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凋》瑭璜

6、洛阳行

　　垂柳飘飘，笛声悠悠，烟柳满洛城。
　　从那一战以后，我再没有与谁一搏。手持青凋剑的少年似乎已绝尘而去。踏遍万千山河，风景依然好。洛城的风景独好。
　　大街上人来人往，吆喝声不断，人声鼎沸，热闹着。我骑着马慢悠悠的走着。
　　凋零楼。三个字赫然映入我的眼帘。这店名取得真怪，不过合我的口味。我心里道。
　　于是，我跳下马，站在凋零楼门前。抬步走进去，屋里没有一个人。这怎的一回事？外面这么的热闹，酒楼里倒是这的清净无人。
　　客官，很抱歉，这里已经被人包下来了，请您到别处去吧。堂倌从后堂跑出来，对我鞠躬，礼貌的说。可是语气里却是害怕。
　　是吗？那是谁包下的？我挑眉问。
　　都是些惹不起的人，客官，您就别为难小的了。堂倌哭丧着一张脸。
　　我倒想看看是什么人。我笑一下，冷声哼道。抬步准备要上楼，正是年轻气盛的我，容不得别人的半点嚣张。
　　客官…..客官。堂倌的眉都皱成一团了。
　　小二，外面怎么回事？楼上响起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他很不满意。随即从楼上飞出一支筷子，我轻轻一个侧身，筷子与我的衣摆擦身而过。怒气在心中油然而起。什么东西？我好歹也是青凋剑的主人，绝不是任人欺负的。
　　犹是，我顺手截住那一支筷子，轻用力，给他送了回去。
　　“啊。”楼上传来一声杀猪般的尖叫。听到这么一声，我笑了，很爽。
　　这时，听得楼上一个声音：“少年人，上楼来坐吧。”我轻哼一声，抬步上楼，楼上聚了很多人，都围桌而坐，似乎都是江湖人士，他们都有各自的兵器。
　　我平静的走到一处桌子坐下，从我进来，屋子里的人的目光就没有离开过我身。他们都想看看，这么嚣张的少年到底是什么人。我没有说一句话，也没有看任何一个人。只消一眼，我便把屋里的人打量了一遍，没有一个人会是我的对手。
　　青调。一个声音叫我。我循声望去，使那抹淡紫色，只是已披麻戴孝。
　　子檀。我轻笑。她依然是她，只是眉目间的那抹浓厚的忧愁，怎么也化不开。让人看了不免心疼。她朝我笑，依然明亮的眸子。只是眸子里溢满忧郁。
　　梅大小姐。一位长着白胡子的老者说。
　　木长老，你有话就说，子檀淡淡的说。
　　你父亲生前得罪了不少人，如今，人都讨上门来了。那个被称作“木长老”的人说，似乎有几分无奈。
　　那你们说吧，你们到底要怎样？子檀大声地说。
　　总之，你们要给我们一个交代。一个蛮横的人蛮横的说。
　　家父尸骨未寒，你们还有没有良心？子檀咬着唇质问。
　　要给我们一个交代。那些人用兵器拍着桌子。
　　我端着茶杯喝口茶，漫不经心的扫视众人。
　　子檀抿着嘴唇，望了我一眼。我知道，她是希望我帮她的，她别无依靠，至少在现在如此。
　　你们不要欺人太甚。我站起来，望向众人，语气宛若清风但有力。游历两年，我不曾这般“出风头”。众人都望向我。
　　哪来的毛头小子？在这儿撒野？刚才那个蛮横的人拍案而起。
　　你是谁？凭什么来管这事？
　　我微微挑眉，勾起唇角轻轻的笑。走到子檀的身旁，伸手揽住她纤细的腰。
　　小子，你到底是什么人？木长老也问我。
　　娘子，我不是说了，别一个人来么？也不等等我。我轻侧头，压低声音在她的耳畔说，却让这屋里的人都能听见。
　　子檀愣住，望着我，对上我的眼睛，我则满目笑意，告诉她不用担心。她在接下来很配合我。当场的人都很诧异的望着我们，他们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有这么一出吧，其实，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情节，只是顺着心而已。我笑着望向木长老，我知道他才是这场“讨债戏”的主导者。