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 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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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事没事，你刷牙，我问你，点头或者摇头就行了，”晨风看出来他不想说，又卖了个关子做铺垫：“咱俩算不算好朋友？”
鹿向南缓慢点头。
如果他不提段白凡，那他点得会更果断一点。
晨风是个被家里宠到大的傻小子，没心眼、没城府，还有一种路见不平的侠气在身上。
能感受到到他是个热心肠的人，也是你用真心待他，他也会用真心对你的人。
是朋友。
得到鹿向南的肯定，他终于图穷匕见了：“既然咱俩是好朋友，那你听我的，趁这次机会给段哥送个生日礼物，再主动说句祝福的话，缓和一下关系。”
“……”鹿向南刷牙中。
“我问了，小觉和老纪、老何打算合起来送段哥一身衣服，孟教练晚上应该会请客吃饭。我俩也去逛逛，给他挑个礼物。”
鹿向南吐出泡沫，口齿不清，说出的话却坚定：“不要，我也不去吃饭。”
早有准备他会拒绝的晨风连忙道：“别这样呀小鹿，大家都是一个队的搞这么尴尬多不好。”
“你记不记得我们来的第一天，小觉和老纪回老家还没回来。我问段哥，怎么他们还没回来床都铺好了，段哥说是他特意留的，老纪壮实，所以特地给他了一个下铺；小觉身体不好容易感冒，就把房间离门口最远的上铺给了小觉。我那时候虽然才刚认识他，但是听他说完这番话，第一直觉段哥肯定是个会为队员着想的好队长。”
晨风不管鹿向南有没有反应，继续举例段哥是个好人的代表事件论证：“你别看他嘴上狂妄不饶人，你那次床榻了去训练室打地铺，是段哥惦记着给你找被子，最后又跑上来拿了自己的床单，说给你凑合盖盖。你看，段哥对你多好！”
听到这，鹿向南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一下。他若无其事打开水龙头，接了一捧清水泼到脸上。
旁边的晨风还在絮叨：“小鹿，你要是晚上不去吃饭，段哥会多想，请客的孟教练也不开心，大家都不会尽兴，这多影响队伍气氛呀！我们聚在一起打比赛不就是为了赢嘛，我爸总说‘和气生财’，只有大家和和气气的，咱们的成绩才能更好。马上快淘汰赛了，为这点小事影响比赛的心态太不值得了。”
“你主动给段哥个台阶，段哥肯定会下的！”
“好不好嘛，好不好嘛。”
“小鹿小鹿~”
……
鹿向南真的很佩服晨风的执着。
他被他从三楼卫生间缠到一楼餐桌，也不知道这人哪来的这么多废话，鹿向南好想捂住耳朵说一句：“师傅别念了！”
他完全招架不住，只得勉强应下。
晨风殷勤地帮他拿来豆浆，还顺便插好吸管，“你太好啦小鹿！那说好啦，下午咱俩去商场逛逛！”
迫于他的难缠，鹿向南只能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机械似的咀嚼嘴里的食物。
他没注意到，晨风说完话就在桌子底下偷偷发出一条微信：孟教练放心，我搞定了ヾ?≧?≦)o!。
二楼训练室中。收到消息的孟云泽嘴角上扬，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晨哥，你就是维护我们队伍和谐稳定的第一功臣，我必须要给你做一面锦旗。
点了发送，孟云泽冲老纪和小觉眨眨眼，三人会心一笑。
段白凡一抬头，他们三人快速收起了交汇目光。
他今天穿着休闲短袖短裤，照常踩着Nike拖鞋，发型也是乱糟糟的顺毛——只要不出门打比赛，他在基地就是这副打扮，完全就像是个不修边幅的小流氓。
