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诫》银色山坡

6、画

　　沈离再一次见到徐巍川是在高一楼走廊的转角处。
　　“离哥。来找阿晨？”徐巍川站在高一阶低头看着他。
　　“嗯。”
　　就在徐巍川和他擦肩而过的时候，沈离伸手抓住了他，“听哥一句劝，别对他有什么想法。”
　　徐巍川乐了，他从没有看过沈离这么护着一个人的样子。以前沈离会护着人，但从来只是事情发生后，他出面解决给对方教训，让对方明白不要轻易动他的人。可这一次，沈离仿佛再给他打预防针劝他离许晨远一点，当他听见沈离的这句话的时候他就知道自己输了。“离哥啊，让我有想法的一直是你，你不是知道吗？你说许晨知道我们的事会怎么想？”
　　“所以不要让他知道。”沈离阴狠的盯着他。
　　“好，谁让我最听你的话呢，当初把我踹开的时候我也不是一句话没说。”徐巍川觉得沈离在感情方面就是魔鬼，他会让你爱上他，让你离不开他然后等他玩完了腻了，你连一个挽留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你有性虐倾向吗？许晨受得了吗？”
　　沈离没有回答他。
　　“看来是知道的，好好待他，不要向对我一样那么狠。”徐巍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就往下走去。不过他在下楼的时候突然再一次开口，“沈离，你喜欢他什么？”
　　沈离愣了愣，随后笑道，“大概，叫的好听。”
　　沈离走上楼梯，发现许晨蹲在转角处把脸埋了下去。他皱了皱眉，点了根烟，轻轻的用鞋尖碰了碰许晨的裤脚，“起来，别让我说第二遍。”
　　许晨抹着眼泪从地上站了起来，倔强的路过沈离要往楼下走去。却被沈离一把拉住，沈离将他压在墙上，“听到多少？”
　　“你反正也不愿意告诉我，有什么好问的。”
　　沈离发现许晨身上越来越有人情味了，从一开始冷冰冰的，开始变的会耍小脾气、会吃醋，“把眼泪擦擦，哥都说给你听。”
　　沈离带着许晨走到了操场观众台的后面。
　　这一路上沈离一直跟他说着沈离以前的事情，这是第一次沈离说起他的以前。故事很简单，但也让人匪夷所思。他和徐巍川的表姐李欣然在一起的时候认识了徐巍川，徐巍川就在那时候疯狂的追求沈离，什么事情都做过，最后脱光了在沈离床上等着他，沈离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而且对男生之间的事有着猎奇心理，就上了徐巍川，那是他第一次上男人，后来就一发不可收拾，最后李欣然来到沈离的家里，发现了这件事情，就和沈离分了手。从这以后沈离和徐巍川不再遮着掩着，更加的放肆。最后沈离觉得腻了。
　　沈离用最直白的语言诉说着这件事情，不加任何掩饰。
　　“怎么？觉得我恶心吗？”沈离拉住他的手将他压在墙上。
　　许晨虽然有点接受不了自己的同桌和自己被同一个男人睡过，但是他觉得沈离过于坦诚，坦诚的让他害怕。
　　许晨踮起脚吻了吻沈离，然后趴在沈离的肩头说，“你怎么不告诉他，我知道。我不仅知道你有性虐倾向，还知道你喜欢哪种姿势。”
　　沈离将大手探进他的衣服，沙哑的说着，“许晨你真的骚。”
　　许晨伸手拉下自己的裤子，他知道沈离带他来这就是为了做这件事情，他和沈离之间好像永远充满□□，没有普通情侣之间的温情，他们不会手牵着手在街上聊这天可以走上一晚上。就算一起走过安城的每一条路，可最终的目的地就是情欲。所以他越主动，沈离就会对他越好，他会少几句狠话，多几句甜言蜜语。他就会一直夸他漂亮。
　　沈离带着他逃课，带着他坐上公交车。暮色撒在他们身上，他们一人带着一只耳机，王菲的声音缓缓流出，当她唱到那句“闪耀你阴暗的下落”的时候，沈离突然附上了许晨的唇。
