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番外三 黎俟与秦明哲（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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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俟还是做了。
但不是以往疾风暴雨式的互相发狠，而是他从来没尝试过的，对待珍宝似的呵护。手不敢太用力，怕留下痕迹；冲撞不敢太野蛮，怕再把他弄哭；连中间的亲吻都是温柔的，他对秦明哲还从没如此小心过。
于是他听到的也不再是以前那样不情不愿的破口大骂，而是一声声细碎的呜咽；他看到的也不再是对方布满触目惊心的淤痕的伤口，而是让人心猿意马无法移开目光的身段。
这是他从少年追逐到如今的断雁孤鸿。
只是每次一碰上，对方那暴躁的脾气都让人忍不住去顶嘴，哪怕是在床上也不饶人，就爱跟他比谁更狠。他最不喜欢秦明哲不看他，所以如果狠戾能搏来一寸目光，即便被骂上天他也甘之如饴，他宁可让这个骄傲的男人哭晕在他手上，也不愿意让秦明哲自己冷眼离开。
所以他也几乎忘了，第一次的时候秦明哲是怎么哭着求他别进去的。
那时候秦明哲都没有成年啊。他们认识了六年，形影不离过了那么久，他也发现了秦明哲偷偷给他准备的生日蛋糕和表白的银戒，就等着迎接这个惊喜。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面对秦明哲会发情失控。
他们什么也不懂，害怕到了极点也大胆到了极点，秦明哲的体格很早就已经不是他的对手，被强硬地刺穿时什么也反抗不了，眼里只有恐惧，中途还挠破了他的脸，但结果只是被反制着手，而且因为太疼了连哭都哭不出来。
秦明哲一直骂他混账不是没有理由的，当年黎俟就是个傻逼，不会克制不懂体谅，只顾自己开心，没有润滑就硬塞，拿他的求饶当示好，拿他的喜欢当耳边风。
黎俟这辈子说过的难听话很多，但永远无法原谅的也很多，比如说那句：“你不是喜欢我吗？那你要让我上啊。不然拿什么喜欢我？”
他本来也喜欢的，不用秦明哲做什么他就很喜欢，只是从来没有说过。
但那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易感期失控，完全不知道折腾到几点，只知道他朦胧睡下时天似乎已经亮了。
黎俟十分满足地睡到了第二天夜晚，醒来发现床铺一片狼藉，地上有些星星点点的血迹，早已经干涸了。
他蓦地想起秦明哲在地上爬着想要逃开的场景。头皮都在发麻。
后半夜秦明哲的嘴基本都不能看，唇边甚至沾着自己的血。黎俟知道这是秦明哲主动的，因为他实在受不了，而且没有任何技巧只能硬吞下去，到最后趴在一边干呕，但没想到又被黎俟按下了腰。
黎俟养尊处优逍遥了十几年却不知道什么叫做顾虑和两厢情愿，哪怕野兽都不至于这么无情，可他偏偏对着自己喜欢的人这么做了。
秦明哲自己止了血，去了医院，直接躺了一周，后来黎俟就再也没见到他的正脸。秦明哲拿走了原本要送给他的生日礼物，警告他不准再靠近，否则真的会去告他。
黎俟没被这么防备过，他一开始还在等着秦明哲出院了再去道个歉。等到收到这条消息，还觉得秦明哲在逗他。于是他便如实告诉秦明哲，其实作为一个男性Beta去说自己被强，那大概率不会成功的，完全没必要去浪费这个时间。更何况后面用嘴帮他的时候，不就是自愿的了吗。
