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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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许琰和他还挺像。
只不过，生活对许琰来说是日复一日艰难地活着，对他来说只是日复一日的活着。
许琰出门转了转。他看了看，发现手机里还有一点钱，付不起医药费，或许能养活他几天。
小区外的街上有不少小店，卖吃穿用度的都有。
他挑了一家小超市走进去，看了看里面的东西和价格，估摸着他那点钱估计只够他吃个三四天。
随意拿了一袋面包，许琰走到收银台结账。
老板娘捧着手机正在看电视剧，头也不抬，瞥了一眼面包，“五块。”
然而来人迟迟没有动作，老板娘抬头看向他。
许琰正盯着后面玻璃柜里的香烟，他听狐荏说过，人类在抽烟时能更好地思考。
“再给我一包云烟和一个打火机。”
老板娘用怀疑的目光上下看了看他，动了动嘴，最后还是没说什么，“软的硬的？”
许琰不知道还有这种区分，他淡定地说：“便宜的。”
“一共二十九。”老板娘转身拿了包烟和一只打火机丢在桌上，继续看她的电视剧。
许琰付了钱，将面包夹在腋下，拆开手中的烟，取了一根出来。
他回忆了下狐荏的动作，将烟咬在嘴里，歪头点燃，轻轻吸了一口。
烟气直接呛入喉咙，许琰咳嗽起来。
没有什么味道，就是单纯的烟味。但身体的感觉很奇特，又难受又刺激。
许琰夹着烟又吸了几口，微眯着眼吐出烟雾。
他拎着手里的面包往回走，一边思索一边看着路上大大小小的店铺。
余家面包房出现在眼前的时候，许琰下意识地往店里面看了看，明亮干净没错，但看着怎么也不像是姜楚那样的大小姐喜欢的风格。
眼前浮现少女在他面前大力推荐这家店的样子，许琰收回目光，继续往前走。
明明自己都没吃过，怎么就坚信这家店的面包好吃？
隔着烟雾，许琰再次看见那一群人，还是熟悉的配色，正从一家网吧陆陆续续地走出来。
彩头小伙们通宵一晚上，此时刚刚睡醒，正准备去吃点东西。
看见许琰吐着烟，姿态散漫地向他们走来时，险些以为是自己盯了太久电脑出现的幻觉。
他们对视一眼，依然是红毛小伙打头阵，一齐向着许琰走去。
“许琰，你奶都死了你还有钱买烟抽？”红毛像以前一样贱兮兮地开口，他一向喜欢变着法子侮辱许琰，看他唯唯诺诺不敢反驳的样子，心情能好个一天。
本以为许琰也会像以前一样低垂下头，然后小心翼翼地躲开他们，谁知许琰点了点头。
“是没什么钱，抽不起烟，要不你们借我点？”他不是真的许琰，也感受不到许琰的痛苦，这话对他来说不痛不痒，但没钱是真的。
红毛难以置信地看了眼许琰，“你他妈有病？”
这话不像是许琰能说出来的，彩头小伙在后面小声嘀咕，“他不会是伤心过头脑子不正常了吧？”
一群人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许琰，这样看着，他的确是不一样了很多。
许琰一根烟抽完了，他捏着烟头想了想，这叫什么？刚打瞌睡就有人送枕头。
“哦，不是借，是还。你们以前拿我的钱什么时候还？”
红毛一愣，怒了，他许琰算什么东西，居然也敢问他要钱？！
他冲上去，挥起一拳就往许琰的脸上砸过去，但他没有许琰高，拳头向上的冲劲随着许琰的躲避对着空气呼了过去，他从许琰身边擦过，踉跄了几步才站稳。
许琰站在一旁淡淡地看着他，眼里没什么表情，这么拙劣一拳对他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他轻轻扫了一眼前面的一排人，一起上也构不成什么威胁。
红毛越发恼羞成怒，对着后面一群人喊：“你们还愣着干嘛？一起上啊！”
后面的小伙们回神，呜呜泱泱地冲上来。
许琰没动手，他一只手拎着面包一只手捏着烟，实在是不方便。
所幸网吧后面有条小巷，许琰装作害怕把人引到里面解决完，也没人注意到。
