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魔法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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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的日子对于吉兰娜和其他人来说，并没有什么不同。
曼莎在校医室躺了三天后重归课堂——帕金森的魔咒威力不大，真正棘手的是诅咒中阻碍痊愈的效果，丽莎为了不让曼莎留疤，缠着庞弗雷女士专门调配出一瓶伤痕修复魔药，让曼莎的脸颊最终变得完好无损。
吉兰娜抱着书走过拉文克劳塔底时，总能听见曼莎清脆的笑声穿透雨幕传来——那个被魔咒灼伤的姑娘正挽着丽莎蹦跳在庭院水洼间，浅棕色长发上跳跃着晶莹的水珠。这不由让她三天前被破坏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还有另一个好消息——小天狼星终于在魔法部的谋得了一份傲罗的工作。
据哈利的说法，魔法部本来想安排小天狼星去闲且“安稳”的魔法交通司工作，但小天狼星拒绝了。
“他想当傲罗，邓布利多教授非常支持他的想法。”哈利语气里带有浓浓的骄傲，“小天狼星专门写信给我，说希望给我当个好榜样，他还说——作为格兰芬多，绝不能因为受到挫折就放弃拿起魔杖去战斗的勇气。”
成为傲罗需要经过高度密集的训练并通过各种严格的测试，因为傲罗肩负着维护魔法界稳定与和平的使命，经常需要行走在生死之间，与犯罪的黑巫师战斗，以及同危险的黑魔法对抗。
但显然，这就是小天狼星想要的。
为表示祝贺，吉兰娜特意准备了一个刻有多重魔法防护魔纹的变形胸针，让小可爱寄给小天狼星。
但这些天对于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来说，只能用如坠深渊来形容，一向骄傲的斯莱特林一夜之间失去了她最骄傲的资本，不是血统，而是——魔力。
——她失去了魔力。
尽管她不肯相信，但事实就这样发生了，她施展不出一点魔法。
每一次潘西手握着魔杖，本来擅长的咒语被念了无数遍，身体却像是被无形锁链禁锢，一丝魔力也难以释放。
起初她将这归咎于施咒手势偏差，可比平时更漫长的一周过去，同学们的目光越来越如芒在背，冰冷刺骨。
慌张和恐惧中，她终于意识到什么，掩饰般收起魔杖谎称生病逃去了医务室。她不敢跟庞弗雷女士说自己真正的问题，只敢说自己头非常疼，想要就这样一直赖在医务室——她对上课感到恐惧。
但不幸的是，庞弗雷女士很快就认出了她的谎言，说她不能占用校医室本就不多的床位，冷漠地把她赶了出去。
为了掩饰自己失去魔法的情况，潘西·帕金森在需要魔杖的时候甚至愿意低头向周围的人求助，但没有人愿意帮她。
可她更不敢请求朋友们的帮助，那些纯血统的贵族后裔，此刻成了悬在头顶的利刃。她深知纯血家族的人对待那些哑炮的态度——嘲笑、轻视、孤立。
有一天，她从寝室出来，要经过休息室去图书馆，却下意识停住脚步。
“你们觉不觉得……”达芙妮·格林格拉斯压低的声音从公共休息室传来，“她最近很不对劲？”
休息室壁炉里突然炸开的火星惊得潘西攥紧衣角，身体紧贴墙壁怕被人发现。
她听到同年级同学的声音：“我一周都没看到帕金森拿出魔杖，这真的很奇怪。”
达芙妮：“我记得她以前很喜欢到处挥舞那根棍子——她上周倒是用过几次，但在我印象中，她上周的咒语一次也没成功过——包括最简单的漂浮咒。”
“听说她周末去校医室了，不会是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吧？”
“你不会跟我想的一样吧。”
“除了这个，我也想不出别的解释了……”
“……你们是说，哑炮？”达芙妮不可置信的语气让潘西瞬间涨红脸，她转身逃离，像乌龟一样蜷缩在寝室属于她的四柱床最深处，恐惧像藤蔓般缠绕。
墨绿帷幔缝隙透进微弱湖光，在她颤抖的指尖投下交错混乱的阴影。魔杖安静地躺在枕边，此刻格外刺眼。
她要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到她的身上？！她真的会成为“哑炮”？
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潘西内心越发焦虑和绝望。
她也不敢跟家人说自己的情况，怕他们知道后会抛弃自己。她甚至认为自己很快就会被老师发现自己的情况，被迫从霍格沃茨退学，然后彻底与魔法绝缘。
不知是谁传出了潘西·帕金森失去魔力的消息，导致所有人都开始主动远离她，认为接近她也会变成和她一样的——哑炮。
值得庆幸的是，她自认为最亲近的三位纯血朋友——德拉科·马尔福，布雷尼·扎比尼和西奥多·诺特，对待她的态度一如既往。
“你以为躲在寝室或校医室里就能逃避现实？”也许是看不下去了，德拉科·马尔福在一天晚上，突兀叫住欲离开休息室的潘西，“仔细想想你得罪了谁。”
灰蓝色眼眸瞥向潘西，却忍不住走了会神。
斯莱特林女生蓦然想起那双空洞漠然的眼睛——吉兰娜·瑞德。
