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羡同人》呦呦食苹

234、02

　　卷一相遇

　　夷陵街头有个奇怪组合，一个还没驴高的小孩紧张的拿着驴绳，贴着驴腹慢慢走。

　　小孩的脸有些脏，还有细小的划痕，一双好看清澈的眼睛有些肿，眼神紧张防备的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大大，阿爹和阿娘在哪？”

　　“昂嗯～”

　　花驴子像是感受到孩子的害怕，回转脖子，驴嘴蹭蹭依靠着自己的孩子。

　　小孩被花驴蹭蹭头，心安了一些。小小的对花驴子笑，“谢谢大大。”

　　“昂嗯～”

　　街上来往的行人大多对这样的组合指指点点就过去了。有几个认识的说了几句，这孩子的爹娘八成是不在了之类的闲话。

　　还有些贼眉鼠眼的偷偷打量起那头花驴子，眼睛转了转，嬉笑着拉扯就要上前。

　　小孩的肚子“咕噜”，小孩摸摸肚皮，“不要叫了哟。今天没有糕糕吃。”

　　已经在这个小城里流浪了数天的小孩除了夜晚想爹娘哭鼻子，其他时候已经勇敢一些了。

　　“汪！汪汪汪！”

　　不知从那跑出来一只大狗，对着小孩和驴一顿狂叫。远处想上前的几个男人也顿住叫，这条狗可是这条街上最凶的崽了！

　　魏婴被狗叫吓得一怂，紧紧的抓着驴绳，“狗，狗狗～”

　　花驴子后腿动了动，“昂嗯～”

　　“汪呜呜～汪呜呜～”狗眦着牙，压着前肢，凶狠的盯着花驴子。

　　魏婴吓得小声哭，小手紧张的攥紧自己破了洞的衣服，“不要要我，也不、咬咬大大，狗狗，你走、走开好不好？”

　　那只狗哪里听他的，汪了一声，飞快的扑上来，街上的人立刻让开道。

　　花驴子将小孩侧身护住，在狗扑上来撕咬的一瞬，翻起后蹄子踹向狗的胸腹，可惜要护住小孩，第一脚提空了。

　　恶狗的爪子将驴腿抓了几道血口子，驴急促的叫了一声，后腿一蹬，将恶狗踹出老远，“昂昂嗯嗯～”

　　恶狗摔在地上痛叫一声，驴蹄子乘胜追击，恶狗见又要袭来，嗷呜一声，夹着尾巴逃走了。

　　花驴子见恶狗走了，将前蹄间的孩子扒拉出来，驴长嘴蹭蹭小孩的头，“昂嗯，昂嗯！”

　　小孩眼泪汪汪的见恶狗跑了，挨着花驴子：“大大！”

　　肚子再咕噜一声。花驴子低头看看小孩的肚子。小孩不好意思的捂住肚子，小小的对花驴子一笑。

　　旁边有个买菜的小贩，看了一场驴狗戏码，又见花驴子护主不由有些爱才，拿了两个自家种的土豆给小孩。

　　花驴子看了眼菜贩子，没理会他。小孩有些惊讶的看菜贩，“叔叔，这是给我的吗？”

　　菜贩见小孩长的好又乖巧，点头，“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你自己吃要烤熟知道吗？”

　　“知道的。谢谢叔叔！”小孩俏生生的笑。

　　摊贩暗自嘀咕：笑得怪让人疼的。

　　禁受不住的摊贩又给拿了根品相不太好的萝卜给了小孩。小孩脆亮的谢谢，让有些后悔的摊贩连连摆手，“快走吧。”

　　“谢谢叔叔！”小孩抿着嘴笑，眼睛弯弯。将两个土豆放在衣兜里，手中捧着大萝卜。

　　那边几个人见无人关注驴和孩子了，立刻笑眯眯的走过来。

　　花驴子像是感应到什么，张嘴咬住小孩的后领子，将他甩在背上，嘶叫一声，迈开蹄子慢跑起来。混入人群。

　　那几个原本想打注意的男人，面面相觑，暗道：成精了？

　　成精是不可能成精的，花驴子像以往一样载着孩子去了每天必须打卡的地方，它的两位老伙计失踪的位置。

　　这是一处山坳，以前是宽敞的官道，后来山体滑坡后发生了一些怪事，这里便极少有人来了。加上此处离乱葬岗近，两块巨石在滑坡后依靠着出现在山坳里，更是让人传得绘声绘色，少有人来一探究竟。

