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chapter 66 yesterda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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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被定在三个月后的东京，挺着孕肚穿婚纱实属无奈之举，繁忙的课业与婚前的准备无法兼顾，因此冬季假期是举办新婚仪式的最佳时机。
那天后，仙道便没有单独去找过梨香，五人共聚他鲜少缺席，可除此之外两个人不再有任何交集。
时间悄无声息从指缝间流过，十月底火鸡香气扑鼻的感恩节、十一月人流攒动的万圣节，纽约的平安夜银装素裹，圣诞日飘起鹅毛大雪，新年的烟花绚烂夺目，冰箱上的合照快要贴不下了。
情人节这天，流川在她的钢琴上放了一只小小的蓝绿色纸盒，独一无二的颜色被称作Tiffany蓝。浪漫的白金戒指上铺满银河般的星光，她说那么多钻石的镶嵌太高调了不用破费，买两只一样的光版对戒就好。
“You deserve the best（你值得最好的）。”
可他执意要用这目光不容忽视的优雅光圈，遮盖住她左手无名指上几乎看不见的纹身。
「Ⅶ」。
罗马数字的7，是某人的球衣号。是少年亲吻她手指上那条，与自己险些相撞的车祸所造成的伤疤时，不经意间发现的。
“My birthday（我的生日月）。”
她想如此解释，可流川未曾开口问过，一个月后就被戴上了象征完美的圈。犹如他最珍视的篮球，梨香总被捧在手心，极致的呵护与爱意，是最难能可贵的礼物。
她喜欢白雪皑皑，他承诺每一年的圣诞都带她去纽约；她想听音乐会，他陪她坐在歌剧院的前排就当换个场地补眠；她坚持室内布置的美学，他总会在周末晨练后带回清丽的花束，印入她才睁开的眼。
只是她，好像不再那么爱吃冰淇淋了。
上一次坐长途飞机还是大半年前，为了躲避初来美国的仙道，匆匆未满一周的时间令总耗时近三十小时的路途万分疲惫。而今她带着充裕的假期归来，可以逛东京、回神奈川，甚至可以踏遍这个国度的每一寸草地。
“Ladies and gentlemen，we will soon be landing at the Tokyo International Airport，would you please……（女士们先生们，飞机马上就会降落在东京羽田机场，请你们……）”
从流川的肩上苏醒，十小时的飞行时间里她几乎都在睡觉，揉揉惺忪的睡眼，对上他的视线。
“累吗？”
“一点也不。”
如果坐商务舱也会累的话，那高额的票价怎么销的出去?
一手托着行李箱，一手与少女十指紧扣，要与她奔向另一种被期许的未来。
一张单程票飞去美国，高三那年起至今，流川都没有再回过国。他本就没有在东京生活过，因此梨香主动提出要在婚礼前好好带他领略这座城市的魅力。因为在那之后，他和泽北要立即飞回洛杉矶参加篮球队的寒假特训，所以留给她的时间不多了。
前来接机的神宗一郎照样收获了少女奔赴的热烈拥抱，只是这次他不太情愿……
“梨香，赶紧放开啦！”
嘴角抽搐着叫停，是她身后火炬般迸发的光芒令他伸不出手去接应，他可不想才见面就死在流川凌厉的目光里。
