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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Augenstern(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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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没想过我会对他动心。
在过去的十多年里,我一直觉得没有人能和我相比,曾经我也有过关系很好的朋友,但他们常常跟不上我的思路。久而久之,我与他们都渐行渐远了。以至于我现在无论做什么都只有一个人待着,但我却觉得这没什么,毕竟我的世界里只有学习。
然后他就出现了,猝不及防地闯进我的世界。
在一个似乎平平无奇的上午,班里突然来了个转学生,我仍像以前一样对他的一切漠不关心,就当是拥挤不堪的教室里又多了一道身影。
这个下午的天气有些闷热,令我整个人都没什么精神。我正盯着黑板上的题目冥思苦想,拿着铅笔在草稿纸上涂涂画画,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一个十分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老师,这题我解出来了。”
我有些震惊,那个对于我十分陌生的人居然答出了我都做不出来的题。我下意识寻找声音的来源,看见了早上那个被我忽略的转学生。
之后,似乎顺理成章的,我们成了形影不离的“好兄弟”。
我们在一起讨论数学题,研究英文语法,议论国家大事,了解各国历史,几乎无所不含。我越发觉得找到了另一个自己。
我以为我们一直都会这样。
一天下了体育课,我和他像往常一样从操场走回教室。几个在一旁打闹的同学突然撞到了我,一刹那,我不受控制地向他倒去。
我们之间的距离不断缩小,我在他有些惊讶的眼睛中看到了自己的身影,一瞬间,我似乎能听到自己有力的心跳声。
我努力稳住了身形,此时我们的距离不超过五厘米,鼻尖都快要碰在一起。
我们同时愣住了。
整个世界仿佛只剩下了彼此的呼吸声相互交错。
我有些恍惚,竟第一次发现那张近在咫尺的脸有些好看。
“欸?你们怎么还不走啊?站着不动,该不会是看对眼了吧?”旁边的同学打趣道。
我醒了醒神,故作镇定地拉了他一把:“走了。”
殊不知,自己的内心掀起了一场狂风骤雨。
我,喜欢他吗?
这就是喜欢吗?
在那个瞬间,我这段时间以来的所有情绪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争先恐后地喷涌而出,像是要把我吞没。
接踵而来的就是深深的担忧。
他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竟然喜欢上了自己的兄弟。
但这种不该存在的感情像是在我心里扎了根,任我如何挣扎,却始终无法摆脱,甚至越来越强烈。
我开始尝试与他保持距离,害怕当我与他对视时,我眼中的情绪会出卖我的一切。
他对我的行为虽有些疑惑,却好几次欲言又止。
反倒是我,在我与他保持距离后,又开始坐立不安。
想要逃离的是我,想要忍不住靠近的也是我。
有时一个不经意的身体接触就能让我独自回味很久,甚至有些连他碰过的东西我都会攥在手心,仿佛还能感受到他的温度。
与他的每一句对话,每一次眼神交错,都会让我心跳加速。就算他站在远处,我也一眼就能看见。
就这样吧,我已经很满足了。
可我没想到,他发现了我这段时间的不对劲。
一天午休时,他突然拉着我的手臂,一言不发地拽着我往楼下走。我感到一阵突如其来的紧张感,想挣脱他的手,可他的力气竟如此之大,我试了很久都不能把手抽出来。
我有些急了,害怕自己内心的秘密就这样被暴露,情急之下脱口而出:“你发什么神经啊?”
他脚步顿了顿,随即更加快速地拉着我走下楼。就这样一路到了花坛边。
他刚拉着我站定,就被我猛地甩开手:“你到底怎么回事啊?你有病吗?”
他直直地盯着我,问道:“所以你最近才离我远远的?”
虽然我被他盯得有些发毛,但那一瞬间我还是十分疑惑:“你是什么意思?”
他向我逼近一步,开口道:“你最近总是在躲我,不就是因为我有病吗?”
我干笑两声,避开他的视线:“哈哈,你能有什么病啊?”
“我喜欢你。”他的声音无比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我的心跳像是漏了一拍,可很快就反应过来,他是那么“正直”的一个人,说的“喜欢”又怎么可能是我对他的那种“喜欢”呢?
我迅速定了定神,说道:“我也喜欢你啊,你可是我最好的‘兄弟’啊。”
他像是轻叹了口气,猝不及防地向我靠近。
下一秒我便感受到他的双唇贴了上来。
那天的所有细节我几乎都忘光了,只清晰地记得自己的心跳声在耳畔萦绕。
从那以后,我的生活中除了学习,还多出了一个男朋友。
——老师们都说他上课是眼睛会发光,可谁也不知道,在望向那个人时,他的眼睛比星星更加明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