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上弦之月》禁止猫猫摇尾巴

27、TWENTY-SEVEN·两兄弟

　　眼看洛基快被她欺负得冒烟了，左竹绫赶紧见好就收，带他回到了王宫。刚刚在寝室门口站定，小皇子留下一句告别就匆匆回到了房间，紧锁门扉。

　　少女留在原地闷笑，即使尽力压抑还是不免泄出几声，尽管如此，才空旷的王宫中还是足够明显的，直到听到洛基砸东西在门上的声音才勉强止住，自己也闪身回了房间，趴在被子里开了个静音结界忍不住大笑起来。

　　当晚的晚餐，小皇子还是来了，但一直低着头，即使左竹绫有意跟他搭话也不理睬，见他脑袋都快埋到碗里，她眼中闪过一丝笑意，打算等他冷静一个晚上再找他。

　　用眼神制止了正准备严肃训斥小皇子的奥丁，安抚地笑笑，一旁的神后心领神会地拉了一下奥丁的衣角，立刻明白有情况发生。

　　而托尔，左看看异常沉默的弟弟，抬头看看带着如沐春风般笑容的姐姐，不知为何感到有点委屈。看样子，这两人在他不在的时候，有了什么心照不宣的，两人间的秘密。

　　就连健谈的大皇子也安静了下来，一时间，整个餐厅就无人开口，众人沉默地吃完晚饭，各自散了。

　　过了好几天，被逗过头的洛基终于肯搭理左竹绫了，几人似乎又恢复了之前的相处模式。但托尔能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同了，表现…大概就是，洛基变得非常黏着左竹绫，无论她去哪都跟着她，而少女面对小皇子时的眼睛颜色也明显变深，像是大海一般深邃美丽，但对他却还是湖蓝。托尔明白，对四人组她的眼睛是冰蓝，而对自己是湖蓝，说明这应该代表着好感一类的意思，不知为何，意识到自己在左竹绫心中的地位没有洛基高时，他竟然感到一丝委屈。

　　洛基的生日很快过去了，小皇子后来又把权杖还给她，让她在生日时再送一遍，她不禁吐槽道：“你都知道我要送你什么了，还要包装起来给你猜，你不觉得无聊吗？”

　　“可是，我想给大家惊喜嘛…”洛基嘟着嘴，扯着少女的衣角左右晃动着。最近他发现，左竹绫似乎对他的撒娇特别没有抵抗力，只要他一用这招，不管什么要求她都会妥协，屡试不爽。

　　“好吧好吧，我会好好包装的。”果不其然，她叹了口气，答应了洛基的请求。

　　当天大家都猜得差不多之后，洛基才慢悠悠地拆开包装，等到礼物盒掀开一角时，里头纯净强大的力量才泄露出来，有些实力较弱的人被压得不由自主地跪了下来。这把月神亲手打造并给予祝福的法杖让洛基收尽了羡慕的眼神，他不免有些得意，哼，姐姐是我的姐姐，你们再羡慕，她也不会给你们相同的待遇。

　　左竹绫虽然喜欢漂亮的头发，但自己实在懒得打理，通常都是一晚不睡，晒着月光，让月光精灵在月光下保持最佳状态的buff自然理好自己的头发，顺便身体和衣服也会变得干净。

　　有天晚上一直是阴天，她左等右等没等到月亮出来，干脆就睡了一觉，或许因为洛基就在对面，她睡得安宁，没有被梦魇打扰，但是第二天起来，头发就乱了。

　　少女自己看不见，还是起得早所以在花园里遇到了她的托尔提醒才知道。刚从空间中拿出梳子，想敷衍梳梳就算了，梳子就被大皇子截胡了。

　　“我来吧，姐姐，头发太长了，你自己也不容易梳完。”

　　这也不是什么要紧事，面对托尔诚挚的眼神，她随意地答应了。托尔便小心翼翼地开始帮她梳头，因为他是战士，平常力气都很大，也没有想过控制力道，然而捧着少女细软的墨发，感受到它在掌心划过的丝滑感，他就不敢用力了，生怕一不小心就扯断了她的头发。