一同前来的还有那只活蹦乱跳的小学弟清田信长，当他发现一直以来尊爱的美夏学姐身边站着的竟然是自己高中生涯最大的死对头流川枫时，他简直后悔死了，干嘛要邀请大家先到自己位于六本木的超级豪宅住上两晚。
“气死我啦！！！学姐你怎么和流川在一起了！！！？？”
来机场的路上，神是提过一嘴没错，可亲眼所见还是难以接受。尤其是，那个人狠话不多、眼神足以将人千刀万剐的流川，会回应梨香的每句话，看她的眼神里竟多了份柔软。
“清田，你和枫有什么过节吗？”
了解学弟的幼稚脾性，了解流川的一贯风格，深仇大恨是不太会有，但小打小闹或许在所难免，挽着流川手臂的少女还是决定开口一探究竟。
“学姐你忘啦，我高一那年神奈川的联合决赛预选赛，湘北对阵我们的上半场，这家伙简直太可恶！”
她没有忘。
“还有还有，那年的best 5，居然有他诶！”
她根本没到场。
“好啦，枫对我很好，你也对我很好，所以。”
她只是在另一场同时进行的比赛中。
“你们不许对彼此有敌意。”
因另一个人的奔跑。
“听见了吗？”
而心跳不已。
是同一栋现代化的高层公寓，清田父母大手一挥不仅没卖掉他名下原有的十七层两居室，又购置了位于顶楼的两间并打通。全落地窗的配置，东京塔仿佛一步之遥。
虽不甘心把最好的主卧让给流川，可难得回国一次的学姐必须要住最好的房间，清田咬咬牙将他们的行李搬进卧室。打开冰箱，被塞得满满当当的冷藏与冷冻柜看傻了神，这小子要不要那么贴心，梨香是怎么彻底征服他的这个问题，从高中起他就未曾想通。
“学姐，都是你爱吃的冰淇淋哦，一年份的！”
他的话并没有夸张的成分，琳琅满目像超市的陈列。
“谢谢，但我最近戒冰了，所以不好意思……”
她随手抽出一罐香草味的，带去客厅拆去包装插上小勺递给流川，自己只是不断的小口抿着热茶。
计划是先住上两晚，带流川慢节奏的逛逛东京，随后再去婚礼所在的酒店办理入住，仪式结束后的第二天他飞回LA，而自己则和神一起回神奈川再呆上十天。
这次她要趁着春假，任性的在日本多留几日，参加和宿集训的少年对此也并无异议。从安全角度考虑，比起一个人住在空无一人的家，他更希望梨香是有人陪伴的。
选了一条以往常走的路，即使布满与仙道的回忆也不会再将她击垮，她已经能够完全接受此生与之长诀的决定。她能像没事人般在众目睽睽之下将酸楚的冻柠茶递给他，她会冲着他弯着眼睛笑容甜美，也去面对他轻松捏造的云淡风轻。
她已经习惯压抑自己仓惶的心，永远封存在遥远的记忆里。
“枫，这就是昨晚亮灯的东京塔，东京的地标哦。”
“枫，小时候我最喜欢的流水素面店还开着，带你去好不好？”
“枫，午餐吃得好饱，我们去上野公园散散步。”
“枫，最近好像胖了不少，下午茶套餐里的蛋糕都想吃，我尝一口其余的交给你啦。“
“枫，你穿西装的样子……”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流川枫很帅，可头一次见他身着西装的模样还是满脸的不可置信。少年顶着一头乌黑漆亮的发，犹如从漫画中走来。惊世的容貌与好身形完美的驾驭了剪裁良好的白衬衫与西裤，长腿宽肩、修长的手指与脖颈间凸起的喉结，无法不令人为之神魂颠倒。
“你喜欢？”
骤然的靠近，先是薄唇贴上，接着搂腰将她在床上放倒，扯领带的手势简直犯规。
“你，不想看我穿白纱的模样吗？”
以一根手指的力度将他推开，果然是难缠的对手，他的犯规对她统统不管用。
“想。”
可她的，他却每每受用。
