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挡不住你的光》白暮云

12、监狱风云

　　与世隔绝了一个月，与冷毅同处的第一个月，没有人知道每天夜里这里发生了什么？每每放风时总会有人窸窸窣窣的议论，在他们嘴里的我恨不得撕成一部分供冷毅享用。而那个魔鬼也总是人前冷若冰霜，背地里对我笑魇如花，以至于我心里对他产生了抗体。

　　他的笑很慎人，在其他牢犯眼里冷毅是他们不了逾越的关卡，没有人敢擅闯他的领地，对他唯有恭敬，客气。

　　与冷毅相处的一个月里，有恐惧，也有感动，这个人很难让人摸清底牌，目前我也只是停在了试探阶段。

　　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望向窗外，月有阴晴圆缺，人有悲欢离合，我在想铁窗外的人和事，他们都在做什么，会不会想起我。而这时冷毅就会给我泼冷水。

　　今晚我一如既往的举头望明月，而他难得一见的侧躺着，没有对我阴笑。

　　“今天是我进来的一个月零6天，我每天做劳动，只有放风时才能窥见天光，如果你知道了，你会不顾一切的来找我吗？盛英东。”

　　我一个人在轻声低语，把这段时间以来对盛英东的怨愤与想念毫无顾忌的倾泻出来，说不怪他是假的，可是荣彪杀我的时候，他是知情的，但直到我入狱都没见过他，陈则甚至还告诉我，他已经离开畹町了，原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变成了泡沫，一触就破。

　　我们之间互通心意，甚至他还强要了我，我心里说不上开心，毕竟我从小开始仰慕他，得到他的眷恋我应该欣喜，可心里难受了一段时间，我开始躲避着他，我不想这样相对平衡的关系失控，让大家都尴尬。

　　想到这我自嘲了一下，自己远离了他，他抛弃了自己，以后我们之间再也没有瓜葛了。

　　冷毅看到我久久的站着不动，立刻爬起身凑了上来，我被他突然靠近吓了一跳，胡乱抬手把那两滴痛苦的眼泪快速抹掉了。

　　“想女朋友了？进来这么久我都没见你有过表情，今天睹月思人啦。”

　　我没有理他，转身坐在了自己的床上，他不紧不慢的跟了过来。

　　“只从进来的那一刻起你的命就不是自己的了，外面的风花雪月已经与我们无关了，你要想好你怎么渡过当下。”

　　他说完这话就回去睡着了，这是他这一个月里跟我说的第三句话，我看不透他，也不想与他有牵扯，每次从放风的时间来看，他似乎在这牢房还挺高高在上的，没有人惹他。

　　我承认他说的对，在这高院铁墙，我命已经不由我了。

　　我虽然与冷毅共处一室，当初狱警的话言犹在耳，他们把我当作“食物”送给冷毅享用的，可过了这么久他没有作为，我心里开始惴惴不安，一场更大的风波正在悄然发生。

　　我一觉睡到了中午，没什么胃口的我跟着大家一起放风，在围着钢丝网的空地里劳动，我一直独来独往的做着自己的事，可今天似乎有人不想安分守己。

　　“唉，不好意思，我用一下！”

　　一个黑个子的囚犯拿走了我的工具，这么明目张胆的强抢，我懒得理会，于是坐到了钢丝网边上静默，可他们今天似乎铁了心跟我过不去。

　　没一会我们这一角就打了起来，我忍无可忍的跟黑个子打了起来，可是他们人多势众，一群人在观察到冷毅的态度后，便对我拳脚相向。这段时间我虽然跟他住一间牢房，可大家都没看到冷毅对我的保护和维护，这一次又是因我一个人引起众怒，大家也就不装着了，往死里打。

