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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第五十九章 轮声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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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小姐,我真的很喜欢你,非常的喜欢你。”
一字一句带着掩饰不住的痴迷,男人的语气之中垂涎和欲望几乎要在里面流淌出来,让人感觉到十分的不适。
明厌微微的皱眉,就算是真的喜欢一个人听到这样的表白也开心不起来吧。
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有走到前面就被人拉住了,直接被捂住嘴到了吵架房间的拐角处。
身后的人是宁凡,慕戎则是在他脸边,竖起一根手指抵住嘴唇,表情严肃,语气轻轻的说道:“不要冲动,我们先听听他们要干什么。”
身后的宁凡探出半个头,点点头,他们都对于房间里面的人说的话十分在意的模样。
看着被捂着嘴,眨着眼睛的明厌,为了不让他继续反抗,宁凡低头说道:“你放心,我们没有别的意思,也不会害你,毕竟我们是警察,这次来也是为了查案。”
对面的慕戎肯定的点点头,面容严肃。
这让已经是准备用警察身份的明厌沉默了,刚好准备用警察身份查探情况就冒出两个真警察来,他这个运气实在不怎么好。
点点头,表示自己一定不会出声。
明厌一派顺从,宁凡才松开手,
前面的谈话继续,对方明显与众不同,上扬的语调透着欣喜。
“你真的喜欢我?”
“那么就和我一直在一起吧。”
房间里面发出一声惨叫来,拔高的声音分不出男女,慕戎和宁凡就要冲进去查看情况。
明厌的视线中,那个房间门的缝隙中不断地涌出黑红色的煞气,此刻他们要是冲进去就是送菜而已。
整个宴会又突然停电,夜色中,视线触及之处一片漆黑。
在下面的吵闹上面的寂静中,他们对面的门锁发出了咔嚓一声,清脆的无法忽视,门被打开了,同时扑鼻的血腥味不断涌出来。
里面发生的事情已经是昭然若知,这是一场命案。
吱呀,吱呀,对面的门全被打开了。
有风从前面吹来,伴随沉重的呼吸声,有人站在了门口,正在看着他们。
那浓稠的几乎毫不掩饰其中的恶意,即使黑暗中,也无法让人忽视,盯着他们如同盯着自己猎物的怪物。
随着越来越沉重的呼吸,三个人一点不客气并且十分默契的直接将人一脚踹进房间内。
宁凡发声:“慕戎你先带着明厌走,我去看看情况。”
说着掏出手机准备开灯。
手机这个时候却如同失灵了一般,怎么也开不了屏幕,四周好似瞬间寂静了,宁凡对着对面一直没动的身影感觉到背后发毛。
危险,很危险。
这种感觉如同对上天敌的动物。
宁凡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动弹,直到被明厌一把从门口扯开,一同冲到了楼梯口那一片的位置。
一片黑暗中,宁凡说道:“你们手机能用吗,怎么都打不开。”
“不行,我也是,失灵了?”慕戎在一边说,手中拿着手机不断摁着,明厌更不用说,他没有手机。
楼下宴会也因为停电的原因十分喧闹,甚至还会传出人的喊叫声,窗户外划过一道闪电,闪电中整个宴会人挤人,借着闪电也看清楚了四周人的样子。
稳重的中年男人原本还在不耐烦的等待着开灯,在外面的亮光中发现身边原本娇小可爱的小情人突然变了一副样子,高大起来,变得如同男人一般,而那张脸十分熟悉。
那人对着他笑,肢体越来越扭曲,不断地渗出鲜红色来,整个头歪掉凹陷。
他们交握在一起的双手不断的传来阴冷的触感,这个男人是他已经死去的合作对象,他的车祸是他一手安排。
中年男人一把推开了身边的小情人,耳边传来的却是女人的叫声。
“啊!!!”