96年的东京，二月的最后一天，盛大的婚礼如期举行，含苞待放的早樱将在数日后开绽于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少女一袭露背长裙，朦胧中带着一丝梦幻的白纱，翩跹动人，纯净无瑕令人倾心，举手投足之间娇媚与柔情尽显。
利落的棕色卷发长过肩，用珍珠发卡固定在耳后，露出的一字锁骨是最微妙的一环，水滴状的钻石项链点缀于胸前，最素雅的妆容却将她衬得无与伦比的美丽。
铺满白玫瑰的入口链接着木质旋转楼梯，沿着梯子往上走就能看见签到台前鹤立的巨幅婚纱照，拍照片的时候小腹还平坦的很，掐指一算到今日身孕近四个半月，还想要藏住这秘密，简直比登天还难。
“梨香……”
打开化妆间的门，新娘探出半个脑袋招手把她揽了进去。
“加奈，你怎么还没化完妆？”
她看了看时间还有半小时，可宾客簿都快签满，现在这是闹哪出？
“我不想去了，你看，肚子好明显啊！”
是，梨香无法睁眼说瞎话，可她今天的职责就是让这场婚礼顺利举行。
“可是，加奈今天真的好美，即使妆只化了一半，还是藏不住这张脸的俏丽耶。”
如果她不准时出现在婚礼现场，那么今夜泽北的哭声将响彻整个东京的上空。
“啊啊啊啊啊…你别捏我脸啊，对孕妇温柔点好不好嘛！！！”
所以软硬皆施，将她摁回化妆台前，18:00整她必须以最完美的姿态，站在泽北身旁。
钟声在此刻敲响。
沉浸在浪漫的进行曲中，婚礼拉开了序幕，红地毯的一头，初音加奈紧张的吸着肚子，梨香的胳膊肘往她身上挪了挪，小声嘀咕道，“放松啦，那么长的头纱看不见的。”她才勉强松了口气，挽上父亲的手臂。
镁光灯的照耀下，她一步一步朝着泽北荣治走去。西装笔挺的少年见到美丽新娘的那一刻，腼腆的低下了头，很难想象半年后这样一个大男孩，要为人父了。
英俊的新郎脸上洋溢着呼之欲出的笑容，身旁的伴郎流川也一改平日冷酷的面容，或许是因少女早已与他约定过，“婚礼这天不可以臭臭脸哦，枫”。
又或是，同样身着白纱的她，以配角的身份站在这舞台上。她的肌肤闪着光，她栗色的眼睛在长若蝴蝶翅膀的睫毛下扑扇着。
“Till death do us part（至死不渝）……”
真挚的誓言，令她感动到落泪，她眼角滑落的泪珠在他眼里如钻石。这样的倒影在他清澈的眸中散发着温柔，是他人生唯一的主角。
接过初音的手捧花，梨香的目光刚好扫到连参加婚礼都要迟到所以从侧门走进来的仙道身上，他当然会出现在这里。
他只撇了自己一眼，入座后就再也没抬头，安静的喝着餐桌上的柠檬水。
因为不是伴郎的缘故，仙道只是穿着干净挺括的白衬衫就来了，可举手投足间的优雅气质丝毫不减。
少女被流川拖着手走下台入座，初音将她与仙道的座位安排在互相看不见的两桌，并不合乎常理，是有意为之的。
在感恩父母的环节里，初音加奈与泽北荣治双双泪目，也同时宣布了已怀孕的好消息，雷鸣般的掌声响起，梨香紧紧抓牢流川的手，两只情侣对戒挨的很近，璀璨的光芒是不可置否的般配。
“One day……（会有那么一天）”
看着她的眼睛，他没有把话讲完，只是在心里想着，在他能够在篮球的世界中立足的这一天，要在这只好看的手上，再套上一个圈。
虽然举办的是西方婚礼，但准备的餐却是日式洋食，生怕亲朋好友与长辈们吃不惯。致词环节，梨香以一曲演奏取代，她提起裙摆在众人的目光下走向角落里的白色三角钢琴，起起落落的双手犹如挥动的仙女棒，她所施展的魔法令所有人都沉醉。
像是在神奈川的“BILLS”，没有烦恼的十七岁午后，隔着一道屏障，他第一次听她弹琴。巴赫的《羊儿可以安静的吃草》在她的指尖轻盈落下，整个二楼都安静下来，就在十秒钟前，仙道点走了她想要的，最后一份招牌香蕉松饼。
