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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开幕式上被冻成狗 ...

  •   有一说一,凭什么运动会不让带猫?

      “常同学你是不是想的太美了点?吃的手机在明面上都不让带,你说要拿什么?猫?”周全不可置信地拍桌子,办公桌HP-1:“你咋那么会异想天开呢,猫上厕所它能穿过一整个操场精准进楼?都不提公的母的,万一道上有学生给它踩了拍了虐待了我看你怎么办?”

      “我错了周老师。”常行老老实实地坐在对面做他每日例行的数学附加作业,根据他这一周的经验,流利地低头认错再把做的过程中有勾画有态度认真的数学题递给他,保准消火:“我刚才也就顺口一提。”

      算了,继续让家政帮忙哄吧。

      周全哼哼唧唧:“要不是你,我早就能回家吃饭——你这个数学也差不多补完了,其它的还能跟上么?也就亏你高一上半年就跟过来了东西简单要死,你要是讲三角函数的时候再过来保证你之后的每一天听的都是天书。”

      “那倒是,真吓人。”常行附和着。

      但他也不一定就转过来了嘛。

      教室办公室没有窗帘,透过玻璃窗只能看到外面黑漆漆一片。教室办公室里也没有手机里的六人讨论组,更没有时争,常行整个人都感觉身心放松。

      对了,还没有青鸟文学的编辑撵着他要稿子。

      青鸟文学是当今国内最大的网文网站,常行的ID名是行人,签约一次过,常驻女频。他更新了有小几年,也算个读者口中的太太。

      还好他转学之前忘记申请榜单了,虽然没什么日更任务,停个几天也够玄乎。他的存稿预定发文到这周二,而今天是周六,也就是如果他在手机里放上电话卡,估计已经被送到教务处扣分点名一条龙了。

      因为他这个手机没别的特点,光一个永远都关闭不了的震动。

      静音之后默认震动,电话被打爆的同时,他这腿怕是也震麻了。

      “我告诉你,明天,学校说不许带手机和零食啊。虽然我看你不像常吃零食的样子,你挺瘦的,还不运动,估计就是不乱吃东西吧。”周全打量了作业本一会儿,勉为其难地给了个对号,还顺便加重了“学校说”这三个字的读音,疯狂暗示给常行放水。

      常行眯起眼睛,对灯光有些不适:“知道了,谢谢您。”

      “真明白?”

      “周老师,我语文挺好的。”常行干脆闭起眼睛冲着周全一乐,道。

      “那没事了,今天加的这点题写得挺好。滚回去吧,回班轻溜溜的,别吵着咱们班同学。”周全大手一挥,也穿上外套起身,准备回家吃饭。

      这是怕我吵他们学习还是吵他们睡觉啊。

      常行一时无语。

      时钟分针指向九点五十分,他独自一个人下楼,教学楼里寂静到有些可怕。光线并不明亮,摇曳着映出常行瘦瘦高高的影子,直到吱啦一声推开走廊尽头的门,才有了一点日常氛围。

      他就说么,后排这不全见周公去了。

      棚子和彩旗在下午就已经安置在操场上,就等着明天早上六点来钟往下面搬椅子搬桌子。条幅,彩条和小国旗都在讲桌上堆着,把坐班老师的影子都堆到看不见,后排几位也睡的心安理得。

      一睡就睡到第二天清晨。不行充当一回猫肉闹钟,把黏在被窝里的常行揪出来。常行睡懵了,脑袋边好像有金花在转悠——被体温传热的被窝和室内温度也相差甚大,他光是下床就冻了一个激灵。

      常妈妈也是这时候起床,母子俩通常都会一起走。

      “你要不要加点衣服?穿个外套什么,你不是不去方块队么,”常妈妈打了哈欠,坐在沙发上往脸上抹粉:“现在外头特别冷,要不就带个外套吧,中午热了还可以脱下来。”

      常行答:“行,我去找找。”

      他确实领略到了空气的寒冷程度。

      秋天就是早晚冬天中午夏天,整个一折中。

      今天食堂中晚不给供饭,不用上午自习也不需要晚自习,学生中午可以出去买盒饭吃饭店或者回家,晚上有家回家有宿舍回宿舍,只有早餐一块钱一个的菜豆包子和鲜榨豆浆还至死不渝地等着他。

      哦对,常行不太喝粥。

      他直接披了一件薄棉袄,能在外面解决的,就不用在里面加衣服。

      昨晚编辑在他的小窗里大哭大叫,常行实在没办法就先码出了一章应急,打算今天再写多点。

      不过上午必须睡觉,他黑眼圈都浓到翻倍了。

      学校的破喇叭声音大到纯属扰民,周围居民楼少也耐不住这么造作,差点被举报。常行一听就脑袋疼,心里想这放的都什么破歌,现在几几年了,还要放那种恶心到吐的背景音乐神曲?

