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早起风险原地飞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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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四点五十六分，常行猛的在被窝里一睁眼。
……这做的都什么鬼梦。
单纯回忆一下的话，具体内容可能是昨晚时争很正常地和常行溜达一圈回去之后，世界天翻地覆。常行一进教室，却看到万紫千红的花园，邱东文谄媚地扶着他说，皇上您看公主来了。
常行还没搞清楚事态，时争穿着一身粉红色的宫装过来，身形突然变得五大三粗，娇滴滴地道了一声哥哥早。
我早你妈个头。
常行随后就吓醒，眼睛丝毫睁不开，勉勉强强够到旁边充电的手机，一看四点五十六。
还有什么比五点闹钟就会响，而他提前了四分钟起床更糟心的事吗？？
常行没空去纠结为什么时争在他的梦里变得五大三粗，也不想知道那是什么操蛋时间段。他只发自内心地觉得那一声哥哥辣耳朵。
听说做梦都反应人的真实想法，那我其实不喜欢他，就是想让他叫我一声哥？
常行迷惑且复杂且乐观地想道。
五点三十的早自习随着季节的推移，延迟了将近二十分钟。而常行一个从家到学校车程半个小时的人，并未对此感觉到什么差别。
该困还是困。
他的检讨书写完后，由于第一次犯错且承认错误的态度良好，周全把手机在放学后返还，并叮嘱他不要再带来被发现。
摊上一个毫无自制力的学生，这手机保准当场就砸了。
换句话来说，周全也算识人很准。
两操，重点学校的一大特色。上午一遍下午一遍，名曰买一送一实际卖一命送一命，九点半准时在各班位置集合跑步。跑步速度极快，要跑大概十到十五分钟，绕操场三圈半到四圈左右，实际行程三千米到三千五百米不等。
而下午送的是三个体操。一个手语一个传统全国第二中小学生，最后一个算自编，背景音乐枯燥没有灵魂，动作憨批到无法想象。
就是这么个两操，常行总算在十一月中旬全部学会，结束了旁观公开处刑生涯，参与到无限的群众当中去了。
但实际上常行没去过跑操，不知道这里面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比如跑一会偷偷下跑道去混进请假的人群中，不与世俗同流合污的人可以自行找地方躲藏，案件高发地点在学校的百年老银杏和厕所二楼。
时争担心常行第一天跑操跟不上，偷偷摸摸地在眼保健操期间找他私聊，拍着胸脯保证他能带着常行一起逃圈。
“你放心，这种事我可有经验了，”时争说：“我曾经带着薛以良他们几个下跑道。”
“你要点脸行不行？”薛以良听不下去，拿笔尾扎他：“下完跑道马上被抓，就没有这么毒的人。跟着他混，短短半年之内保证让你写上五千以上的检讨。”
“哈哈哈哈哈…”
常行不知道怎么解释他其实并没有很大问题这件事。
学校的跑操铃声极为魔性，从小学初中再到高中几乎一脉相传，一首曲子听十几年。常行以前听歌的时候莫名搜到过，结果一听就腿肚子开始抽搐。他观望这两天觉得还是学生体质差，自我觉得这种类型不会跑到一半突然撒手人寰。
哦不是，也就半死不活那种状态吧。
跑完甭管多困你都能精神透了。
常行从不高估自己，他对呼吸控制和耐力有着一定的水平，跑到将近十分钟的时候才渐渐开始喘不上气。
但是，他意外的离时争很近。
非常近。
近到他不得不把自己的脸搓红，装着马上就要驾鹤西去的样子跑步。
时争十分关心他：“你还行，吗？下去好不好？”
“我还不是太，”常行自觉说话太过流畅，噎了一下：“太难受…继续，继续跑，没问题…”
时争非常失望。
牵手的机会又没了。
临近中午，突然传来了一个能令人精神一振的好消息。
这天恰好是周四，重点的社团活动日。不过刚开学两个半月内一直都不会向高一学年和高三学年开放，据说是什么古古怪怪的传统。
重点也有学生会，别名打杂会。最具有说服力的传言是其中一任会长非常懒，懒得组织审核社团申请，一咕就咕了两个多月。下一任会长什么也不会只能效仿，反正多一事也不如少一事，直接向学校申请让新生和高三专心熟悉环境不参加社团活动。
