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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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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浣浣,”李觉予厉声,
小孩顿住,脸上渐渐浮现出女人模样,扭曲狰狞,轮廓边泛着黑雾,像是挣扎着不被拽出,
想到秦浣浣之前的遭遇,李觉予不觉放低声音,
“秦浣浣,你既已离世,就不该化为厉鬼害人”
陈书航身体里传来女人凄厉的声音,“不该,凭什么不该……他害死了我就该偿命……我还要他家人陪葬……啊啊啊啊”
“生死由命,善恶有报,他是该死…..可不该死在你手上……自然会有报应到他身上,阳间有法,地府有道,总归不会放过他,可是你执意要害人,你自己也得不偿失丢了往生为人的机会,何苦呢?”李觉予将八卦镜立在面前,想劝导秦浣浣,
“哈哈哈哈哈…..有法?那为什么他现在还逍遥着,这世间我再清楚不过,别说不能投胎,就算是有下辈子我也不稀罕,我一定要杀了那个畜生……不管什么代价…….”
言语之间秦浣浣挣脱了铜钱的束缚,突然跃起朝门外撞去,
倚在门边的富呈蓝让开了些,秦浣浣就擦过富呈蓝的衣襟半飘了出去,
秋芬则当场昏了过去,李觉予扶住秋芬,看着富呈蓝的操作都傻了,
气急败坏的问,“你干嘛不拦着啊我的天,还让她飞出去,”
富呈蓝嫌弃的拍拍衣摆,脸上写满认真“她撞得太狠,被撞到会很痛”
“痛?我他妈……”李觉予快气疯了,
你他妈是个僵尸你知不知道?啊?能把你撞散了还是怎么?
李觉予将秋芬扶到一旁,拿起八卦镜连忙追过去,出门口的时候一把抓住富呈蓝的手,
还…..还挺冰的哈!!
“等会儿她要是再跑你就给我拦着听到没有,再放跑了你就自个儿爬回洞里去!!!”
富呈蓝皱眉,这是在威胁他?
陈成信屋子里传出杀猪般的喊叫,
“啊……..不不不是我…..你找他们去……我…….我是听他们怂恿啊我我我”
陈成信躲在陈老四身后,被吓的浑身颤抖,
秦浣浣浮在空中三尺高,周围黑雾越来越浓,脸上像是尸块拼起来般,往下滴着渗人的鲜血,
陈老四看着面前被折磨成不成人样的孙子,内心悲痛不已,大着胆子说了话,
“是我家这狗碎儿子对不住你,我这老头子把命赔给你,但姑娘,能不能放过我孙子,他还小,他是无辜的啊”陈老四双眼浑浊落泪,眼神里满是血丝和悲痛,
尖细的声音从小孩嘴里说出,“你的命得赔,可这些人,都得死啊…..全部都得死”
陈老四将手中镰刀扔在一边,冲上去紧紧将快变成厉鬼的孙子抱住,
陈书航此时力气大的惊人,陈老四被一把摔在地上,半天动弹不得,
而秦浣浣直直将陈成信脖子锢住,笑得毛骨悚然,
陈成信掰着自己儿子的手,却怎么也掰不开,双目因缺氧向上翻着,
小孩的脸上裂痕越来越大,像是要硬生生将脸扯开,怨气化为的头发也变得像吸血的蛭虫,密密麻麻的盘缠在一起,四处扭动
正当陈成信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脖子间力道却突然没有,连忙大口呼气,
正当秦浣浣要掐死陈成信时,李觉予跑了过来,将一道黄符引燃打在秦浣浣背后,
秦浣浣尖叫一声被打道一边,却还不甘心,惨叫着朝陈成信抓去,长发也活了一样四处缠绕抓着,
李觉予看到这状况,内心大叫不好,这时候越晚,越接近头七丧命的时辰,这秦浣浣就越发厉害,
“没有爷爷,我怎么收拾得来…..”李觉予眉头紧皱,汗水也不断流下,手中动作没停,
将中指咬破,在八卦镜面上画下引魂咒,还是给秦浣浣留了一条生路,
随即冲上去,中指和食指顶着八卦镜,朝秦浣浣袭去,
从秦浣浣身上延伸出来的头发将李觉予手脚缠住,还在往身上不断蔓延,
“卧槽!!!这他妈…..”李觉予慌忙在包里摸索着,想找到金钱剑斩断这些怨气,
却不曾想,
腰间被人一抱,尖锐的指甲割断了发丝,李觉予疑惑的向后看去,
“?”