      领导是某应用软件忠实使用者吗?

      操场上人不多,因为只有到六点才会组织学生搬椅子下楼。班里男生经常被赋予重任,再搬个桌子铺桌布绑彩条,他们全包。

      常行看到写着“赛出风格 赛出水平”的横幅围在他们班的棚架上,脑袋生疼。

      他还没进班,就被薛以良友情提供的二重背景音乐吓到清醒。时争在讲台上站着数号码牌,显然已经对震耳欲聋的广播和薛以良完全麻木,硬是数出一副我在清幽山林我听不见他们放歌的样子。

      “我去,你穿的这也太厚了吧?”张明玉羡慕地凑过来,伸手揪了揪常行的白棉服:“可惜我是住宿生,还没带厚衣服…真是受不了,今天早上可真太他妈冷了,我们还要站一上午,学校没人性啊——”

      等等。

      那时争呢?

      他好像也没穿厚衣服来着。

      常行心里想着别的,嘴上就敷衍起来:“那是真的,学校太狗。”

      “听说今天下午主席台除了念加油稿,随时对普通学生开放。”李潇鱼冷静地坐着,还在翻书:“明玉去唱歌吗?”

      张明玉撇撇嘴:“不了不了我五音不全丢人不拉的这玩意还…”

      “把你东北大碴子味儿收一收。”薛以良漠然道。

      “我去我去,我要去唱歌。”时争好不容易数完了个数,连忙站在那喊了一声:“我唱歌还可以来着,常行听过都说好。”

      常行说:“那你去呗,我也挺长时间没听过了。”

      在场只有一直在李潇鱼旁边安静如鸡的邱东文对此表示怀疑。

      周全当了个甩手掌柜,说八点到,六点就真的连个人影都没有。别班的学生都有班主任指挥搬座椅,唯独一年九是一道□□,无组织有纪律地在六点半之前全部转移到了操场上。

      热闹是真热闹,拉横幅的大气球足足有五个。虽然天还没透亮,人声就把整个重点煮沸了,咕嘟咕嘟冒泡。

      时争说要是能重来,他绝对不拒绝在早上多加衣服。

      他又自然而然地和常行凑到了一起,左手提着一把椅子,右手摞了一叠带胶套的号码牌:“曲别针还在你那儿么?”

      “不在,邱东文拿走上小卖部换去了。”常行摇头:“是曲别针大小不对?怎么一下子三盒全换啊。”

      时争感觉要掉,又使劲拽了一把木凳的椅背:“说的就是呢,那玩意其实不结实,别一下就掉,差点就打算去买双面胶糊弄过去拉到——这天太冷了吧,真站一个上午我不是脚断就是冻成冰块。”

      “我穿棉服才感觉刚刚好,这天气怎么能行。”常行力气不大,提两只凳子走大半个操场还是费劲:“要不我把里头的校服借给你得了,穿两层校服是不是没那么冷?正好我有外套不怕冻。”

      “那行,待会过去再给我。”

      时争凝视了常行好几秒钟,反应过来这人是帮女生带了凳子,突然开始冒酸水。他秉着“帮助你拿东西”的理由从常行手里拿走了绑着粉色坐垫的木椅,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常行也乐得清闲。

      全部都规整好开始升旗仪式的时候,一年组的方块队已经列队在林荫道上,本来就没什么太阳,这么一遮就更冷。时争直接套常行的校服外套太过于明显,干脆把小的那件穿在里面,外面套着他自己的。

      全班人见了纷纷效仿,薛以良的衣服借给了张明玉,李潇鱼的衣服直接被邱东文要走。

      几乎所有住宿生都能套上两件校服外套。

      虽然校服也薄得不行,穿在身上好歹算个心里安慰。整个一九队伍显得极其臃肿,时争笑的傻兮兮跟常行说他一点都不冷,事实却是他自己给自己的心理暗示太过强大。

      这怕不是被心上人的小火苗温暖了。

      薛以良和张明玉双双唾弃。

      不知道是谁喊了一句“行行行都闭嘴唱国歌了啊”,刹那铺天盖地的乐曲声回荡在整个校园。估计是朝会升旗冷场冷习惯了,学校还特意放的合唱团版本,女高音一发唤醒在场人熟睡的灵魂,还真就有点热血沸腾的意思。

      时争在排头,唱的声音不大隔着别人又远,一时间竟然谁也没听到他自称“常行听了都说好”的美妙歌喉到底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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