五个人被他踹到在地上，表情扭曲地捂着痛处，看许琰的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怪物吗？他也的确不是人。
“还钱吗？”
许琰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人，他也没用多大劲，不至于这么痛吧？
彩头们没有说话，偷偷看向红毛。
红毛被揍得最惨，许琰看他还不甘心地想动，给他补了好几脚。此时正奄奄一息地倒在地上。
按理来说，他们狐狸到人间是不允许使用法术和武力的，一旦被发现，一顿鞭刑是免不了的，还会被禁足一百年不允许去人间。
这还只是闹得小的，要是真出了什么人命关天的大事，惩罚更严重。
但狐琰如今没有灵力，自认使用武力也算是正当防卫。更何况，他现在应该是没人管的。
红毛气息微弱，根本无力应答。许琰转向其他彩毛。
“我建议你们先给我点钱，然后赶快带他去医院看看。”
“当然你们想报案也行，就看警察信谁了。”
许琰找不到垃圾桶，手里的烟头捏烦了，被他丢在一小伙的身旁，他一边用脚尖轻碾，一边盯着小伙看，“一会儿记得捡起来帮我扔了。”
小伙哆哆嗦嗦地点点头，深怕自己成为他脚下的烟头。
红毛老大没反应，彩毛几人只能拿出自己兜里的钱，颤颤巍巍地递给许琰。
许琰接过钱，也没数，随手放进裤兜。“自己记着，下次继续还。”
他一手插着裤兜，吊儿郎当地往外走，走到一半突然顿住。彩毛几人被他吓得一惊一乍的。
“你们现在不是都用手机付钱吗，支持转账。你们谁给我个联系方式？”许琰举起手机朝他们晃了晃。
小伙们互相看了眼，谁也不愿意和许琰成为好友。
许琰看着他们挑了挑眉，张口报出一串手机号，“记住了，记得联系我。”
小伙没人想加他好友，但都默默存了联系方式，有备无患。
许琰一走，彩毛们立马捂着伤口开始哀嚎，他在的时候都没人敢叫出声。
有人爬到红毛的身边小心翼翼地试探他的鼻息，感受到有呼吸才松下一口气。
“那个许琰不是真的伤心过度神经质了吧？”
“现在的神经病都这么会打架的吗？”
......
许琰揣着兜里的钱，一边走一边觉得自己这法子不错，虽然方法不是很规范，但钱的来路还是很正的。
就当他以前把钱存彩头那了，现在要取出来。人银行都有利率，他要点利息不过分吧。
许琰在破房子里窝着，彩头们也没来找他麻烦。
一来红毛还在小诊所里躺着下不了床，老医生戴着听诊器在他身上探了许久，最后说是内伤，要调理。二来他们还后怕着，许琰随便撩起一脚就能把人踹飞的场面还深深印在每个人心里，身体上的痛倒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许琰啃着面包，继续在人间虚度光阴。
他为了迎合这个世界，在手机里下了不少软件，内存容量岌岌可危。但他对这些都不感兴趣。
唯一看得多的是一个视频软件，会不时的推荐新鲜的视频，种类丰富。
他本是看来娱乐的，直到有一天刷新到了熟悉的舞蹈房，和那熟悉的身影。
许琰下意识地点了进去，果然是他认识的大小姐，姜楚。
相机离人很远，只能勉强看清五官，无法准确识别出面容，但弹幕里不少人在刷，“来看神仙跳舞”、“神仙姐姐我来了”
许琰原以为他们喊神仙是因为那模糊不清却看起来不错的小巧脸庞，但并不是。
这是他第一次看姜楚跳一支完整的舞，还有配乐。
他原本只觉得姜楚刻苦，有耐心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他看起来都差不多的动作。
然而直到他看到这支视频，才知道这几十遍上百遍的练习换来的是什么。
音乐起，姜楚动。她一抬手一踏步都完美卡着伴奏的鼓点，无论是踮起脚尖跳跃还是旋转着弯下腰，都显得游刃有余，和音乐完全融为一体。
她和这舞这曲都像是天造地设般无法拆分。
许琰点进姜楚的主页，里面有十数条视频，全都是她在舞蹈房跳舞的视频，默默点了个关注，他把姜楚的视频一条一条看下来。
不少人夸姜楚跳得好，这点毋庸置疑。
但只有他知道，为了跳成这样姜楚有多努力。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