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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某天她突然再也无法走出自己的房间了(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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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决定了要接下这个幽灵调查的委托……啊不对,是租房调查的委托——话说都怪你啊,我也被你带跑偏了!”
“说重点。”面对弋淳丢来的埋怨的视线,我不予理会,面无表情地打断。
“咳咳,总之,我是怕这次委托万一有什么危险,不如我们先确认一下各自作为非人的特殊能力吧。”
话是这么说,不过她的能力很显然就是可以自由操控酒精了,言下之意,她是想借此机会了解一下我的能力。
可是,连我也不知道自己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我们第一次相遇的那晚,我释放酒精而你却没有吸入,想必是因为你的能力吧。”
见我迟迟没有开口,弋淳便引导性地说了一句。
“应该是了。表面上看起来我是多戴了个口罩,但我对这个口罩却一点也感觉不到。摸是能摸到,可是吃饭喝水甚至包括洗脸这些时候,就像是没口罩了一样。”说着我端起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口,杯子搭在嘴唇上的真实触感实在让我难以想象自己戴上了口罩。
弋淳吃惊地看着我喝咖啡,“咖啡杯竟然直接穿过了口罩!简直像全息投影那样!”
我笑了一笑,“太夸张啦!”
“要不要再来试试你到底有什么能力?”还不待我开口,弋淳就兴冲冲地怂恿我道:“就当实战演习嘛!”
“实什么战,你以为这是修仙小说啊,动不动就打打杀杀的。”
“啊呀,毕竟我们要去调查幽灵嘛,说不定会很危险呢,多一种防身手段总是没错的啦。”
——这种时候,她就愿意承认这是幽灵了,太狡猾了。
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弋淳不停地在劝说我进行什么实战演习,无奈之下,为了堵上她的嘴,我也只好答应了。于是弋淳便又兴冲冲地带着我来到了郊区的一片荒地,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虽然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但只要能战胜弋淳我就可以解脱了,想到这里我脸上又有了笑容,毕竟对付她还是很容易的,就像第一次相遇的那晚一样,我有口罩,怕什么酒精呢。
不过等开战以后,我才发现是我想得太简单了。
只见弋淳突然拿出一个打火机,那一瞬间我便猛然意识到了她想要做什么,急忙拉开距离,可还是太迟了。由于四周没有遮挡物,我此刻就像一个简单的移动靶,弋淳不慌不忙地再现了街头艺人酒精加打火机的经典“火龙攻击”。
虽然本次攻击弋淳出于震慑故意没有烧到我,但她像拿着鞭子在赶我一般,我的处境简直就是字面意义上的“火烧眉毛”,实在是狼狈不堪,而始作俑者的她却完全没有掩饰脸上的得意之色。
“不要以为我只会用简单的酒精攻击哦,学长。”
“这个‘学长’是什么鬼……”明知道这是她留下来的槽点,我还是忍不住吐槽了。
“啊,只是觉得这样叫比较有感觉,对不对呀,学~长~?”话音未落,弋淳的第二波“炎龙阵”又来了。
喂喂,有没有搞错,这种展开……我又不是在什么异能战斗的小说里!
话是这么说,可光发牢骚也解决不了实际问题……如果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靠近她,然后再把她手上的打火机抢走的话——想想也知道不可能的吧!
这四周又没有什么遮挡物,无论我怎样行动,她都看得一清二楚,要是我能不让她看见就好了……
“咦,学长,你去哪儿了?”弋淳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她为什么会这么问,我不就在她眼前吗?难道说这是因为我突然觉醒了特殊能力?就像小说里的主角那样?
这么想着的我试探性地往前又走了一步,见弋淳还是没什么反应,便直接走到她跟前,接着一把夺过了她手中的打火机。
打火机突然被夺走惹得弋淳“啊”地惊呼出声,这一叫同样也令我吓了一跳,随即弋淳才像是猛然间看到了我那样失声问道:“学长、学长你会瞬移啊?”
