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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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我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早晨8点多了。因为做了一晚上的梦，直到洗漱好，我还是昏昏沉沉的。
我走出卧室，看到了坐在餐桌前的闷油瓶，朝他微微点头
“早，小哥。”
走到餐桌前才发现了桌上的早餐，和他之前给我准备的一样。清粥，煮鸡蛋和几个爽口小菜。
“小哥，谢谢你啊，一早上起来还给我准备早餐。”我装作很随意的样子盛了一碗粥，其实我真的吃不进去，以前闷油瓶为了增加我的食欲，特地学习了好多开胃小菜的做法，这桌上的几道就是其中的一小部分。
“吴邪，以前我是不是经常给你做饭。”闷油瓶没有动筷，只是眉头微皱，紧紧盯着餐桌上的早餐。
“啊，也没有经常，前些日子我住院，饭菜都是你和王盟帮忙做的。说起来我还没有好好感谢你。”我不知道闷油瓶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每说一句话都要在心里打好几次腹稿。
“小哥，看来你很有学厨艺的天分，做的菜和王盟的基本上都一样。快别看了，饭菜快要凉了。”我催促闷油瓶赶紧吃饭扯开刚才的话题。
在闷油瓶紧紧地皱眉中，我终于食不下咽的结束了早餐。刚想收拾碗筷，就发现闷油瓶十分熟练的替我做了，和一天前毫无差别。
我看着闷油瓶的动作，又看了看他紧皱的眉毛。坏了！就算一个人失忆了，但是他的生活习惯还是不会改变的。我和闷油瓶一起生活了多半年，这些小事他恐怕早就成了习惯。不行，我要赶紧把他弄出去，最好和张海客回海外。
“小哥，胖子他们知道你失忆了都挺担心你的，你要不要去见见他们？”我觉得在闷油瓶面前我以前那一套根本行不通，只能寄希望于老奸巨猾的胖子身上。
我看到他有些陌生的目光，心中还是微微一痛。
“胖子是咱们的老伙计了，当年那些事情他都有参与，而且在和汪家那场大战中也是出了不少的力。”我向闷油瓶重新介绍起胖子。
闷油瓶稍微想了一下，不知道他想起了什么，转过身背对着我低低的“恩。”了一声。
听到这个回答我真的放松的，在闷油瓶面前演戏太艰难了。
随后的好几天闷油瓶都能住在了胖子那，也不知道胖子和他说了什么，感觉俩的感情比和我的要深厚得多。虽然我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但是我还是有点接受不了，其实说白了，就是黎簇口中的“嫉妒”。
老子活了40年，头一次尝到这种感觉。
两个月马上就快到了，究竟会哪天结束我并不清楚，但我能隐隐感觉到“它”在向我招手，我的身体甚至在慢慢恢复着，我现在的状态好像回到了当年的巅峰期。
在这几天中其实也发生了一桩不大不小的事。
黑瞎子来看我了。
我觉得每次他来看我都不会有什么好事。十年前，他来找我成了我的师傅，那段时间我每天都是在挨打中度过的，为了提升我的灵敏度，黑瞎子甚至跑到巴乃张家墓里拿回几个迷人心神的青铜铃。4年前他来找我，因为费洛蒙废了我的鼻子。一年前他随着闷油瓶和张海客来杭州，我知道了我在闷油瓶心目中的地位。妈的，真的是一件好事都没有。
这次他来找我，估计也没什么好事。
“你怎么又来了。”我坐在红木椅子上，手里捧了一杯西湖龙井。
“为师我这次来是来救你的。”黑瞎子从怀中拿出一个精致的檀木小盒子。
“救我？”我轻哼一声不以为意。闷油瓶出来之前我就知道了自己的毛病，当时我近乎是找遍了整个中国都没有找到能救我一丝一毫线索，就连闷油瓶都没有找到的生机难不成就在那么一个小盒子里？
“吴邪，你还记得在古潼京最后一战，汪家族长给你吃的东西么？”黑瞎子很少直接叫我的名字，他一般都不着调的叫我小三爷，如果他叫了我的名字那说明事情就严重了。
