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界》废人物语

40、猫和老鼠

　　红色刀子刺进老太婆的脖颈，却没有红色的血液流出，Black紧紧抓住刀子，他还在用力地往下插，嘶吼声响彻整个房间，这不是因为痛苦和恐惧，这是因为愤怒和激动。
　　老太婆用力一甩，展现出令人震惊的气力，Black被狠狠摔在墙角，一口鲜血从嘴里喷出，而他的手里还紧紧握着红色的小刀。
　　“坏小子，坏小子，我以前就知道你是一个坏小子，却没有想到你还非常愚蠢，愚蠢到螳臂当车，愚蠢到蚍蜉撼树，真是可笑，真是可怜，我给你的5年时间，现在我就要收回来，我还要把你之前剩下的寿命也一并拿走，你懂我的意思吧。”
　　“哈哈哈哈哈，这样就好，这样就好！”
　　Black双手支撑着身体，艰难的从地板上爬起来，在这种危险的情况下，他竟然还笑得出来。笑声不仅仅是邪恶，还带着之前从未有过的爽朗。
　　Black再次冲了上去，刀尖的方向依旧是老太婆的脖颈，可是拼劲全力的一击，却被老太婆轻易的抓住手腕，刀尖再也无法向前一寸。
　　“这就是你的决定？做一个赴死的愚蠢者，虽然勇敢，但是不会有任何效果。”
　　“哼哼，这个瘫痪的老瘸子。”
　　Black的眼光突然看向了老太婆的脚下，他用力一扫，竟然把椅子给扫坏了，老太婆没有料到Black的这一招，随着椅子的瘫倒，她也趴在了地上。
　　老太婆是脸着地的，双手根本没有来得及支撑，她的腿在身下胡乱摆动着，两只手到处乱抓，看起来像一只蠕动的爬虫。
　　“啊！啊！啊！我要杀了你，我要用最痛苦、最悲惨、最恶心的方式杀了你，我要你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感到后悔。”
　　Black拿起一根木棍就砸向她的脑袋，木棍被砸成碎片，老太婆的脑袋缺完好无损。
　　“你是来看戏的？赶紧跟我走，我拿到猫的命了！”
　　我刚刚从震惊中清醒过来，Black已经拉着我往门外跑了，他一脚踢开房间的门 ，准备带着我离开这里。
　　“你杀了她？”
　　“你刚才没有看见吗？就凭我的本事，还没有能力杀死她。”
　　我回想起了老太婆刚才不寻常的举动，转过头去，刚好看到她拖着自己的身体，伸出十根手指扑向我们，每一根手指都留着长长的指甲，好像是把刀片装在了指尖上。
　　我一把退开Black，老太婆扑了一个空，可是在她的身后，就是唯一能离开这座房子的朱红色大门。虽然只有一妇当关，却让我感受到万夫莫开的压力。
　　“小溪，对不起了！”
　　“我明白了，你说的猫是这个怪物，而我就是你用来引出猫的老鼠，果然还是被你算计了，你说这话是准备放弃抵抗，还是准备放弃我？”
　　“放心，我到死也不会放弃你的。等一下我让你跑，你就拼尽全力去跑，绝对不要回头，明白了吗？”
　　“什么意思？”
　　“你左，我右，准备好了吗？”
　　“准备好了。”
　　“那么，冲啊！”
　　我和Black一左一右往大门的方向冲过去，看来Black是想要分散老太婆的注意力，以此找到逃脱的方法。但毕竟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婆并没有因为我们的行动而离开原来的位置，她就坐在门前，像是一只趴着的石狮子，眼睛时刻在注意着我们的行动。
　　“怎么可能让你们跑掉！”
　　Black先跑了过去，老太婆立马用手抓地，朝着Black扑过去，她一只手臂挥向Black的腹部，而Black则是在被击中的瞬间，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臂，意图用这种方式拖延时间。
　　“你快点跑！”