　　托尔力道适中，难得的耐心，梳得非常仔细，左竹绫等着等着就有点困了，头轻轻靠在旁边的石柱上，就这样睡着了。

　　等大皇子把所有发丝理顺，才察觉到对方已经陷入浅眠，不好打扰她，他便跑回寝室找发绳。弗丽嘉曾经送过他一根女孩子用的发带，他隐约还记得神后水这么说的：“托尔，你拿好这根发带，当你遇到能让你心甘情愿地耐下心来，梳一辈子头发的喜欢的女孩时，就把这个送给她。”

　　喜欢…他很喜欢姐姐，所以应该把这个送给她对吗？

　　托尔觉得自己懂了，握着发带就跑回去，开始自己回想，平时姐姐都是怎么绑的头发。摸索了好一会儿，终于绑出个像样的发型，竟然还意外的像模像样。

　　看看少女好像没有醒来的迹象，他就随手拿起一缕没有绑上的头发，摆弄起来，他编了一个歪歪扭扭的辫子，然后又解开，再编，这次好看了一些。

　　……

　　等左竹绫睁开眼睛时，已经过去了很久，在这期间，无聊的托尔已经给她折腾出了n种发型，见她醒了，又给她散开摆弄回最开始绑的样式。

　　左竹绫眼神一柔，不自觉笑出声：“可以啊，以后你要是没事做了，可以去中庭当个发型师，按你的手艺和样貌，多练练一定会成为最受欢迎的托尼老师。”

　　“啊？可是我叫托尔啊。”

　　少女噗嗤一声又被逗笑了，她忍着笑意，抖着肩膀给托尔解释了一下这只是关于发型师的称呼。

　　因为洛基回房后都会继续看书，睡得比较晚，起得也比较晚，而左竹绫一般一夜不睡，他们起床的时间并不重叠，要想一起吃饭，少女就得找事情消磨时间等洛基醒来。自从第一次在花园遇见她之后，托尔就发现，她每天都会在这里坐着赏花。

　　于是每天早上，左竹绫身边就多了一个金毛正太，他会先帮她梳好头发，然后坐在她身边，和她天南地北地聊各种话题。

　　少女的时间就这样被分割了，早上是托尔的，中午一起吃饭，下午和洛基玩，晚上则是她一个人的时间，偶尔也会偶遇其中一个人，然后和他度过一个愉快的夜间。

　　在托尔持之以恒地搭话下，她终于也把大皇子当成了家人。

　　时间就这样静静地流淌，在神域当中，大家都长得比较缓慢，导致连左竹绫的时间观也出现了一些问题。好像一晃眼间，托尔和洛基就长大了。每个百年她都会陪洛基去看霜莹花，把它们摘下来，做成各种各样的小玩意儿。托尔会经常地带她去神域各个角落玩耍，偶尔还会仗着少女的瞬移偷偷溜去九界其他地方，他们一起阅遍万水千山，走过无数地方。

　　当然洛基渐渐也感觉到不对劲，好像他和姐姐独处时总是能偶遇到托尔，然后就变成了三人行。于是早上，托尔也发现洛基起得越来越早，甚至开始跟他争起帮姐姐梳头发的权力。

　　莫名其妙的修罗场中，左竹绫头疼地揉揉眉心，实在忍无可忍，把又吵起来的两人推离自己的身边，“你们要吵就吵，不要把我夹在中间！想说就继续，我走了。”

　　她瞬移到花园里，心累地叹息，即使满园花香也不能抚慰她的心灵。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两个弟弟（？）在她面前每天争宠。她知道洛基已经逐渐开始心态不平衡了，毕竟在他看来，父亲偏宠托尔，大家都喜欢托尔，而托尔还要和自己来抢姐姐。

