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坦尼克号续集》长喃

2、第二章

　　杰克睁开眼就看到一片模糊的天花板。
　　他的眼睛有点不适应，有些看不清，可能是因为海水感染了。
　　海水……
　　“露丝！”杰克扯着麻木的身体，用尽全力叫了一声。他已经没有力气叫第二声了，因为喉咙撕裂般的疼痛以及听不到的声音警告了他，暂时失声了。
　　但也正是这疼痛让他知道自己还活着。
　　露丝呢？
　　有没有船回来救她？
　　她支撑到救援来到吗？
　　她回去了吗？
　　露丝……
　　他很难过，但他必须控制住自己的思绪，因为这些不会带给他任何露丝的消息，而且让他的眼泪止不住的在脸上肆虐，看起来很狼狈。
　　露丝是不会喜欢满脸泪水的男人的，她向往自由，喜欢能够带她逃离约束，保护她理解她，充满安全感的男人。
　　他不能哭。
　　杰克用力瞪了瞪眼睛，吸吸鼻子硬生生把眼泪憋了回去。这才发现，刚才看不清天花板是因为眼泪模糊了视线。
　　闭上眼过了一会，杰克找回点四肢的知觉，深吸一口气攒着一股劲终于算是坐起来了。不过余光的一条号称“食人魔鱼”的尖牙立马抢了他的瞳孔。
　　他曾在海族馆的壁画上见过这种鱼，因为长的太过于凶神恶煞，他曾在愚人节画过给法布里佐当礼物。
　　法布里佐……
　　露丝……
　　杰克感觉有人在自己心脏上面无情地钻了一个洞，系上了一条绷紧着的钢丝，随着他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令他全身痛苦不堪，这远比船沉的时候死里逃生痛苦多了。
　　但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外面的一切景象都表明了，他现在是在深海海底？！
　　杰克一瞬间有点迷茫。
　　“哦！伙计！你醒了！感谢上帝，奇迹再次降临了！”门外走进来两个人，前面说话的和自己一样穿着下民一样的衣服，后面的西装革履，看上去一脸严肃，不过两个人的年龄看上去差不多，应该有三十多岁。
　　“幸运的人，很高兴认识你，我是威凯·托马斯，这个潜水艇的艇长。”威凯上前握手介绍到。
　　“利姆·彼得森。”利姆接上。
　　“杰克·道森。”杰克用沙哑的声音回答。
　　利姆听到他的声音大叫一声，“你的嗓子怎么变成这样了，一定是在冰冷的海水里待的时间太长了。”
　　杰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着急地有很多话想问，但张了张嘴说几次没把一句话说清楚。
　　威凯递过来一杯温水。
　　“谢谢。”杰克活动活动手指接过来。
　　这杯水正好温润了他干涩疼痛的嗓子。
　　“我们是在回来的路线上发现你的。”威凯好像明白他要问什么，主动道，“当时你全身冰冷躺在海底，我们都以为你死了，但你手指轻微地动了一下，就把你拉了进来。”
　　“拉你上来的时候你全身都是僵硬的，没有体温也没感觉到明显的心跳，没想到你还真活着，这真的是奇迹。”利姆好像很震惊这件事，嘴上一直强调“奇迹”这个词。
　　“再次感谢。”杰克喝过水感觉好多了，“这里是……”
　　利姆：“北大西洋的一个私人深水潜艇上。”
　　杰克：“北大西洋……”
　　利姆：“正开往英国，估计今天下午就能到了。”
　　“现在是什么时候？”杰克问。
　　“4.19号上午10：42分，你已经睡了四天了。”
　　四天，如果一个人在海上就要承受饥饿，口渴，低温，海浪的冲击……
　　不，她一定已经被救下来了，一定。
　　“你怎么了？”威凯感觉杰克脸色不太好。
　　“我是随着泰坦尼克号一起沉海的。”杰克说了一句又让他们难以消化的话，“那里还有我很重要的人，我不知道他们现在是在海里还是已经被救下来了。”
　　“你可能是被海水冲到那只老沉船旁边的。”威凯沉默一会，“利姆，把潜艇开到海面。”
　　利姆应令。
　　“可以告诉我他们名字吗？”威凯问。
　　“露丝·迪威特·布克特，法布里佐。”杰克大概能猜到他要干什么。
　　“我会帮你问一下获救名单里有没有他们。”
　　杰克很激动，一直道谢。
　　威凯请杰克吃了东西，然后让杰克休息一下，等会去甲板上放风。
　　杰克站在甲板上，望着一望无际的大海，偶尔几只海鸟飞过，阳光洒在海面上，波光粼粼。
　　这是一副不可多得美景，但给他的感觉却完全不同于以前。
　　威凯没有向往常一样出来欣赏海景，而是一直呆在电报通讯室。
　　“可能不是个好消息。”威凯走到甲板上，递给杰克几张纸，看着海天交接的地方，目光深邃。“很遗憾，没有找到你说的那两个名字。”
　　杰克目光有些呆滞地接过，开始在纸上寻找那两个印在心底的名字。
　　一行一行，一页一页，名单上的每一个名字都在挑拨着他的泪水，压迫着他的心脏。
　　在搜索的过程中，杰克觉得海上的光亮逐渐遁去，周围只剩下一片黑暗的死寂。
　　杰克的目光在最后一页倒数第二行停下了，他认识这个名字，并且很确定，这个名字的主人和不顾海水冲到底层救自己的的同一个人。
　　“谢天谢地，露丝在里面。”杰克指给威凯。
　　“露丝·道森……这不是她的姓氏啊。”威凯疑惑，不过遂而明白。
　　杰克：“道森，我的姓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