段白凡察觉到一股强烈的欲盖弥彰，面露疑惑，直言说：“你们三个今天有点奇怪。”
“打你游戏，”孟云泽迅速恢复了教练的样子，佯装威胁道：“不打完十把法刺，不让你过生日。”
“你是孟扒皮吗？开的什么黑心俱乐部！”
段白凡也顾不上三人之间有什么古怪了，他夸张地控诉着孟老板的压榨，瘪瘪嘴，手下乖乖点击了开始匹配。
唉！
当前最重要的还是比赛呀！
孟云泽说到做到，真等所有人都完成了训练任务，他才开车载大家出了门。
在商场附近停好车，七人就分开行动了。
时间还没到晚饭的点，孟云泽和“寿星”一起去打电玩，顺便决定今晚吃什么；老纪小觉带上何远直奔运动品牌区，给段白凡挑衣服去了。
还没想好送什么的晨风和鹿向南，则是在商场里漫无目的地逛着。
“诶，给他买块手表好了。”
晨风突然停下，鹿向南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是一个手表专柜。
见有人停在柜台前，里面的导购小哥热情地招呼他俩：“帅哥，感兴趣可以进来看一下~”
他俩走进去，鹿向南的目光被柜台里一排排款式各异的手表所吸引，看到旁边动辄四位数、甚至五位数的价签，不免大吃一惊。
“好贵啊。”
最便宜的款式也顶他们大半个月的工资了，哪怕是他俩合起来买，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对鹿向南来说，送这礼太重了。
尤其送礼对象还是段白凡，不值。
晨风的眼睛也盯着各式各样的手表，但他仿佛没有看见那昂贵的标价，竟然说：“钱倒不是问题。”
钱不是问题……吗？
鹿向南差点忘了，他身边这位可是轻轻松松能拿出几十个w和俱乐部解约的主，他很想说：哥，你没问题我有问题啊！
他正欲开口，就听晨风向他讲述：“段哥有一次比赛前去上厕所，结果手表坏了看错时间，比赛快开始了还不回来。孟教练他们找他都快找疯了，就在上场前最后一分钟，段哥气喘吁吁跑过来了。”
鹿向南认识的段白凡是从容又高傲的，从没见过他还有冒冒失失的一面。说出的话中不自觉带上了幸灾乐祸：“孟教练没罚他啊？”
晨风回忆了一下：“听老纪说，好像是罚了几百块钱意思了一下，因为那天的比赛赢了。”
“那还是别送手表了，要不段白凡以为我们故意挤兑他呢。”鹿向南这下有了不买手表的理由，听起来还挺像一回事的。
“你说的也对。”晨风自己无所谓，但是为了避免小鹿和段哥岌岌可危的队友情情进一步雪上加霜，同意了他的说法。
鹿向南成功保住了自己的钱包。
出了手表柜台，两人又将三层的商场整个转了一圈，还是没买到心仪的礼物。
晨风左看看右看看，嘴上嘟囔：“除了游戏和比赛，也不知道段哥有什么兴趣、喜欢什么。”
他不知道，死对头鹿向南那就更不知道了。
正巧路过一家蛋糕店，他当即决定：“给他买个蛋糕好了。”
简单、方便、不贵，不用花心思，属于是完美礼物了。
“可以可以。”晨风掏出手机，“我在群里说一声，我们买蛋糕，他们别买重了。”
鹿向南点头。
两人走进蛋糕店，扑面而来一股浓郁的黄油与奶油交织的香气。
店员说明现在来不及现做蛋糕了，他俩只能从已经做好的之中挑一个。
一问价格，晨风有点迟疑：“会不会太便宜了？”
估计其他人的礼物都不会低于三百，他俩一共才买两百多的，好像是不太拿得出手。
太贵重的他心痛，太便宜的又不合适。
鹿向南感到一阵烦躁，被逼着送礼物，还这么多事情，段白凡过个破生日真烦！
他余光扫到到货架上琳琅满目的吐司、面包、小饼干，干脆提议：“再买点别的小点心吧，多买点，我们还可以当早饭。”
晨风猛点头：“好好好，老何就不用起那么早给我们烙饼了。”