隔着数张桌椅，音符以340米每秒的距离穿越茫茫人群，停留在他耳边。众人让出一条道，新人起舞，梨香的身影被遮的彻底看不见了。
还是出去透透气吧，他起身迈着长腿离去。
“枫，妹妹发烧了，所以这次她和妈妈就不来东京找我们吃饭了。”
原本第二天的中午，少年是要见家长的。
“一起回来。”
不喜热闹，却邀请着她的亲人共同前往美国的家。
“好，如果她还没开学的话。”
“嗯。”
流川与泽北的飞机是第二天下午四点左右，按理说新婚夫妇虽然不便洞房，也可以腻歪到中午时分。可出其不意的新娘，做了一个令谁也想不到的决定。
“枫，泽北在等你，快去吧。”
“哦。”
利用身份的特权，她命令泽北脱下西装，带流川去酒店附近的篮球场，自己则霸占梨香一整夜。
“本来今晚也做不了什么呀，那我才不要和他一起睡觉。荣治真的好啰嗦，从知道我怀孕的那天开始就一直要对着还没成型的小baby讲话，简直快要把我逼疯了。梨香，你想过吗？明天起连续两周都在集训不能回家的他，今天晚上会有多少话要对着我肚子说？”
这……甜蜜的负担？
“走，带我去吃冰淇淋！荣治不给我吃。”
“诶？这怎么可以……”
“怎么不行？医生都说可以吃！走啦，今天你必须听我的。”
还是不放心，少女一通越洋电话打给流川绫，确认过怀孕确实可以吃冰，这才拿起房卡打算换身衣服陪她出去。
“没时间了啦，要在荣治回来道晚安前赶回来啊。”
可新娘任性的牵上她的手走出门，完全没有要变装的意思，所以，穿着婚纱的初音与伴娘服的梨香，随手抓了两件厚外套就这样溜了出去。
晚上九点的东京街头，各类奇装异服的人行走着，但也不比一袭婚纱出门的初音抓人眼球。全东京的美味冰淇淋，梨香也都和仙道打卡过，可她的记忆支配着躯体，令她的步伐在不知不觉中，朝着东京塔走去。
“不行……走不动了，到底还有多久？”
方才活蹦乱跳的少女一屁股坐在路边的长椅上，玩起了蓬蓬的纱裙。
“还要走十五分钟左右吧，我们打车？”
总共才1.5公里的路，这走了三分之一不到，初音就开始摆烂。
“好啊，可是你带够钱了吗？”
“……”
梨香的建议立即被否定，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抽了一张千元纸币出了门，明明钱包里有厚厚一沓现金。
“梨香，我在这里等你买回来可好？”
“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丢在街头？”
倘若对方没有身孕，这倒是一个可行的方案。最终达成一致，少女先把她送回酒店门口，然后再独自去将冰淇淋买回来。
路灯在街道的两旁排排站，即使才距离上次回来一年不到的时间，东京的变化也令人恍神。路过的樱花树令她倍感可惜，明天就要搭乘飞机离开的流川和泽北见不到一年到头来，这里最美的景象。
333米高的东京塔，每当夜幕来临时就会被无数彩色灯光照亮，这道不落的彩虹悬挂在空旷的夜里，指引着她前行。鸟叫声预示着绿灯亮起，再过两个街口便能抵达。
明黄色的柠檬招牌，这家从不起眼的小摊一步步起家，后来包下门店的gelato冰淇淋店，在她心中的地位不可撼动。
自从决定不再与仙道续前缘而留在流川身边那刻起，她把冰淇淋的习惯戒了。五颜六色的球，清新扑鼻的香气与甜而不腻的滋味，全都是与他的回忆。如果不是初音提起的小小心愿，如果今天不是她人生最重要的一天，梨香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踏足此地一步的。