我放下青花瓷的茶杯，上等的瓷器在红木桌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当然记得，他说那是他们追寻了千年的长生之谜。”我回想起当时的场景，死伤无数的汪氏家族最后只剩下往家族长一人，他近乎疯狂的笑着，看着吃下东西的我就好像稀世珍宝，顶礼膜拜。
“你的体质特殊，被汪家选为‘试药人’，你吃下的‘东西’其实是汪家制作成的‘不老’丹，有没有长生的作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那颗药可以抑制你体内的费洛蒙。”黑瞎子找地方坐下和我讲他的想法。
我当然知道那颗药和我体内的费洛蒙有抵制。不然在四年前就有征兆的“它”也不会现在才显露。
“现在你的状况我猜想是汪家那颗药的效用被用光了。”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应该知道了黑瞎子的意思。
“没错，我们只要再找到和那颗药一样的就可以保住你目前的性命！”黑瞎子说出了我和他的猜想。
“也是小三爷你命好，前些日子吴家二爷给我送了些东西。”他故意停了停卖我棺子。
我二叔？那件事我二叔不是没有直接参与么？
“你还真是把生死置之度外啊，你二叔给我了一些那颗药的粉末！”黑瞎子可能是见我没理他有点丧气。
“我这几天都在研究这玩意，终于让我也弄出来一个，这汪家人还真是挺厉害的，原料都是些绝无仅有的东西。”
他把盒子小心递给我，但我没有接它。我在想另一件事。
“这药是有期限的，第一颗它用了一年，那第二颗也不会很长时间，东西总会用完的。”我不再是十一年的那个吴邪，如今的我更会考虑的更为周全。
“你说的对，原料都用完了，你要是让我在做出第三颗那真的不可能。所以，我加了一味料，密洛驼的血。”黑瞎子似乎料到了我的问题。
我不怀疑黑瞎子的能力，既然他能想出后招那就说明真的不用担心。
“但是，后遗症呢？”黑瞎子坚持着送东西的姿势，我也坚持着没接。我明显观察到他的身子僵硬了一下，虽然动作幅度非常非常小。
“吴邪，能活着就是好的。”我看不清他墨镜后面的眼神。
“我还会疯是吧。虽然活着，但是没有意识，没有人性，只是个嗜血的疯子、怪物。”我闭着眼，从喉咙里挤出这一串话。
这世间怎么可能有两全其美的事呢？
“吴邪，你应该知道你对我们所有人的重要性。我们不仅是并肩作战的朋友，更是亲人。”黑瞎子轻轻开口，不再是浪荡的嗓音，而是低沉的，夹杂着些许悲伤。他轻轻把檀木盒子小心翼翼的放在红木桌子上。
“不仅是我，花儿爷、胖爷也是这个意思。”
许久过后，瞎子留下这么一句话就转身离开了。湿冷的风从窗户缝中钻了进来，在空寂的吴山居里打着转儿，然后又离开。我就这样坐了许久，直到身上没有了一丝暖意。
相比与死去，我吴邪更怕像疯子一样活着。
那枚可以救我命的黑色药丸被我锁在了保险柜里，不见天日。
第二天中午我找胖子和闷油瓶吃了一顿饭，有胖子在一边混插打科，恍惚间我们好像回到了十一年前天南海北的倒斗生活。那时候的胖子没有鬓角的白发，皱纹也没有，我没有喉咙上和胳膊上的伤疤。而闷油瓶，还是闷闷的不说话，只是偶尔才应和我们两个字。好像这么多年唯一没有变的就是他了。
欢欢乐乐的吃了一顿饭，我自己一个人回了吴山居，临出楼外楼时，胖子跑到我跟前挤眉弄眼的小声跟我说
“天真呐，我又给小哥买了小鸡内裤！看起来小哥还挺喜欢的，每天都在穿。”
妈的，肯定是你没有给他买别的样子的内裤！我只是笑笑不说话。回头的瞬间发现闷油瓶也在看我，那眼神让我心中微微一动。
回了吴山居后，我自己悄悄去了医院，连王盟也没有告诉。
穿着肥大的病号服躺在病床上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时间到了。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十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