　　“昂嗯，昂嗯！”到了地方，花驴子蹲下，小孩爬下来，这才看见花驴子的后腿流了血。

　　小孩轻手轻脚的爬下驴背，将萝卜放在地上，眼泪吧唧的看着花驴子腿上的伤，嘴里叫道：“大大，大大！”

　　小孩凑近一点，小心的吹吹，“呼呼，痛痛飞！”

　　花驴子站起来，“昂嗯～”

　　小孩将怀里的土豆拿出来，递给花驴子，“大大吃！”

　　花驴子低头嗅了嗅小孩手上的土豆最终忍不住张口吃了一个。

　　小孩见花驴子咀嚼得香甜，脏乱的小脸扬起笑脸，肚子咕噜一声，小孩摸摸肚子，将另外一个土豆收起来，自己抱着地上的白胖萝卜啃了一口。

　　“嗯～”苦涩的味道让小孩一个激灵，但是他没有浪费，自己乖乖的坐在地上，慢慢啃。旁边的花驴子打了牙祭，也开始寻摸青草填肚子。

　　花驴子日日来这里，地上大部分的青草都吃得差不多了，便慢慢走远一些。

　　小孩苦着脸啃萝卜，人小牙口也小，啃了半天萝卜也没见少多少。

　　“昂嗯，昂嗯～”

　　花驴子的声音有些远，小孩立刻看过去，发下花驴子正对着两块巨石叫唤，小孩奇怪的抱着萝卜走过去。

　　“大大？”

　　花驴子将头伸到石头下的地缝间，地缝宽大倒是很容易就将里面的东西拖上来。小孩抱着萝卜站在花驴的前腿边，惊讶的看着花驴子拖出来的东西。

　　“呀！”

　　花驴子将人拖出来之后，低头看了一遍，驴嘴戳了戳他的脸，又踩着小步子量了量，最后叫了一声，没什么兴趣的绕开，继续找青草饱肚。

　　花驴子对这个不熟老伙计的家伙不感兴趣，小孩却很好奇，抱着萝卜走到他身边，蹲下。

　　“小姐姐好漂亮呀！”

　　小孩睁大眼睛，看着躺在地上，穿得虽然不是太好，但依然像个小仙女的孩子。

　　就在小孩感叹间，地上的孩子因花驴子的拖拽慢慢清醒，缓缓的睁开了眼。

　　一双浅色的如琉璃的眼珠看得小孩直了眼，地上的孩子好看的眉头动了动，有些茫然的左右看看。

　　小孩细心的放下萝卜，伸出短手扶起地上的小姐姐，还很贴心的摸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小帕子，“小姐姐脸上有灰灰，擦擦。”

　　孩子有些茫然，但还是接过，道：“多谢。”

　　“不用谢，不用谢。小姐姐叫什么名字？我叫阿婴，那个是我家大苹果，我叫她大大！”小孩一见小姐姐搭理他，激动的介绍自己。

　　“我……”小姐姐眉头微蹙，然后又茫然，道：“我不知。”

　　阿婴歪头，“嗯？”

　　小姐姐认真的对阿婴道：“我、好像忘记了。”

　　阿婴吃惊又心疼，“那，那小姐姐也不记得自己的家和阿爹阿娘了吗？”

　　小姐姐抿抿唇，点头，“不记得。”

　　阿婴怕小姐姐难过，伸着小手安慰道：“小姐姐不要怕，阿婴也在找阿爹，阿娘呢！以后我也帮你找好不好？”

　　小姐姐不知怎么接话，道：“多谢。”

　　咕噜～

　　阿婴刚要回不用谢，就听见小姐姐的肚子叫了。阿婴想了想将另外一个土豆拿出来，“小姐姐这个给你，可好吃了。大大最爱吃。不过要用火火烤。”

　　小姐姐看着那颗被仔细保存的土豆，又看看阿婴，眼神落在一边啃过的萝卜上。

　　阿婴道：“萝卜苦苦的，这个不苦的。”

　　小姐姐道：“无事。现在也没有火。”

　　最后小姐姐适应良好、面不改色的啃着萝卜，并获得了阿婴崇拜的小眼神。

　　“小姐姐，好厉害！最棒啦！比阿婴还棒棒！！”

　　在吹捧声里，小姐姐，咔嚓咔嚓的啃萝卜，偶尔给阿婴喂一口。阿婴就皱巴巴的小脸，努力的吞下，然后继续吹小姐姐。大苹果在一边安安静静的啃青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