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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   鉴于宁霄在院期间抽烟、喝酒、拔针头的各种操作,病拖了一个周,才慢慢见好。出院那天,庄明敬来接他,车刚开出医院大门,就被塞了一个巴掌大的方形红布袋。

      “这什么啊?”宁霄把布袋翻个面,另一面秀着一对丑鸳鸯。

      庄明敬被丑到了,拿起宁霄的大爷保温杯,借喝水的动作,挡住视线:“你打开看看?”

      宁霄嫌弃的撇了撇嘴,松开袋口,把里面的东西倒掌心里。一团红线,线上串着俩用冰晴种翡翠雕成的小葫芦,料子一眼透,起光起胶,看起来值不少钱。

      “怎么样?好看吗?”庄明敬总算找回了点儿面子,趁宁霄没注意,偷偷把布袋从他手上拿过来,藏车门上的凹槽里。

      “还行,比那对儿丑鸳鸯看起来顺眼多了。”宁霄把串子提起来仔细看了看,说喜欢也不喜欢,说不喜欢看着还怪可爱的,脸上没表现出惊喜:“买成多少钱啊?”

      “没多少。”庄明敬笑眯眯的往他那边凑了凑:“你喜欢吗?”

      “还行。”宁霄没什么兴趣,放腕上比了一下,线有点长,不太像手串。

      “我妈找大师开过光,辟邪,保平安。”红线衬得底下的皮肤更加的白皙精致,庄明敬看了一眼,伸手捏住他细细的手腕:“回家我给你带。”

      前面开车的小吕老时不时的偷偷瞄后视镜,宁霄抬眼对上他的目光,他不好意思的咧嘴笑笑,转头错开。

      到住所,庄明敬一开门,宁霄直奔浴室,在里面呆了半个多小时,才裹着浴巾,擦着头发,慢吞吞出来。

      外面飘着雪,房间里只开了一盏床头灯,庄明敬坐在床上,捧着本杂志。听见响动,他抬眼,跟宁霄招了招手:“过来。”

      宁霄蹬掉鞋子,跪坐在庄明敬面前,朝他伸出左手。庄明敬放下杂志,拽住宁霄的手腕,用力一拉,宁霄毫无防备,猛地往前一扑,砸进他的怀里。

      “这东西不是系手上的。”庄明敬一只手握住他的腰窝,另一只手从床头拿起小葫芦串子。

      浴巾被庄明敬剥下来,推至臀部,红色的细线绕着宁霄的腰编了一圈,两只小小的葫芦正好坠在他肚脐眼下面。他腰细,线还多出一大截,庄明敬用手拉着两头缓慢的在他身上摩擦。

      宁霄挺久没开荤,有点容易冲动,体温“蹭蹭”往上窜,瞬间烧得他理智全无。

      他趴在庄明敬身上,抖个不停,哑着嗓子说:“我刚刚洗过……”

      庄明敬腾出一只手在宁霄湿漉漉的头发上搓搓,示意自己知道。宁霄被他吊着,难受的扭了扭,刚想起来去厕所,庄明敬手指一勾,在他腰侧系了个蝴蝶结。

      红线勒进宁霄的软肉里,他腰间一紧,瞬间给疼清醒了,伸手就是一巴掌扇过去:“你行不行啊?不行就给我滚一边儿去,少特么拿这些乌七八糟的玩意儿来祸祸我!”

      他下手真不轻,庄明敬结结实实挨了一下,脸上火烧火燎的,但并不生气。他抓着宁霄的胯骨,把人往下推了推:“这儿呆着,别动了。”

      庄明敬不闹,宁霄一个人也闹不起来。他被推着往下,脸从庄明敬的肩膀移到锁骨的位置,等庄明敬一停手,他立马动了动:“我要去厕所。”

      “你怎么一天天的这么事儿呢……”庄明敬手掌压住他的头往自己心口摁了摁:“屎多尿也多,而且还挺频繁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肾出什么问题了。”

      “有问题也是你搞出来,庄老板,我就问你愧不愧疚。”宁霄扭头,侧脸枕在庄明敬的胸上。

      庄明敬能感觉到他的冷静,有点儿后悔搞那么长时间的前戏,没趁热打铁了。他摸摸宁霄光滑的后背,宁霄闭上眼睛,跟快要睡着了似的。

      庄明敬问他:“你不上厕所了?”