　　左竹绫能理解洛基的感受，所以只能尽量平等地对待两人，不偏帮任何一方，但这不代表她能忍受两人无止境的争夺。

　　她终究还是被追过来的两人哄好了，但是洛基心结未解，她总有种不好的预感。邪神已经变成了真正的银舌头，经常使用谎言欺骗他人，在她面前虽然仍旧诚实，但她也无力阻止对方继续下去，他毕竟是谎言之神，而且，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劝导。

　　不知不觉间，托尔的成年礼到了。

　　这天，阿斯加德人声鼎沸，非常热闹，到处都摆满了餐桌，美酒和烤肉数不胜数。

　　太吵了。

　　左竹绫厌烦地皱起眉来，决定送完礼就在找个高点的地方设定向静音结界坐着看。

　　她知道在这天托尔就要得到雷神之锤了，所以不能送武器，那就送护具好了。她想了想，干脆送他一件新斗篷。

　　斗篷上每隔2cm就有一个法阵，因为托尔是战士，魔抗可能不够高，有了斗篷就能好一点了。

　　少女亲手为雷神换上了新斗篷，之前看奥丁和弗丽嘉都给了托尔一个颊吻，她便入乡随俗，朝大皇子脸上亲去。

　　托尔似乎正想往这边看来，左竹绫没刹住车，这个颊吻就印在了雷神的唇角，她惊讶地睁大眼睛，呆了几秒，才反应过来，拉远了和托尔的距离。

　　她怀疑托尔是故意的，但是他又笑得再正常不过，倾下身来搂住少女，也回了她一个吻。蔚蓝的眼睛中盛满了笑意，非常干净。她找不到破绽，勉强相信了对方只是不小心。

　　一回头，洛基果然在她背后死死地盯着他们，左竹绫轻咳了一声，赶紧拍拍托尔还放在她腰上的手，示意他放开。雷神眼睛暗了一下，很快又恢复了原本的模样，慢慢放开了手，继续接受下一个人的祝福。

　　她退回到洛基身边，侧头看他黑着的脸，也不说话，盯得小皇子忍不住看了她一眼，心里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有什么不对劲。

　　“终于肯看我啦？”刚刚瞥了一眼，就见左竹绫一下笑了出来，她主动抱住这个敏感的少年，笑眯眯地在他脸上亲了一口，“好啦，别生气啦，呐，也给你一个吻，扯平了。”

　　洛基凝视着少女璀璨的蓝眸，嘴无意识抿起，小声地说：“不对。”

　　“什么？”

　　“不公平，你亲的不是这里。”他满脸不高兴，和冬兵的表情竟然有几分相似，因为这个发现，左竹绫眼中笑意更深，她又凑上前，在洛基嘴角也吻了一下。“好啦，这么大了还这么幼稚，这样行了吗？”

　　“……”他没有回答，但是手已经摸上了少女腰侧，将她牢牢控制在自己身边。

　　赚了。

　　他表面仍是沉着脸，却已经控制不住给一直注意着这边动向的托尔抛去一个得意的眼神，看到雷神的笑容僵了一瞬，感觉更加爽了。

　　“我不想在这里，太吵了。”少女等了一会儿，已经能感觉到洛基心情好起来，就准备转移阵地。邪神也知道她不喜欢吵闹，顾及两兄弟的面子在这里呆了那么久也差不多到了极限，就干脆地放了手。

