集的街市，愿意和他们结交的人也是同无生门如今一样在江湖中没什么地位的门派弟子。

　　因此来到禹州郡的这三天，玩家们都在四处闲逛的同时收集零散信息，而封灵却要忙的脚不沾地，一一去拜访四大派。

　　詹春观接待封灵的人是他们门内负责管事的三长老，彼此寒暄一番碍于年龄，三长老还说了些鼓励封灵的话语，这就已经足够了。

　　封灵来这里是展示自己的态度，无生门还在发展，自己这个掌门也勉强能看，只要四大派不主动出手，无生门就算面对外部的压力也有反抗的余地。

　　而三长老愿意接待封灵至少表示出他们掌门的态度，对于无生门的存在，他们愿意接受，反正不过是一个偏远县城的小门派，谁占领庇护同詹春观并不在意，既然无生门还能坚持，那就继续坚持便是了。

　　詹春观不会出手使绊子，同样也不会出手相助，无生门未来如何，是无生门自己的事情。

　　其他四家同样如此。

　　封灵对此早有预料。

　　但该有的态度她还是要摆出来，不说让人青眼相看，至少也得遵循规矩，别让人有借口讨伐才行。

　　用了两天的时间分别拜访了四大派，第三天，封灵在如意酒楼包了个包间，请七派的长老一同相聚。

　　这次无疑就要自在许多，虽然理论上这些人封灵都没见过，但无一例外和封灵的师傅都有些交情，封灵虽是掌门，可也算得上他们的晚辈。

　　请帖早就由玩家们送过去了，封灵点好了菜提前在包间内等着，快到了约定的时间后，陆陆续续便有人过来了。

　　长老们出门自然不会是一个人，往往身后还跟着三两个弟子，不过这些人封灵就不必接待，这些带着弟子过来的长老们自然会将这些人打发出去。

　　只是，封灵笑容僵硬的看着范家堡身后的中年男人，目光中有些困惑。

　　“范大侠，这位是？”

　　范家堡来的是当代掌门的弟弟范无恙，一个四十余岁的中年男人，可他身后带的却不是门中弟子，而是一个比他年纪还要大一些的中年人。

　　不请自来，是何用意？

　　封灵收敛了脸上的笑意，她虽是女子，可也毕竟是一派掌门，持晚辈礼是对他们的尊敬，可这些人要真当她如晚辈一般可以轻慢无礼，封灵也绝不会接受。

　　“封贤侄，这位是我大哥的亲家，听闻你年少英才，特意过来结交的。”

　　范无恙宛若没看见封灵的不虞，神态自若的介绍着，“刘兄，这位就是无生门的现任掌门封灵，如今才十四岁，还是个未及笄的小姑娘呢，哈哈。”

　　这位刘兄正是皓山寨的二当家，他们并不是禹州郡人士，对无生门也没多少兴趣，加之封灵不过是个小姑娘而已，就算是掌门又有多少本领，因此只是略一颔首便当做打招呼了。

　　因着范无恙的失礼之举，包间内有些许的压抑，等到所有人来齐开始上菜，大家彼此交谈起来，才慢慢活络了气氛。

　　一顿饭勉强算的上是宾主尽欢，吃完饭封灵送走所有人，正欲结账，却发现范无恙带着二当家去而复返。

　　什么意思，封灵心中一凛，面上也露出些警惕来，范无恙方才还装作看不懂脸色的样子，如今见封灵独身一人，好似又通了人性：“封贤侄面色不好，可是最近有什么难事？”

　　他身边的二当家百无聊赖的站在原地打量如意酒楼，并没有将目光落在封灵身上。

　　这俩人似乎也不完全是一条心，见此情景封灵心中有所忖度，只垂下眼：“只是最近新招了些弟子，忙着安顿他们罢了，算不上难事。”

　　“哦，”范无恙来了兴致，眼中闪着精光，“封贤侄年纪轻轻就收了弟子，想来武功已经大成，不知可否让范某见识一番？”

　　掏出银子给算好了账的掌柜，封灵脸上带笑，似不经意的问：“范大侠指点我一个小辈，还是找个私密的武馆，莫要声张了吧。”

　　范无恙一顿，而后畅快笑道：“自当如此，贤侄放心即可。”