他不信喜欢他的秦明哲会绝情，毕竟他们初一同班认识的时候，秦明哲就已经一个人在学校外住了，是他天天拉着秦明哲到自己家，一起睡觉一起打游戏一起赶作业一起出去玩，他让秦明哲不再孤独，所以秦明哲喜欢他，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但那次秦明哲很久没回，删除了黎俟所有的联系方式。等他清醒过来时，一切都挽回不了，可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离开了秦明哲他难过了很久，但上了大学，黎俟就不愿意一个人度过发热期了。他已经尝试过那样的滋味，由奢入俭难，比方说他的父母，哪怕结婚了也仍然在频繁更换着伴侣。
于是黎俟在酒吧里结交了身材很好技术也很不错的Omega，做的时候发现他们并不会像秦明哲那样反应那么强烈，甚至还要缠着他要，让他再粗暴一点。
所以他做的时候经常在想，怎样才能让秦明哲也自己说想要他。
黎俟跟不同的人约，男男女女来者不拒，却不愿意去碰Beta，他心里的Beta只有一个。
他和秦明哲都在韶京，难免会碰上，特别是酒吧这种消遣的地方，于是黎俟就在酒店门口远远见到了正和同学出来玩，且同时看向他的秦明哲。
正脸，比高中的时候更加成熟的，眼神也更加摄人。黎俟最爱他的眼睛，朝他打招呼的时候还觉得，果然世界上的Beta都没有秦明哲来的让他喜欢。
只不过他当时怀里还有一个不停往他身上蹭催促他快点的小O，所以黎俟刚安抚完，也没来得及再多看他的Beta一眼，秦明哲就走了。
但没关系，后来他就经常在酒吧见到秦明哲，他们身边的人换了一个又一个，但秦明哲留给黎俟的又只有侧脸。
几年之后，秦明哲偶然跟一个Alpha来了他店里。
这家店是他爸让他看着的，底下有什么交易他再清楚不过，所以他每天就这么看着进进出出的人，百无聊赖地盯着那些各有目的的人们。
秦明哲一进来就看见他了，表情很惊讶也很慌乱，但为了不被身边的Alpha发现又强自镇定下来，全程都很严肃。这个反应让黎俟喜欢得不行，就像是秦明哲眼里只有他似的，所以他一大把年纪了还躲在吧台后面盯着看，直到他们出去才被沈季同打醒。
沈季同嫌弃地问他刚才又看中了哪一个。
“那个Beta，我初恋，你秦哥。”黎俟嬉皮笑脸地说。
黎俟又找上了秦明哲。
特别是在注意到他手上的银戒后，心情就更加愉悦，但转念一想，他的Beta可能对自己知道银戒这件事并不知情，于是也没有拆穿，只大言不惭地问道，那个Alpha怎么样，他现在技术很好，要不要再试一试。
秦明哲一听就骂他了，很凶很难听。黎俟在长达五分钟的咒骂里只听到一句充满挑衅的“你咬我啊”，于是就依言亲上了他的嘴，他还有些好奇，会一边骂一边让人咬他的，全世界除了秦明哲估计找不到第二个人了。
秦明哲虽然骂他无耻，但真正被黎俟拉着走的时候，却也没反抗得那么厉害。黎俟一进去就觉得整个人跟过电了一样，比年少那次兵荒马乱的进入更加让人欲罢不能，果然他挑中的Beta比其他任何人都要好。
秦明哲只一开始受不了在哭，还特别歇斯底里，但后面就安静了，黎俟其实也很少见到他流眼泪。
他并不知道秦明哲现在喜欢什么样的方式，但一开始慢吞吞地来时，秦明哲总是抓着枕头不看他，一副很无聊却很倔强的模样。于是他便狠起来，毫不惋惜地开疆拓土，让秦明哲只能抓着他，只能看他，哪怕是用瞪的也行。
这是黎俟对秦明哲最大的误解，并且此后整整十三年，他都以此为纲。可能相比当年年少无知唯一的进步，就是学会了在事后喂他吃两颗消炎药，每次还都必须看着他吃下去，毕竟他对当年的失误很有阴影。
……
秦明哲也后悔过，但他的拒绝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他说不想，黎俟当他不好意思；说不要，黎俟当他在撒娇；说滚你妈的黎俟就会皱着眉上来再干一次。
而黎俟想要了自己会在他下班的路上等他，会在生日的时候抱着一盒小蛋糕在他家门口当做惊喜，会因为他的出现鸽了一个蹲很久的Omega，发热期到了会第一时间发短信给他，尽管一到那时候就跟天王老子似的，但他却让秦明哲觉得，似乎有人一直在把他放在第一位，所以即便是自己千里送炮，他也会在犹豫后调转方向盘朝黎俟那儿去。