      宁霄没好气儿的说:“你不是让我别动吗?”

      “今天这么听话啊?”庄明敬的手顺着他背上的线条滑到浴巾底下:“我摸摸……你弟弟有没有听话!”

      “我弟弟老家呢!年纪跟岳殊差不多,要想摸,就去试试,看警察叔叔会不会拿电棍儿抽你。”宁霄躺舒服了,不想动,懒得阻止他。

      庄明敬一路顺畅:“还想尿吗?”

      “别问了。”宁霄嫌他啰嗦,不耐烦说:“再问,我要憋不住,就滋你……”

      话没说完,他整个人被庄明敬拎起来翻个面,头顶抵着床头,平趴在床上。相比较其他的姿势来说,宁霄其实是比较喜欢从后面的,虽然有时候庄明敬弄凶了会很疼,但至少不会看到他的脸和头顶那盏灯晃眼睛的疼……

      庄明敬分开宁霄的双腿,拦腰把他拎起来。突然的腾空而起,毫无预兆,宁霄吓了一跳,伸手抓住床栏,浴巾滑落在他的后脚跟处。

      身后响起解皮带扣的声音,宁霄的身体猛地往下一沉,他张嘴,痛呼卡在干燥的嗓子眼里。

      宁霄有时候挺不明白自己的,他恨庄明敬,做这些事儿,原本也不是非他不可,但每次庄明敬都能够撩起他欲望。

      小时候被忽视惯了,长大,就总是想从别人身上获得温暖。又因为心里的不确定和缺乏的安全感,想要,却难以启齿,甚至还会有“死鸭子嘴硬”的过激行为……他可以跟任何人产生关系,也可以跟任何人保持距离,但□□的温度与精神的慰藉,偶尔需要性来平衡。

      活着。

      太痛苦了。

      翡翠葫芦随着身体的摇晃,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在宁霄的肚子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他头皮发麻。他抱住枕头,将被汗水和泪水打湿的脸埋进去,眼前炸开一片璀璨的金色烟花。他仿佛被抛到空中,又轻飘飘的,掉进柔软的棉花里。

      忍了那么长时间的痛苦,等待的,就是这一瞬间的爽意和满足。

      缺失的灵魂,完整了。

      什么……都不想要了。

      宁霄沉浸在厌世情绪里。

      “宁霄……”庄明敬趴在宁霄的背上,嘴巴贴着他耳朵,小声的问:“宝宝,你爱不爱我?”

      他老爱问这种问题,但好像,只有这一次是问得最认真的。他们做着情人做着的事儿,可关系却一直没有定论,处在一种不清不楚的状态里,庄明敬对外没有给过宁霄一个能见得光的名份,而宁霄也好像不屑要,不争不问。

      宁霄的眼皮狠狠颤了几下,他张着嘴,用喘气的方式来平复心底突然冒出的慌乱和悸动。

      他太瘦了,背上的骨头咯得庄明敬脸疼,他从宁霄身上下来,脖子压在横立在床头的枕头上:“我刚刚看你挺兴奋的,要不是爱我,我都怀疑你吃药了!”

      宁霄侧过脑袋,还湿着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庄明敬:“你怎么那么自恋呢?世界上男人又不止你一个,照你这逻辑,我还真得非你不可了!”

      “不是别人就行,非我不可,那也不是不可以。”庄明敬捧住宁霄的脸,凑过去在他额头上亲了亲。

      宁霄嫌烦,伸手推了他一把:“你有完没完?都问那么多回了,不嫌烦的啊?”

      “甭管我问多少次,你今天要不跟我说,这事儿就真还没完了。”庄明敬不闲,之所以纠结这个问题,不过是宁霄一直没有说出他想要的,执念很深。

      宁霄骂道:“神经病!”

      庄明敬点头:“说得对,我就一神经病,治不好的那种。”

      宁霄扯开嘴角笑了笑:“真要我说啊?”

