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巫》柚子小田

29、小猫当家

　　第一次战斗！
　　甘牧洋充分发挥自己指南针的作用，三个人很快飞到了妖怪的所在地。
　　那只妖怪正在睡觉，躺在一片玉米地里，口水横流，差点把一棵玉米淹死。
　　月白铃很利落地在空中停定，魔杖出袖，指着妖怪喝了声：“咒杀！白刃！”
　　扇子大小的银刃带着尖啸的风声向妖怪飞过去。
　　月白铃显然没有用全力，白刃在妖怪巨大的弯角上一撞，把妖怪撞醒了。
　　妖怪毫发无伤，但睡眠中被叫醒，立刻精神抖擞地站起来，怒视着甘牧洋。
　　甘牧洋试图解释：“是她打的……”
　　妖怪没弄懂他在说什么，直接一头朝他撞了过来。
　　月白铃很冷静地退开许多丈，很冷静地说：“集中意念，按我刚才念的，把魔杖挥出去，朝准要害打……”
　　甘牧洋还没说什么，月白铃的手机突然又咆哮起来。
　　月白铃立刻接电话：“喂……天娱？我说了让天娱去死！哦，你是华娱的……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误伤。有事么……”
　　眼看她一边讲电话一边向远处飘，甘牧洋只好转过身来面对着妖怪。
　　先是攒足了一口气，然后大吼一声：“咒杀！白刃！”
　　他的肺活量相当充足，这一下子吼出来，可以媲美少林狮吼功。
　　可惜魔杖并不鸟他这惊天一吼，只是月白铃很不高兴地扭头瞪了他一眼：“你能不能小点声！影响我讲电话。”
　　妖怪临头，甘牧洋急忙驾扫飞开。
　　妖怪接着一爪子朝他刨过去。
　　甘牧洋下意识地逃开。
　　继续刨！继续逃！
　　终于，N次之后，甘牧洋一时头昏，逃到阴影处，一抬头才发现妖怪的铜铃大眼近在眼前。
　　妖怪发出一声怒吼，狠狠一爪向下刨！
　　甘牧洋猛地抬扫飞起来，同时魔杖一挥，不抱希望地念了句咒。
　　刷地一声，魔杖顶端窜出银白色的光，流星一般直直向妖怪射过去！
　　妖怪被猛然逼近的光闪花了眼，愣愣地不知道躲，银光直扑它的脸。
　　很好！非常要害！
　　甘牧洋一下子兴奋地两眼鬼亮，瞪住银光，就等着它把妖怪射开花。
　　连月白铃都暂时停了电话，看了看他这边。
　　银光带着众多人众多目光，承载了众多人的期待，啾地一声，射中了妖怪的脸。
　　更准确地说，是鼻尖。
　　所有人都瞪着银光，静默。
　　妖怪愣了愣，半晌才慢慢地抬手，把那个银针大小，正插在自己鼻尖上的暗器轻轻拔下来。
　　它一松手，银光忽忽落在地上，喀嚓一声，跌成许多片碎晶，被风一吹，消失在空气中。
　　甘牧洋立刻冷汗一行，黑线三道，压根不敢回头看月白铃的脸色。
　　即使如此，依然能感受到身后传来的低温。
　　月白铃飞过来，跳到他扫帚上。甘牧洋只觉得扫帚微微一沉，还没反应过来，月白铃已经自他身后伸出手来，轻轻握住他拿魔杖的手腕。
　　“手要稳，不能抖。”月白铃像幼儿园老师一样耐心，语气轻柔：“魔杖不是筷子，不能这样拿。”
　　甘牧洋深吸一口气，稳下来，在月白铃的纠正下，一一做好。
　　“你听过音乐会没有？”月白铃问。
　　甘牧洋咳了一声：“没有，音乐会的票好贵……”
　　月白铃叹道：“是你压根没那个品味吧。”
　　甘牧洋赧然点点头：“可以说是……不过没吃过猪也看过猪跑，你要用音乐会做讲解，我还是听得懂的。”
　　果然品味奇差！音乐会和猪能放在一起么？
　　月白铃沉默了一下。
　　“魔杖握在手中，你要感觉到它本身的力量和节奏。就像指挥家手中的指挥棒，如果棒只是棒，那他用手就行了，干吗还要拿只棒？阿甘，你要记住，魔杖是你的属下，也是你的伙伴，你要能了解它，并且驾驭它。”
　　甘牧洋点头。
　　月白铃握住他的手，将魔杖指向妖怪。
　　“跟我一起念——咒杀！白刃！”
　　一道银光像飞出的利剑一般，噬向妖怪的额头。
　　那妖怪行动比较费力，但一身厚皮极其坚硬。那道银光在它头上撞出一声巨响，妖怪嗥叫一声，当场昏倒。
　　甘牧洋很激动：“是我干的吗？真不敢相信！”
　　月白铃默然。“不……是我发出的。”
　　甘牧洋顿时泄气。
　　月白铃望着他，一脸的郁卒。
　　她叹道：“看来确实还不能放你一个人行动……对了，你还没有宠物猫，这个妖怪看起来挺憨厚的，跟你性格挺合，要不要……”

