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染仰霜求薄雪》雪松海霞

40、出事

　　晚上。
　　徐壮力一回到寝室，在门口就闻到了酒味。推开门，果不其然。高佳正抱着酒瓶喝得满脸通红。
　　“大姐。”
　　徐壮力原本还想板着脸的，不过听到她这软软的一声大姐，到底是狠不下心。
　　“你怎么喝得这么多？我都一直没有问你，后面又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
　　高佳哇的一声，像个孩子一样就哭了起来。
　　“大姐，事实证明你是对的。他爸妈给他安排了一门亲事，只要他答应，后半辈子就吃喝不愁了。”
　　高佳一把抱住徐壮力，“他不甘心，于是他要自己出去闯荡。那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单纯，以为外面的世界就如学校一样美好。”
　　徐壮力感觉自己肩膀湿湿的，拍着高佳的背。
　　“外面的世界好残酷啊！大姐，要学历，我们没有学历。卖力气，我们两个又娇气，什么重活都干不了。”
　　“我其实不怪他最后妥协，我只是伤心。我一直以为我们会幸福的生活下去，我以为我们会天长地久。可最后，这一切都败于现实。”
　　高佳哭着哭着就睡着了，徐壮力把她轻松地抱了起来，放到床上，给她盖好被子。
　　“臭丫头，还好你大姐我以前练过。不然，怕是还抱不动你。”
　　时间就像一个调皮的孩子，不一忽儿就溜走了。
　　中考前一天。
　　徐壮力坐在位置上，手心在微微地出着汗。
　　“呼，放宽心，别怕，呼。”
　　原来她让晓罗妥给李老大带了话，叫他来教室找他。
　　而另外的几人，都被她给打发走了。
　　等了许久，也不见李老大来。
　　“遗憾是常有的吧……”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徐壮力急忙拿出手机接了起来。
　　“壮力呀，大事不好了。你妈出事了！”
　　邻居周阿姨的声音焦急地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好，周阿姨我马上来。我妈现在在哪所医院？”
　　徐壮力匆忙地走出教室。
　　“在人民医院，政府对面。你快来。”
　　徐壮力挂了电话，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奔出校门，直接招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去人民医院，快点。”
　　师傅是个光头，听见徐壮力着急的语气，也不多言，踩着油门。不过十分钟，就到了。
　　“师傅，钱给你，不用找了。”
　　徐壮力递给光头男人一张一百元，就朝着医院冲了进去。
　　“三楼，在三楼。”
　　徐壮力喃喃自语，看见电梯迟迟不开，就直接爬着楼梯。
　　“呼呼呼~”
　　等徐壮力从楼梯口出来，一眼就看见了穿着红衣服的周阿姨。
　　“周阿姨，我妈呢？”
　　“壮力呀，你进去看看你妈吧！”
　　红衣女人想到刚刚医生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睛。
　　徐壮力直接推开了门，就看见了闭着双眼的徐妈。
　　“妈，你怎么了？”
　　徐壮力摸着徐妈冰冷的身体，吓得直接坐到了地上。
　　“妈，你说说话呀？妈，你说说话呀！”
　　红衣女人走了进来，顺便把门带上了。看着大哭的徐壮力。也是一阵心酸，“我今天原本想去你家串门，可直到过了两点你家的门还是紧闭的。我就知道是出事了，以前你妈在吃完饭之后总要出来散一下步，说是医生叮嘱的，这样对她的病情好。”
　　“我爸呢？”
　　徐壮力感觉脑子昏昏沉沉的，有些看不清楚，她费了好大的劲儿才站了起来。
　　红衣女人叹了口气，语气里带着埋怨。“你爸最近不知怎么的，迷上了打牌。昨天更是一整夜都没有回来，要不然也不至于你妈病发的时候身边一个人都没有，硬是错过了最佳的救治时间。”
　　徐壮力想冷笑的，可是嘴角怎么也咧不起来。
　　“那你打电话给他了吗？”
　　红衣女人看着徐壮力面无血色的脸，“通知了，你哥我也通知了，他现在在北京，估计一时半会儿回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