　　虽说是练过，可双拳难敌四腿，很快我就落了下风，被他们凑的鼻青脸肿。

　　由始至终冷毅都没有参与其中，最后来了很多狱警菜阻止了这一场混战。

　　我靠着铁门看着对面的冷毅，他面无表情，好无情绪波动的放空自己，被我看得浑身不舒服的冷毅这才施舍的朝我看过来。

　　目光交汇，他眼里的凶狠似乎比在外面柔和了，回到这个小小的囚笼，我是他唯一一个可以解闷的人，可我越来越发现，他似乎不需要，我开始对狱警安排我进来这间牢房得目的产生了质疑，到底是谁安排的，他让我跟冷毅关一起有什么目的，这个疑惑，困扰了我一个月，知道陈则来探监，我才释疑。

　　这个月里大家相安无事的度过了，我跟着狱警来到了接待室，看到了久违的陈则，心才开始有了温度。

　　“在里面的滋味不好受吧，看你也没少被欺负吧，这是我送给你的礼物。”

　　我看着表面云淡风轻的年轻警察，我迟疑的看着他让狱警递过来的盒子，久久才开口。

　　“陈则，谢谢你，”

　　“这是我们之间的交情允许的范围，在给我一点时间吧，我带你离开这个地狱。”

　　陈则作为一名警察，他知道牢里关押的都是些什么，吃喝嫖赌，烧杀抢掠，xi du者众多，所以再一开始他就利用职权给霍少白安排了一间安静的牢房，冷毅是王局抓进来的，他多少了解一些情况，只有让霍少白这个新入狱的人与冷毅共处一室，才能免于其他人的觊觎。如今看到霍少白脸上的伤，陈则也对自己的揣测产生了质疑。

　　“我要走了，小宝那里你不用担心，他一切都很好，你一个人在里面要小心，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

　　他说这话是带有戏谑的口吻，我知道陈则是为了安慰我，但听着却无比的舒服。

　　“陈则谢谢你，你是唯一一个来看我的，我孤家寡人无牵无挂的，死不足惜，请你不要告诉小宝，我不想他喜欢的崇拜的小白哥哥是这么一个失败的人。”

　　“放心吧，你可是我陈则的朋友，”

　　我还是第一次听说警察跟犯人做朋友的，我看着电话那头的陈则轻松的笑了，或许没有发生这些事，我和陈则也不会是这个结局。

　　我捧着陈则带给我的盒子回了牢房，他走了，畹町已经变成了一座孤城，我被困在这里，野蛮生长。

　　他给我带的无非是一些药品，否则也过不了狱警那一关，我手拿着创口贴，眼神却瞥到了最底层的破旧的口琴，眼泪一下子决堤，原来它一直是我心上的朱砂痣。

　　冷毅对情绪急转直下的我吓了一跳，没一会又恢复了往日的冰冷。

　　我把药扔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口琴，琴上的划痕铬得手疼，可也只有它才能抚慰我此刻的心情，在我心里，他不再是盛英东给我的礼物了，它已经变成了我生命的一部分，陪我渡过漫长的岁月。

　　当晚畹町监狱传来一阵悠扬低沉的琴声，冷毅很享受的入睡，可其他牢房的犯人却暴着粗口，昏昏欲睡。

　　失而复得的珍宝，我抱着它躺了一夜，彻夜不眠，第二天放风时我一旁小甲看到了我眼底的青黑，甚是关心的与我寒暄起来。

　　我借机向他打听牢里的势力，他也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一番功夫下来，我已经基本知道了这些人的家庭背景，犯了什么事才进来的。

　　我看到那刀疤男朝我们走了过来，便示意小甲走开，让我一个人清静清静。

　　原来冷毅是冷海清的哥哥，也就是冷建成的私生子，难怪陈则让我跟他关一起。从小甲的描述来看，他似乎是遭人陷害入狱，可家里也不急着捞人，反而是忘了一般，不闻不问，每次探监冷家都是汇款进来，保证他在牢里毫发无损，享乐主义。