借着这闪电,不少人发现身边人熟悉却让人恐惧的面孔,场面更加混乱起来。
楼上的三个人他们站着的位置接近窗户,明厌经过一段时间适应能大致看清楚四周情况,这个位置刚好没能让闪电的光完全透入进来。
每个人的轮廓如同剪影,只能看得到大致,长什么样子是谁是完全看不清楚的。
“我们有四个人吗。”宁凡缓过神来,目光搜过四周。
窗外透进几分亮光后,开始狂降暴雨,在这漆黑的楼梯口的上下左右的位置分别站着四个剪影,安安静静的互相对峙着,迅速潮湿的空气中,他们都明白,多出的那个人自然就是跟随他们而来的杀人犯。
四个人,怎么会有四个人呢,明厌叹气。
“我,宁凡,楼梯左。”宁凡主动说出位置,光是看剪影都透着戒备。
慕戎紧随其后:“慕戎,楼梯右边。”
“明厌,楼梯前。”
“明厌,楼梯后。”
相同的声音同时响起,一个说自己在前,一个说自己在后。
明厌站在楼梯前,心想自己是不是看上去非常好欺负,怎么要伪装他呢。
他眨眨眼睛,哪怕看不到也能感觉到眼前的那个身上浓浓的阴气,同时透着恶意,几乎要将他们围起来,完全将他们三个当做是盘中餐了。
还没有等到解释,就看到眼前的身影直接飞了出去,让原本准备让女鬼出来拖人的明厌将准备叫人的动作立刻收回。
嗯,他还把女鬼给带上来了,只是不比影诡,女鬼只能自己找地方躲着。
“什么鬼,把我们当傻子吗。”宁凡冷笑了一声,那种恶意,明显能感受出来。
慕戎还安慰明厌:“放心,我们不会错认人的。”
“对,身高都不一样。”宁凡冷着脸,他看上去很蠢吗。
他摸着腰,准备拿出银手镯,结果手镯没摸到,只听到楼下更加热闹了。
一声清脆中带着沉闷的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带着水声的嘀嗒,尖叫声响起,明厌想到了进门的时候那座豪华璀璨,高高堆砌,流淌着粉色香槟的香槟塔,如今这个声音是香槟塔塌了?
停电之后也有段时间了,经过抢修之后,总算是亮了起来,楼下已经是一片狼藉,不少人摔倒在地,现在还没有爬起来,楼上只有他们三个人,刚才出现的第四个人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慕容心想。
明厌望着楼下,香槟塔砸落下来的地方上躺着一个穿着粉色纱裙的女孩,她身上趴着一个红色衣服的女人,红衣女鬼长长的头发几乎要将她身上覆盖,完全无法看到面容。
“我去楼下看看,你们两个人看看房间里面情况,万事小心。”慕戎发现楼下不对劲,职业让他立刻想要盘理情况,又想着刚才房间里面的尖叫声,连忙安排了一下赶下了楼梯。
宁凡带着明厌来到了刚才的门前,门口大开,里面依旧没开灯,窗帘飞舞,打开灯之后转了一圈,这里却什么都没有,仿佛他们三个人一同出现了幻觉。
“怎么回事。”
他不敢相信,明厌也同样如此,两个转了一圈,最后什么也没发现,下了楼。
楼下慕戎正在查看情况,香槟塔下面的女孩已经是死了,原本趴在她身上的红衣女鬼不知所踪,还出现了踩踏事件,不少人受伤了,现在这个生日宴会一团槽,不少人就要直接告别。
谷不烟也不知何时下了楼,刚才的张扬意气全都转为了隐忍的愤怒,面色沉沉,明明今晚她应该是最为闪亮的,是她人生中的高光,却因为这场停电变成这副鬼样子。
她嫌弃的看着地上的尸体,什么时候死不好偏偏这个时候死,不是给人家当情人的吗,这么不会看脸色。
大家都要走,慕戎和宁凡都不知道具体原因呢,再这样的情况下,两个人干脆直接是亮出身份来。
“大家还是先留下来最好,我们先问清楚才能走。”
两人的态度十分强硬,眉目冷硬,几乎要滴下冰水,和刚才对明厌的态度天壤之别,十分强硬的态度惹得不少人不满,但两个人并不在意其他人想法,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愣是盘问了下去。