　　她一跃，跳上了主殿窗的窗沿，用清洁魔法简单清理了一下就坐下来，没拿时雨，而是用大家都能看得见的静音法阵对准人多的地方，只能听到礼台上的声音。

　　因为她这举动明显了点，大部分人都注意到了她的举动，但看清是月神，而且神王神后也默许了她的举动，也没人敢说些什么。

　　成年礼也就是那些环节，左竹绫见识过无数次，即便是神域，和其他地方也没有什么区别，她无聊得甚至有点想打哈欠，但是碍于礼仪忍住了。

　　好在仪式虽然程序多，但进行得比较快，很快就到了宴会环节，这也意味着左竹绫可以离开了。

　　她估摸着皇室成员应该都要留下来应酬，就朝一直注意着她动静的几人挥挥手，直接消失在了原地。

　　少女没有回寝宫或者花园，而是来到了世界树前。把手放在世界树上，借用它的力量，左竹绫能“看到”地球已经发展到了封建王朝中后期。

　　还有好久啊…她叹了口气，不过在阿斯加德还有两个人陪着她，她也不算无聊。

　　等洛基的成人礼也过去了，她就继续睡好了，少女这样想着。

　　寿命长的缺点就是，生活比较平淡，基本不会出现什么大事件。一眨眼间，又过了很长时间。

　　她从几个月前就开始利用晚上的时间，用灵力把月光之力具现化，将这具有超强柔韧度即防御力的丝绸般的料子与血灵冰结合，制造了一套合适洛基的战甲。

　　之前托尔的战甲是奥丁送的，她实在不好驳了奥丁的面子，只能替换托尔自己从宝库取来的斗篷。

　　但洛基没有。

　　奥丁没有给他盔甲。

　　那就由她这个姐姐来送，反正是一样的。她在心里稍稍谴责了一下奥丁的不公，继续专注地制作。

　　意料之中，洛基很喜欢。当然，左竹绫怀疑就算她只是送了他一朵花，小皇子也会非常开心。

　　邪神的成人礼过得很顺利。翌日早晨，她站在托尔身后帮他绑小辫子，突然问道：“说起来，为什么你们都留了长发？”

　　她想问这个问题很久了，因为托尔也不像是有闲心打理自己头发的样子，战斗起来也会很不方便，没见雷神自己都喜欢扎起来吗？那为什么想不开留了长发？

　　“…不好看吗？”

　　一旁的洛基诡异地顿了一会，试探地问道。

　　“不啊，都很帅，能凸显你们的气质。”

　　托尔悄然松了口气，挠挠脸，他和弟弟对视了一眼，犹豫着说：“嗯…你之前不是说喜欢长发？”

　　左竹绫的手停了一下，她眨眨眼，突然想起了，百年前，也是这么一个清晨——那时托尔和洛基还没有比她高，他们坐在一起，曾经发生的对话。

　　“姐姐，既然你不喜欢打理你的头发，为什么要留这么长呢？”

　　“因为我喜欢长发呀，你不觉得长头发很好看吗？而且，”她顿了一下，无奈地挑过一缕头发，凝冰成剪，在两兄弟惊讶的视线中一把剪断。她握着断发，两颊边各浮现出一道红色的齿状妖纹，几秒间，头发又以肉眼可见的功夫长了回来，“看到了吗？我有魔女的血统，即使剪了，也会恢复这个长度，我也没办法。”

　　头发是魔女魔力的来源，但她是翼族人，不像真正的魔女一样剪了头发就会失去魔力，即魔力是与头发长度成比，她的魔力是固定的，即头发长度与魔力成比，所以她的头发会永远固定在这个长度，事实上，这种长度还是被鹰眼牵制住头发的生长的结果，她可能现在已经被自己的头发淹没了。

　　回想起了这段过去，左竹绫心情有点复杂，同时也感到心里一片柔软。这两个孩子，因为她说喜欢，就特地留了头发，真傻。

　　“我很喜欢，真的很帅哦。”她灿烂地笑了，眼里尽是暖意。

　　编完辫子，她坐在两人中间（为了防止他两又以为自己偏心谁），纠结了一下，还是开了口：“今天起，我要回世界树沉眠了。”

　　“什么？为什么？你都近八百年没有回去了。”

　　“你们还记得我住在世界树的原因吗？最近我的伤好像有复发的迹象，我不回去的话，可能会有危险。”

　　她这话倒是不假，太久没经过神圣之力的洗礼，左竹绫已经能感觉到咒枷的蠢蠢欲动，再过几天可能就要浮现出来了，这样的话，她的一切能力就会被限制，万一之后出了什么事，她就没有保护他们的资本了。

　　被她这么一说，着急的两人也想起了他们初见的场景，沉默了一会儿，为了她的安全，他们都同意了少女的离开。

　　在两人的目送下，她进到世界树体内，于温暖中沉入意识海的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