　　冷毅冰冷的性子不与人来往，刀疤男也深知他的家族势力，所以很明智的不去惹他，专搞无权无势的新人。

　　没有人知道冷毅被判了多少年，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出去，我靠着铁丝网开始陷入对冷毅的用处思考。

　　我独自陷入沉思，殊不知在我侧方的刀疤男此刻在对我意淫着不堪入耳的画面，他和一侧的人计划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

　　三个月一次的洗澡时间定在了晚上，一个牢房一个牢房的进行，由于我和冷毅是两人间，所以归到刀疤男的那一间，一共是7个人，所以狱警多给了半个小时。直到晚上我端着盆去洗浴室时我才知道，一个阴谋正酝酿开来。

　　我被狱警一路带到洗浴室，看着前面排队的人，估计还得一会才能轮到我，狱警见状便回去了值班室等着，我左看右看都不见冷毅的身影，心里的疑团越滚越大。

　　“老大，他来了”

　　我前面的人立刻让开了，刀疤男赤裸裸的朝我走过来，虽说大家都是男人，可这么坦诚相待我还是觉得有些别扭。我刻意让到一边，没想到刀疤男猥琐的凑了上来。

　　他们把我围到墙角，手不安分的朝我挥来，我不想惹事，索性也不跟他们动手，良言相劝。

　　“你tm离我远一点，否则别怪我拳头不客气。”

　　“哟，还想着对我们不客气，也不看看这是哪，你面前的人是谁？”

　　“小子，我们刀哥可是看上你好久了，趁着冷毅不在，今天你就乖乖从了他吧，以后有刀哥罩着你，别提有多爽。”

　　我对刀疤男旁边谄媚嘴脸的小人，满口污言秽语恶心到了，用力挣脱了他们的围困，趁机闪到一边。

　　刀疤男看着腿长手长，满脸胶原蛋白的人，咽了咽口水，眼睛里充满了欲望。

　　“小子，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看上你是你的荣幸，让老子爽够了，以后在这牢房没人敢欺负你。”

　　“就凭你也想动我，”

　　在他动手在我身上游走得时候，我迅速的拉过他的手一个用劲，掰断了，旁边的人见状，纷纷朝我扑来，五个人对我拳打脚踢，我被他们按在充斥着硫磺皂味道的地上，水渍打湿了脸和头发，浑身的力气使不出来，刀疤男看到我被小弟按在地上，动弹不得，立刻朝我肚子上踢了几下后，才解气的撕开了我的衣服。

　　“你tm放开我，”

　　他充耳不闻，只顾着脱我的衣服，猥琐的压在我身上，我手脚被按着，嘴巴被捂着，一瞬间我的世界都崩塌了，在这个地狱堕落。

　　我使尽浑身解数，挣脱了他们的束缚，洗浴室里的我犹如一只受惊的猛虎，我一个人与他们颤抖，我把我在吉野学到的格斗术全权用在了他们身上。

　　狱警和冷毅来的时候，他们全都躺在地上，刀疤男一直捂着裆部，疼得直哆嗦，我也气喘吁吁的靠着墙，勉强站着，全身湿透，掺杂了血水，整个洗浴室充满了血腥味。

　　狱警押冷毅会牢房时听到这边有动静，索性带着他一起过来，看到遍地狼籍，一向不老实的刀疤男此刻躺在地上，一群小弟也在地上哀声喊痛。

　　冷毅看着靠在墙角的我，邪魅的笑了笑，不说话，便在狱警的指示下，带我回了牢房。

　　我不知道狱警对我们的惩罚是什么，回到牢房，冷毅自顾自的擦头发，而我则掏出陈则送的药，胡乱的涂抹。

　　“若想好好表现，早点出去就以后少惹刀疤，被他那种人延刑可不值得。”

