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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第 11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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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瞬间流言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酒劲一上头,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满心满眼都是突然出现的流諾,她不想再次失去他,脑子一热,竟直接冲上了舞台,在所有人都未曾来得及反应的时候,一把抱住了“諾諾”。
“諾諾……我终于找到你了。”
“对不起。”
流言似乎是用尽全力说出这两句话,随即只感觉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知道了。
耳边只剩下了一片嘈杂。
——
头痛欲裂。
流言皱眉,挣扎着睁开眼睛,一片刺眼的白光让她不适的眯起眼。
不应该喝那杯酒的,没想到后劲儿这么大。
流言懊恼的揉了揉太阳穴,眼睛还没适应光亮,眼前的一切还是模糊。
说来,昨天做梦好像梦见了諾諾。
她苦笑一声,终于是完全睁开了眼。
面前摆放着新鲜的紫色风信子,上面还残留着水珠。
流言猛地弹坐起身,环顾四周,一片陌生。
这是哪儿?
流言下意识的看向自己的衣服,稍微松了一口气,幸好,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没有动过的痕迹。
脑海中回荡着零碎的回忆片段,流言努力的把它们拼凑在一起。
难道昨天那个梦,是真实的?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流言就把它给打消了。
怎么可能呢,諾諾现在,应该在国外。
而且他那种性格,怎么可能当乐队主唱?
难道她昨天认错了人,结果……
流言还在思考,突然传来了敲门声,门外是男人清朗的声音,
“你醒了吗,我可以进来吗?”
流言马上整理了一下头发和因为睡觉而有些凌乱衣服:
“请进。”
门被推开,男人大步走到流言面前,将手中的醒酒汤递了过去:
“喝了这个会舒服点。”
流言接过,这才看清他的脸,那一瞬间与流諾重合的容颜,但仔细看,就能发现他和流諾长的并不一样。
流諾是精致的俊美,皮肤白皙,眼眸中总是带着挥散不去的阴郁,冷漠的疏离感,如同精美的瓷娃娃,初雪的第一片雪花,冰冷却又美好易碎。
而面前的男人,年纪看起来比流諾要大上一些,轮廓更加棱角分明,带上了几分成熟韵味,没有流諾那么精致的五官,但是却也是让人过目不忘的俊朗,比起流諾的冷淡感,他给人的感觉更为锐利,像一把利刃。
但是乍一看,两个人真的很像。
流言不禁感慨这个世界的奇妙。
“我昨天……”
“你昨天似乎把我当成了你的熟人,抱着我又哭又笑,演奏临时叫停,现场一团乱,只能暂时带你回了我的住所。”
听着他的解释,流言越发的不好意思起来,零碎的记忆中他似乎是乐队主唱,好好的一场演奏被她搞砸了。
“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昨天喝醉了,你和我的……”
流言顿了顿:
“故人……很像,所以我认错了人,还搞砸了你们的演奏,真的抱歉。”
“没关系,一场演奏而已,”
宋初慕意味深长的低声道:
“你昨晚的表现可比它精彩多了。”
流言一愣:
“我昨晚还做了什么吗?”
“你一直抱着我不放,我的粉丝想把你拉开还被你咬了一口,”
宋初慕耸肩,抬起右手,手臂上已经结痂的牙印映入眼帘:
“我想阻止你,结果也难以幸免。”
看着这明晃晃的牙印,流言更加心虚,低声下气:
“医药费和演奏的损失费大概是多少,我赔给你,可以吗?”
“算了,也没多少钱,”
宋初慕摆摆手:
“我叫宋初慕,你叫什么名字,我好像以前没有见过你,是第一次来吗?”
“我叫流言,是第一次来。”
“那你可真是来对地方了,”
宋初慕笑道:
“我敢说,我们乐队是所有酒吧里最优秀的,有机会来听听看。”
阳光洋洋洒洒穿透白纱帘细碎落在他的身上,他笑起来整个人的戾气仿佛都消失了,和煦如春风。
“下次一定。”
流言没有心思欣赏帅哥,随口敷衍了一句,将手中的醒酒汤一饮而尽。
温热划过喉咙,落进胃里,暖洋洋的。
“下次……不如就明晚怎么样?”
“什么?”
“昨天被你搞砸了演奏,我得补上,”
宋初慕接过碗:
“明晚你的所有开销,算我的。”
“为什么一定要我去看?”
流言直直的看着他,似乎想要窥探出他内心的真实想法。
“因为……”
宋初慕被流言直勾勾的眼神盯得有些不自在的转过身,踌躇了半晌,这才慢慢开口:
“昨天你哭的挺伤心的。”
流言呆住,努力想要把脑海中的记忆拼凑个完整,但还是断断续续,模糊不清。
大概是把他当成諾諾后,为自己之前的所作所为后悔不已,所以痛哭吧。
“好,我会去看的,谢谢你。”
流言起身,拿起自己的包,从里面翻找出两千块放在了床头柜上:
“给你添麻烦了,这是我的一点补偿,请你一定要收下。”
宋初慕愣了愣,刚想张口拒绝,就被流言坚定的眼神给怼了回去,只能笑着作罢:
“我送你回家吧。”
“不用了,谢谢。”
流言没有过多的停留,带着一身酒气回了家。
看着镜子里凌乱的自己,流言哑然失笑。
这还是她第一次看到自己这么憔悴狼狈的样子,衣服皱皱巴巴,头发也一团糟,两眼浮肿,还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
“真是不像话。”
流言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像是在告诉自己,打起精神来。
但随后,两只手又像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垂了下去。
简单的洗了一个清爽的澡,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流言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在一片黑暗里浮现出流諾的脸。
諾諾现在在做些什么呢?
他会……恨我吗?
流言苦涩的笑了笑,心脏又开始钝疼,像被人重重打了一拳,她突然又有些怀念醉酒的感觉了,起码那个时候的自己,什么也想不起来,不像现在,酒精散去清醒过后留下的是一片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