　　封灵看着范无恙装模作样还自以为周全的表情当然放心，一看就知道他会闹的声势浩大，想趁着自己年幼捡软柿子捏，他做梦。

　　能打动陆道人让他收徒，封灵的资质自然是上佳，若是不出意外，按部就班的练功习武，封灵此时自然不会是范无恙的对手，习武不会一蹴而就，年龄上的差距有时很难凭资质跨越。

　　可封灵并不是按部就班习武的啊。

　　无生门能去，或者说敢去战场上拼搏，就是凭借当年第六代弟子们个个都算得上才俊，就算他们因战事落下病根，难以精进，可该有的经验和眼光还是在的，加之门内就封灵一个新弟子，他们也没得选，因此对封灵可谓是倾囊相授。

　　十余位能从战场上活下来的武者精心教导，封灵的起点比那些门派里只看典籍练武的弟子不知要高到那里去。

　　而且他们对无生门的境遇比封灵要清楚的多，为了让无生门能传承下去，所有人临终前都会将毕生内力传给封灵，就算是陆道人最后心软不愿让弟子背负门内压力，可为了让她有自保之力，还是将自己的内力传给了她。

　　除了大门派中那些镇派的祖师爷，能练出百年内力的人少之又少，封灵体内虽然是拼凑出来的内力，并不太受控制，但威力却非同小可，要不然她也不会天天盘膝打坐，她这个年纪，本该专研功法才对，只是体内内力太过雄厚又不受控制，若不想内力暴动走火入魔，如今的她别无选择。

　　范无恙虽然人品不如何，行动力还是不错的，他喊过如意楼的掌柜耳语一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递过去。

　　那掌柜的就喊了店小二，照旧耳语一番，让他拿着银子离开了。

　　范无恙安排完，这才邀请封灵和二当家同他一起去后街的武馆，见封灵还看着如意楼的掌柜，范无恙笑道：“毕竟得保证私密，我让他去通知一下武馆，看能不能给我们安排个清净些的房间。”

　　这三条街白天自然也是开门的，只是路上的行人少了些，大都是衣着普通的杂役过来置办些东西，显得这条街门可罗雀，分外萧条。

　　这景象却在武馆门前被终结。

　　这武馆背后的靠山乃是四大派，平日里虽不说高高在上，却也摆足了架势，要想来这儿打一架，那至少也得掏出一两银子来比试才行。

　　高昂的价格让许多有矛盾的人望而却步，他们宁愿多走半个时辰去城外找个荒地打，也不被这家店宰。

　　但价格高昂的另一个意思，就是这里的每一场比试都物有所值，因此当得知今天会有一场比试，其中一人还是一派掌门之后，不仅附近闲逛的江湖人来凑热闹了，就连普通百姓也好奇的聚在门口张望，虽然看不到比武的擂台，能掌握第一手的信息也好啊。

　　因此当范无恙带着封灵和二当家过来时，人群的议论声更大了。

　　“哇，这两位哪个才是掌门，那小姑娘是做什么的？战利品？”

　　“哎，那不是飘香楼前晚上的贵客，连嫖资都欠，这种人肯定不是掌门……”

　　“那不是范家堡范无恙范大侠，听说范大侠武功又有精进，和安和寺的住持交手坚持了足足半个时辰呢……”

　　“不是说这场比试有个掌门吗，谁是啊？”

　　对啊，谁是啊？

　　不仅围观群众有这个问题，就连武馆内负责登记的管理人员也十分好奇，封灵既然被小瞧了那索性就彻底些，她装作不懂的模样看向范无恙，也不说话，一幅任由他安排的模样。

　　范无恙虽然不想唱独角戏，可封灵不接话，他还能逼着封灵说不成，只好忍着脾气解释：“这位是无生门的封灵封掌门，我们要去后院玖号擂台比试。”

　　负责登记的管事双眼发光，脸上是莫名的笑容，他这可是知道了第一手的消息，掌门居然是个十几岁的小姑娘，这可真是个稀罕事！

　　登记上要比试的两人信息，登记人员看看自己登记的内容，又看看范无恙和封灵，脸上的兴味不免少了些，嘴角还有些不屑，以大欺小么这不是，果然是个二流门派，比四大派差远了。

　　伸手给两人号牌，招呼来一个跑腿将两人带过去，登记人员拿着登记的信息去找人抄写。

　　玖号擂台是这里最大的一个擂台，周围还有专门观战的区域，因为这场比试比较突然，这观战的区域不过有七个人买了票，但该提供的信息还是得提供，至少要让这七位有闲又有钱的贵客知道要比试的这两位是谁才行。

　　当然，他也不忘和其他人分享这件稀罕事，等他拿着抄写好的信息上二楼给贵客的时候，整个武馆都知道了玖号擂台范家堡的范无恙要和无生门掌门—一个十四岁的小姑娘比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