富呈蓝眸色又变回深绿色,指甲也变得尖锐,
好在陈老四背对着他们,并没有看到,
“真是不成器,连这些下作东西都能缠住你,”脸上充满鄙夷,
李觉予暴走了,“我告诉你,你别以为你是…….”意识到一旁还有人,于是住了嘴,
还是愤愤地怼了回去,“反正,不能侮辱我的专业素养!!!”
“哼”
怨气:谁?说谁下作?
也来不及争论,李觉予又上前,左手拿着金钱剑将发丝斩断,右手将八卦镜扣在了秦浣浣背后,而富呈蓝,收了指甲,找了个干净的地方撑头坐下
“啊……”
秦浣浣发出凄惨的尖叫声,背后被八卦镜印住的地方冒出青烟,一下子弹到角落,
眼睛中怨恨逼人,
“我说过,他会有他的报应,你如果还是迟迟不听,我只好……灭了你”
秦浣浣像是被话触动,竟突然安静下来,
李觉予叹了一口气,准备再次好言相劝,
却又没有料到。秦浣浣直接化成一团黑气冲了出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他妈又没有拦住,啊啊啊啊”李觉予今天仿佛遭受了职业生涯滑铁卢,
“哦,我没有看到”
秦浣浣想要投入院子中的井中,村中各家的井都是相通的,秦浣浣的怨气要是进了井中,这井水承载了怨气,人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喝了井水,轻则生病,重则会生出幻象,进而被内心的鬼祟缠身声亡,这就不得了了
李觉予现在一个头两个大,
拿出沁了鸡血的绳网,抛出的的同时整个人向前扑出去,
“希望来得及”
李觉予整个人摔了个狗啃泥,所幸的是,秦浣浣被网给束住了,整个人开始冒青烟,
“你妈的,老子还治不住你了是不,”艰难的从地上爬起来,
网中秦浣浣见投井不成,牙齿狠狠撕扯着绳网,却一点成效没有,情急下,对着李觉予尖声尖气的叫着,
“你以为就这样我就没有办法了吗?我就算杀不了这些人,我也可以杀了这小孩,….哈哈哈哈,”说完话就使劲掐着“自己”的脖子,
陈老四扶着腰出来了,
“我这老头子命赔给你,你发给我孙子,我求求你了”老人双膝跪地,哭着哀求,
李觉予内心纠结万分,快速的想着,“念佛经应该可以将她不出来,可可可我不会啊,”
额头上的汗也止不住往下流,
富呈蓝慢悠悠的走出来,从容的朝秦浣浣走去,双手向网前一抓,一团黑雾便被抓了出来,
陈书航的身体立马瘫软下来,倒在一边,
那团黑雾便是秦浣浣,在富呈蓝手上不停扭动想要脱离富呈蓝的手,
陈老四和李觉予在一旁都傻眼了,
这他妈什么操作?!
秦浣浣开始嚎叫,:“你不是人,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你和我一样对不对?啊?”
