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左要去闯荡江湖》陈南旧北

2、密谋

　　今年我就要十四岁了，最近我隐隐觉得不妙。
　　‘左左，你看村里王大娘家的二柱人怎么样？’
　　‘左左，你上次把人家二牛打成那副样子，你提上这篮鸡蛋去看看’
　　‘左左，你与张大娘家二旺那小伙子关系不是一向不错吗？最近怎么不来往了？’
　　这样的话姨妈一天要说个七八遍，姨妈问的轻巧，我慌张的不知所措。
　　我想，季右比我大上一月，这种事怎么也要他先才对，村里头的姑娘不见姨妈打听，小伙子们的情况记的都快列一个本了，于是我更加坚定了我才是姨妈亲生的想法。
　　我把这件事了季右，季右若有所思，以手扶额思考的状态渐渐变成了捂住嘴巴，我仿佛能听见他在狂笑。
　　不过没关系，我早就料到了，还好机智如我，我早有对策。
　　‘我要是把婚事定下了，姨妈可要清闲一阵了’我一本正经的说道。
　　‘姨妈闲下来也不知道要做些什么’我摸摸下巴思考道。
　　‘村南赵伯伯家的小翠姐姐上次还托我向姨妈问好’我又一本正经道。
　　‘村北雷叔叔家的小花妹妹前个儿才向我打听你呢’我瞟了他一眼到。
　　季右终于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瞪我一眼‘你说，要怎么做？’
　　我朝他勾勾手指，开始了我们的密谋。
　　‘这样行么？’季右怀疑。
　　‘你大可放心’我拍拍他肩膀道。
　　又是一个晴朗微风的日子，我、姨妈、阿婶在门前的大桑树下择菜闲聊，一位过路的道人前来讨水喝，阿婶回家舀水，道人便与我们闲聊起来。
　　‘看两位应该是从别处迁来的，可对？’
　　‘道长是如何看出，我们确是从别处迁至此’姨妈有些惊讶。我们已在此地十三年，习惯习性也都随了村子里，怎么道长一看便知。
　　‘我看二位身上隐有紫气，紫为贵，此处虽为福地，宜养人，但此地之人都是身沾福气，却无贵气，才有此一问’道长捋一捋胡子，向姨妈道。
　　‘道长好本事’姨妈接了阿婶拿来的水，递与道长。
　　道长慢吞吞的喝完水，将碗递与我，看我一眼向姨妈道’若我猜得不错，这位小友今年应是十四年岁，九月生，时辰在未时，可对？\'
　　姨妈与阿婶皆是一惊，道长说的一点不差，姨妈看我一眼，皱了眉头，问道长‘道长可是有什么指示？’
　　‘夫人若肯听我一言，便让这小友出门游历两年，在一地停留不能超过两个月，这位小友身上福气甚重，此地为小福泽之地，虽可沾染小友身上的气息，却无法接收太多，福气太重又无可发散，时间一久积福为祸，倒浪费了小友的好命格，去往不同的地方游历，可散一散身上的福气，也为游历之地带来福泽。’
　　‘道长这么说，这孩子是必定要出远门了，没有别的法子么’
　　‘还有一法，可让小友迁至大福泽之地，大福泽可容纳接受小友这福气，但大福泽之地老道也所知不多，若夫人想行此之法，可迁至帝都，帝都必是个大福泽之地。’
　　‘那就多谢道长了，问道长尊号，所居何观？’
　　‘老道号太行，四海为家罢了，另有一事，小友若要出行，同行者与其年岁差不可过三。‘
　　‘多谢道长指点，道长可否留下用饭，我也想向道长请教’姨妈双手抱和，向道人拜了一拜道。
　　‘那便谢过夫人了’
　　我在旁边好好的听，心想，季右找的人倒也靠谱，说的还挺像那么一回事儿，姨妈虽说不会全信，但是只要是关于我的事，姨妈定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来我们这一次是可以出趟远门了，只是骗了姨妈不好，也是没办法了，我实在是不想早早嫁人了。
　　阿婶和阿叔去准备饭食，姨妈与道人在谈话，本来我在一旁乖乖的听，听到姨妈问我的适宜婚龄，与哪个属相相克什么的，我就悄悄的退下了。等到吃饭时，饭桌上明显是加了菜的，一桌都是素菜，饭毕道人就提出告辞，姨妈带我去送道人出门。
　　道人出门向姨妈拜了一拜道‘谢过夫人了，老道这就要走了，临行赠夫人一言，过往事如烟，年年人非故。愿夫人遇事化事，不必过于伤怀。’
　　看着道长远去的背影，我摸摸下巴，还真有一股仙风道骨的气度，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