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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阿霜想拿什么来换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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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夏花都是京城最高档的别墅群,只建了两座别墅,寒露买房之前,另一座就已经被人买走了,所以她只好买下了最后一栋。
她没查过,也确实不知道,另一座别墅的主人就是霜降。
眯着眼看清门前的人,寒露笑嘻嘻的走了过去,刚要把东西放在地上就被霜降接了过去:"地上脏。"
寒露一愣,随即点了点头 ,按开了门:"记住密码啊。"推开门却没进去,又回身把保安手里的东西接过来,这才跟霜降一起进了门。
"怎么买这么多东西?"霜降踉踉跄跄的照寒露说的把东西放到指定的位置,不由得问道。
"这不是你来嘛,我就买了点菜,家里什么都没有,两个人怎么过啊。"寒露笑嘻嘻的从冰箱里拿出了一瓶可乐递给霜降。
坐在沙发上,霜降结果了可乐也没矫情,拧开瓶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放下了可乐:"寒爷不喝吗?"
寒露听他这么一说,看着可乐的眼神立马收了回来,却偷偷的咽了下口水:"没事,你喝吧,我不渴。"抿了抿唇,寒露暗自庆幸,幸亏回来之前换了衣服带了口罩,不然还真没法解释。
霜降'哦'了一声,也没再追问,自顾自的喝了一口。
寒露站起来,看着一地的东西,有点头疼:"你先随便看看,我把东西收拾一下。"家里已经很久没有过这么多东西了,就算是清明来也只是会买些菜,一时间收拾起来颇为麻烦。
霜降应了一声,也站了起来,这才好好看了看寒露家的全貌。
北欧的极简风格,黑白色的主调,内凹的弧形沙发,整个屋子虽然属于冷色,但秋天屋子里的暖气却让人不容忽视,甚至墙上的壁火都如此显眼。
她似乎,很怕冷?
想到这,霜降却是愣了一下,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一个清冷的背影。
但仅仅是一瞬,这个想法就被他压了下去,绝不可能的事情,还是连想象都不要有的为好。
寒露把菜和肉都放进冰箱,又把所有的日用品都放在洗手间里,一下楼就看见霜降正站在钢琴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寒爷会弹钢琴?"霜降冷不丁问道。
"会一点儿。"寒露愣了一下,迈步向前走去:"怎么了?"
"哦,没什么。"霜降低了低眸,搭在钢琴上的手收了回来。
"会弹吗?我教你啊。"寒露突然来了兴趣,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去。
霜降倒是一愣,看着渐渐走近的人影,鬼使神差的答了一句:"好。"
似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答案,寒露弯了弯眼角,上前把琴盖掀开坐下,拍了拍琴凳旁边的位置:"来,坐这儿。"
霜降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顿了一下,坐到了她旁边。
琴凳很短,两个人之间也不过只有一指的距离,空气中弥漫的熟悉的奶香味有意无意的钻入霜降的鼻腔,让他不由得一愣,思绪也被折断了一半。
"看,看这里-"寒露见他发呆,不由得蹙了蹙眉,把他的手拿上来放在琴键上,搭在正中央的位置:"这是中央哆,旁边的是来,再往右是咪。。。"
寒露在一旁教,霜降却一个字也没听进去,看着琴键上被握紧的手,心思神游。
"寒爷的钢琴是谁教的?"霜降冷不防来了一句,打断了她的话。
寒露一愣,松开了他的手,神色都跟着一顿:"小时候跟一个朋友学的,怎么了。"
霜降定定的看着她,倏然一笑:"那我是否有幸能听到寒爷弹奏一曲呢。"
"可以。"寒露挑了挑眉,语气带了些玩味:"那阿霜想拿什么来换呢?"
听她这么一说,霜降却是一愣,还真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哈哈,好啦,先欠着,以后再说吧。"寒露摆了摆手,嘴角微扬:"听好了啊。"
霜降定定的看着她,若有所思,耳边就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不是什么著名的曲目,听了几个音,霜降却是一愣。
"小星星?"
"怎么样,好听吧。"寒露笑嘻嘻的说道,十根手指在黑白相间的琴键上飞舞,骨节分明,甚为好看。
突然,琴音变了调,像是几个音符弹错了,但似乎并没有影响整个曲目。
霜降听着变调的琴音,整个人愣了一下,心里掩饰不住的汹涌。
"你怎么会弹这段!"
寒露被他声音震的一愣,手上琴音都停了半分:"怎么了。"
霜降皱了皱眉,一下子缓了过来:"咳,只是从没听过小星星里还有这么一段。"
寒露看了他一眼,有些疑惑,但也没多想:"这也是我那个朋友教我的这是他教我的第一首曲子。"
两人看着琴键,一时间无话,一首小星星弹完,寒露抬起手看了眼表:"好啦,我做饭去了,晚上想吃什么?"
霜降抬头看了她一眼,愣住了一瞬:"寒爷想吃什么,我都可以。"他没想到寒露会亲自做饭。
"嗯,好。"寒露点了点头,合上琴盖站了起来往厨房走。
"厨房油烟大,寒爷不摘口罩吗?"霜降突然回头问了一句。
寒露听着这话,脚步一顿,嘴角扬起了一个危险的弧度。
"没事儿,你寒爷我受得住。"抬脚向前走去,寒露也没回头。
霜降看着寒露的背影,站起来坐到沙发上,心却微沉,这首小星星的变调曲是他小的时候教给四四的,寒露怎么会?
"咳,霜降啊,家里没有盐了,你出去买包盐回来!"寒露突然喊了一声,打断了男人的思绪,霜降挑了挑眉,起身弯腰拿起了衣服:"这附近有超市?"
