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爱啃窝边草》Linxi夕公子

41、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赵思琪趴在宿舍的床上，翻来覆去的，又笑又闹。
　　舍友陈小琴打趣道：“瞧你，一副少女怀春的模样，又有什么好事了？”
　　赵思琪被这么一说，倒是更开心了，她抱着枕头把脸挡住，啊啊啊的又叫了好几声。
　　大家都表示无语，也只好各管各的，不再理她了。
　　本来面对杨至简的冷漠与抗拒，赵思琪心里清楚得很，事情已经没有指望了。可父亲却因为自己老领导的关系，还一再退让想着再把自己推出去。她是真的心里一百个不乐意。
　　之前还听说专业课的那个助教是个同，想起那次在游乐场见过杨至简和他在一块，才把助教跟男学生关系匪浅的事传了出去，想着杨至简担心被扒，肯定会焦头烂额一阵，也算是给自己出出气。
　　谁叫他宁愿跟一个男的、还是个老师一块出去玩，也不愿意搭理自己呢。
　　可如今却不一样了。
　　他竟然说他是自己的，还说以前是他蠢，说自己是好女孩。
　　这么说来，她跟杨至简的关系，算是成了？
　　一想到杨至简在学校里也算是个风云人物，赵思琪又忍不住偷笑了起来。
　　有了杨至简那番表态，赵思琪便将心放回了肚子里，开始好好享受谈恋爱的感觉了。
　　杨至简每天都挽着赵思琪的手，在校园里游走着，就好像是故意秀恩爱似的。而这种方式竟然让赵思琪十分受用。
　　那日傍晚，杨至简跟赵思琪煲电话粥。
　　“诶，除夕晚会那次，你那首歌，是唱给谁听的啊？”因为杨至简对赵思琪的万般包容，如今她说话也开始更加大胆了起来。
　　杨至简握着手机，心头划过一阵反感。但随即，他又浅浅笑了下，答道：“不过是个噱头而已。”
　　赵思琪似乎还不死心，刚想开口追问，就被杨至简打断了：“我再唱一遍给你听吧。这次只唱给你一个人听。”
　　“真的吗？”赵思兴奋不已地说道。
　　“嗯，你等等，我去拿吉他。”说完，杨至简就把收在柜子下层的吉他取了出来。
　　他看着手中落灰的吉他包，思绪又开始飘了。
　　耳机里传来赵思琪的呼唤声。
　　杨至简迅速收回心思，把吉他取了出来，拨了一个和弦。
　　“有点生疏了。”杨至简说道，“你就将就着听一下吧，以后我再专门为你练一首你喜欢的歌。”
　　随后，那首《I\'m your man》，又从杨至简的喉咙里轻轻柔柔地唱了出来。
　　Ah,but a man never got a woman back. 但一个男人从来都无法挽回一个爱人。
　　Not by begging on his knees. 从来都不能靠祈求来挽留。
　　Or I\'d crawl to you baby. 哦，我向你徐徐爬去。
　　And I\'d fall at your feet. 我倒在你的脚下。
　　And I\'d howl at your beauty. 我为你倾倒。
　　Like a dog in heat. 为你坐立不安。
　　And I\'d claw at your heart. 我想摄取你的心。
　　And I\'d tear at your sheet. 为你的一片心意而煎熬。(a blank sheet 纯洁的心灵,以为是被单的墙角蹲着)
　　I\'d say please,please. 我要说：求求你啊——
　　I\'m your man ! 让我成为你的男人吧！
　　歌词被不动声色地改回了原版，赵思琪因为根本就不熟悉科恩老爷子，所以只沉浸在这首满是表白的歌曲中。
　　挂了电话后，程以晖看着杨至简，满脸担心地问道：“阿简，你到底在想什么？”
　　杨至简平静地收起吉他，轻描淡写地说了句：“谈恋爱。”
　　程以晖非常看不惯杨至简最近的状态，明明以前坚决不会做的事，现在对他来说都变得那么无所谓了，就好像。。。没有心了一样。他抓住杨至简的肩膀，质问道：“你怎么可能跟别人谈恋爱？你不是说你喜欢。。。”
　　剩下的几个字，程以晖没有说出口。
　　虽然他不介意杨至简喜欢谁，但他还是没办法那么肆无忌惮地把那个人的名字挂在嘴边。
　　毕竟，从身份上，从性别上，都与大伙儿不太一样。
　　杨至简对上程以晖的眼睛，答道：“我跟他早就分手了。一别两宽各生欢喜，我就不能找别人谈恋爱了么？”
　　程以晖不可置信地松开杨至简，继续问道：“怎么。。。又分了？”
　　杨至简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搭在椅背上，双眼低垂着看向地面，自嘲地说道：“好笑吧，又分了。不过这次，是真分了，没得回头的那种。”
　　程以晖本想多安慰几句，但看着杨至简的状态似乎比之前那次要好多了，他也不想表现得自己觉得他有多柔弱似的，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行吧，要是有事，你就跟我说。”
　　“嗯。”杨至简坦然地点了点头。
　　程以晖刚爬到床上，突然又想到了什么，便随口问道：“你最近怎么晚上老不回寝室？住哪了？”
　　杨至简刚要上床，听到这个问题，仔细地考虑了一番，觉得以他跟程以晖的关系，还是因为向他说明实情，便答道：“我住林家栋家了。”
　　“什么？”要说杨至简分手的消息令程以晖感到惊讶的话，那这个消息可真能让他震惊到从上铺摔下来了。