　　甘牧洋闷闷不乐地握着魔杖望着天花板，一点都睡不着。
　　想想刚才的战斗……他真的是笨蛋？不会啊，想当初他能以全省理科状元考入Tsinghua大学，在强人辈出的物理系读了两年就得了四次奖学金，怎么会笨呢，这不能够嘛。
　　学咒术……真是太没有成就感了。
　　甘牧洋握着魔杖，瞪着天花板瞪了很久。
　　各种想法在他脑子里乱转，最后一个想法固定下来。
　　早晨他起床的时候，看到早餐已经摆上桌了，贝贝大摇大摆地在餐桌上一边吃奶酪一边看报纸，听到他的脚步声，头也不抬：“你醒啦！”伴随着哈哧一声鲸吞奶酪。
　　甘牧洋挠挠头：“她呢？”
　　贝贝翻个眼：“她是谁？”口气非常不善。
　　甘牧洋忍了忍：“白铃小姐，她不在么？我有事跟她说。”
　　贝贝眯眯猫眼扬扬猫爪：“本猫在吃饭，吃完再说好么？”
　　甘牧洋正打算继续追问，突然门铃叮咚！叮咚！
　　甘牧洋站起来就要开门，贝贝一跳一跳地过去，伸爪拦住他的手，站在他的肩膀上，先趴在猫眼上看了一下……
　　（猫眼看猫眼，越看越好看~）
　　贝贝把眼睛从猫眼上移开，对着甘牧洋小声说：“是被白铃踢掉的那个男明星……”
　　甘牧洋愕然：“她男朋友？”
　　他这么说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顿时一点开门的心思都没有了。
　　贝贝鄙夷地瞄瞄门，呼地一声跳到甘牧洋头上蹂躏他的头发，一边教训他：
　　“这就是个男明星而已，想跟我们白铃合作这一部电影的，但白铃跟导演说不想跟他合作，导演就听话地把他踢了。现在找上门来，不知道有什么事呢。”
　　甘牧洋突然觉得松了一口气。
　　不是她男朋友啊。
　　“那咱们要怎么办？”甘牧洋低声说。
　　门铃响得更急了，叮咚叮咚叮咚叮咚！
　　贝贝正想跟甘牧洋说什么，被这门铃声嚷得心烦，吼叫道：“别按了！这不正商量着呢嘛，急着投胎啊！”
　　然后贝贝丝毫不觉得有什么，认真地转过头来，对已经化为丰碑的甘牧洋小声说：“我觉得还是不要给他开门，我们装作没有人在家，他就会回去了。”
　　……
　　他早该知道，这只猫是靠不住的。猫的脑袋才多大？怎么能跟灵长类的发达脑细胞相比……看来这一次他必须要主持大局了。
　　贝贝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见甘牧洋想去开门，立刻义正辞严地拍拍猫胸脯：“阿甘你退下，这件事让我来处理。”
　　甘牧洋没好气地瞪它一眼：“谁让你吼他的？他早就知道屋里有人了！”
　　贝贝恍然大悟，刚有那么一点点羞愧的神情，突然转转猫眼：“那又怎么样！我们就是不给他开门，拒绝见他，那又怎么样？让他明白我们有多讨厌他，好多点自知之明，立刻滚蛋！否则我一爪子过去三道印儿，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它的声音又大了点。
　　（唔，我们来分析一下猫说话声音的音色问题。贝贝是能够说话的，问题是，像这样，听它说话的人看不到它的样子，会不会把它误以为是一个真正的人在说话？还是听起来像拉据刮砂？请大家留意客人的反应。）
　　甘牧洋忍不住把它从自己脑袋上扯下来，远远地扔出去。
　　贝贝一声愤怒的尖叫，连绵不绝的敲门声突然停止了。
　　甘牧洋正要去开门，想了想，不行！不能被人误以为他和月白铃是同居关系。上次月白铃费尽口舌，好不容易才把同居绯闻压下去，要是这次被人撞着，月白铃一定会把他投到黄河里去。于是他冲进厨房里去拿个围裙系上，拎个抹布搭在自己肩上，扒出个厨师帽戴着，又拎了个拖把，才去把门打开。
　　“月小……”客人出声就叫，叫到半路看清甘牧洋的脸，惊愕地呆住了。
　　甘牧洋也呆了呆，眼前赫然是一张异常熟悉的脸。占据荧屏银屏多年的一张熟脸。大明星陆烨。
　　帅是够帅，稍微娘了点，难怪月白铃不想跟他合作，她估计最讨厌这种男人了。
　　甘牧洋镇定了一下心神：“介绍一下，我是月小姐的总管，负责家政工作的。月小姐此刻不在家，请问陆先生有预约吗？”

作者有话说

　　留言……我无奈了。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