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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被哥哥拒绝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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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月色有些撩人,微风徐徐吹过来。
岑寄许像是喝醉又像是没醉,他似笑非笑,一脸无辜的看着姜吟。
“沿着路走走吧。”岑寄许开口提议道,指了指那条街道,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
这条街道上的人开始渐渐变得少了起来,大部分的人都会窝在家里看剧,更有些人这个点的时候早已入睡。
姜吟对岑寄许的提议有些意外,一般来说,在姜吟的眼里,岑寄许是个忙得不能再忙的人,他整天除了工作就是工作,和朋友来酒吧,也只是偶尔的偶尔。
他们两个并肩走,岑寄许的脚步也走得很稳,一点都不像是喝醉的样子。
“什么时候知道我不是你亲哥哥的?”岑寄许看了一眼姜吟,没停脚步,继续慢慢往前走。
西服外套还挂在他的手臂上,身上只穿了一件蓝黑色的高级定制衬衫,袖口纽扣松开卷在了小臂中间,西装裤勾勒出笔直的双腿,他一只手插在裤子口袋里,显得有些随意散漫。
姜吟没看岑寄许,眼光只看向前方,前面灯火通明,有几对情侣在路边的长椅上说说笑笑,听见岑寄许的问题,她缓缓开口:“四年前,我拿大学录取通知书想给爸妈看的时候,在书房门口听见的。”
姜吟喜欢了岑寄许六年,有两年的时间,姜吟觉得这种爱是畸形的,有时候她会自我否定,然后将这种爱意的情绪隐藏在内心深处,一点也不透露出来,后来一次偶然听到爸妈说他们两人不是亲生兄妹,有一阵子她是懵的,也说不出自己到底是难过还是开心。
那时候姜吟觉得天无绝人之路。
“吟吟。”
“你出生的时候,我真的挺讨厌你。”岑寄许淡淡开口,习惯性的摸了摸裤兜,没有烟。
姜吟有些疑惑,却听见岑寄许又说:“可当我听到你第一次学会叫我哥哥的时候,我心里想,这小丫头是真他妈可爱死了。”
“我当时就想着啊,就算老天把我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收走,换来个妹妹,也挺好。”
“你小时候真的太听话了,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还一口一声的说哥真好。”
“你每叫一声哥哥,我的心就软一次。”
当初岑琳和姜海川结婚的时候,在医院查出不能生孕,这个消息让岑琳二人颓废了很久很久,后来两人才商量一致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孩子,恰巧看见了安静在一旁学数字的岑寄许,两岁的岑寄许就这样来到了姜家,姜家将所有都给了岑寄许,让他上最好的学校,请最好的老师。
后来在岑寄许7岁时,岑琳一次查出了意外怀孕,全家人都高兴的摆宴好几天,唯独岑寄许闷闷不乐,姜吟就是在那年出生了。
岑寄许看着医院里丑的要命的婴儿,一脸冷漠。
姜家将所有的重心都放在了姜吟身上。
姜吟学的第一句话并不是爸爸妈妈,是那天的姜吟爬到岑寄许的房间,趴在地毯上,用小手戳了戳岑寄许的脚,一脸笑嘻嘻的看着他,开口用那不清晰的口音,软软的叫了一声:哥哥。
这声哥哥一叫就叫了23年。
岑寄许说着说着就笑了起来,小步走到离他最近的一张长椅上坐了下来,又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姜吟坐下。
姜吟也走过去坐在他身旁,侧过身看他:“如果不是我偷听到,你会和爸妈一起瞒我多久?”
“能瞒多久是多久,到实在瞒不住的时候。”岑寄许没有过多的思考,开口就能回答。
可能这个问题岑寄许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有一天姜吟知道了他们不是亲兄妹,该是什么样?可能会哭,会闹,甚至可能把家弄得天翻地覆。
可他到底是没想到,姜吟早就知道了这件事,并且早就已经爱上了他。
“今天于衍哥和你说什么了吗?”姜吟想起于衍走之前想说的话,顺嘴问了一句。
岑寄许默认了一下,也侧过身看着姜吟,他的眼神有些微动:“他说你长大了。”
她长大了,有选择的权利了,不能整天跟在他身后喊哥哥了。
姜吟好像懂了什么,转移了话题:“你今天心情不错。”
“因为总有人上赶着的想做你哥哥。”岑寄许歪过头,在姜吟的视角只能看到他的侧脸,那高挺的鼻子和微红的嘴唇。
他想起了在卫生间里于衍说的话,突然回忆起两年前的于衍。
那时候的于衍还没现在成熟,只是大男生的模样,做着岑寄许如果没有例外的一生中,都不会做的事情。
于衍和岑寄许说喜欢姜吟的时候,岑寄许也不知道当时怎么想的,就感觉自己的东西要别人抢走,转身就联系于家人,谈了笔大生意,附加了条件,火速的将于衍送出了国,他觉得,只要离得远远地,于衍就够不到他家的姜吟。
只是他没想到时间会过得这样快,才短短两年,于衍就回国准备安定,并且还喜欢着姜吟。
他有时候觉得他的想法也是畸形的,明明知道不能接受姜吟的心意,却还是想让她不属于其他人。
她只是她自己就好,不应该属于其他人。
姜吟笑了,也是沉默了一会开玩笑的说:“岑寄许,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们没有在一个家庭里遇到,那天你还会拒绝我吗?”