　　Black朝着我喊，可是我却没有反应过来，就是这个短暂的延迟，让我错失了逃跑的机会。
　　在听到Black朝我喊话后，老太婆的另外一只手臂举了起来，她狠狠地将Black摔在一边，同时迅速地扑向我。
　　眼见老太婆扑来，我赶紧用双手护着自己的头部，随后被她的一只手臂扫在了和Black相同的位置。
　　“往回走！”
　　Black拉着我，意思是要退到原来的房间，有种羊入虎口的感觉，在这种危急的情况下，也不容我多想了。我在Black的搀扶下爬起来，两个人一同跑向了原来的房间，大概连老太婆也认为这样很愚蠢，所以并没有在第一时间阻止我们。
　　我们跑回了原来的房间，迅速将门关上，同时后后背倚住房间门。
　　“然后呢？”
　　我气喘吁吁，努力忍住刚才被甩开时受到的疼痛，Black的样子更惨，他的嘴角全部是鲜血，额头处还有碰撞后受的伤。
　　“我们阻挡不了太久。”
　　“我知道，我是问然后呢？”
　　“我刚才让你跑，你为什么停住了？”
　　“我下次会跑的，先想着解决眼前的事吧。”
　　“你说的，你会跑的。”
　　“你又在想什么鬼主意？”
　　“你听我说，”Black故意压低声量，“如今门关住了，我们又顶着门，想要从外面进来，就必须大力破门。等会儿我会故意把门锁打开，我们也从门前让开，等到她突然冲进来，肯定会因为用力过猛往前面扑过去，到时就趁着这个机会往门外跑。”
　　“好主意。”
　　“我打开门锁的时候会提醒您，到时一起闪开。”
　　“好。”
　　我们静了下来，开始关注门口的声音，她似乎并不着急闯进来，应该是明白我们的处境，羊入虎口的我们，如今在她眼中就是瓮中之鳖。
　　“苟延残喘。”
　　在她说完后，我的后背也感受到了指甲抓门的声音，巨大的恐惧感袭来，我看向B，虽然他也和我一样非常紧张，但是依旧给了我一个微笑，让我放下心来。
　　“吱吱吱！”
　　门后的声音越来越大，后背的感觉越来越真实，我毫不怀疑她有用指甲穿破门板的能力，只能在心里期望着她用蛮力破门。
　　“真是可惜啊，砰砰！”
　　终于，门外响起了撞门的声音。
　　“砰砰，砰砰，明明是可以双赢的，可是我发现你不会做生意。”
　　“砰砰！”
　　“既然你的怜悯之心战胜了理性，砰砰，说明你不是一个好的合作伙伴，就此抹杀是最好的选择，砰砰！”
　　撞门声越来越大，最后的一下，我的整个身体都从门板上震起来了，Black转过头来看我，并且把食指举在我们中间，门外突然陷入了寂静，我也听到了Black开门锁的声音。
　　Black用食指对着空气一下一下的敲，当他敲到第5下的时候，突然把食指收了回来，紧紧握着拳头。
　　“闪！”
　　这一声，虽然音量不大，但是非常坚决，我和Black扑向了两边，同时巨大的冲击力把门给撞开了。门撞在墙上，就在我的耳旁发出一声巨响，老太婆也因为用力过猛，扑向了对面的墙壁。
　　我被门的响声震得一阵眩晕，Black从另外一边扑向我，一只手拉着我，另外一只手拉着门，在将我推出门外的同时，也将门再次关上了。
　　可是，出来的只有我一个人，他还在房间里面。
　　“走！”
　　我呆呆的站在门前，Black在里面大喊。
　　“可是。”
　　“你说过的，你会跑。”
　　“对，我说过，我说过。”
　　我开始一步一步后退，在房间里面，Black的声音被另外一种嘶吼声掩盖了。在这一刻我明白了，他带着刀具来，没有想要完成交易，我虽然被他利用了，但是他一开始就有这样的打算，如果杀不了对方，就用自己的生命来保护我离开。
　　这是Black的好意，我不能拒绝，我也不能为此再浪费自己的生命。捂住耳朵，跑向朱红色的大门，我决定离开这里。
　　“对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