“老板，请给我一只三球冰淇淋，装纸杯即可。味道的话……”
她连要挑选的口味还没说出口。
“抱歉，最后一杯刚被买走。”
就被正挖着球的老板无情打断。
什么？？？三月的东京寒风凛冽，不怕冷的她都觉得自己来的路上腿已冻僵，顶风走了20分钟路的艰辛与想要满足新娘心愿的决意，无论如何，今天她都要将冰淇淋带回去！
她环顾四周，三三两两的人群脸上所呈现的满足神情令她羡慕，不如今天自己也尝一口好了，在她以高价从那位客人手中买下最后那杯冰淇淋后，她一定要不管不顾的先挖出一勺来。
可事实是，店里的人都不是那位此刻应该握着张号码牌的等待者，而她手中的现金也才一千日币，比三球的价格并没高出多少。可是没关系，幸好是穿着伴娘裙来的，任谁都会识趣的拱手相让吧？
“1208——！”
叫号声响起，与此同时，“叮咚——！”，门铃声也响起，她回过头去。
“是我。”
十米的距离，仙道的出现，恍如隔世。
少女才在室内稍微感到些暖意的双腿霎时一阵凝寒，是可以坦然面对他了没错，可她还没做好准备在这里与他不期而遇，她也没想好如何去解释那个欺骗了对方数月的谎言。
仙道走到她的身边，交出小纸随即收获了大大的冰淇淋杯，他早就在门口接电话时就看见少女满怀欣喜的推开玻璃门跑了进去，他也看到她一瞬失望的表情，他嘴角轻扬起微笑的弧度，他甚至看见她双手紧紧捏住一张纸币后，下了某种决心的坚定眼神。
“给你。”
就如同在“BILLS”最后一份被他买走的招牌香蕉松饼，如果人生是注定反反复复的。
“诶？”
无论多少次，只要美夏梨香想要的。
“我说，冰淇淋让给你。”
仙道彰能做到的。
“谢……谢谢。”
他都会成全。
她那番酝酿好的说辞，她手中的千元纸币，都没派上用处。她接过冰淇淋交给老板打包，她瞬间不想挖出一口来吃。冰淇淋的曼妙，在接过的那一刻，她已经完全回忆起来。
从那日算起，一整个冬季都没有单独相处过的两个人，并肩走在此时淡蓝色的月光下。
“其实是加奈要吃，所以……”
她想解释自己为何一点也不客气的就收下他送到手边的最后一份冰淇淋，虽然她也知道，仙道并没有那么爱吃冰淇淋。
“如果是新娘的话，那更应该让给她了。”
他淡淡的口吻，在凝结成冰的空气中，缓缓释放。
“还有，抱歉。我对你撒谎了。”
闪烁着灯光的东京塔下，她停下脚步，90度的转身，面对他。
“嗯？”
缤纷的霓虹搅乱了谁的心，灰蒙的浮云遮住了谁的眼。
“就是，去找你的那次。”
迎面的风吹过鼓膜。
“我知道。”
将他的声音捎来，他说他知道。
“你知道？”
少女险些抓不住手中的冰淇淋纸袋，难以置信的神情不受控制的流露在脸上，而对方还是一如既往的从容。
“呵，我一直都知道。”
如海般的蓝眼睛没有一丝波动，而少女的心却如急流般汹涌。
“可……”
可为什么，没有揭穿自己的谎言？为什么，没有继续……
“会以这种方式和我分开。”
再熟悉不过的气息从头顶上坠落侵入鼻腔，沉寂如海的心被他猝不及防揪起。
“我……”
不偏不倚地，目光与之交汇。
“也没有挽回的必要了。”
他将她的心，彻底捏碎。
犹如万箭穿心，做决定的分明是自己，可为什么心还是会痛呢？
作者有话说第66章 chapter 66 yesterday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