　　我没有回答他的建议，但我听进去了，也试着在做。

　　从这件事以后，刀疤男很少招惹我，而我也尽量避免和他接触，偶尔有一次挨着小甲坐，才从他口中得知刀疤男的小弟回了，以后再也不能干那种事了，还说其他牢房的人都对我敢怒不敢言，只要有机会就不会对我客气，叫我多加注意。

　　我确实没有跟别人起正面冲突，狱警对我的关注也越来越多，导致其他犯人有了可乘之机。

　　我会无缘无故的被东西砸，洗澡的东西也会消失不见，劳动的成果也会莫名的被人替换，这些我都可以忍受，可直到口琴消失，我才忍无可忍。

　　口琴不见了我心知肚明，昨天刚洗澡时刀疤男的一个小弟进来拿忘了的裤子，想到这，我计划着明天的放风，我要把东西拿回来。

　　第二天，我躲过狱警的朝刀疤男走过去，他对我的靠近若无其事，一旁的小弟不屑的看着。

　　“把东西还给我，我可以不打了，可如果你不还，我可不敢保证自己的拳头了。”

　　他一边做活一边不耐烦地问：“什么东西，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我不想惹来狱警，索性蹲在他一侧，怒声怒气的问他：“你少tm的装蒜，把口琴还给我。”

　　“什么口琴，我没见过，你们见过吗？”

　　他一脸无辜的询问身边的人，

　　“我再说一次，把东西还给我，否则我不客气了。”

　　“如果你想招来狱警，我可不介意，我这没有你要的东西，你说的什么琴我也没见过。”

　　“看来你是铁了心不给我了，”

　　说完，我一个拳头过去，等他爬起来，鼻子流了血，我揪着他衣领在另一侧又打了一拳。

　　“把东西还给我，快还给我！”

　　“我没有什么口琴，我没有拿你的东西，你们谁背着老子拿他东西了，还不快给他，想让老子被他打死吗？”

　　刀疤男挨了几下拳头，眼看血肉模糊了，一旁的小弟才把那个破旧的口琴递过来。

　　我视若珍宝的抢过来，一把推开了刀疤男，旁边的小弟立刻去扶他，我揣着失而复得的口琴回到了原来的位置上，这时狱警正好投来警告的目光。

　　不知不觉在这已经过了两年，这两年里，我安分守己，不惹是生非，一天就捧着口琴，夜深人静的时候吹几首曲子度日。

　　这两年里我与冷毅朝夕相处，从最初以为他是暴厉的人，到现在定义他为魔鬼中的天使，他确实在这两年里庇护了我 ，我才能平安的过到今天。

　　可我不知道的是，毕竟年少轻狂，识人不明，对冷毅的认识还是停留在表面，冷毅兽性大发时我才恍然大悟。

　　又是一夜满月夜，我看着圆月吹起了《月半小夜曲》，一曲终了，冷毅悄无声息的靠近我，双手慢慢的从我腰上伸过来，从背后抱着我，我刚开始用力挣扎，没一会我听到背后传来的抽泣，心想：

　　“冷毅哭了，他今天怎么了，”

　　我听到声响后，僵硬的站着，忘了推开他，等我反应过来，他变本加厉的凑近我的颈窝轻嗅。

　　我被他弄痒了，立刻推开了他，这时才看到，他脸上并没有泪花，反而挂上了邪魅的表情，还有一副奸计得逞的小人模样。

　　“你今天抽什么风，要死滚去你床上死，不要来烦我。”

　　“你知道每晚你吹口琴得样子有多诱人吗？你知道你熟睡后的脸有多么英俊吗？你知道你身上的肌肉有多么硬吗？看着这么一个尤物天天在我面前晃悠，我忍了两年，你说一个常人是怎么忍受情绪的操控的。”

　　看着述说着自己情思的冷毅，我冷冷的回怼：“变态！”等我越过他回到自己床边时，他顺势把我推到床上，按着我，

　　“我就是变态，一个垂涎你身体的变态，这两年里我一直在观察你，注视你，你被刀疤男强上时，我心里有想杀了他的冲动，幸好一切没有发生。你还是属于我一个人的。”