他们的交集越来越深，仿佛又回到了那些形影不离的日子，只不过一个骂得更狠，一个操得更凶。
他们的交集好像也越来越浅，仿佛见面只是为了上床，所有的故事好像都还没一个好玩的新道具有意思。
秦明哲看着林恕给江遇旸过生日小心翼翼的样子，有些羡慕。江遇旸永远理解他的Omega在想什么，林恕也一直明白他的Alpha需要什么。
可他却不知道该怎么让他的Alpha、让那个傻逼相信，他说的不想是真的，他说的不要是真的不喜欢。他也无法确定，黎俟对他有没有除了上床之外的任何想法。而他甚至并不是黎俟唯一的床伴。
但秦明哲还是陆陆续续和其他人都断了，遇见黎俟之后他跟别人根本做不了。一如当年他被黎俟好心捡走，所以后来相当长的一段时间里，他眼里都没有别的人。这仿佛又回到了少年时，黎俟再一次成为了他的依靠。而代价就是他被扭曲的和自甘堕落的爱，以及身上永远消不尽的伤痕。
后来江遇旸也说只能依靠他，原因是他对江遇旸太好。所以他忍不住想，他依靠黎俟又是因为什么？按这个逻辑，他还不如去和小蓝帽过，起码它有奶就是娘。
秦明哲想了很久，觉得该和黎俟断了。他学不会心平气和去跟黎俟讲话，正如黎俟猜不透他真正想要什么。既然不能一拍即合，那就干脆一拍两散。他不可能一辈子都让黎俟那么折腾，如果对方不满意，再找一个年轻的完全是转眼的事，他不可能等到时候接受不了再去摇尾乞怜，现在他就够贱了。
秦明哲没觉得余生能有多长，可能就那么二三十年光阴，所以并不太恐惧。
……
如果不是秦如瑾的出现，黎俟可能并不会意识到自己即将被放弃的处境，仍旧沉浸在相安无事的太平里。
秦如瑾对自己同母异父的亲生哥哥很有感情的。毕竟他看秦明哲年轻时的照片感觉跟自己在照镜子一样，但也正是因为这个，秦明哲在他们家里便待得无法自然。父亲不会想要看见自己的亲生儿子和另一个男人的骨肉长得差点一模一样，这对母亲都是一种伤害。
这是秦如瑾觉得最为亏欠的地方，加上他的哥哥对他并不差，小时候被爹妈严厉管教过后，只要去找哥哥就能轻轻松松在外面玩一天，被欺负了也有人帮忙出头，他能一边享受独生子的宠爱一边享受弟弟的待遇，活得简直不要太过分。
但是有一天他心情不好跟秦明哲打视频时，却正好看到秦明哲在给自己擦药，后脖颈腺体的位置几乎都要烂了，他一个Omega看着都有些发抖。
秦明哲没告诉他太多，秦如瑾却能自己查出来，于是这倒霉孩子就顶着一张和十八岁的秦明哲一样可爱的脸，上来就指着黎俟的鼻子骂，说什么我哥天下第一好，你这匹烂马不配；还说什么我哥明明最不喜欢疼，你却把他打成那样子。
黎俟没防备，脑袋被揍了一拳，他是懵的，但还是骂了回去。
对，他是记得秦明哲怕疼，虽然拿针扎别人的时候特别溜，但自己打针的时候往往都要缩着身子闭着眼。更何况高中的时候还被疼得什么也顾不上，甚至在地上爬也要躲开他，但这几年到了床上路子却那么野。他也不是没有怀疑，可也只是怀疑，没有细想。毕竟都是正常人，真疼了又不是不会说，他又不是强。
他不开窍，秦如瑾就天天大喊大叫打他，黎俟一烦躁直接把人捏着手腕举起来了，气势汹汹对着骂，结果秦如瑾跟他吵得更凶，但完全没办法，只能这么被举着架着，根本动不了。
这撒泼的样子让黎俟发起了愣。
他都不用怎么去想，突然发现，秦明哲好像一直都是说不喜欢的，还经常被这么捏着手、踩着腿、按着腰、掐着脖子，连已经退化的腺体都躲不过被咬的命运，基本每次都被做到求饶。而他？似乎……从来没把那些不要当回事。
年过而立，哪怕再怎么傻逼也不是当年那个没有经验的中学生了，黎俟混迹风月场这么久，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个。所以他开始害怕，这次的伤害不比高中时候痛一场就完了，他折磨了秦明哲整整十三年，把一个温文尔雅沉默寡言的男生，变成了一个只能逞强、只能靠辱骂来解脱自己的男人。
黎俟没敢再对秦明哲动手，见到秦明哲时都不由自主在想，自己怎么会下得去手。他的Beta不哭也不闹，那么要强，明明喜欢了这么久，不是和别人一样用来泄欲的。