　　“你说什么？”程以晖从床上翻身出来，又问了一遍。
　　“我说，我住林家栋家里。”
　　程以晖有些不敢确信地问道：“你说的是。。。辅导员？”
　　杨至简抬头看了眼程以晖，笑着说道：“他都离职了，现在已经不是辅导员了。”
　　就算不是辅导员，你也太。。。
　　程以晖一时之间竟然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形容这件事。
　　“你怎么会跟他住一起的？你跟他。。。不是，他。。。”程以晖翻来覆去的不知道该怎么问。
　　“跟我一样。暑假的时候在G吧遇到的，然后就。。。”
　　“就什么？你不是吧？？？”程以晖大声问道。
　　“嘘。。。你小声点，真要把整栋楼的人都招来嘛？”杨至简提醒道，随后他又挑了些重点继续说道，“你放心吧，他是个看得很开的人。”
　　“那你也不能。。。你还跟赵思琪谈恋爱呢？现在还跟林老师。。。这算怎么回事？”
　　“我有自己的考量。”杨至简说完，就睡觉了。
　　程以晖倒是一直都睁着眼睛无法入睡。
　　他明明记得大一跟杨至简刚认识时的样子，他心思单纯，直白善良，虽然有些小臭屁，但在大是大非上还是很有原则的。
　　可现在的杨至简，真的像是疯了一样。
　　明明表面上看上去更加成熟稳重了，对所有事都是淡淡的，没以前那么咋呼了。可做出来的事，他真的不敢苟同。
　　虽然程以晖也听说过，同圈里会有不谈恋爱的床伴关系，可是。。。对方好歹也曾经是自己的辅导员啊，杨至简到底是怎么跨过这一层障碍的？？？
　　不过仔细想想，他都能跟助教谈恋爱，或许。。。他本来就比较喜欢师生恋这一套吧。
　　第二天，程以晖还是很不放心地又跟杨至简提了这个事，想让他收敛些，别做得太过了。
　　杨至简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你这么不放心，这样吧，跟我一起去林老师家看看？”
　　程以晖有些不敢确定，他对辅导员可是带着一丝敬畏之心的。
　　还在犹豫着，杨至简就已经给林家栋打了个电话。
　　“嗯，今晚可以吗？那好，我会去超市买点东西回去的，好。”
　　挂了电话，杨至简对程以晖说道：“搞定。”
　　下午四点，杨至简就开车带着程以晖去超市买了些食材，然后到了林家栋家。
　　林家栋开门的时候，还是一如既往大方地点了点头，示意他们进屋。
　　程以晖很不习惯地挠了挠头，局促着喊道：“林老师。”
　　林家栋坐回到沙发上，继续看着笔记本电脑，头也不抬地说道：“阿简你自己照顾小晖，我还有点事要忙。”
　　程以晖看了看杨至简，有点尴尬地不知道该做什么。
　　杨至简推搡着他，示意去沙发上坐，随后自己到厨房做饭去了。
　　程以晖坐在沙发上，因为心里的好奇，开始有意无意地打量起林家栋来。
　　林老师。。。是gay么？
　　虽然程以晖以前也觉得辅导员长得细皮嫩肉、文质彬彬的，但好在他外表虽然属于清冷美人的那一卦，为人倒是挺随和的，所以在他心里，林家栋一直都是个和蔼可亲的年轻班主任的模样。
　　可如今，自从他知道林家栋是gay以后，他就没办法再这么认为了。他开始止不住地往那方面去思考。
　　林老师。。。到底是怎么吸引的阿简呢？
　　看着林家栋穿着宽松的大衬衫，下身只是条小裤衩，俯身下去摁键盘的时候，还时不时把锁骨给露了出来，脸霎时间就红了。
　　这样的辅导员，是他从来都没有见过的。
　　那种无意中的若隐若现，竟然让程以晖觉得，他似乎摇身一变，变成了一个。。。惯会挑逗人的“妖艳贱货”？而且，这种样子，还让自己的心剧烈地跳动着，一股想要入侵的邪念都蹿了上来。
　　他忙把头转到一边，用手摸了摸鼻子，掩饰自己的不自然。
　　林家栋抬头看了眼程以晖，又把视线挪回到电脑屏幕上，随口问道：“怎么样，大四忙嘛？”
　　程以晖听到林家栋cue了自己，便慌乱地答道：“还。。。还好。”
　　林家栋又抬头看了下程以晖，看他满脸通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怎么放的样子，一下子起了玩心，笑着说道：“怎么了？看到我这么紧张。我又不吃人。”
　　“不是。。。”程以晖真是生怕给辅导员留下个坏印象，赶紧解释道，“就是。。。没见过您这个样子。。。不太习惯。”
　　说完，程以晖的眼神不自觉地望向林家栋的下身，脸又红了起来。
　　林家栋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着打扮。
　　呃。。。也没怎么样啊？
　　他又看了眼程以晖，顺着他的视线，看到了自己露在衣服外面的大腿，这么看的话，还真像没穿裤子的。
　　林家栋清了清嗓子，程以晖这才反应过来，知道自己失了态，又迅速将头转到了一边。
　　“小孩子家家的，别一天到晚想东想西，多把心思放在学业上。”林家栋摆出一副老气横秋的模样，谆谆教导道。
　　“嗯。是。”程以晖乖巧地应了声。
　　林家栋从沙发上站起来，准备回卧室再穿条裤子，免得眼前这个自己昔日的学生不自在。
　　程以晖看到林家栋站了起来，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他的大腿，直到他转进了房间里再也看不见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