*
周四下午变形课结束后，曼莎和丽莎下课铃一打就冲出去了，吉兰娜在李苏的催促下慢悠悠地提起书包也准备去礼堂吃饭。
“……瑞德。”
身后传来小声的呼喊。
李苏翻了个白眼，拉着吉兰娜就走。
刚被李苏拉着离开教室门，潘西·帕金森追出来拽住她的衣袍。
吉兰娜转身，看到的不再是那个趾高气昂的斯莱特林，而是一双充满血丝的疲惫眼眸和浓重的黑眼圈。
但下一刻，尖锐的声音暴露了帕金森的情绪：“瑞德，是不是你干的？是不是！”
“什么是不是我干的？”吉兰娜顿了顿，语气疑惑且温和，“况且，指认人也需要证据吧，你这是要污蔑我吗，帕金森？”
她平静地和帕金森对视。帕金森陡然松开手，低下头避开她的目光，身体似是抽搐般抖了几下。
“我……我知道是你，”她如同被破了一盆冰水瞬间冷静下来，语气愈发小心翼翼像怕惊扰什么，“……只有你。”
吉兰娜看了她一会，突然道：“你还是没想明白。”
等帕金森回过神，吉兰娜·瑞德已经携好友一同消失在拐角。
星期五晚上，所有人都看到斯莱特林的潘西·帕金森低着头对拉文克劳的丽莎·杜平和曼莎·布洛贺郑重道歉，表示为之前的行为追悔莫及，恳求她们给她机会补偿犯下的错误，并承诺以后再也不和她们对着干了。
曼莎和丽莎什么都不知道，她们看着眼前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姿态的帕金森，惊讶得眼球都要瞪出来了，半晌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茫然把她打发走。
帕金森又蹲了吉兰娜整整一个星期，终于在周六晚饭后的图书馆外看到了她，但不敢直接上前，选择悄悄跟了上去。
“你想问什么？”
吉兰娜走了半天没听到身后有动静，只好率先停在无人走廊的拱窗旁，转身直接叫出躲藏在柱后阴影的帕金森。
黑色短发的斯莱特林女生犹豫着走了出来：“我……我已经道歉了，在礼堂，你肯定也看到了。”
吉兰娜没有否认。
帕金森鼓起勇气上前一步，试探：“那请问……我的魔力可以还给我了吗？”
吉兰娜不解歪头：“还给你？你要魔力干什么呢，对同学施展恶咒来满足你的嫉妒心吗？”
“我，我再也不敢用黑魔法了！真的！我发誓！我可以发誓，只要你——”
“不是黑魔法的问题，我并不讨厌黑魔法本身，”吉兰娜温和打断她的话，没有温度地笑了笑，“但你既然选择将魔法当作指向同校同学的武器，我以为你已经准备好承担滥用魔力的后果了呢。”
吉兰娜现在的心情就像是看到自己精心饲养的干净整洁的毛孩子，却被别人当作拖地的拖把，凌乱毛发沾染上脏污，刺眼又可怜。
自从拥有魔法后，她就像中了彩票一样恨不得把自己释放的每一丝魔力供起来，也一直坚持勤恳研究，渴望能够用魔法做出不一样的成果。
在她眼中，魔法是用来改善生活，造福社会和庇佑一方的工具，是造就新的文明的薪火；而绝对不能是伤害他人，扰乱社会，甚至毁灭世界的祸源。
但潘西·帕金森却用她一直以来梦寐以求的魔法力量，伤害她的朋友。
生来就拥有魔法，却用它来做这种龌蹉事……
那就别怪她动手拿走对方的魔力了——送上门的实验对象，不要白不要。
至于对方怎么想……她很难对无关的人产生同情。
帕金森只知道吉兰娜没有说会把魔力还给自己，喉咙里挤出困兽般的呜咽：“我不能没有魔力，我真的错了，求求你，我的魔力到底去哪了，你要怎么才肯……”
“嘘——”吉兰娜竖起食指抵在唇间，月光从拱窗斜射进来，在她睫毛下投出蛛网状的阴影，她有些调皮地勾起唇角。
“听说过中世纪猎巫运动吗？有一些麻瓜会用烙铁在女巫脊背上刻禁魔符咒，这样巫师们就失去了用魔法从火焰中逃走的机会。”
她一向乐于为他人解惑，此刻也不例外。
“当然也有其他用处，以前经常有巫师家庭给魔力暴动严重的孩子画上禁魔符咒，等他们长大符咒自然消失，很好地起到了控制魔力的效果……
“但有些学者认为长时间得不到释放的魔力会在体内变质，最终成为默默然一样的恐怖力量——你觉得呢？”
看着吉兰娜向自己提问时脸上温柔的笑意，帕金森却忍不住后退了半步。
吉兰娜并不在意对方流露的惊惧，十分友善地给出对方最想知道的问题答案：“我之前稍微改良了材料和魔文阵结构，但现在看来改良的效果比我之前预计要好一些……这样的话，我也无法准确告诉你这个禁魔阵什么时候会失效了，可能是下一秒、明天？也可能是下周、下个月，最坏的话……明年？后年？”
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伸手把自己垂落的碎发别到耳后，诚恳建议：“你可以把这段时间当作体验另一种生活方式，呃，说不定能找到乐趣？”
吉兰娜说完沉默几秒，感觉嘴巴突然有点累，该说的都说完了，也不打算和帕金森再废话下去了。
她把漂亮的第四声耳挂戴上，一边听着音乐，一边哼着歌转身离开。
今晚她的重点不是禁魔阵，而是写在古灵阁羊皮纸上的那一间“承载梦的房间”。
某种直觉告诉她，是时候要去找找看了，而这个房间，很有可能就在霍格沃茨。
身后的潘西像是凝固了一样，愣愣看着吉兰娜轻快离开的背影，一个念头越来越清晰——
她惹了一个疯子。
作者有话说
第30章 魔法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