黎俟一天比一天更加烦躁，但没多久，秦明哲就到店里找上他，说不想玩了。
他沉默了很久，最后握着秦明哲的手，抓着他的银戒愧疚地说：“不玩了，我错了，真的错了。虽然隔了这么多年才跟你道歉……但现在我想对你好，我会对你好。你能不能，重新和我在一起？”
他做好了被盘问被责骂的准备，但秦明哲只是愣愣地盯着他，一动不动，却毫不自知地流着眼泪。
黎俟最擅长的事是和一群想要419的人周旋，但最不擅长的事就是去和秦明哲说话。正如黎俟现在没得到回应，却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告诉面前这个脆弱的人，其实他从初中开始就挺认真，只不过那时候用错了方式，走错了路，如今在一瞬间醍醐灌顶，却怕心上人不信任。
黎俟只能尝试着去碰一碰秦明哲的脸，再碰一碰秦明哲的唇。看他的反应去判断自己有没有被接受，但最后秦明哲却弯下了腰，躲在床边的角落缩成一团，抱着自己的手臂无声地流眼泪。
黎俟站在一边继续沉默，最后他走上前，将他整个人抱在怀里，好一会儿后才附在秦明哲耳边低声说：“你如果答应了，今晚就和我在一起——不喜欢我不会碰你。要是不想答应，我给你机会走，以后你如果不想看到我，我也不会随便打扰你。”
他说完就下了楼，去大街上走了一圈，抽了半包烟。他不太相信秦明哲真会留下来，毕竟他相当于什么也没解释，全他妈靠一句问我爱你有多深。
可他也没法解释什么，伤人的话是他说的，不要脸的事是他做的，腺体是他咬的，淤青是他捏的是他打的，他们之间有过矛盾但从来没有过误会，现在只全凭现在秦明哲对他是爱还是不爱。
黎俟不会说肉麻的情话，也不会像年轻人那样捧九十九朵玫瑰花在爱人楼下等候，再看着爱人的房间唱一首情歌，那在四季城会被拖出去，他只会把自己的态度表示出来，让秦明哲自己选。秦明哲知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也知道虽然他不会哄人，但也从不会哄骗人。
黎俟把希望寄托在那枚银戒上。那是他的Beta孤独地珍藏着的，注满了少年无凭无依的爱。
回到轻酌时店里很安静，沈季同把一切打理好就离开了，他锁了门上楼，脚步迟缓沉重，回声悠长。
他突然后悔留秦明哲在房间里，那里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多少从楼下随便带上来的人都跟他在这上面做过，房间里每一个角落都有别人的痕迹和气味，秦明哲会不会因为这个就走了？
黎俟心跳有些快，几乎是跑的打开门，房里一切如故，秦明哲仍旧缩在那个角落里没有动，听见他的声音才抬起因为哭过满是血丝的眼看他，哑着嗓子说：“去我家，我不想待在这儿。”
黎俟那一瞬间的悲喜交加都不知道该什么形容才好，他心疼地把秦明哲从地上拉起来，抱了很久，然后才开车回四季城。
这算是他们这么久以来第二次单纯的只睡觉，但上一次他睡得很熟，这一次却不安稳，中间惊醒好几次，每次都得确认怀里的人还在才闭上眼，等到天蒙蒙亮才迷迷糊糊睡着。只是第二天秦明哲离开时，他还是没能发现。
黎俟顶着杂乱的头发在床上发呆，不知道现在该干什么，他觉得自己应该去找秦明哲，但却不太敢，觉得自己没什么资格。
过了会儿，他终于准备下床了，拿手机看时间的时候发现备忘录的界面被打开，上面只有一排字：我去加班了，年前回不来。
黎俟看着手机页面许久，突然抓紧了自己的手机，将头埋进被子里，两肩颤抖，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他勤勤恳恳地开店，安安分分地等人，怕影响秦明哲上班还不敢发消息，但大年初一还没等到通知就坐不下去了，决定去四季城看看。结果还没出门就遇到了从家里跑出来的秦如瑾，并且仍旧一上来就开骂。
