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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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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羽欢灼两人看着站在窗前的风夜颇感无奈,不是说最讨厌的人么?怎么就站在窗前看着楼下越走越远的人眼里全是不敢置信?一副被丢弃的样子?
眼看着人越走越远,公子依旧没有喊人的意思。欢灼无奈,翻身跃出窗外,空中轻点几下。落在白衣公子不远处,喊到:公子留步!
风夜转头看向青羽,用眼神询问:欢灼这是在做什么?他刚刚只是在想:伯言似乎变了,换做从前,他不会只帮忙结账,还会邀约同行。可不等他弄明白,突然间又出了这么一场他更不明白的,他是不是错过了什么?
青羽一脸无辜,装作不知的偏过头不再与之对视,心里不由嘀咕:公子你就装吧,明明那么舍不得人家,还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刚刚也不知是谁一直站在窗口紧盯着人家。哎~他们做下人的也很不容易啊,既要全了主子的面子,又要帮主子把事情办好,这揣摩主子心思的能力必须要有啊~
这时楼下的欢灼向楼上喊道:公子,许公子也是京城人士,不若我们结伴同行,路上也能相互照看一二。
见风夜点头,又转身与那许公子介绍自家公子如何如何。楼上的风夜一脸茫然:这是自己没钱了,去巴结金主了?
也是了,一路上用钱的地方还多着呢。他能找许伯言当冤大头也好,反正自己原本也只是打算和许伯言一起回京城而已。虽然许伯言似乎变了,没有中计,可结果却是一样的。这样想着,风夜不由勾起了唇角。
这笑容落在一旁青羽的眼中,却是变了味道,小小少年心中嘀咕:公子真是口是心非,和许公子一路回京,公子明明是欢喜的,却偏偏还要说讨厌许公子。
回京的路上,风夜依旧侧卧在马车上,透过撩起的帘子,睇着前路。与上一次不同的是前路也正行着一辆马车。许是行路的时间有些长,长到风夜也开始感到无聊。几番心里挣扎最终还是没能控制住,缓缓抬起右手,对准前面的马车轻轻一弹。
一道透明的光线滑过空气,恰好落在了前面马车的左侧轱辘轴上,“嘭”地一声,车轱辘滚落一旁,马嘶车倒前方一片混乱。
而刚刚做完坏事的风夜,面色又变得煞白,缓缓的深呼吸几次,却未能压制住灵魂撕裂般的疼痛,额角依旧渗出些许细密的冷汗。
正要起身出车厢随欢灼一同去前面查看的青羽,感觉到风夜的不对劲儿,一转头,却见自家公子面色煞白冷汗直流,不由失声道:公…公子,你…你怎么了?
风夜摆摆手,缓了半晌才出声道:无碍,快去…看看许公子他们。
被欢灼几个起落救起恰好带到车前的许伯言主仆,见风夜虚弱成这般,还担心自己等人,不由心中一暖,原本不起波澜的眸底划过一丝温软。
欢灼见公子身体不适,怕他担心,一点地面窜进车厢,轻轻扶起风夜,让他能看清车下两人状况才出声道:“公子莫急,许公子两人无碍。”
风夜见两人除衣衫有些微不整,并无其他不适暗暗松了口气,看来他力道掌握的不错。有了许伯言做掩体,他回京以后做些动作一般人应该不敢过问了。
放下心来精神上的疲惫便漫了上来,些微的刺痛让脑子变得昏昏沉沉,短短两日便使用两次灵力他有些消受不起,眼睛渐渐合拢,呓语出声“困!”
欢灼轻轻把人放回软榻上:“公子先睡,我和青羽帮许公子把行李收拾过来,我们便上路。”说完便欲起身出车厢,不料衣袖却被拉扯住。
“不许走,你们是我的…疼。”糯糯的声音传来,透着几分委屈。软榻上的人颤了颤睫毛,最终还是没能睁开眼,倒是抓着他衣袖的手不曾放开。
欢灼有些无奈,又有些心疼,每次公子虚弱时都很黏人,定要两人寸步不离的守着。他不知公子过去,公子救下他时是孤身一人,青羽比他跟在公子身边还要晚些,公子说自己是京城人士,却带着二人四处游荡两年有余才回京,个中缘由他们不知。都说人脆弱时会露出本性,若当真有人丢弃过公子才让公子这般没有安全感…想到此处欢灼眸子深处闪过一丝冰寒。总之,回京以后一切都将水落石出。
缓缓蹲下身,欢灼看着那张略显苍白的脸心中颇不是滋味,公子风姿卓卓才智无双,又救过他们性命,在他们眼里公子几乎无所不能,再加上那一分淡漠两分洒脱三分柔和四分慵懒随意的性子,仿若仙人降世不染纤尘。他们把依赖信任都寄托在了他身上,因为公子就是照进他们生命里的那一道光,可每当此时他们就会发现,他们的公子也不过只是一个十六七岁的柔弱少年。
青羽也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信赖公子,盲目的跟随公子唯命是从,甚至忽视了公子的年龄。可公子就是有这样的魔力,让他们一心一意视他为主上,而不是一个需要他们保护呵护的小公子。其实他们喜欢被公子黏着,乐意被公子霸着,能被公子需要、看重,他们心里甜滋滋的,可他们受不得公子脆弱的样子,宁愿看不到公子孩子气的一面也想公子好好的。
欢灼眸光柔和,抬起没被拉住衣袖的手附上风夜头顶黑发,轻声哄到:我和青羽先去把许公子的行李搬来,把马匹牵来,到时候两匹马拉一辆车,我和青羽都守着公子,让浅玉(许伯言的那个贴身小厮)驾车可好?!
风夜委屈的扁扁嘴,睫毛颤了颤,虽不情愿,却还是乖乖松开了手中衣袖。没办法,两人靠他越近越能缓解他的痛苦,先忍一忍让两人都守着他,总比一人守着一人驾车要好很多。
车厢里,许伯言坐在右侧的长凳上,看着躺在软榻上的人有些担心,已经三天了,眼看已经进京,可人依旧虚弱不堪,守在榻前的两人也当真寸步不离,吃饭洗漱都是让人送到近前,一路上他也有让浅玉寻来名医诊治,可他们一个个都说脉象平和,根本找不出昏睡的症结。
“浅玉,先寻个客栈,待我们侍候公子歇下你们再回府。”浅玉闻声看向车厢内的欢灼“风公子不是京城人士么?为什么还要住客栈?”欢灼默然垂下眸子,青羽涩声接口“我们是公子游历时收在身边的,没有来过京城,不知公子住处。”说完也默默低下了头。
许伯言眉头微皱“这客栈住着终归不方便,去我府上吧,也能多些人侍候。”
青羽欢灼对视一眼,又看看软榻上的公子,终是点头应允。
浅玉见状,驾车直奔太师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