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外仙（综）》风玉寒霜

32、重回大唐

　　林诗音见花满楼忽然不说话，忙问：“花公子，怎么了？”
　　花满楼低低叹了口气：“现在还是盛世，再过些年，便是安史之变了…..”
　　诗音和迎春顿时明白他为何叹气了。
　　那场战乱，使得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家破人亡。
　　唐朝也由盛转衰，一蹶不振。
　　司马光的《资治通鉴》中曾提起，“由是祸乱继起，兵戈不息，民坠涂炭，无所控诉，凡二百余年。”可见安史之乱所造成的损失有多严重。
　　林诗音轻叹：“一场祸乱将起，百姓又要遭罪了。”
　　迎春虽没见过什么战乱场景，但自小读过书，知道战争的残忍，此时也默默不语。
　　花满楼明显比二女想的更多一些，但他并未说出来。

　　一旁的裴元听他们说起什么战争、祸患等词，不解的问：“你们在说什么？什么是安史之乱？”
　　花满楼三人默然，他们不知该不该说。
　　裴元瞬时明白过来，忙说：“若是你们自身之密，不便说就不说了。”
　　他怕三人尴尬，十分自然聊起别的，向他们介绍各个门派的来人。
　　不久方羽又偷偷从一旁溜了过来，东方宇轩已让人去叫来方碧玲，这会正与万花诸人及其他门派的人商讨着，她便又跑过来了。
　　裴元正给三人介绍到琴圣苏雨鸾，“这位既是我万花谷的琴圣，也是七秀坊的七秀之一菡秀。”
　　因方羽的小号莫小岚自称七秀弟子，众人都对七秀坊十分好奇。
　　迎春和林诗音整日里在一众打打杀杀的江湖人中间，确实压力山大，此时见了苏雨鸾，果然是秀丽大方，人又温和，顿时感觉见到了同类人一般。
　　苏雨鸾温和的朝着她们笑笑，只是眉宇间显露出淡淡的疲累。
　　林诗音有些奇怪的问道：“苏姑娘，可是身体不适？”
　　苏雨鸾摇摇头：“无事，只是近来有不少事，稍有些累罢了。方才听说你们二人想要拜入万花谷？”迎春二人连连点头。
　　她看向裴元，笑道：“谷主他们估计也会忙起来，还有这位花少侠的眼睛，如此一来，你们最近也闲不得了。又多了两位师妹，万花谷越发热闹了。”
　　裴元也笑道：“师傅还未发话，尚不知是师妹还是师侄呢。”
　　话虽如此，但两人都知道，以她们如此奇特的身份，很大可能是直接由孙思邈收入门下。
　　聊了一会，裴元见东方宇轩一众还未商量完，劝苏雨鸾先回去休息。
　　她轻点了点头，眉间的愁色仍不减：“过几日，我还得回秀坊去，降婷遭此大难，阿云与小七都不在，叶师姐与萧师姐恐忙不过来。唉，今年的事情太多了。”
　　她深深叹口气，近来秀坊传信，内坊弟子与外坊弟子频频发生摩擦，师姐叶芷青虽为坊主，但对内坊一众弟子也无法约束，幸而还有内坊弟子萧白胭帮忙，才勉强压下。

　　方羽听了这话，有点奇怪，她不是剧情党，对剑网三的主要剧情只是大概了解，当初打游戏是直升的，安史之乱之前的故事都不清楚，只隐约有一点印象、况且她连自己门派的简史都还没缕清呢，更别说其他了。
　　“统啊，现在是743年，我咋不记得还有什么大事记呢。除了方乾当上蓬莱门主，还有啥劲爆的消息啊？听苏雨鸾的意思，七秀坊今年有很多故事啊。”
　　【你后来都没好好做过任务，当然不记得了。除了东海，中原近几年还有很多事情发生的。】
　　“……嗯，比如？”
　　【就在公元743年，忆盈楼更名为七秀坊，昭秀曲云远走苗疆，继任五毒教教主，孙飞亮变成了德夯。 】
　　“什么！竟然就是这一年，现在已入秋，这些事情都已经发生了？”
　　【没错。还有，康雪烛已毁了高绛婷双手。再往前两年，燕秀小七宣布脱离忆盈楼，孤身一人闯荡江湖去了。】
　　“妈耶，这几年，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啊。”
　　方羽不禁咂舌，这几件事恰好是她知道的，只因剧情够刀，引发了众多玩家的关注，所以她虽没做过任务，但大概还是了解的。
　　曲云因五毒教心法与七秀坊心法相冲，变成了一个小萝莉，而爱慕她的孙飞亮为了帮她解决苗疆叛乱，自愿跳入毒池，变成了大毒尸。高绛婷的双手筋肉皆毁，从“琴秀”变成了“琴魔”。
　　方羽都禁不住感叹，这七秀坊弟子也实在太惨了吧。
　　更不提内坊还有弟子不停的捣乱，叶芷青能把七秀坊管理的井井有条，也真是够厉害的。
　　哎，不知道东方宇轩知不知道曲云的事，真想看看他的表情呀。

