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第 34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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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我打个电话。”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子瑜才开口。
艾子谦揉了揉脸，把手机递给他。
艾子瑜握着手机，一时间像是突然忘了这手机该怎么用一样，好半天他才播出那个熟悉的号码。
名字跳出来的时候，艾子瑜的心毫无防备的被敲打了一下，又疼又麻。
房间里十分的安静，电话里传来一连串嘟嘟的声音。这在艾子谦听来都十分清晰。
响了很久，艾子谦不愿意再听了，他不想看艾子瑜一点点暗下去的目光。
后来，艾子瑜打了很多遍……却没有等到能开口说一句话的机会。
为什么不接电话？
因为蒋文旭在不方便吗？
艾子瑜又看了那几张照片。翻到这一张是蒋文旭脸色难看的闭着眼在输液，贺知书侧着脸靠过去，似乎是在听他说什么。
蒋文旭生病了，你很担心吧。他叫你的名字了吗？在梦里。
艾子瑜掀开被子下床，腿还是软的，他其实也很虚弱。
“你干什么？”艾子谦过来扶他。
艾子瑜穿上外套，把手机放进兜里：“我要回去。”
“你疯了？”艾子谦完全不明白他在想什么：“你回去干什么？看他们秀恩爱？你是不是真有病？”
“我不相信几张照片，如果单凭几张照片就能让我放弃他，那贺知书不选择我也是对的。”艾子瑜抓起餐盘里剩下的一些糕点往嘴里塞，他需要补充体力。
艾子皱了皱眉：“爸不会让你走的。”
“那要看怎么走，我跳窗也可以走。”
艾子谦显然想不到他还会这个技能，他往窗外看了看。不高，目测也就五六米的距离，死不了人，但一个不注意断条胳膊断条腿的还是有可能的。
“你就不怕他们俩真的旧情复燃？你这样死缠烂打，太难看了。”
艾子瑜一下停住了，蛋糕的甜味此时在嘴里都成了苦涩，他灌了一口水咽下去，抬头笑了一下：“是吧，是挺丢人的……我也觉着挺丢人的……”
艾子谦没说话，艾子瑜那带着苦涩的一笑，苦的他心底一揪。
他真的不明白感情这回事，他活了这么多年都不知道，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在他看来，无非就是遇到一个合适的人，或许对他的事业有帮助，或许相处起来还不错就可以了。
他没有经历过这样刻骨的感情。
“我就是看看，我想回去看看，我，不相信，”艾子瑜有些语无伦次：“你明白吗哥？我特别不愿意，凭几张照片，或者……就…我不相信，你懂……”
“懂了，”艾子谦叹口气：“你是不是饿傻了？不吃饭影响智商？”
“大概吧，”艾子瑜忽然乐了：“谁也没研究过啊。”
“唉，”艾子谦抓了吧头发：“现在走吧。”
“怎么走？跳窗吗？”艾子瑜一愣，其实他也就随便说说，跳也可以，万一摔残了，他还怎么去？
“老爸不在，他派我和吴婶看着你，”艾子瑜说：“现在你策反了我，吴婶压根不用策反，回头就说你跳窗跑了，说不定老头子看你这么坚决，一心急就随你去了。”
看着艾子谦站在门口偷偷往书房望了望，他有些想笑，又觉得心口堵。老爸大概是觉得哥绝对不会站在他这边的。
艾子谦拉开车门直接坐上了副驾驶。
“怎么着，你要送我？”艾子瑜问。
“就你现在这个，走路都飘，你自己开车我怕明天头条新闻就是惊现马路杀手连环撞什么的。”艾子谦系好安全带。
艾子瑜扶着车门笑了得有一分钟才坐进车里，艾子谦看了他一眼：“别笑了，你很想笑吗？”
“怎么？”
“笑的太丑。”艾子谦拨了个电话，让人定了两张最快飞上海的机票。
“你也要去？”他以为艾子谦只是把他送到机场。
“啊，”艾子谦专心开着车：“等你被甩了生无可恋的时候，带你回家。”
艾子瑜低笑了声没有说话。他其实不太有心情，这时候脑子里全是那些照片，会忍不住想，贺知书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他那时说了什么？心里在想什么。
心疼了吗？后悔了吗？心软了吗？
尽管他知道几张照片不能说明什么，或许只是蒋文旭主动去找他的。又或许贺知书对待蒋文旭只是单纯的同情。
可理性和感情是分不开的。
蒋文旭是爱和贺知书的。他知道，也能看出来，爱一个人是不能骗人的。