还有一种说法是那个会长直接申请停止了活动，被学校方驳回。
“搞那么多的教室不就是为了给学生造作！停止活动的都没人性！”邱东文正科普到兴头上，张牙舞爪地愤慨说。
“你需要教室吗？给你一颗球你估计都忘了教室怎么回。”时争道：“不过你猜得也对，申请表今天早上周全已经给我了，下午社团活动之前会统计好交上去，直接去新人选拔。”
邱东文摆手：“那有什么猜不猜的，就是昨晚去交检讨书的时候看到周老师桌上的申请表了而已。”
常行说：“我昨晚交检讨的时候没戴眼镜没看清…社团活动需要人人参加吗？”
“需要。前两年学校被投诉过忽视学生兴趣爱好培养，后来就勒令全员参加了。”时争唏嘘着：“这几年没被投诉不搞学业简直像个奇迹，表面上都是娱乐和学业抓得好，不过说法还是当年那个杠精毕业了。”
常行长叹道：“我怎么什么都不知道啊。”
时争一扁嘴：“挺好的，说明你专心学习。千万不要当班干部，不然八卦顺着风都能来找你。”
“屁吧，你要是不长成这样，八卦躲着你跑。”
常行说完之后才猛然警觉他到底说了些什么。
这不是当着人家的面夸他么…
时争本人被夸得浑身一僵，心花怒放赶紧接头：“八卦肯定也跟着你走，不过重点的八卦多到数不清，也没有必要听不听的，就当给学习生活添点彩头。”
一场危机化解于互相彩虹屁。
邱东文太过于直男没有看出来，还在那里仔细听两位各自发表意见；结果两位一拍即合起身就跑，独留他原地憨厚无助。
这就是蹭八卦来了？
常行偷偷瞥了讲台上正往黑板上写社团介绍的时争，看他面色如常甚至还有点高兴，也放下心来。
夸直男帅果然是在界限之内的。
一路看过去全都是××社团，社长××副社长××的模式，介绍词太多，时争没地方写，就往上极简缩水了各大社团文笔优秀美丽洋洋洒洒的小作文，看着也还像那么一回事。
除了大致翻阅过稿子的常行觉得这实在是太没有美感以外。
声乐社团——专教大合唱，突出个人的别来。
动漫社团——肥宅二次元，看番不过二十部的别来，有入社测试。
摄影社团——花花草草老年旅行团，用手机或者照相机拍照都行，并没有对你们全部配置很高的期望。
舞蹈社团——会劈叉就行。
……为什么摄影社的介绍会多那么多啊。
围棋社团——提供棋盘和棋子，不负责教学，自己找同伴一起下就行。
有一说一，常行觉得时争理解还算到位，起码要求都没有总结跑偏。倒是可惜了人家辛辛苦苦写的社团介绍没有一点用武之地，毕竟十三四个社团，要在黑板上好好排版还是挺困难的。
时争一边拿笔准备纸上写名，一边扯嗓子说：“有要报声乐社团的站起来——都想好啊，我直接往报名表上写，不支持二改。”
稀稀拉拉站起来三四个女生。
薛以良的目标明确，等着时争算动漫社的时候干脆利落地举手报名。李潇鱼报名文学社，张明玉和邱东文分别报了羽毛球社和篮球社。
常行正犯困，迷迷瞪瞪地在最冷门的围棋社那边站了起来。
他倒不会下什么围棋，就是觉得这个宣传语吸引人。“自行找同伴下棋”，那不就等于下不下都可以社长不会管么。
不用有多余的勾心斗角和交流，还可以老年养老，这个条件简直美妙到常行疯狂爆灯。
找搭档的话问问时争，看他乐不乐意吧。
时争一看常行站起来，心里也有了数。他飞快地把自己的名字加在唯一的围棋社社员常行后面，面不改色地往下叫数。
这一中午，大家都没怎么睡觉。
常行照例在快上课的时候去楼下接一杯开水，困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也没想就直接握着杯子勇了上去，直到水温开始导热后手被杯壁烫了一下。
“……卧槽。”常行惊醒过来，无意识地低声脱口而出，差点没把杯子直接扔了。
时争刚洗完手回头，吓得一个激灵，眼疾手快地帮着常行把水龙头关掉：“草快放下快放下！烫没烫着？！”
“还行，有点麻…”常行抬了抬手，上下翻着看看：“拿水杯的手心没怎么样，就是放杯的时候水龙头浇到一点手背。”
时争伸手道：“你手给我看看。”
常行乖乖巧巧地把手放了上去。
不过时争已经没心思想握不握手的事情，常行的右手手背哪里像没事的样子，一片红肿。
这人是不秃噜皮就不算有事吗？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早起风险原地飞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