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江》酒朝

1、1

　　S市的夏天不算闷热，坐在江畔，吹着晚风，也算惬意。
　　江瑟开了一听啤酒，呲呲的声音，并没有想喝的欲望，可还是仰头，像是在自虐，却也说不上，只是麻木地感受略微苦涩的液体流淌，看着来往的或许是在消食的人们，感到格格不入。
　　起身，去往公交车站，随手把啤酒罐扔进垃圾桶。
　　上车。已经是晚高峰的后半截了，这路公交车平时也不是有很多人，江瑟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看向窗外，双眼失焦，木木地用手指触碰脸颊，有些湿润。倒也没有人注意，谁有工夫管陌不相识的人在公交车上的崩溃。
　　“江瑟，如果你不再来的话，我会死的。”被病痛折磨的老人躺在床上，刚刚翻过身，还有些喘。江瑟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脸上的老人斑，虚肿的身躯。
　　“你开始不耐烦了。”
　　“没有的，外公。睡吧，我就在这看着你睡。”
　　到站了。进了小区，十几年的建筑不好不坏，这时候在小区里出现的人群要么是租房子的年轻人，要么是在椅子上坐着闲聊的带着孙子的老人们。是平凡却踏实的生活气息。
　　“江瑟。”
　　就在江瑟拿出钥匙准备进门时，楼梯拐角处传来声音，楼道灯亮了起来，是林艾。
　　“我问过老师，你请假是因为你外公的事，外公他还好吧？”
　　见江瑟就那么杵在门口看着他，林艾又凑近了些，“那个，我离你家还挺近的，老师让我送个作业……”
　　“离得近？”江瑟似笑非笑地看着他，林艾抬眼看了他一下，又迅速地移开，可能是觉得输了气势，就又定定的看着江瑟的眼睛。
　　“当然啦，我家司机开车只要半个小时左右。”
　　江瑟又盯着看林艾好一会儿，直到林艾不自在地移开了眼睛，才轻轻开口说：“进来。”
　　林艾似惊又喜，连忙跟在江瑟身后。
　　门一关，林艾还没走几步，江瑟就忽然转身，将他推向门面，一只手抵着肩膀，一只手抓着林艾的头发，微微使力，示意他抬头，就那么狠狠地俯身亲吻。林艾一动也不敢动，任由江瑟在他口中掠城夺池，他怕，他的任何一点小动作会惊到江瑟，他不知道江瑟受了什么刺激，他只知道，他的机会来了。
　　吻着，江瑟搂着林艾慢慢往屋内移，意乱情迷中，他忽然看到了镜子中的自己，身体一僵，缓缓地推开了林艾，讷讷地说：“抱歉，我……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