看，多可笑，那样的蒋文旭，居然是爱着贺知书的……他真的不想承认。
知书是不是也发现了呢？蒋文旭是爱他的。
之前他一直认为蒋文旭不爱他了，所以才会那么绝望，如果……如果他发现其实蒋文旭依旧爱他呢？
所以他很害怕。
被艾子谦戳破以后，他就不想装了。
不想动，不想说话。
艾子谦的助理非常的上道，估计计算着他们到达机场的时间买的票。他们赶趟，到了机场一分刻都没停留直接就到时间登机。
到上海的时候是下午三点多。
从机场到医院，要四十分钟左右。
看着熟悉的路，艾子瑜一直低潮的心情忽然变得紧张起来。
他忽然有些怕，怕见到贺知书。
怕看到他们某些会让自己多想的行为动作，怕贺知书会和他说什么，也怕他什么都不和自己说。
以至于站在从朋友那儿问来的病房号门口，他忽然不敢进去了。
“哥，你去帮我买点喝的吧。”艾子瑜说。
艾子谦看了他一眼，沉默了几秒才说：“想喝什么？”
“奶茶。”
“你是不是有病？”艾子谦无语，一个大男人要喝奶茶。
“啊，”艾子瑜笑了：“想喝的不行。”
艾子谦没搭理他转身走了。
“哥，手机给我。”
艾子谦转身把手机递给他，双手插兜就走了。
艾子瑜叹了口气，病房的门关着，看不清里面的情况。他不想过去，靠在墙上，又拨了一遍贺知书的电话。
“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闭了闭眼，艾子瑜拨了贺名秀的电话。照秀秀那个脾气，她一定会跟着贺知书的。
电话在嘟了四五声之后被接起来：“喂？嫂子？”
“秀秀…”再一次听到秀秀这么叫自己，虽然有些好笑，但这个时候却忽然给了他一些安心。
“嫂子你怎么了？声音这么哑？”
“没事，”艾子瑜说盯着对面刷白的墙面：“你哥在吗？他手机关机了。”
“啊…我哥在的，在的…大概是没电了吧，”能听得出来，贺名秀非常明显的在掩饰：“你知道，我哥电话总是不带在身边，什么时候没电了都不知道……”
“能让他听电话吗？”
“好…你等一下。”
接下来他只能听到一连串杂音。他并不着急，甚至在一秒一秒的数着数。
“医生？”电话里传来贺知书的声音的时候，艾子瑜的心又雀跃了一下，这几乎是本能的反应。
贺知书不太习惯叫他的名字，大多时候都叫他“医生”，有时他惹他生气了，贺知书才会连名带姓的叫他。
以往他觉得没有什么，一个称呼而已，怎么叫都可以。
但不知怎么的，今天他觉得非常的生疏……
“知书。”
“你怎么了？”听他的声音，贺知书眉头皱着：“生病了？”
“没有，”艾子瑜说：“想你想的。”
贺知书看了眼依旧熟睡的蒋文旭，动了动被蒋文旭握的发嘛的手，示意秀秀出去打电话。
秀秀忙摆手：“快去。”
贺知书走到病房外，听着里面艾子瑜说的话，他笑了下：“那怎么两天都没给我打电话？”
艾子瑜那边沉默了好半天：“我给你打了很多，你没接。”
贺知书猛的想起来，他的手机落在家里了。艾子瑜一定给他打了很多电话，他却在医院陪着蒋文旭。
一时间，他忽然觉得有些心疼：“对不起，我可能没注意看。”
艾子瑜看到病房的门开了，贺知书站在门口，脸上都是疲惫，手腕上一圈刺眼的青紫色。
不用想他也知道那是什么……那是被蒋文旭握了一晚上，所以才变成这样的。就像照片里那样……
艾子瑜此时，就像爆米花一样，噼里啪啦的全炸了，哪哪儿都崩的疼，可他却说不出一个具体的地方。
“手机都关机了，是没电了吗？”
“嗯，没电了。”
我在说什么啊？
贺知书闭了闭眼，有些懊恼。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他明明因为蒋文旭晕倒，太匆忙了没带手机，他为什么要骗他。
可有些话就是这样，明明不是你的本意，却好像有一个人在身体里操纵拉杆，你言不由衷就这么脱口而出。
说出去的话就收不回来了。
贺名秀在一边有些着急，要是让嫂子知道哥在这里陪了蒋渣男一个晚上，虽然不是自愿的，但嫂子一定会生气的。这换谁谁都会生气的。
“你在哪儿？”艾子瑜那头过了很久，才问。
若换做平时，贺知书一定能发现艾子瑜的不对劲。但是他一整夜没睡好身心都乏力的不行，又因为对艾子瑜撒了慌正懊恼。
而且他忽然有些心虚，本能的要开口解释，可贺名秀在他面前着急做着口型“家”
他不知怎的一下就脱口而出：“我在家啊，怎么了？”
一时之间，那头的艾子瑜沉默了，好像连呼吸声都听不到了。
作者有话说第34章 第 34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