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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

  •   临末回到天元书斋,他将那装满银两的袋子扔至角落,扯开束缚在腰间的雷纹坤带。

      松了松筋骨,对着空荡荡的书架似乎是在自言自语:“怎么样?”

      他身后半跪着一个黑衣人,低着头复命:“宋家后院里确实埋着十多副尸骨。”

      “胆子倒是大,那么多……御史府看来是要完了。”

      他早就收到线报,说京城有人要动宋家,看来是有备而来的。

      只是宋家确实不干净,出不了七日,这件事就要被捅到陛下面前了。

      公孙祺摩挲着下巴,懒洋洋躺到椅子上,似笑非笑着:“宋家是个没骨头的,难保御史大人不把天元一并抖搂出来……嗯,到时候手脚干净些,下去吧。”

      “是!”

      可黑衣人但是应下,人却依旧没走。

      公孙祺挑眉,问:“还有事?”

      最近多事之秋,宋家一事难道还牵连其他京城势力?

      “……主子,陆川回来了。”

      “回来了?”

      眸色一冷,连带着语气也凉了几分。

      书斋之内盈满一股寒凉之气,黑衣人跪在不远处呼吸一滞,低着头就能感受到来自公孙祺的
      内力压迫。

      不由震惊,他上头这位到底是什么来头,如此少年之人,城府极深,武功深厚,行事狠辣。

      忽然,强烈的压抑感被收回。

      “宋家为重,退下吧。”

      难怪皇宫今日放的烟花特别多,原来是陆川陆都督班师回朝了。

      也罢。

      ————————————————

      南府厢房外。

      “华叔——华叔——”木桃绕过影壁就开始喊。

      一股浓烈的血腥味飘到南绥鼻尖,心里一下就被吊起来,想起前些天晚上遇到的小偷。

      莫不是被华叔撞见了!

      “华叔!”

      她立马飞身窜到自己那屋,夺门而入看见一地的血,和两个僵持不下的人。

      华叔身上已经浸透了血水,咬紧牙关钳制住蒙面人的剑身。铁剑贯穿他整个肩胛骨也愣是没吭一声。

      蒙面人见状不妙,猛一下挣开,跳窗要跑。

      南绥眼看着华叔跌坐到软塌上,无力地指了指窗子,最后不堪重负昏厥过去。

      窗子之外,蒙面人刚落地就被一柄飞来的长剑死死订在墙上,他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

      长剑的主人,姜衍立于三米之外,匆匆赶来。

      里面的南绥透过窗子,朝他颤着嗓子喊道:“姜衍,你快救救华叔。”

      屋子里血迹斑斑,场面恐怖。

      “你别急,大夫来了。”他安抚。

      同陆川在酒楼喝的尽兴,顾七突然来报,说南府里又进了贼,还打了起来。

      所料不错,遭贼惦记一事,没那么简单。

      “华……华叔……”木桃闻声寻过来,吓得没敢踏屋子。

      姜衍身旁的大夫马不停蹄,手脚麻利地将人抬到床榻上,由南绥搭把手,费了大功夫才将染满黑血的上衣衫退去。

      华叔是南将军旧部,行军打仗本就伤痕累累,如今旧伤未愈又填新疤,暗伤就更不用说。

      大夫将剑砍断拔出,堵住伤口的粗布绷带立马染成乌红色,忙的焦头烂额。

      这般伤患,他还真是头一回得见。

      “怎么样大夫?”南绥问。

      大夫此时也说不上来,单单保证道:“命是保住了,可是之后……怕是再不能动武。”

      “不碍事不碍事,保住命就好!”眼下华叔能活着,就已经是万幸,她哪里还敢奢求别的。

      屋子门从外面被推开,姜衍把蒙面人扭送进来,摁倒在地。

      “想问什么,现在就问。”这话是对南绥说的。

      她的目光从华叔身上挪开,踱着步子走进,半蹲下来,正眼看清楚蒙面人的长马脸。

      从来没见过。

      “派你来干什么的?”她问。

      “……”那人视死如归,不答。

      “你身上挂着花灯香囊,是哪家媳妇绣的?”不说话,那就别怪她找上门去了。

      贴身的香囊,绣工纯熟,必然是妇人亲手做的。更何况,这香囊上绣着一个“蕴”字,查起来易如反掌。

      蒙面人神情慌了一瞬,开口:“求你放过她性命。”

      “得看你答得好不好了——说,派你来做什么?”南绥趁热打铁。

      他低下头,内心做了一番挣扎,遂而回答道:“偷一本文书,叫《东台记》。”

      “?”南绥懵了。

      《东台记》那不就是母亲写的庞杂故事?

      这玩意儿还有人千方百计要偷走?

      “偷这个做什么?”

      “……我只知道,这文书牵涉甚广,江湖上很多教派都接到了指令。”

      江湖事,江湖人才知道。

      南家垮台后,江湖上就多了一个神秘卖家,点名要买下这一册东西。可搜寻了这么多月,始终无人知晓《东台记》到底是一本什么样的书。

      “卖家是谁?”她又问。

      总不能是凭空接个生意,连对家底细都没摸清楚。

      “……”沉默。

      “说。”

      “传言是朝廷中人,其他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那人拿头砸在地上,猛嗑几个响头,“诸位大人,我不求活着,但还望放过我家中妻儿老母。”

      这人接了单子没成,背后的势力断容不下他。

      也没等姜衍和南绥应答,便一头撞在地上,血流成河,顷刻断气。

      “……”第一次有人这般壮烈地死在她面前,说不触动,那是假的。

      看多了生死,姜衍更为镇定些,立刻就命人将尸体抬出去安置。

      此事没查清楚前不能外传,南府也必须当作无事发生。木桃看见主子递过来的眼神,心领神会地拿了抹布水桶,将屋子内四溅的血迹统统擦拭一遍。

      入夜时分,外面过节的气氛稍有平息。

      而南府书房里,南绥来回踱着步子,始终忐忑不安。

      “南小姐,先不说那本书的事,单指今晚遇刺,南府恐怕不能再待下去了。”

      姜衍坐在主位上,双手叠交,手肘撑着案几,抬起眼看向烦躁的某人。

      这道理她也懂。

      “要拿书的,自然我逃到哪里都会追杀过来。”但她认为,最重要的环节还在书上。

      这本书一定有问题,最令她头疼的,还属白天时候,居然把书卖给了公孙祺那嘴巴不牢靠的小子。

      叫她贪财!

      “那本书在何处?”姜衍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我,我藏起来了。”

      姜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随后不在深究。

      南绥再三忖度后,一拍拳头,说道:“华叔也许知道,等他醒过来我们再商量。”

      论年份,华叔跟在父亲母亲身边最久,在家谈论事情从不避讳,说不定他能知道更多细枝末节。

      可惜了他伤势太重,不知何时才能醒过来。

      “那眼下,应当先安顿你们三人。”南府是待不了的,还得是偷偷安排。

      对这件事,南绥到有一个主意。

      “说起这个……师父,徒儿有事相求。”

      姜衍眉头一跳,没记错的话,上一回叫他师父,还是拜师礼顺走了一大包银子。

      “你说,我尽量做到。”

      南绥听他答应的还算爽快,不再小心翼翼试探,直接:“我想接着这次契机隐姓埋名,假托我三人已出城避世。”

  • 作者有话要说:  emmmm求个收藏?~~~嘤嘤嘤,也不知道会申到什么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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