他觉得自己有必要教训教训这个不成熟的年近三十的臭弟弟，于是把秦如瑾拎上了房间揍，但对着这张脸又下不了狠手，心都是乱的，很不安宁。
等沈季同疯狂给他打电话告诉他秦明哲上楼了的时候，他心跳都快没了，扔下秦如瑾往外跑，就看见他的Beta满脸写着委屈朝他竖中指。
……妈个鸡世界上为什么会有秦如瑾这种倒霉玩意儿！！！
同一个妈生的除了打人都爱打脸其他的怎么差别恁大！
烦死人了啊操。
黎俟屁颠屁颠把秦明哲抱走，动作间小心翼翼地，仿佛怀里的人是块泡在水里的豆腐，而他在全神贯注地雕刻一朵水芙蓉。
只一次黎俟就停了，他擦干秦明哲身上的水渍，抱在怀里蹭着脸亲昵道：“这些天我都没做，看见你没法忍住，对不起宝贝儿。”
秦明哲张了张嘴，平静道：“放我回家。”
“好，我跟你回去。”
“……滚。”
“不行。”黎俟亲一亲他，一边帮他扣扣子一边解释：“秦如瑾是来给你找场子的，说我欺负你，要报复，我们刚才在房里是打架，但我从没动过他。”
“……”秦明哲疲倦地叹了口气，“随你们吧，我管不了。”
“没事，以后我还是见他一次打他一次。”黎俟于是又亲亲他，说：“不过沈季同把他的Alpha叫来了，以后他应该都不会来。”
秦明哲：“……”
“还有，我不喜欢Omega，我只要你一个，你是我唯一碰过的Beta。”黎俟慢慢把他的围巾裹好，修长的指节在眼前翻来覆去，最后沿着腰往下挪，揉了下他的屁股笑着说：“我只对你脱裤子，要脸。”
秦明哲：“……”
他皱眉看着黎俟，五官端正成熟，眼尾一颗小痣都盛满了笑意，亚麻色的头发扎成了小辫，额前垂下来几缕，杂乱却美得很吸引人。
脸和身材无可挑剔，但他其实有些不适应这傻逼玩意儿的温柔。
“这几天我这边的人都断干净了，爸妈那边也说了，虽然他们没什么兴趣。不过以后店里沈季同来管，我去公司上班。”
黎俟垂下眼，仍旧想要把他抱着出门，却被秦明哲顶着胸口推开了，他愣了下，没再去抱，想了想又说：“我说过会对你好的，不会再强迫你。以前不懂事做错了挺多，你如果不喜欢，像现在这样告诉我就行……但可以的话也尽量别骂我，不然我骂不过再亲你可能会有点凶。”
“……我CN……”秦明哲习惯性地一个脏字呼之欲出，还是吞回去了。他花了好一会儿去理解这段话，还觉得有些不现实。半晌他叹了口气，指着黎俟的腰间说：“毛衣散了，扎进去再抱。”
黎俟顿了顿，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然后就抬起手抵着下巴注视他，目光灼灼。这个男人沉思的时候表情和平时吊儿郎当的样子有很大不同，高挺的山根遮住一点儿光线，投下的阴影恰到好处地让眉眼深邃不少，被头发微微遮住一点的眼睛却炯炯有神。他本身骨相就好，现在更是不让秦明哲活。
“怎么了？”秦明哲怪异地问。
“你回家要干嘛？”
“春晚没看完……还要喂猫。”秦明哲往后挪了点，不知道为什么感觉很渗人，于是扯谎道：“我家那只猫吧，它怕黑。嗯。”
黎俟：“……”
他俯身靠近了点，揽过秦明哲的腰，皮笑肉不笑地反问：“我还会吃了你啊，躲什么躲？”
秦明哲干笑两声，“你看起来确实很想吃。”
“哎老公真棒，猜对了。”黎俟笑着扑上去，舔了下他的唇先发制人询问：“再来一次？像那才那样的，喜不喜欢？”
秦明哲的呼吸有些乱。
片刻后他点点头，从黎俟缠绵的吻中解脱出来，犹豫道：“……回家再做。”
黎俟笑吟吟地把他抱起来，又讨好地说：“再给我买个戒指吧？你还没送我。”
秦明哲愣了下，看了眼自己手上的银戒，抿了抿唇，也不去深究这句话的意思了，只答道：“太多年了，另一个不见了，我也买不到同款了。”
“那定制一个。”黎俟不在意道：“你送的就行，我这次会好好收礼物的。”
“……嗯。”
当然，现在的黎俟肯定不知道，回去喂猫这个决定会让他悔恨好多天。
作者有话说
第83章 番外三 黎俟与秦明哲（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