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恶势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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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绝对不!绝对不要跟这种人合作!!!”
温远扬在他二十年的职业生涯中，处理过大大小小的棘手问题后第一次觉得头痛。
就在两分钟前，许川涟一阵风似的，脸色阴霾地拉着神色自如的序洐冲进温远扬的办公室，身上能力者独有的灵压明显得连普通人都感觉得到，以致沿路正在工作的「中心」工作人员全都脸色大变，就差按警钟了。
就在门猛地被合上的瞬间，温远扬的桌子第一次被拍了。
他叹了口气，揉了揉习惯性发痛的额角，感觉脑子里的神经全拧成了麻花。
“跟我合作就这么难以令人接受吗?”序洐带着淡薄的笑容，认识他很久的温远扬却知道，这是他愉快时的表情。
…而于公于私，他也不可能答应许川涟换人的要求的。
“难以令我接受!!我可不想面对一位工作态度不认真的上司以及天天像女秘书一样被袭击!!”
似乎听到了什么劲暴的内容，温远扬伸出手：“等等，他对你怎么了?”
“他…”许川涟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序洐不由得发出细微的笑容，修长勾人的长指轻轻抚上他的唇。
想起就在不久前，和这家伙的这个部份干过什么，许川涟的怒火就更旺盛了一些。
“他强吻我!”
“那是防止大楼被你的能力破坏，就算是我也付不起修理这座楼的钱呢。”
“借口!!!那之前呢?!”
眼前的男人优雅地轻倚在温远扬巨大的原木办公室旁，如雪的白发洒在桌上，顺着桌边的棱角滑落…有种触目惊心的美感，却仍然感觉很不自然。
“那是考验，对新人的考验。测试在你被其它人试探情报的情况下会怎么做…谁知道你不止被我的话左右，还想出了那么蹩脚的理由…呵。”
序洐发出一声不知道是不是嘲笑意味的笑声，但语气中的暧昧却明显地透了出来。
许川涟瞪大了眼睛，手颤抖的指着他，一口气差点憋住没缓上来。
温远扬终于忍不住了，一拍桌子，怒道：“你们两把我这当什么地方了?就算是极密计划的成员，也不应该为了一个摄食器官的接触来找我投诉!”
手一指：“你!许川涟!首先，你没有资格向我要求更换上司!序洐对你的试验属于正确行为里，至于其它部份，你可以控告他非礼，但不能直接提出换人的诉求!…何况序洐的工作能力绝对比你想象的还要高，他是「中心」最能信任的人之一，由他来负责这个计划最合适不过了。”
结论就是…
“所以，请你在他爬上你的床袭击你成功之前都保持忍耐和合作!”
“怎么这样!……”
不理会哀号中的少年，温远扬似笑非笑地侧过身看向序洐，敲了敲桌子：“你又是怎么回事?呈放射性波长的玩心暴发了吗?”
“……”序洐看着他，温远扬却没有被他的目光吓着。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那种资格。”
“我知道。只是觉得有趣，所以碰了。”
许川涟冷静下来后，发现话题突然朝着他听不明白的方向飙去了，茫然地看向两人。
序洐一旦敛去那种笑容后，又回到了许川涟第一次见他那样，像只生人勿近的鬼魂，并不存在那里的感觉。
温远扬盯了他一会，挪开了眼神，边整理他桌上的文件边说：“你既有自知之明，我就不多说了。”
语气很淡，却有着不可抗拒的意味。
序洐点点头，拖着许川涟的手出了温远扬的办公室。
许川涟被他突然拉出来，有点莫名其妙：“喂!!…怎么了?”
“没什么。我们到安静点的地方去谈事。”
眼睛往下看，才发现两人的手竟然牵在一起，猛地一甩：“放手!”
序洐而无表情地看着他，倒是让他顺利脱难，不过这种安静的姿态却更让许川涟不安。
只是他下一句，彻底让这种不安消失得灰飞烟灭了。
“怕人看见吗?刚才你一路拖我来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点呢。”
…这人!!!
让人意外的，序洐带他去的地方是已经混的挺熟了的食堂。
“你带我来这干嘛?这里可不能商量工作吧?!”
有着极长白发的男人一路引得路人频频回望，可是大家的眼神都像见鬼似的，别说找麻烦了，就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序洐转过头望他，也许是身高差的关系，许川涟总觉得这个眼神有种居高临下的轻蔑…
“吃饭。”
“啊?”