　　方羽胡乱想着，林诗音见她发呆一般，不禁问道：“在想什么？”
　　“啊，”方羽一抬头，见几人都看着她，有些好笑：“我在想，东方谷主有没有见过曲云？方乾门主的事，要不要告诉她呢？”
　　苏雨鸾几人都不解。
　　“这关昭秀何事？”
　　方羽一点剧透的负担都没有，直接开口道：“怎么不管她事，她可是东方谷主同父异母的妹妹啊。”
　　“你说什么？？”×2。
　　裴元与苏雨鸾同时喊出声来，倒把一旁花满楼三人吓了一跳。

　　苏雨鸾难以置信的问：“你说，曲师妹是…..是谷主的……妹妹？”
　　裴元也一脸怀疑的看着方羽。
　　她嘿嘿笑起来：“对呀，当年方乾门主来中原时，和五毒教主魔刹罗生下一女，就是曲云。只是后来方门主不告而别，魔刹罗无法，只能将她秘密送到七秀坊，这才有了后来的昭秀。”
　　苏雨鸾一脸的幻灭。
　　她这两年大多时间都在万花谷，有丈夫陪伴，已渐渐走出往日的阴霾，但也只对江湖上的大事略有了解。
　　初时听闻曲云师妹去了苗疆，做了五毒教主，她还十分纳罕，又听说孙师弟追着曲师妹也去了苗疆，后来便因高绛婷之事，也没多做了解。只听说曲云也派出人四处追杀康雪烛。
　　万万没想到，曲云师妹身世如此离奇。
　　“听说苗疆那边也不是很太平。”裴元在谷中行医时，遇到过来自西南的病人，听说了一点。
　　苏雨鸾忧心的事不禁又多了一桩。
　　这是又听方羽问道：“不知琴秀的手，伤的到底如何？”
　　高绛婷的手，据说是被康雪烛毁了，可怎么毁的，方羽并不知道。
　　以前玩游戏时，有人说是筋肉都被削了，还有人说是双手都被砍断，只是后来一直带着指套之类，不甚清楚。

　　来之前，系统就提醒过她，游戏是游戏，有各种逆天的技能，但这里不同。心鼓弦、凤凰蛊、杯水这种能起死回生之术在这个衍生的真实世界是不可能的。
　　因此，迎春等即便学会了万花谷的心法技能，也是远远达不到游戏中那种效果的。

　　而方羽，因此又生出一个想法来。
　　“我的七秀小号，也能治疗，是不是可以试试，说不定能治好高绛婷的手呢。”

　　苏雨鸾听她问话，虽然有些诧异，但仍回答道：“孙前辈已治过了，只是伤的太深，筋骨皆毁，现在也只不过是勉强能动。”
　　裴元也恨恨说道：“康雪烛这厮实在是可恨，谷主已传令众弟子，探听其消息，早晚一定要抓住他。”
　　方羽了解了高绛婷的伤势，又是一阵无语。这个神奇的世界，能治的了花满楼的眼睛，却治不好一双手，难道真是因为内外科不同么。

