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翻车之路》小野森

8、深陷

　　渐渐地，周砚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到黎桐，圣诞节前夕，周砚晚上补完课和唐晴一起给黎桐买了圣诞礼物，一条红色的围巾。那天晚上，周砚在同一家店看中了一双对戒，但她并没有买。圣诞节当天，周砚将礼物给了黎桐。那天放学后唐晴拉着黎桐去了那家店里，告诉黎桐阮七有多喜欢这对戒指，第二天下午，体育课上，毫无征兆下黎桐手里拿着对戒在一群人的推搡中来到了周砚面前，周砚坐在铺满爬山虎的凉亭下，本来快要感动哭了，却被双膝跪下的黎桐愣是逗乐了。
　　他们换了语文老师，是个很有趣的老师，某天组织了全班的第一次辩论会，黎桐是正方三辩，周砚被定为裁判，辩论会开始前周砚给黎桐找了许多材料。
　　辩论会开始后，周砚和她的好朋友坐在裁判席，底下是双方辩论队员，黎桐是反方三辩，辩论赛过程中，周砚老盯着黎桐看，每次对视周砚都抿着嘴偷笑，坐在一旁的李笑戳着周砚的手肘，靠近她耳朵
　　“我说，差不多行了啊。”
　　周砚憋着笑凑近李笑，还没开口，一个尖锐的声音将她拉回了辩论赛
　　“.....请正方三辩正面回答。”
　　伴随着女生的坐下，黎桐站起来翻着材料，由于走神，周砚没听见反方这位女同学刚才说了什么，只听见了后面几个字。
　　“她说什么？”
　　李笑也茫然摇了摇头，周砚将脸转向周钦，死丫头脸埋在手臂里睡得正香。很快黎桐找到了答案，还没念完就被打断了，
　　“请正方三辩正面回答。”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反方二辩身上。周砚撑着下巴看着这位女同学，笑容逐渐消失。坐在观众席的何叶喊道
　　“这咋还急眼了呢。”
　　全班哄笑，周砚也笑着，可这位女同学丝毫没有要下这个台阶的意思，而是重复那句话
　　“请正方三辩正面回答。”气氛尴尬，黎桐还站在原位想答案，正方的一排人都焦头烂额，一辩是全班第一，他将凳子往后一推站起来看着老师
　　“我回答吧。”
　　老师也首肯了，黎桐刚要坐下
　　“老师，难道不是由指定的人来回答吗？”
　　全班都开始议论，一时间，老师也不知道怎么说，周砚盯着这位女同学，她在此人的眼睛里看到了攻击性，那莫名的眼神让她很紧张，周砚下意识地将面前的桌子往前面推了一下，动作虽不大，却摇醒了睡着的周钦，李笑也察觉到周砚不对劲了。
　　“关于我方观点，已举了许多例子，提供了充分的理论依据，而反方提供的材料寥寥无几不足以支撑他们的观点，所以我方拒绝回答，请反方以理服人。”
　　黎桐的一番话说得对面哑口无言，女同学缓缓坐下，李笑疑惑地说
　　“你说她哪根筋搭错了？”
　　周砚没说话，她不记得这位女同学叫什么名字，好像没怎么注意过。她认真打量着，个子很小，眼睛不大不小，脸颊稍许高原红，左边脸上还有颗讨厌的痣。从此，她记住了这个名叫杜珊的女生。
　　周砚以为他们会站得更近。某天语文老师让语文成绩排名前四的人到黑板上默写古诗。唐晴是第一名，黎桐第二名，周砚第四名。当天他们一同站在讲台上面对黑板时底下坐着的同学都开始低声起哄，周砚低着头难为情地咬着嘴唇，黎桐大大方方地转过去说
　　“上课呢。”
　　同学们越发起劲了，站在一旁的语文老师一脸不明情况
　　“好了，安静。唐晴写观沧海，黎桐写钱塘湖春行...周砚写天净沙秋思。”
　　周砚把题目写上后，开始回忆着，写了两句后看着黑板上的：孤山寺北贾亭西，水面初平云脚低。猛得反应过来这是钱塘湖春行里的首联，顾不上找黑板擦，直接开始上手，抹去后她往黎桐的方向瞟了一眼发现他还没写，这傻子绝对没背，周砚迅速写好后看到黎桐只写了一句，于是开始试图提醒他，其他人写完后都站在了一边，讲台上只剩下隔了一个位置的黎桐和周砚
　　“水面初平云脚低。”周砚控制着音量，黎桐磕磕绊绊写了前面两个字，微微侧过脸问
　　“初什么？哪个初？ ”
　　周砚还没张开嘴，老师走了过来
　　“周砚，你写完了怎么不下去？”
　　周砚慌张地转过来：“奥，我还剩一个句号。”
　　周砚磨磨蹭蹭地在最后一个字旁边画上句号，然后在老师的目送下站在了唐晴旁边。最后在前排同学的提醒下黎桐还算完整的写下来了，周砚看着语文老师，这老师耐心也是可以...那是他们站的最近的一次。每天出早操时只要能跟黎桐站一起也会开心好久，名字连在一起也会窃喜，怕被老师发现他们都不单独在一起走，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黎桐在她后面她都会刻意停下来假装做其他事来等他，等到他一起并肩而行。