　　事到如今你不肯亲我，
　　那么至少肯定我。
　　“好听吗？”沈离下巴抵着他的发顶。
　　“嗯。”沈离很喜欢听王菲，手机装满了她的歌。许晨也去听过，可是他听不懂，就像他看不透沈离一样。他只记得那一句，都是那拥抱的祸。
　　他贪恋沈离的怀抱，贪恋沈离的味道。
　　下了车，那是一个郊外，只有的几面很长很长的墙，沈离一手提着包另一只手牵着。
　　“想玩吗？”沈离从包里拿出几瓶喷漆在许晨面前晃了晃。
　　墙面几乎被别人画满了。
　　许晨从未玩过这些，兴奋的点点头。
　　“去玩吧。”
　　“那你呢？”
　　“我啊，送你个礼物。”沈离神秘的对他笑了笑。
　　许晨拿着喷漆走到了一旁，可是画了一会，就过了兴致，可是他去找沈离的时候就被他瞪回来了。
　　许晨躺在草坪上闭上了眼睛。过了一会，他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挠他的耳朵。吓得他马上睁开了眼睛。
　　“你坏。”许晨坐起来扯掉沈离手里的草。
　　沈离笑着说，“终于醒了，再不醒我就把你一个人扔这。”
　　许晨才不信，向他摊开手，“礼物呢？”
　　沈离将他从地上拉起，将他带到了涂鸦墙前面。夜色已经降临，但是沈离带许晨看到这面墙上被人装了长长的彩灯，墙上的涂鸦要照亮了。
　　许晨看向涂鸦墙，泪水一下涌上了眼眶，这，这都是他。将近十米的墙上画着的都是他。穿着校服的许晨，穿着白t的许晨，笑着的他，各种的他。这些涂鸦有新有旧，应该是断断续续完成的。
　　“哥。”许晨一遍又一遍的走着这十米，最后带着哭腔的钻进沈离的怀里。
　　沈离的衣服上全是漆，“怎么又哭了？不开心吗？”
　　“开心。为什么想要画我啊？”
　　沈离推开他，用手揉了揉他的脸颊，“傻瓜，明天你生日啊。”
　　“是吗？我都忘了。”许晨根本不在意明天是否是自己生日，一心只在这一堵墙上了。“你花了多少时间啊？”
　　“半年吧，总是没时间。原本想早点带你来看的，可一直没完成就拖到了现在。还是今天下午刚完成的。”沈离抬起手背擦了擦许晨的泪。
　　许晨盯着这面墙若有所思到，眼角微微向下，一副想笑又不能笑得样子。
　　“想什么呢？”
　　“哥，想要你压着我在这做一次。”许晨搂住沈离得脖子，在他耳边轻轻得说给他听。
　　沈离笑了，“□□，今天不行漆没有干。”
　　许晨听了他得话笑得更开了，今天不行说明还有下次，沈离还会带他来这。
　　“好，真想把它搬回家去。”
　　“搬它干嘛，我有原稿明天给你。”沈离牵着他的手，向出口走去，“现在太晚了，今晚就在这边找个旅店住吧。”
　　“好。”现在沈离说什么他都愿意答应。
　　“家里人没事吗？”许晨除了第一次那天晚上，就再也没有留过夜，就算被沈离弄得再累他也会穿好衣服走回家。
　　“没事，家里只有阿姨。我只要给她们发个消息就行。”
　　“父母呢？”
　　“在国外。”许晨仿佛不愿意提到他们，三个字就略过了。
　　沈离和许晨走了很久，久到许晨以为他们就会这么一直走下去。终于到了市中心，沈离带着他去吃了个饭，之后就和他随意找了个旅店就住了进去。这里的旅店都很破，许晨也不愿再走。
　　几乎在开门的那一瞬间，许晨就吻上了沈离。
　　“这么主动？”沈离将门带上，“今晚收着点。这里隔音不好。”
　　许晨这才看了一下他今晚要住的地方，房间很旧不大，略带着潮气。不过这些他不在意，又重新扑进了沈离的怀中，一脸色气的说道，“哥哥，舔我。”
　　深夜。
　　沈离突然停了下来，伸手看了眼手机，许晨一脸不满的看着他在他身下难受的扭了扭身子。
　　沈离吻住他的嘴巴。“宝贝，生日快乐。”
　　“我爱你，沈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