“比起瞬移,好像更接近‘隐身’吧……不过不说这个了,这场比试是我赢了吧,你要知道刚才我其实有机会攻击你的。”
不过弋淳却似乎没有听进去我说的话,两眼放光的样子,自顾自地开始“点评”起了我的能力——看来即使是在比试上赢了她,也无法赢过她对于能力的执念呀。
不过话又说回来了,也正是因为这份执念,弋淳才会去当主播、才会去参加非自会。对于曾经一直按部就班的她来说,这样带有“传奇色彩”的生活才是她所期待的,让她可以凸显出自己身上和大众不那么相同的地方,让她“离经叛道”,做自己真正愿意去投身的事情。
而我呢,只把这个什么非人的能力看成一个麻烦的累赘——当然,戴上口罩之后可以减少和别人的交流这点倒是不错啦。偶尔我也会想,或许正是因为我有这样拒绝和别人交流的想法,才会再也无法脱下口罩的;好比面具那样,戴久了,就黏在脸上,无法摘除。
某种意义上而言,在现代社会拒绝和别人社交,不也是一种“隐身”么?
等等……
电光石火之间,我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我说小淳啊……”我才开口,就听见弋淳笑了起来,“‘小淳’是什么啦!”
“那……‘学妹’?”
“噫!算了算了,学长还是叫我‘小淳’就好。”
“总之,我想说的是,你是不是其实本来就很能喝酒?”弋淳闻言愣了一下,随即点了点头,“算是这样吧,或许是遗传了我爸。反正从小父母带我参加活动什么的,我都能喝上不少……”
“换言之,你上次说酒难喝,只是不喜欢这种饮料本身,但是你并不反感把酒当成一种社交工具,或者说‘武器’,对不对?”
弋淳眉心微锁,随即缓缓点了点头,“经你这么一说,我确实从前就习惯了酒桌上的社交,至于‘武器’……你是说……?”
我点了点头,“你作为非人的能力跟你对于‘酒’的理解和运用,或许有很大的关系。”
弋淳则是摇了摇头,“可是我第一次在直播间拿起酒精只是个巧合,如果我当时不小心拿起了别的什么东西的话……”
“没有‘如果’。在你看来那次的行为是偶然,可事实上,你跟‘酒’的关系早已在你一次次上酒桌之后变得十分牢固了,你和酒的缘分是一种‘必然’,你拿起酒精只是时间的问题。”
弋淳仍然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几次想说话,可张了张嘴,最终没有吐出一个音节。
“那……也许就算是这样吧,不过学长你的能力呢,和口罩有什么关系?”
“我想,我的能力其实应该是‘拒绝’吧。回想当初,我戴上口罩就是因为别人会更加听不清楚我说话,从而减少别人想要和我交流的意愿,这便是在拒绝和别人交流。”
“而口罩本身不也代表了一种‘拒绝’吗?拒绝直接呼吸外界的空气、拒绝别人看见自己的面孔……什么的。因此那晚我没有吸入你的酒精是因为我‘拒绝’吸入,而刚才我之所以表现出了隐身的能力是因为我‘拒绝’被你看到。”
“这么说……如果我烧你,你能用你的能力‘拒绝’被我烧吗?”
眼见弋淳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我真怕她下一秒就掏出打火机,“这个嘛,理论上是这样没错,不过等下次我穿了什么防火服之类的我们再来试验吧。”
“比起这个,你赶紧想想要怎么调查鬼屋吧。”为以防弋淳又起什么幺蛾子,我赶忙转移话题。
“不是‘你’,是‘我们’!”弋淳凶神恶煞地瞪过来。
“我……我可没答应你。”没敢直视那对星空般的眼瞳,我只得微偏目光。
于是下一秒,凶神恶煞便成了楚楚可怜,于是再下一秒,我就缴械投降了——好看的小姑娘可真难对付,可恶!
当晚我们便找到了那位精明的房东老太太,并说明了来意。老太太见我们是来解决委托的,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可同时又担心我们步了其他人的后尘,那种兴奋又担忧的样子像极了得知子女即将远行去更好的地方发展时母亲脸孔上的表情。
“您放心,我们肯定能解决问题的!”弋淳拍着胸脯向老太太保证,可老太太脸上除了怜惜却再没有别的表情。
“要是觉得不对劲,我们随时准备撤退。”我一边检查着主卧,一边小声对弋淳说道。
弋淳闻言只是笑了一笑,将星空般的那双眼眸弯成月牙,“那你可要保护好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