　　“冷毅，你tm少在这抽风，你放开我。信不信我喊了。”

　　“今夜你喊破嗓子，都不会有人来，你以为你能在这里平安渡过两年，靠得是谁，如果不是我，你早就被他们大卸八块了。”

　　“你可真能装啊，冷毅，搁这等我呢，啊，原来你之前一直装着，端着，就是为了今天。”

　　我闷哼的怒视着他，手不断的挣扎。

　　“我可不是菩萨，我没有那么好心肠，在这种地方，有权有势有钱就是老大，就可以为非作歹，横行霸道，况且你一开始不是被狱警送来给我享用的吗？今晚我想尝尝鲜，有何不可。”

　　说罢，他俯身在我脖子，脸上胡乱的亲着，我瞬间觉得恶心，开始干呕起来，他不顾我的反应，撕开了我的衣服，口琴就在这时候掉下来，我起不来，捡不到，他似乎有所察觉，愣是把它踢得远远的，让我够不着。

　　我没想到冷毅的力气那么大，他一身腱子肉，宽厚的臂膀把我死死地按在床上，反抗不了的我开始病急乱投医，手脚胡乱的踢着，也不计后果的喊着。

　　我想起了与盛英东的一夜情，虽然与这般激烈有过之而无不及，到至少我是心甘情愿的，这次在监狱里被人霸王硬上弓，我心里排斥得干呕的越发厉害。

　　冷毅一阵强势进攻后，看到呕出泪花的我，他慌了，他松开了衣不蔽体的我，呆呆的立在一侧，看着我做呕吐呕吐状，我爬过去捡起了口琴，爱惜的擦了擦，紧紧的抱在胸口。

　　一旁的冷毅冷冷由上至下质问我：“这口琴是你喜欢的人送你的吧！从一开始我就看出来了，我让刀疤男小弟偷走得时候，就是为了验证我的猜想，从你的反应来看，果然如我所料。”

　　我回头冷峻的看着他不说话，原来这一切都是他的计划，我打了刀疤男，狱警也没有过来，也是他示意的，原来我身边住着一头猛虎。

　　“你就这么喜欢他吗？你进来这么长时间，他来看过你吗？他有想办法救你出去吗？你的痴心在他那一文不值，廉价品罢了。”

　　“你闭嘴，再说我不客气了！”

　　“我只是帮你认清现实而已，你已经被他抛弃了，现在有一座靠山在你面前，这是你最后的几乎，你何不良禽择木而栖呢，我会护你一辈子的。”

　　“他没有抛弃我，即使他不要我了，我也不会选择你，你死了这条心吧！”

　　“看不出来，你还是一个痴情种，可惜啊，可惜。”

　　冷毅回到了床上，我拿着口琴挪到了床沿，眼泪不可控的留了出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冷毅确实戳到我的痛处了，他说出了我一直不敢面对的事实，盛英东确实抛弃我了，我再次变成了无家可归的孤儿。

　　两年的时间足以让人忘记一个人 ，从而开始心的开始，而我们似乎都不愿意，一直原地踏步，等待奇迹出现。

　　盛英东横行了羊城，短短两年成为了羊城首富，盛延霆病危，盛家产业尽数归于盛英东手下，全羊城不知有多少名媛淑女，甚至英俊少年做梦都想爬上他的床。久在铁窗之下的我似乎低估了盛英东之于我的执念，这两年不仅仅是对我的折磨，也是在对他的折磨。

　　我开始怀念我们在一起的点滴，如果时间来得及，我不会克制自己对他的感觉，冲破束缚，更加大胆的表露心迹。

　　抚摸着口琴，看着窗外的下弦月，在这个炎炎夏日里，我顿感寒冷。

　　“盛英东，我想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