“听说你和那个新人今早在食堂引起暴动了，什么都没吃吧。”
“……”
不能否认，许川涟只好顺着他的意思点了餐。
这还是他第一次直接在食堂吃饭，他们坐下后，四周原本坐着的人瞬间清空，形成一片真空带。
也许是气氛使然，总觉得太安静了。
许川涟吃到一半，终于受不了，抬起头才发现序洐一直看着他。
“…你不吃吗?”
序洐摇摇头：“我不饿。”
“那你就别老看着我!”
男人噗一声笑了出来，伸出手揉乱了许川涟的头发，简单地回答道：“我不饿。”
许川涟恼火地把头发弄整齐，却又不知道怎么反击…骂他他不痛不痒，嘴巴功夫比自己的还要好。打他…照之前看，他的能力要比自己大许多，再说他毕竟是自己上司，万一扯破脸，倒霉的只会是他自己。
两人再没有说过一句话，序洐也捌过了头，没再看他，看着窗外的侧脸有种在思考什么的感觉，但也可能只是发呆罢了。
许川涟自己胡思乱想，吃进嘴的菜都不知道是什么，却又按捺不住自己的想法。
午餐就在这种微妙的气氛中结束。
吃过饭，序洐带着他走出了总部大楼。
走的路越来越熟悉，直到看见了白色的公寓外墙，许川涟才反应过来：“这不是住的地方吗?!”
“嗯，去你房间谈就最好不过了。”
序洐理所当然地一路走进大堂、升降机…直到许川涟的房间。
最让许川涟想不明白的，为什么连魏伯都不挡一下他?!明明他连门卡都没用就开了门!
而且，他怎么知道崔离这个时间不在?
就算今晚要出任务，崔离每天的工作还是不能免去的，现在这个时间恰好是他今天抽到的随机工作时段之一。
莫非序洐连这个都知道吗?
男人极为自然地登堂入室，坐在许川涟惯常坐的位置上，径直打开他的计算机连接到总部，下载了一些数据。
“作为从人类脑部潜力开发培训学院毕业的高才生，你应该明白这件工作的重要性吧?”
找不到座位只好愤愤坐在床边的许川涟一听他谈起正事，立即严肃了几分。
“是的。这也是我自己的意愿。…不过能不能请你用简称代替那个见鬼的什么xx学院?”
咬牙切齿的声音让序洐很觉得有趣。
他当然知道为什么许川涟不想再听见这个全称，每个从学院中毕业的人都是这个反应，不外乎与他们在学习时抄写过上千次全称有关。
“好吧，脑潜。”序洐无辜地摊手，动作麻利地打开刚下载完的文件。
关于某个组织的数据一行行地列在屏幕上，足有几十页，大多是犯罪或怀疑涉案记录，对于内部数据却很少。
“这次的目标，是新兴的宗教组织，利落能力者，提倡新人类掌权并清洗旧社会，是极为危险的邪学组织。可惜，我们现在掌握的资料也就这么多罢了，连对方的宗教都没有问出来。”
让开些许位置，示意许川涟过来看。
趁他浏览的时候，序洐用一种公事的语气机械化地重申这次任务的重点：“我们只知道一件事，「中心」里已经混入他们的间谍，他们不可能混进「中心」总部，所以问题只可能出在我们这里。也就是说，你的敌人可能是你的同伴、「中心」的工作人员，或其它警员。”
“……”许川涟的脸色很不好看：“你的意思是…所有人。”
序洐点点头，忽然一笑，这让他显得柔和很多。
“唯一不可能的，就是我。”
…………
…………………
室内泛起难言的沉默，许川涟皱起眉认真判断着他到底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
可惜从那张只觉得好看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于是他干脆开口问：“…你说真的?”
序洐笑了声，就在许川涟以为他要回答是的时候，他摇了摇头：“好吧，我承认还有像温远扬、陈顺他们。“
许川涟一下子虚脱下来，撑着桌子的手都有些不稳。
“可是…”
刚放松，心又随着他可是两字往上提去。
“对你而言，的确是的。”
他伸出手，点向许川涟的心脏位置。
柔软的肌肤下，强壮的心脏有节奏地律动着，温热的感觉透着毛衣传来，越来越快。
这次的私密会议就是在这样的场景中结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