两人几乎是扫荡了一遍蛋糕店，AA完钱，提着两大袋子外加一个蛋糕盒往定好的餐厅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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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玩城。
孟云泽充了几百个币，分给抓娃娃机前的段白凡一大半，自己跑去篮球机、赛车、摩托车模拟机、推币机去玩了一大圈。
他币都用光了，回来发现段白凡还在跟抓娃娃机死磕。
手上空空，显然是一个都没抓到。
他走到跟前，正好看见段白凡按下按钮，机械爪子慢慢落下，抓住了娃娃的身体。
紧接着，爪子缓缓上升，就在它将要停下的那一刻，又忽然一松——娃娃直直掉了下去。
“……靠。”气急败坏的段白凡锤了这破机器一拳。
“小霸王，你玩娃娃机也太菜了吧。”目睹了一切的孟云泽毫不掩饰对他的嘲笑，凑过去，“我来试试。”
段白凡并没有要让开的意思，连看都不看他一眼：“你玩别的去，别来烦我。”
以前WSix有钱的时候，俱乐部基地就在这附近，他和孟云泽有空经常会来周边找找乐子。
每次来电玩城，他一个娃娃都抓不住，反而是孟云泽一抓一个准。
那时候，孟云泽一边炫耀他的战利品，还一边调侃他：“你的法师那么准，抓娃娃怎么不准了？”
他无心的一句玩笑话，段白凡却更想抓住一个证明自己。所以每次来都会跟娃娃机死磕。
可是，也不知道到底是运气差还是技术差，他竟然真的一次娃娃都没抓到过。
孟云泽走到旁边的机器旁，从段白凡面前的框子里抓走三个币，投进去。
段白凡也不甘示弱，再次投币。
两边几乎同时开始启动机器，他依旧还是被机械爪子戏耍，孟云泽却一抓就抓到了。
“这不是很简单嘛。”孟云泽拿着抓到的小猪玩偶在他眼前晃晃，“呐，当是给你的生日礼物吧。”
“丑死了。”段白凡嫌弃地接过娃娃，让开面前放小猫娃娃机器的位置，主动要求道，“生日礼物的话，我要这个。”
识时务者为俊杰，段白凡知道自己抓不住，暂时屈服了。
孟云泽忍着笑过去，投币的同时说：“跟你说个事，晚上晨风小鹿他们给你送礼物你要表现得开心一点，别摆臭脸，别嘴贱。”
“送礼物？”段白凡很快反应过来其中的深层含义：“你让晨风带着鹿向南给我买生日礼物，想要让我俩和好？”
他不傻，看鹿向南的平时态度就知道，这个倔小孩儿铁了心讨厌他，是不可能主动向他示好的。除非是有人在背后鼓动。
至于是谁，很明显了。
被猜中计划的孟云泽也不恼，面色如常操作摇杆移动爪子，一点一点慢慢调整角度。
他不懂：“你俩又没啥大的矛盾，同队比赛，为什么非要像仇人一样？”
为什么呢？因为……
那人眼里清澈的愚蠢，和乖乖的样子在段白凡的脑海中一晃而过，他言简意赅：“我们不是一类人，不和也很正常。”
在段白凡还是个乖小孩的时候，也很讨厌同班抽烟喝酒收保护费的“社会人”。这种感觉，他能懂一些，但也仅限于懂一些。
段白凡就是段白凡，他不屑迎合任何人，不会为了任何人做出改变。
鹿向南不喜欢他，那就随他。
他又不是人民币，要人人都喜欢有什么用？太在乎别人的看法，反而是束缚。
孟云泽不想讨论“谁是哪类人”的高深问题，他摆出现实：“你也清楚，接下来季后赛会比常规赛更难，没有团队凝聚力的队伍很难走远的。你忘了旭阳的教训吗？”
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段白凡脸色一沉，一些不好的记忆蜂拥而至。
红疹、昏迷、医院……
刺眼的白灯、无法控制的意识、滴滴答答的吊瓶……
段白凡身子细不可察的一颤，沉默了好一会儿，沉声说：“我知道了。”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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