问完之后不少人选择离去,外面大雨更大了,慕戎看他们走还好心的表示:“现在雨大了,还是等雨停了比较好。”
但没谁会理他,明厌在一边记录打下手,这两个连谷家的人都不打算放过,直接开始询问起来。
谷不烟心中恼火,面对询问却只是皱眉不解:“怎么,你觉得我有必要害她,得了吧,我谷家人可不会做这种事情啊。”
“我们当然不是这个意思,只是需要问清楚,是我们的职责所在。”慕戎笑容浅浅,比谷不烟还要来的无害模样。
明厌写下她的名字,凭借着这次十分无害的脸在一边复合:“对,毕竟做贼的人才会心虚吗。”
因为他出声,谷不烟看了一眼一直没说什么话的明厌,他捏着笔,低着头,从额角到下颚过去的半张脸白皙安静,纯净正气。
谷不烟没说什么别的,配合着说了今晚情况:“我是举办了宴会,但是我又不需要看电路,跟我有什么关系,警官,你这幅样子我都要怀疑你是怀疑我了。”
皱眉,慕戎义正言辞:“情绪做事可不可取,谷小姐我也是无奈打扰你。”
转头又去问别人了。
后面一圈问下来,明厌手都要写酸了,转着自己的腕子,发现原本出去的人居然又重新回来了,表情非常不愉的正在说话:“外面下山的路被泥石流冲堵住了,我们现在走不了了,后面还有一些人要回来,看来只能叨扰谷老爷你们了。”
现在大家都走不了了,想不住下都不行,谷家人肯定要安排,直接当场就让女仆们安排起来了,明厌他们都有各自的房间,为了不弄错,还发了位置信物,免得弄错房间。
至于后面来的人再说,明厌手拿着房间信物,心中倒是不在乎后面来的人,但是每个人回来的状态一个要么脸色红润,身后跟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比如鬼影,或者鬼婴,趴着一两个女人男人回来。
这些鬼怪就这么被他们抗在背上,看着都感觉好累。
或者脸色苍白如纸,浑身衣服湿漉漉的,看着就不对劲,明厌不需要上前去检查,只需要微微闭上眼睛就能感觉到这些人身上的丝线,很快就勾到了手中,至于那些活人带过来的鬼怪目前看不到丝线。
自己力量已经是增强了,这些鬼怪的力量划分总不会从赤玄黄紫绿中,全都在玄级或以上?
要是如此,明厌不得不担心今晚是一个大屠杀夜。
不说活人就算是弱的鬼估计都要成为这群诡鬼的盘中餐。
明厌想到这里顿时头痛,情不自禁捏了捏鼻梁,正好被宁凡看到,一只手搭上他的肩头:“累了,你先上去睡觉吧,我们也弄完了,好好休息,明天就能下山了。”
如今也折腾许久,四周凉的很,不少人已经是散去,明厌需要好好想想情况,安静的房间是个不错的环境。
明厌听话的拿着信物,跟着仆人的指引上了楼,一推开房间门,里面的场景一览无余。
里面装修沉闷,大部分采用黑灰白三种颜色,几乎是找不到跳跃的颜色点,从门口就将布局直接一览无余,房间里面被收拾的非常干净。
坐在床上,借着丝线,那些下了山之后就变成鬼的那些新鬼的想法全都暴露在他面前,这真的是一种恐怖的能力,明厌想着,然后控制着一个男人的鬼魂走到走廊另外一个房间敲门,明厌他记得这个房间内住的人身边带着一个鬼婴回来的,看看这群鬼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敲开了门,对方还和男人客套了一下:“是张总啊,你看上去脸色不太好啊。”
何止是不好,简直就是太白了,在外面昏暗的环境下,张总的脸白的发青,被敲开门的男人突然不太自在了,特别是张总正在直勾勾的看着他,像是死鱼的眼睛,然后看了一会儿之后又一句话不说,转头就回了房间。
男人开着门,还没反应过来,想着刚才张总到底打算干嘛,突然想到,这位张总走路的时候怎么垫着脚……
他小时候就听老人说,被夺了魂的人才会这么走路,他背后如同汗毛炸开,啪的一下关了门,缩紧被子,浑身不自在,却不知道被子头上趴着一只浑身红红的,像是一只小猴子的婴儿从缝隙中正在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