这个玩笑有点半真半假,姜吟只是在想,是不是他们只是单纯在社会上相互遇见的两个人,那天告白的结局就会不一样。
岑寄许没有回答,只是低头自己笑了几声。
他们安安静静的坐在长椅上,两人都靠着椅背,见岑寄许不回答,姜吟也没再深问下去,想着来日方长,总会知道,然后就听到了几声砰砰的声音。
两人一抬头,星空月色中遍布烟花。
“没有如果,我们已经遇到了,不是吗?”岑寄许迟疑了半天才开口,站起身来,拍了拍裤腿。
姜吟坐在那里刚要起身,却又见岑寄许站在了她面前,俯身,用那磁性的嗓音缓缓开口说:“吟吟,哥哥永远是爱你的。”
这句话不是。
“我永远爱你。”
而是。
“哥哥永远是爱你的。”
两个人沿路返回,一路上吹了许久的凉风,但姜吟觉得这路有点短,要是能像这样一辈子走就真的太好了。
到了停车的地方,岑寄许主动地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等待着姜吟坐进来发动车子,姜吟的驾照才拿到手了没多久,这还是她第三次开车,有些稍微的胆战心惊,她按照练车教练教的那样,系好安全带,然后看了一眼岑寄许。
磨磨蹭蹭的开到了别墅门口,岑寄许让她下车,自己坐进驾驶座将车倒入车库,然后拿起车钥匙,领着姜吟走到家门口。
岑寄许输入密码打开家门,侧过身让姜吟进来,弯腰脱下鞋子工整的放在门口处,随后在客厅的茶几上拿起水壶倒了杯水递给姜吟。
“你房间里的东西我都没让人动,阿姨每天都会打扫,今晚你睡在这,明天中午吃完饭送你回家拿行李然后去剧组。”岑寄许将外套脱下来随手丢在沙发上,走进浴室。
岑寄许的一个原则就是不论多晚多累,一回家必须洗澡。
姜吟接过那杯水,喝了一大口,回到以前睡的卧室,一打开门还是那副模样,一点也没变,连床上的被单都没有变过,唯一的改变就是保持着淡淡的清香,姜吟喜欢纯灰色的被单,那样会感觉安稳些,她拿起桌上的香水,放在自己鼻子面前闻了闻,低头看见了桌上的小卡片,上面写着:欢迎回家。
岑寄许真的给了姜吟一个哥哥全部的温暖。
姜吟换好了衣服,找了一圈没找到卸妆水,努力回忆才想起上次用完卸妆水后放在了岑寄许卧室的卫生间架子上,算算时间岑寄许应该已经洗好了澡,姜吟来到岑寄许的房门口,敲了敲房门没人应,最后小心翼翼的先伸头探了个情况。
一开门,岑寄许站在浴室门口,上半身赤/裸,下半身裹了一条浴巾,头发还在滴着水,手上拿着一条干毛巾正在擦着头发,门被打开,岑寄许看见站在面前的姜吟一脸惊吓,愣了两秒后,嘴角带着痞笑问道:“大半夜不睡觉,来我房间看我洗澡?”
姜吟咽了咽口水,连忙招手:“我来拿卸妆水,我拿了就走。”
她快速的进了浴室,看了一眼架子上还剩半瓶的卸妆水,拿起就准备跑,又听见背后的一声:“慢点。”
心里一惊,脚一滑,眼看就要跌下去,谁知却被岑寄许在背后稳稳当当的接住,姜吟立马闭起眼睛。语气有些急速的开口:“你先把衣服穿起来。”
岑寄许的低笑让姜吟莫名其妙的睁开眼。
姜吟瞥了一下后面的人,岑寄许早就不知何时已经将睡衣穿好,一只手将姜吟连推出门外。
最后还对姜吟招招手说道:“心里别整天想着牛奶和洗澡,脑子里容易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