      “假的要你说的也行。”庄明敬拍了拍他的肩膀。

      “不喜欢啊,我不喜欢你。”宁霄语速很快:“以后不要再问我这种问题了!”

      庄明敬心里跟被针刺了一下,不算太痛,但也足够让他引起注意。照往常,宁霄要这样说,他就算能忍着不翻脸,也会折腾到宁霄回答到他满意为止,但他今晚心情是真不错……

      庄明敬把宁霄揽进怀里,过了好半天,突然说道:“明天把祝鑫他们约出来打麻将吧!”

      宁霄乐了:“你不是让我少跟祝鑫来往的嘛?怎么了这是?怎么突然想到让我约他打麻将了?”

      “打麻将还挺有意思的,能赚钱,还能消遣,上回就玩了那么一会儿,轻轻松松百来万就到手了,比我开公司还能来钱。”庄明敬说得挺认真的,要不是知道他不缺那点钱,看上去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诶诶诶,够了!”宁霄用脚丫子踹他:“那话留着跟金磊讲,跟我讲没用,你这一肚子坏水,我特么一眼就看出来了。”

      下午,宁霄目送来接庄明敬回公司的车消失在小区门口,扭头,就全副武装,跑公园里跟老头儿扎堆看象棋去了。

      祝鑫给他打电话的时候,对局的两老头儿正厮杀得精彩,不仅他们很上头,双方“军师”也争执得面红耳赤,快打起来了。

      祝鑫问他:“你在忙什么呢?”

      宁霄双眼紧盯棋盘,紧张得都不敢大声呼吸,捂住话筒,小声道:“公园里看人下象棋呢!”

      祝鑫估计没反应过来,愣了一下:“你确定你不是在做贼?”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宁霄莫名的有点儿不好意思。

      “你们那边儿看人下象棋,是不是跟以前学校上课一样,不让看手机啊?”祝鑫冷言冷语的嘲讽:“我刚跟你发了好几条微信,没见你回,我还以为你出什么事儿了,正想着要这通电话如果没人接,我要先打电话报警,还是先通知庄明敬呢!”

      “找我什么事儿啊?”宁霄知道他故意吓人,压根就没听心里去,语气随意:“没什么重要的事儿,我就挂了啊!”

      “等等,”祝鑫立马咋咋呼呼吼起来:“我事儿还没说完。”

      宁霄拿开手机,看了眼通话时长,心焦焦的:“你说了都快两分钟了,还没说完呢?我这正看下棋,快分出胜负了,要不等会儿结束,我给你回消息吧!”

      “我跟岳纪棠在K.Q,碰到宋老师了,他让我问你要不要过来玩玩。”祝鑫没给他挂电话的机会。

      宁霄转了个身,背对老头们蹲着,手指在半湿的泥土上划来划去:“啊?他还记得我啊?”

      “不仅记得,给我的感觉,他还挺喜欢你的,”祝鑫嫉妒的“啧”了一声:“刚我跟岳纪棠去宋老师办公室,看见墙上,挂着K.Q三十周年庆典,宋老师点给你的那句诗呢”

      “啊……”宁霄挺惊讶的,但鉴于祝鑫平时各种不靠谱的表现,他有点怀疑:“哪句?你背给我听听?”

      “不就杜甫的那个……”话题正慢慢的被转移,祝鑫没察觉,洋洋得意:“‘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么,感觉跟谁不知道一样,气死我了!”

      “什么啊?那李白的诗!”宁霄以前特地买过这首诗的诗集,为那一句,把整首诗都背了下来,到现在都没忘。

      “李白……”祝鑫终于反应过来:“草!我跟你说宋老师呢!你跟我讲什么杜甫李白?故意欺负我脑子不好使是吧?”

      “没有没有……”宁霄心虚极了。

      祝鑫咳了一声:“那宋老师这儿……你来不来啊?”

      “我这刚出院,病没好透呢!”宁霄一身掐痕,不太能见得人:“你帮我跟宋老师说一声,今天我就不来了,改天有空,我去K.Q找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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