　　她此时也并未说什么，只是与裴元二人先行告辞。
　　花满楼要留下治眼睛，林诗音不回去也无妨，但迎春，还是要按时回去的。

　　夜已深，荣国府。
　　迎春被传送回来时，司棋正和绣橘说着什么，看她回来了，俩人顿时松了一口气。
　　“姑娘可算回来了。”绣橘一边给她端上茶水一边说，脸上显露出喜色。
　　迎春的事瞒不过身边的两个丫头，因此，司棋和绣橘早前便得知，自家这位二小姐被神仙选中了，是不是便会失踪一会儿，跟着神仙学艺去了。
　　初时迎春第一次失踪，两人吓得半死，幸而后来迎春回来，解释过了才好。不过这种情况一次两次也没什么，时日久了生怕人知道。迎春没什么好主意，只告诉她们有人来问就说自己病了，反正按时间算，每次也就一两个时辰罢了。
　　后来开始学武后，迎春问过二女意见，是愿意跟她一起打拼还是找太太给个恩典放出去。司棋和绣橘想了好久，既舍不下姑娘，又眼热这难得的机缘，随即朝天发誓，与迎春一起，她去哪里，二女就去哪里。
　　若是其他人在这里，怎会简单就相信一二句誓言，这种东西是最不可靠的。更别说东方不败这样的，绝对会逼着她们吃下三尸脑神丹，再狠狠威吓一番，岂会随随便便就翻过。
　　迎春到底心善些，并未认真计较这些。也亏得司棋和绣橘对她忠心耿耿，见着姑娘与以往大有不同，对着奶娘也强硬起来，都是开心不已。待到迎春让她们跟着一起习武练艺，也从没有说不的。
　　今日，迎春回来的比以往还晚一些。
　　她才脱了外裳，靠在床边，喝了几口茶水，司棋已打好了热水，给她端过来。
　　“姑娘，你今日怎么回来如此晚？我和绣橘险些吓死，还以为出什么事了。”司棋一边伺候迎春净面一边问。每次迎春离开，她们都有些忧心，这次晚归，更是让她们提心吊胆，生怕迎春在那边出事。
　　迎春招手让二人到近前，压低声音说：“你们再猜不着，我今日，正式拜师了。”
　　“拜师？”两个丫头惊讶不已。
　　司棋疑惑道：“姑娘以往总说，有几人人教你习武，就是那些人中的么？”
　　绣橘也插嘴道：“姑娘，现在拜了老师，以后学的功夫愈来愈强，早晚成一位侠女了！”
　　司棋反驳道：“什么侠女，姑娘一直不喜欢这些打打杀杀的玩意，说不定神仙会教更好的。”
　　两人干脆都跪坐在床下，你一言我一语吵起来。

　　迎春等两人都闹够了，才又说：“我以往是从没接触过，哪里知道喜欢不喜欢。不过自认识了那些人，倒是感觉自己坐井观天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话果真不虚。”
　　司棋和绣橘对视一眼，只看姑娘一改往日软弱，逐渐强硬起来，对那些人，她们就是真心感激的。
　　这是迎春又说：“今日里，发生的事多了些。我对习武本就没甚天赋，又不喜杀伐，今日倒真找到一个适合的。”
　　她略去了大唐的事情，只将自己和林诗音拜师万花谷的事说与二人听，听得两个丫连连惊呼。
　　司棋一拍手，笑道：“姑娘喜棋，那万花谷和长歌门有如此多文人雅士，爱棋者肯定有许多，可不是个好去处么。”
　　“对对对，姑娘是拜在那个什么棋圣门下了吗？”
　　却见迎春摇摇头，轻声道：“我学的医。以后，便要行医救人了。”
　　二人一愣。
　　行医？
　　做大夫？
　　这是为何？？
　　司棋张嘴就问：“姑娘，为何要学医啊？”
　　迎春笑道：“当时真是被方岛主所说的万花谷的行医准则所打动，就这么去了呗。”这是实话，她当时头脑一热，才想学医试试。只是后来到万花谷后，听裴元说起治病救人的故事，也眼看着来谷中的病人，从满脸绝望到喜获新生，万花谷弟子治好一人时脸上的笑容，让她越发觉得，这个选择是正确的。
　　司棋和绣橘看着迎春脸上的笑容，顿时说不出话来了。
　　姑娘若是一直如此，就好了。

