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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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麻烦您了，还有这位小同学…”
陈知非穿着黑高领和牛仔外套，戴着口罩站在来接他的秋度身旁，低着头，刘海盖住了脸，看不清表情。
秋度在大冬天里的出了满身汗，面前的凖晴他也知道了计划的变动是因为她，但好歹是自己这一方的。
而安安静静站在凖晴旁边的是傅展鸿的儿子，而且还是陈知非的负责目标。他刚刚来的时候没错过，那个叫傅景的孩子看陈知非的眼神，太狼性。
秋度不动声色往身旁挪了挪，虚虚挡住了陈知非。和凖晴客气两句，就伸出手臂揽住陈知非臂膀，怕他没多少力气走路。
很明显手上受到强烈的死亡视线，秋度麻木着脸极力忽视。直到送陈知非上了后座关上车门他也麻溜跑到驾驶座之后那个视线才移开了。
秋度边发动车子边跟后面窝着身子的陈知非说话：“知仔，岚叔因为身份那档子事不能来接你你应该知道吧…哎要冷了把旁边那毛毯披上，要不要哥带你去医院瞧瞧怎么了？”
陈知非没动，低低说了句：“不用。”就闭口不谈了。
秋度转了下方向盘，抽空从后视镜看了一眼，陈知非在看手机。
傅景：在家好好休息。
陈知非眼底映着手机屏幕荧光，把傅景发来的信息一个字一个字拆开咀嚼清了，才敲了一个字过去。时间显示已经过了五分钟。
陈知非：嗯。
——
“到了。”
秋度把车开到了市中心一档小区门口，陈知非偏头看了眼小区名，再看着秋度。
秋度摸了摸鼻子，感慨自己命果然还是不够好。
“是市局一个小警察，就之前和你交接的酒吧服务员，叫小鸠。那个，家里挺有钱的，自己在这里有栋房子没人住，说是可以先让你住着。”
陈知非摘下口罩，冷气扑面而来。
秋度搓着手臂，他为了接陈知非匆匆忙忙随便找人借了件便装外套，比警服薄多了。先前出了汗在车里还有暖气，现在下了车一撞北风冷气就全身到处跑。
“喏，钥匙。里面都是独栋的，你找着b73开门进就行，屋子东西都齐全，都是没用过的，每天都有保洁阿姨打扫，很干净。”
秋度觉得自己借小鸠这原话豪气了一把，语气也不自觉扬了起来。
“小子你可有口福了，今晚哥几个跟岚叔下班了来给你做好吃的。哦对了你琴姨也会来，都好一段时间没见你了……”
陈知非静静听着秋度在自己耳边说着有温度的话，茫然的感受接受，再顺应。
秋度趁他不注意揉了一把他的脸蛋，欠揍坏笑的又迅速收手跑回驾驶座打开车门。把手放嘴边，笑说：“知仔的脸还是那么好揉哈哈哈。哥还有事不能带你进去了，进去找着了好好休息，太冷了，我还得回警局，快走快走。”
又招摇的挥挥手，才屁股着火一样匆匆开车离开了。陈知非慢吞吞揉着搓红的脸，眼底难得带着点笑。
陈知非手里的钥匙还带着门禁卡，过了门卫处进去，仔仔细细看了门口放着的全区地图，才往对的路走。
找到b73的时候陈知非脑袋都出了一层薄汗，鼻尖反而凉透了。陈知非把门打开，看也不看摆设什么的，关上门找着楼梯就往上走。
脑袋又有点晕乎乎，他找了间客房，本来想着直接睡也带了点不好意思，还是在衣柜里翻到了新的衣物毛巾，先去洗个热水澡。
热水冲掉了寒风里的所有沙尘，水雾凝结在磨砂镜上，腾腾雾气氤氲着陈知非的困倦。
草草擦了头发，陈知非就倒在床上，眼皮子还没完全盖上的时候他还困难的想了想，费力伸手把床柜上的灯开了。
柔和的暖灯光扑在陈知非脸上，他也在恍惚以为的太阳中陷入了黑暗。
…
陈知非惊醒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透了，屋内黑漆漆，只有床头一点光。窗是合着的，亚麻色的帘布倒是只掩了半边。从透明的窗玻璃轻而易举看到外面的灯光。
陈知非坐起身，身上简单的居家服和柔软的床被发出摩挲沙沙声。陈知非的动作慢下来，眼皮耷拉，像是还没睡醒。可他对上床头一盏小灯的时候，显而易见的不一样。
他伏在床边去够刚刚太累扔在地上的牛仔外套，在口袋里翻出了半包烟和火机。
想了想，还是下了床，慢慢走到窗边靠着坐下。熟练挑出一根烟来，火机擦出来的火星没有一点威胁。烟被点着猩红，也和远处的灯一样明明灭灭。
陈知非拨起刘海，有些不耐烦。
他一只手用拿烟那只手手肘压着，张开好看的唇吐出一圈烟雾。外面的光和里面的黑在他脸上形成对比，再跟他指尖的烟形成对比。
他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玻璃，看见了倒映的自己，低笑了一声。
“不像么…”
等发觉指尖传来痛觉，他才发现烟已经自己烧完了。倍感无趣，起身把烟嘴扔进垃圾桶，又躺回床上。
只是他看了好一会那盏灯，本来已经躺下闭上眼睛了，又突然伸手关了灯。唯一的光源消失，整个房间似乎都冷了起来。
——
陈知非睡眠浅，他隐隐约约好像听到了楼下有人声，但没在意。直到听到房间门好像被人小心打开了，他才猛地惊醒。
他迅速在床柜上抓了个东西扔向门口，被人挡下了。
“诶诶诶，是你哥我啊，怎么几个小时不见了就忘哥了臭崽子。”
房间的灯被打开，陈知非闭了闭眼，灯光有些刺眼。
“哎呀抱歉，不过你怎么睡觉也不开盏小灯啊，这黑漆漆的。”
秋度把挡下的东西放回床柜，陈知非适应了亮度之后睁眼，被问的有些迷茫。
他睡觉前不是开了吗。
不过也有可能他太困了以为自己开了实际手都没动得了。
陈知非没多大纠结，坐起身的时候好像闻到了一丝烟味，他皱了皱眉毛。
“你抽烟了？”
“啊？没啊…可能是林湮那家伙抽烟烟味撞我身上了吧——”
“哎！你这家伙背后说我坏话？”
秋度身后横生一巴掌毫不留情盖他身上，秋度咬牙切齿回头打了回去。门口扭打的两个人被推开了，陈岚归看也不看他两，直接进房间。
陈知非拉开被子下床，被陈岚归抓住了肩膀从头到脚问了一遍还有没有不舒服。
陈知非摁了摁眉宇，好好的回答。
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们这几个家伙学学John和小鸠？还不给我滚下来帮忙！”
“哎！周sir，不要被John的表面骗了！”
秋度扯着嗓子想和周碌言玩楼上楼下交流，被林湮一巴掌盖脑袋上，扯着衣领下楼了。
陈岚归也忍不住笑了：“后生人果然还是活力的很。知仔，我们也下去吧。他们这些做哥的，说是要给你做顿好吃的。”
陈知非一向听陈岚归的话，乖乖点头就跟着陈岚归下楼了。
除了林湮秋度周碌言，John，逾琴，还有陈知非见过一面的小鸠。一楼开了客厅的大灯，亮堂的很，也热闹的很。
一切都是他所想见到的、很幸福的模样。陈知非想。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