"呃,你出大门左拐五公里吧,有一家超市,那儿应该有卖盐的。"
霜降愣了一下,提衣服的手一顿,终究没有说什么,只应了一声就推门离开了。
寒露从厨房里走出来,看着紧闭的门不由得失笑,又转身回厨房做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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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霜降回来的时候已经六点多了,寒露四道菜里也只有一道菜放了盐。
她并没有吃,戴着口罩不方便就单独盛出了一份,拄着手歪头看着霜降。但寒露看着看着却突然发现,家里虽然有人,不会无聊,但霜降和戚管家又不一样起码姓戚的不会让她这么一直盯着看。
但她不知道,霜降被她三番五次看的不舒服,但出于礼貌,抿了抿嘴又不好说她什么,一顿饭吃的味同嚼蜡。
吃完饭,寒露像往常一样拣了碗放到水槽里,朝餐桌旁的霜降喊了一声
"小霜啊,来刷碗啊!"
霜降手上动作一顿,对于她叫的称呼颇为无语,但倒也没说什么,擦了擦手,走到了餐厅里就看到寒露正把一摞子碗筷放进水槽。
"寒爷怎么不买一个洗碗机?"霜降皱了皱眉,挽起了袖子。
寒露看了他一眼,靠在了橱柜上:"那东西洗起来不干净,而且我也不常吃饭。"
"嗦-咪-嗦-"
熟悉的钢琴声传来,打断了霜降的话,寒露挑了挑眉,起身走到大厅里。弯腰捡起了沙发上的手机。
"清明?"寒露低喃了一声,接起了电话。
厨房里的霜降正刷着碗,听着正厅里传来的声音,有些无奈。
毕竟,他这么多年还真没为谁刷过碗。
摸索着把所有碗碟放进橱柜,霜降又从冰箱里那了两个苹果切瓣放进盘子里给寒露端了出去。
瓷盘放在玻璃的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音,霜降坐在沙发上递给了寒露一块苹果。
寒露接过苹果并没有吃,手指细细的摩挲着牙签上的纹路。
"你那边有人?"清明在电话那边问道。
寒露顿了一下,看向霜降的眼里满是笑意:"嗯,回来你就知道了。"
"H国那边有进展吗?"
"夏亦沉回去了,你知道吧,这两天忙得很,还好总部那边派了清浊过来帮忙,不然我一个人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清明笑了笑,对与寒露旁边有人这件事也没在意。
"哦哦,那就好,不过,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啊,我这边忙的要死。"寒露压低了声音,懒洋洋的说道。
沙发上的霜降本来在低头用手机处理文件,听寒露说话差点没笑出来。
从进门到现在,他就没见她工作过。
但如果闲着也算工作的话,那她还真是业界楷模啊。
"那个,霜降啊,你的房间在二楼,左手边那间。"寒露见他愣神,按住了话筒说道。
霜降被她唤了一声,抬头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起身把玄关处的行李搬到了二楼。
他看得出来寒露是有话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正好他也要问他的房间在哪。
房间很大,但寒露还没来得及布置,但她又喜欢清静,家里只有戚管家一个人,哦,一个月前还离家出走了,所以霜降也没有洗漱收拾,房间里物品一应俱全,只不过他还不习惯而已。
寒露一个电话一直通到了八点多,之后又打了几通电话给总部那边,站起来的时候连尾椎骨都在疼,看了眼表才发现已经深夜了。
抬手揉了揉头,被口罩闷的有些发晕,看着茶几上已经略微氧化的苹果,嘴角不经意的弯了弯,抬头看着二楼紧闭的房间门,歪了歪头,似乎在想里边的人现在在干什么。
这么想着,寒露就越发想进去看看,前脚也踏上了二楼的走廊,走到了霜降的房间门前,刚想敲门,抬手又看见了表上的时间:十一点三十五。
【这个点他应该睡了吧。】
【没准他整日忙于生计,睡的就晚呢!】
寒露在心里腹诽,敲门的手伸出去又收回来,站在门口进退不得,秀气的眉头都拧在了一起。
转身靠在门上,寒露一脸怨气的看着脚尖。
她到底是怎么了,自从遇见他之后,胡思乱想,疑神疑鬼,她整个人就像被换了芯子一样
"嘭-"
门突然被打开,寒露几乎是整个人都倒了下去,毫无防备的,摔进霜降的怀里。
"啊-"
寒露吓了一跳,双腿下意识的做出反应,身后却被接住,陷入一个烟草味的怀抱,甚至连鼻腔里也浸入三分。
不呛,不刺鼻,还有些好闻,夹杂着些松间皑雪的清冽。
"寒爷,你没事吧。"
霜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寒露立马就清醒过来,膝盖微弯从他怀里站起来,低下头的眼神闪躲,嘴角抿成了一条直线。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霜降眉头微皱,偏头看着她。
寒露挑了挑眉,有些尴尬:"嗯,就是想问问你住的还习惯吗?"
半夜十一点,哪怕睡了这个时候也醒不过来,更何况没睡,哪来的习惯不习惯。
不过这种一戳就破的谎言,霜降也懒得揭穿。
"还好。"霜降顿了一下,装模作样的揉了揉太阳穴:"寒爷要是没什么事就回去吧,我明天还要起早。"
寒露听他这么说,倒是愣了一下,本来刚想起来的要给他看伤的话也被她生生咽回了肚子里,舔了舔嘴唇,只好答应了下来,活像一个被老婆赶到书房过夜的可怜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