　　初二的下学期开学座位重调，周砚坐在黎桐的斜上方，杜珊被安排在了黎桐的后面。周砚每次回头就看到黎桐转过头俩人说说笑笑的，某天，她盯着两人自言自语道
　　“不知道什么事这么有趣呢？”
　　正在写作业的李笑抬起头顺着周砚的目光望去，而后又看着周砚
　　“应该是在问习题吧…”
　　黎桐正好看了过来，对上周砚眼神的那一刻，周砚收回目光拿起笔问李笑
　　“数学作业是什么…”
　　黎桐凝视着周砚的侧影良久，下课后，黎桐走到周砚座位旁，小心翼翼坐在了前排空位，周砚自始至终都低头写着作业，丝毫没有要理睬黎桐的意思
　　“今天作业是什么…”
　　“问李笑。”
　　一旁的李笑恨不得赶紧出去，奈何周砚堵着她。李笑看了一眼黎桐，黎桐小声问
　　“怎么了？”
　　虽然声音足够小但周砚还是听到了，终于停笔看着黎桐
　　“你不是知道吗还问什么？”
　　黎桐一脸无辜“怎么了？我真不知道…”
　　周砚回头看了一眼杜珊，又看着黎桐“你和杜珊就那么有话聊？”
　　黎桐看着周砚不像是闹小脾气，明显是真的生气了，于是也认真地说“我也不想转过去，她每天都叫我问我题…我也没办法啊。”
　　周砚不说话，就那样看着黎桐，上课铃响了，黎桐还坐着，座位的主人也回来了，等在座位边上，周砚发觉后冲那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对黎桐说
　　“我知道了，上课吧。”
　　过了两天，大家都看出了端倪，小团体见周砚总是闷闷不乐的。某天，体育课上做体操时何叶转过来对周砚说
　　“要不我帮你收拾她一顿。”
　　周砚回过神来“倒也没到这地步，我跟她说说吧，你先不要管。”
　　“好，她要是作妖你告诉我。”
　　“嗯。”
　　某天上课，周砚传了纸条给杜珊，大概内容是让杜珊不要再打扰黎桐。下课后，杜珊走到了周砚座位前，一脸冤枉地说
　　“周砚，你听我说，我真的不是故意打扰黎桐的，如果让你误会了我向你道歉，但我保证我真的没有喜欢黎桐……”
　　李笑无语地白了杜珊一眼，周砚皱着眉“我说你喜欢黎桐了吗？”
　　此时大半个班的注意力都吸引了过来，何叶和周钦坐在后门角落里看着。
　　杜珊转着眼珠，半天说不出来话，周砚继续低头写着作业
　　“说完了吗？”
　　杜珊一脸委屈地走了，站在不远处的黎桐正要过去，却被他的好兄弟拉住“这时候你过去不是捣乱吗？”
　　周砚整节课都心绪不宁，她不再往黎桐和杜珊的方向看，但她能感觉到黎桐在看她。她收到了杜珊传给她的纸条，纸条是通过李笑传过来的，周砚看完后慢慢将它撕成碎片，李笑觉得不对劲，小心翼翼的问
　　“她说什么了？”
　　“看来某人是非要挨顿打了。”
　　周砚回头看了杜珊一眼，开始写纸条给何叶，她没想真的要动手，毕竟大家都是一个班的，闹僵了也不好看，她只是想给杜珊一个警告。
　　那天放学所有人都走了，小团体的人把杜珊围在了教室后边，杜珊瞪着她们
　　“我说了多少遍了我真的不喜欢黎桐…”
　　“我只是让你别再跟他说话，很难做到吗？”
　　杜珊理直气壮地盯着周砚“凭什么？那是我的权利。”
　　周砚转过头看了眼何叶，何叶一直都坐在桌子上看着，她跳了下来走到杜珊面前
　　“你妈没教过你离别人男朋友远点儿？”
　　“你妈…”
　　话没说完何叶就给了杜珊一耳光，这一耳光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措手不及，杜珊捂着脸哭了，大家都知道全班没人敢跟何叶顶嘴，周砚怕何叶真的发火，给周钦使了个眼色，周钦过来拉着何叶说
　　“这巴掌也算给她教训了。”
　　何叶指着杜珊说
　　“你还真把自己当个东西了，要不要脸？”
　　杜珊还想还嘴，周钦站在她面前眼神警告
　　“不想被打死就闭嘴。”
　　杜珊委屈地转过脸擦着眼泪，最后她们都散了，周砚是最后一个走的，她出教室门时杜珊还留在原地哭喊着
　　“周砚，你记住这事没完！”
　　周砚回头看了杜珊一眼，回家路上，周钦和周砚都不说话，快到周砚家时周钦终于开口
　　“所以杜珊传给你的纸条上到底写了什么？”
　　“她说她练过武术，她哥在高年级很出名，叫我不要惹她。”
　　周砚说完后等不来周钦的回应，转过脸看到周钦在憋笑，两人对视后周钦笑了出来，周砚回想了一下自己说的话也没来由地笑了
　　“她真是这么说的？”
　　周砚无语地说“是，我也觉得搞笑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