富呈蓝冷冷的看了她一眼,“闭嘴”
“还不来灭了她?我可抓不了多久”富呈蓝看着手上这团黑得不得了的东西,没好气的说着,
“啊…哦”李觉予拿出乾坤袋,将中指再次咬破,沿着乾坤袋边缘擦血封口,将秦浣浣收了进去,
看着富呈蓝,目光带着幽怨和愤怒,
“你能抓着她刚刚干嘛去了,”
“嫌脏”
“富呈蓝你大爷,!!!”李觉予气鼓鼓的把乾坤袋装进口袋,接着去查看陈书航的情况,
抱起陈书航,将手指放在他颈间,探这脉搏,
“还好,没大事”将陈书航抱起,进了房间,
陈老四则一瘸一拐的跟上去,
“连句道谢都没有,这李全安是怎么教的”某僵尸背着手也跟了进去,
某个在南方正喝茶的老爷子打了个喷嚏,
剩下陈成信一个人在屋内瑟瑟发抖,
“叔,航子没大事,等会儿我给他画,,张符,你下个月初七在祖坟去上两柱香就行了”将陈书航细心扶好,又看着一瘸一拐的陈老四,
“叔,你这伤,得去医院看看不?”
一心放在孙子上的陈老四摆摆手,“没事儿,我搽点药酒就行不碍事儿”
“哦,那行,”
又掐了秋芬的人中将秋芬唤醒,这才去准备给陈书航画符,
秋芬醒来后先是查看了孙子的情况,见孙子没事儿,扑通一声给李觉予跪下了,
“婶儿,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
秋芬跪在地上怎么样不肯起来,眼泪也是刷刷的往下流,
“觉予啊,多亏了你和你的朋友,不然…..”
“额”李觉予想起富呈蓝就是满脸黑线,
一个僵尸都比他厉害,这是对他的侮辱,对他的职业的欺负!!!
一切收拾完了之后,门外响起了警笛的声音,
几名警察走了进来,
陈老四和秋芬都感到疑惑,
李觉予面色复杂的走过去,
“叔,婶儿,是我报的警,你们别怪我”
陈老四情绪激动,“觉予,报得好,这狗碎早就该被抓了,”
“唉”
为首的警察开了口,“觉予,人呢?”
“在那边呢,我带你过去”
为首穿着便服的警察便是李觉予的死党,秋暮,
在发信息让他找人的时候,就把事情来龙去脉给说了,这才带着警员过来抓人,
富呈蓝一脸严肃的看着一行人,不知道他们是干嘛的,
被两个警察押着走出来的陈成信依旧神志不清,眼神慌乱,口中念念叨叨,
“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呜”
秋暮拍着李觉予的肩膀,“和我一块儿回去吗?”
“好…..算了,我还得等两天”想起屋子里还有位祖宗呢,垂头丧气的摇摇头,
“噗哈哈哈哈,怎么焉成这样?我可得回去了啊,你知道我辖区不在这儿,我还一堆事情没做了”
“行,那你先回去吧,今儿谢谢了啊”
“咱俩谁跟谁,那我走了啊”秋暮摸摸李觉予的头,转身向门口走去,
向是想起了什么,又倒回来,盯着李觉予,
“干嘛啊”李觉予被搞得莫名其妙,
“生日快乐啊”秋暮勾唇一笑,
“嘿嘿嘿,行了,快去吧”李觉予笑着把秋暮推到门口,
笑嘻嘻的回来,看到坐在一旁的富呈蓝,李觉予脸马上就黑了,
“哼!”
富呈蓝不明所以,
“走了,回家了”
富呈蓝抬头看着他,“他们是何人?”
李觉予不说话。赌气似的走在前面。
富呈蓝:???
到了李家宅子,李觉予还是没有说话,富呈蓝这一路上倒也不恼,想看他到底想赌气到什么时候,
李觉予内心戏可就不同了,
“明明抓得住鬼,还叭叭叭的说什么‘嫌脏’,我呸,就是个王爷病,什么玩意儿,我这两天遭遇了什么?卧槽,当小爷我是什么呢,啊?真的是?还吸我血,我呸”
果真是一个,睚眦必报的小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