　　“对了，姑娘，白日里，紫鹃来了一回，还有平儿姑娘，来问姑娘身子可好些了，说老太太还问呢。”
　　司棋脸色有些古怪：“姑娘，你说，会不会是咱们总说病了，老太太不高兴了？”
　　迎春摇摇头，说：“顶多是老太太随口一说，二嫂子才让平儿姐姐来问一句的，不碍事。不过总这么病着也不是办法，我往后在万花谷中学习，时间必然比以往更长，这病的频率太勤圆不过去，得再想更妥善的法子了。”
　　她看看两个丫头，眼睛亮晶晶的望着自己，笑道：“等那位方岛主放开了人数，我也带你们去看看，反正我每次说，你们都不信的。”
　　司棋和绣橘闻言大喜，三人在房中笑闹，又怕人听见，只能压低声音，偷偷开心。
　　玩闹了一会，迎春又问：“紫鹃来做什么？是林妹妹找我么？”
　　她称病以来，贾母派人问了几次，见病的“重”，大夫又说要静养，便免了每日里读书请安。姐妹们和宝玉来了几次，都被司棋二人怕被发现给挡了回去，渐渐也就少来了。只是探春和惜春每隔两日都叫人来瞧瞧，宝玉倒是不大来的。而林黛玉也时常叫身边的丫头过来探望，还送过几次药和吃食。
　　绣橘回答道：“还不是姑娘的病，今日里紫鹃来，就是为这。”
　　她铺好床，坐下来给迎春捏捏腿，生怕姑娘练武身子骨痛。
　　“前些日子，林姑娘常来，那会姑娘你累的狠了，早睡下了。林姑娘进来瞅一眼就出去了，这两日倒不怎么来了。今日才听紫娟说，这几日天气变的快，渐渐冷了，林姑娘也病了。老太太给她了一些好药，分出了一些让紫鹃给姑娘送过来。”
　　只是她们恐怕想不到，自家姑娘的病是假的。
　　迎春听了绣橘的话，暗暗想，待我学医小有所成，倒是能悄悄帮林妹妹治上一治，她的身子骨也太弱了些。
　　她忽然眼睛一亮，摘下手上的戒指，那戒指戴在手上尚无甚特别之处，摘下来却泛着淡淡的绿光。
　　正式她第一次吃鸡获得装备，仔细想想，似乎是加根骨的。
　　她叫来司棋，低声吩咐着:“我回来还没吃东西，你去小厨房看看还有什么吃的，随便拿点过来。再去林妹妹那里看看，她若睡了倒也罢了，若还未睡你便将这戒指交于他，该怎么说你是知道的。”
　　司棋应了，转身出去。
　　绣橘奇怪道：“姑娘，为何将那戒指给林姑娘？她若知道了你的事可怎么办？”
　　迎春笑笑：“知道又如何，该知道的总会知道的。不该知道的，防着点也就是了。”
　　她这段时间除了习武也不是其他什么都没学的。她虽然木讷呆板，但并不傻，过了这么长时间，她早已明白，要将贾家带出泥潭有多难，没有人帮忙是不可能成功的。陆小凤岳不群这些人也给她分析过，贾家的人会不会听她的不说，一旦知道她的事情，恐怕会想方设法谋夺了这机缘，毕竟她只是一个女孩子。
　　迎春预想了诸多可能，最后绝望的发现，似乎这种可能性是最大的。亲生父亲都能将女儿卖了抵债，又遑论别人。
　　她狠狠哭了几场，渐渐地也转变了观念。改变不了所有，那就一点点来，或者只改变一部分，像那群姐妹们，是无论如何也要护住的。
　　她回过神，看到还眼巴巴望着自己的绣橘，伸手捏了捏她的脸：“所以我总说，你还得跟司棋多学学吧。我一说她就明白了，你还傻傻的。”
　　绣橘捂住脸，皱眉道：“姑娘乱说，我哪里傻了。”

　　碧纱橱内，黛玉将戒指摘下又戴上，反复数次，望着戒指上泛出的幽幽绿芒，想到司棋说的话，心里是无比的惊异。
　　直到紫鹃端水进门，她才停下来，将戒指悄悄待在左手上。
　　“姑娘，我把司棋送出去了？她今日怎么神神秘秘的，问她什么也不说，倒成了个闷葫芦了。”
　　“咦，姑娘，哪来的这个戒指？”雪雁转头看见，问道。
　　紫鹃一瞧，笑道：“这么普通的样子，看着也不是什么名贵的，必是宝玉从哪里搜罗来。”
　　想起方才司棋所言，黛玉下意识用右手盖住了戒指。
　　她深呼吸了两下，又引起一阵咳嗽，紫鹃忙上前在她胸口轻抚了几下。
　　“姑娘，你还病着呢，早些休息吧。”
　　黛玉点点头，躺下来，紫鹃给她盖好被子，拉下罗帏。
　　待屋子里再无动静，黛玉缓缓睁开眼，摸着手上的戒指，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许久后实在抵抗不住睡意才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